“是,娘亲!”卫之杰站起身来,“孩儿这就回房去作准备!呀……”一声,他捧着头,身子摇摇欲坠。(.)

    “啊杰!你怎么啦?”王杏紧张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那惊恐的神情让沉思中的刘菁一怔,顺着她的目光往后面看,卫之杰的身体正慢慢倒了下来。

    她立即旋转身,一个抢步,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卫之杰那软绵绵的身体,只感觉到双手如同被烫着了一样,热浪滚滚从她身上涌出来,细看她时,两颊绯红,两眼微闭,气息急促而额头却是干燥的,她病得不轻。

    刘菁心里一惊,正想着如何才好的时候,王杏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刘菁,将阿杰扶到我床上来睡了一会儿,她这几天都没睡好,也许是太疲劳了!”

    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正在生病?卫之杰一直瞒着她?

    “不要这样!随时有人进来的!”刘菁装作平静地说,“阿杰现在还是男子身份,躺在母亲身边不合适,就让我带她回自己房间去吧,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我会照顾好阿杰的。”

    王杏想了想,觉得她的话在理,于是点点头,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摆手让刘菁快快带卫之杰下去。

    刘菁扶着被烧得有些迷糊的卫之杰走出房间,打开门,就看到菊儿与另一个侍女正站在门外,她叮嘱菊儿细心侍候好王杏。

    菊儿福了福身子,她才带着卫之杰离去。

    回到卫之杰的房间,门刚关上,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声传来,好像是谁在争执,细听之下,其中一把男声应该是花子的。

    刘菁心情有些激动,一边扶着卫之杰在床上躺下,一边高兴地说:“阿杰,放心吧,你和你的母亲都会没事的,听到了吗?门外说话的人就是花神医呢!”

    帮她盖好薄毯,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刘菁给她倒了杯开水,放在床沿边,冲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卫之杰说:“这杯水还很热,等会凉了再喝吧!我先出去请花神医进来。”

    迷糊中的卫之杰,对最后一句话听得真切,她神经质般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花神医?他来了?”

    “对,一定是他,我这就出去请他进来!”刘菁没作多想,理了理长长的秀发,拔腿转身就往外走。

    “不,别去!”卫之杰一个翻身下了床,两个箭步就追上了刘菁,抓住她的腰带往回拽,语气带着几分乞求,“不要请花神医,他会识破我的身份的,只要他搭一下脉,就会知道了……”

    是哦!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刘菁心神一凛,赶快回身扶住她虚软的身体,柔声安慰她道,“行行行,我不去请他,可是,你正在生病呢,怎么办?不吃药是不会好的。”

    得到刘菁的保证,卫之杰又是两脚一软,头一歪,往地是软下去。

    好在刘菁有准备,立马抱住了她的身体,她病得如此重,却又不得不顾忌她的身份,真的是左右为难。

    可是,她已经长到八岁了,不可能从来不生病吧?

    刘菁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以前,你生病的时候,怎么办的?”

    卫之杰闭着眼睛说:“母亲自己抓点药给我吃,然后就好了,这一次,也会好的,一定会好的……”随着她的呢喃声,她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菁又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她却没再搭腔,应该陷入了昏迷,很担心她这么一病不起。

    她不敢再大意,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房间门打开后,看到门外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

    躺着的正是神医花子,他被一条细细的带子绑了手脚,正躺在一块木板上,嘴里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意思是请人看病,竟然那么无礼,他是决然不会给这样的人看病的。

    而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竟然就是之前被她骂过的侍女与家丁,看到刘菁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向她行礼。

    侍女上前一步,附着刘菁的耳边低语:“三少夫人,刚刚奴婢看见花神医正舒服地躺在咱西院的一座假山后晒太阳,已经睡着了,就想着绑他来给三公子与王姨娘看病……”

    “怎么能这样请神医?”刘菁淡淡地说,但口吻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眉眼间还含着笑意。

    侍女脸一红,脸上流露出邀功的表情:“之前请他来,他一直不愿来。王姨娘与三公子都病成这样了,奴婢心里着急,也不顾上许多了……”

    “做得好!”刘菁拍拍侍女人肩膀,赞许地笑起来,随后指指地上躺着的花子:“将他抬进三公子的房间里去,交给我就行了。”

    “是!”侍女与家丁领命,两人合力抬起花子,而一直躺着装死的花子嘴里哇哇直叫,却任由他们抬起来。

    刘菁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便抬脚跟着走了进去,指挥他们将花子放在屏风前面的绣榻上,然后挥手让两人出去,随手关了上房门。

    转过身,看到正侧目与她对视的花子,刘菁忍俊不禁地掩嘴直笑:“花神医,你就别装了,起来吧!”

