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上的邮轮缓缓的滑过,载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神驰在这里,种族各异的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带着各自的心情,携老扶幼静静的依靠着邮轮上的栏杆,或坐或立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刻,任思绪尽情徜徉,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欢快的轻轻的荡漾。

    从卢浮宫参观完,艾伦和花翩然带着孩子们沿着河岸慢慢溜达着,一家人难得有如此闲暇惬意的时候,弥亚和里欧一边一个拉着爸爸妈妈,一跳一跳的往前蹦跶,花翩然随着孩子一下一下的往前蹦,嘴里配合着不时的发出嘿!嘿!的吆喝声,好像跨越了整座喜马拉雅山一样令人震撼。

    孩子们受到妈咪的鼓励,干劲十足,弥亚甚至要跨过栏杆让妈咪拉着手紧贴着河岸边走,花翩然立即板起脸,故意嘟着嘴比划一个o,头坚定的左右摇一摇。弥亚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妈咪不准的坚决不做,这是花翩然从小给孩子们灌输的思想,已经深深的在他们的小脑袋里生根,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妈妈法!

    阳光和煦的照耀着,不同于早间薄雾下的凉爽,穿着厚厚毛衣的孩子们已经跑的有些热了,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花翩然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纸巾和柔软的小手巾给孩子擦汗,里欧已经自己用小手撕拽着身上宽大的外套,想要把这个沉甸甸的负担从小身板上拽下来,艾伦胳膊环住里欧,哄着孩子“会感冒哦”,只把小围巾取下来,帮他把领子处的扣子解开了两个,拿手在孩子脖子处轻轻的扇着,凉爽的小风一吹来,里欧也不再烦躁安静了下来。

    艾伦把背着的水壶打开盖,挨个给两个孩子喂水,孩子们就着爸爸的手里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马上得到爸爸肯定的鼓励。

    “好乖!真棒!”艾伦故意很满意的点头,小朋友眨着眼睛很是神气,开心的跑开。

    花翩然笑着,抱着孩子的衣服追在后面高声嘱咐:“慢点跑,小心摔倒!”幸福的表情满满的洋溢在脸上。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花翩然已经变得更加成熟和豁达,之前消瘦的身体也慢慢的得到恢复,脸上又重现了旧日的光彩。

    “妈咪!这里有好多好多的锁!“弥亚站在远处,胳膊长长的伸直环城一个大大的圆圈,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大声的叫着。

    身后一座木制的大桥横跨两岸,好多人在桥上拍照留念,几个身穿涂鸦图案的爆炸头年轻人,踩着滑板慢慢的溜来溜去,桥上的人摆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放眼望去好像是牵手走在一起的情侣居多。

    花翩然赶紧走两步跟上,伸手拉住孩子的小手。桥身虽然很宽大,但是孩子小小的身子在上面摇晃,花翩然看着还是有些眼晕。花翩然是第一次走到这里,只见桥两侧的护栏由铁网构成,上面密密麻麻地锁着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锁,很难数清到底有多少。

    走近细看,每把锁上面都写着两人的名字,多数还画上一颗心,似乎是象征着爱情恒久不变。花翩然惊异的发现,各种各样的锁竟然铺摊了慢慢整座桥的两边,浩浩荡荡的样子很是壮观。

    艾伦被里欧一手拉着一扥一扥的摇晃着身子慢慢跟上来,微笑着说道:“这桥叫锁桥,又叫做艺术桥。曾经有一个奇妙的说法,说是情侣如果在巴黎锁桥上锁上一把同心锁,然后把钥匙丢进塞纳河,两个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事实上,这已经成为每年世界各地数以万计的情侣到巴黎必做的事情。

    弥亚两手扒着桥身上的铁网,使劲摇晃着身子兴奋的一个劲的叫着。里欧挣脱了爸爸的大手,也跑过去挨着姐姐,两个孩子一块笑闹着,引得路人微笑着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孩儿。

    艾伦嘴角微微笑着,似乎并不为桥面上壮丽的风景所动,数着步子一步步背对着巴黎圣母院的方向往前走,一、二、三、四、五……脑海中那日爱丽丝背对着他,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的情景再次浮现。

    爱丽丝用丝柔的方巾轻轻的蒙上艾伦的双眸,任性的拉着艾伦的手慢慢的沿着锁桥往对岸走,爱丽丝一直笑着,说的什么艾伦已经记不得了,似乎只是一个劲的念着古老的歌谣。

    艾伦闭上眼睛,耳边微风轻绕隐隐传来远处流浪艺人伴着风琴的吟唱,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和那天多么相像!