    花子一运功,手脚上的绳子齐齐断开:“嘿!这也给你看出来了?看来,你不笨嘛!为什么这几天老装傻?还一个劲在躲着我?为什么?吓?”

    他轻轻一跃,“噌”一声,坐了起来,甩了甩月牙白的袍摆,双脚交叠着,坐得中规中矩,朝刘菁飞了一个媚眼,一抹妖气瞬间在他美若桃花的脸上漾开来。

    想着烧得糊涂的卫之杰,及精神近乎崩溃的王杏,刘菁没心思与他说笑斗嘴,亲手给他倒一杯温开水递到他面前:“刘菁以水当酒,在这里向花神医赔罪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唔!让本公子想想!”花子又挑了一下眉,然后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只要你喂我喝完这杯水,我就原谅你们,否则,我等会就向相爷禀告,说你们西院的主子及奴才欺人太堪,竟然敢绑架相府的贵客花神医。”

    “你敢?我就……”刘菁佯装生气,原来双手捧着的水杯,被他这么一说,就换下了一只手,还装作想用水泼他的样子。

    花子一看,赶快往旁边跳开了,摆着双手说:“打住,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不过,我就不明白,这几天来,你为什么老躲着我,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我改,不行吗?”

    刘菁心里有苦难言,敛起笑容,岔开话题:“你看我们西院的人还不够苦吗?尽说风凉话!好了,你就给一句话吧,到底愿不愿意给王姨娘与三公子看病?”

    见她真的生气了,花子“呵呵”一笑,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既然你都发话了,本公子能不愿意吗?走吧!”

    房间里面突然传来水杯打烂的声音,刘菁这才想起卫之杰的秘密身份,赶快拉住提脚往里走的花子,朝他眨眨眼,暗示他先跟她出去走走。

    花子用嘴形问她“怎么啦?”而刘菁抿嘴摇摇头,打出请他出去的手势,他没再多问,转身就往外走去。

    等到他走出去后,刘菁走进里间,看到卫之杰不知时候坐起在床上,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生气地看着她,见她走进来,她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嫌我母女俩死得太慢了?”

    刘菁想解释什么,而她却不想听,指着门,喝道:“出去,离开相府,以后我母女俩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张张嘴,想解释,最后在卫之杰不信任的眼神下,刘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怎么那么久?”花子迎着苦着脸的她跺了跺脚。

    刘菁微微一笑,离花子有两步距离的地方站了下来:“花神医,如果发高烧了,应该用什么草药?”在现代,一般都是用西药退烧,至于中草药,对她可是一个盲区。

    花子笑而不答,跳上来两步,伸手就往她额头贴来,她想躲,却被他低声喝住:“不要动,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来。”

    谁?想干什么?

    刘菁被他吓住了,真的站着一动不动,而花子装作给她打脉,又装模作样地给她检查一翻,然后大声说:“你只是偶感风寒,服三剂药后保证活蹦乱跳。”

    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刘菁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偷偷拿眼瞟向四周,什么影子都没有,忽然听到花子“呵呵”笑起来,才知道被捉弄了,提脚就往他腿上踹去。

    “哈哈!”花子笑着跳开几步,刘菁便追了几步。

    “嗨!”花子突然欺身而进,一把揽住她的柔腰,让她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前,眼角的余光发觉远处那簇树枝动了动,他嘴角溢出一抹不易觉察的邪笑。

    “喂!你怎么能这样?”刘菁生气得想给他一巴掌,而他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如果想救卫之杰母女俩,就给我安静些!”

    刘菁脑袋“嗡”一阵乱响,用眼神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花子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语:“我早就知道卫之杰是女儿身了,不过,本公是好人一个,从没想过告发她,现在,我给你两个药方,你按这个方子去抓药分别给她母女俩服下,保证药到病除。”

    说罢,他突然放开刘菁腰身,以至她防备不及,一屁股摔到地上,痛得她“嘶嘶”地直抽气。

    “哈哈哈”花子笑得张扬邪肆,手一扬,两张写了字的纸飞到刘菁的手里,而他一提气,飞上屋顶,两个飞跃间,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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