    “一、二、三、四、五……”,艾伦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沿着铁网锁上的形状各样的大大小小的锁,慢慢的数着步子。

    终于,艾伦停在了一处上下双层的大红色的锁旁,手指轻轻的触摸锁身,似乎上面还留有爱丽丝的体温,还能回放当日的记忆。

    “哈!我要加个双保险,这样就永远在一起了!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爱丽丝大声的对着塞纳河宣布,俩人同时将手中的钥匙使劲抛入塞纳河,河面上溅起两个漂亮的水花。

    锁桥上,一对有情人十指紧扣,远方的渡轮发出一声长鸣,似乎也在见证这一神圣美好的一刻。

    “艾伦!如果以后我们一方不能陪伴对方了,另一方要答应对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救护车上,腹部已被染红,浸在血泊中的爱丽丝挣扎着紧紧抓着艾伦的手,嘴角努力的拉扯着笑,湛蓝的眼眸泛着泪花,却只在眼眶里打转,不让它留下来。

    远处,一对热恋的情人忘情的拥吻,不知名的海鸟掠过塞纳河柔柔的轻波,一边发出“嘎嘎”的叫声一边展开翅膀向着远处飞去,翅膀被已偏向西的余晖浸染出金光闪闪的模样,迅速被善于发现美好的镜头捕捉下来。

    艾伦仰着脸向着夕阳下有些朦胧的巴黎圣母院,泪眼迷蒙。

    “爱丽丝!我很好!我会好好的!”

    回过身看桥的那边,花翩然蹲在地上,搂着两个孩子,左右两个卷卷毛的小脑袋对着这个多彩的世界总有着无尽的问题,小脑袋里总有着一个又一个问号,搂着妈妈的脖子不停的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翩然微笑着,略微皱起的眉头看起来正绞尽脑汁拼劲全力回答孩子们的刁钻古怪。

    艾伦呼一口气,甩甩头将心中的感伤抛在塞纳河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脚步轻快的奔向孩子们,融入一家四口的远在异乡的其乐融融。

    冷香儿对着玻璃镜子愣神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从那天回来大哭过之后,她就一直这么精神恍惚的样子,柳冰经常看见女儿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梳子不停的梳头发,眼睛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面无表情,偶尔也会有几滴泪顺着眼角流下。

    刚开始的两天,柳冰也曾和女儿好好的聊天,但是女儿似乎并不是没有反应,可以很正常的和母亲对话,给饭也吃,到点也睡,可转身独自呆着的时候,却会不自觉的愣神,柳冰看女儿这样急的不行,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背过女儿偷偷的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可试探了几次想说带女儿去看看医生或者出去走走,女儿都一脸平静的说没事却怎么说都不同意出去。

    镜子里的冷香儿憔悴到已经不行了,整个人瘦到脱形,原本乌黑柔亮的头发也脱落的不成样子,灰蒙蒙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光芒,透着绝望与哀伤。仿佛在说:全世界都已经把我抛弃,我是上帝的弃儿!

    柳冰端着一碗阳春面走进来,脸上勉强的拉扯出一个笑,慈爱的柔声对着女儿说:“香儿,来,吃个面!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阳春面。”

    冷香儿眼神中的冷光迅速的收敛起来,扭过头对着妈妈,强忍住眼眶中不停打颤的泪花,头发披散下来刚好遮住,一滴泪迅速的掉下转瞬消失不见。

    “妈,我不饿。不想吃。”冷香儿嘴角扯过一丝浅笑,不能遮掩的悲伤极力的压在眼底,柳冰的心仿佛被刀刃狠狠的拉了一下,疼迅速弥漫全身,后背放射状的疼痛交替着在身体各处迅速炸开。

    “香儿!”柳冰轻轻的叫女儿,看着女儿晶莹的眼眸里努力装出的平静,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浑浊的泪顺着眼角低落,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妈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的,妈妈再也经不起任何事了,妈妈不能让你有事啊!”

    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抑制不住的颤抖迅速弥漫,用力的抱住女儿身子抖得连手都跟着颤动不已。以前熟悉相知的亲戚朋友已经基本上都不联系了,熙熙攘攘宾客满座的冷家已经鲜少有人来了。除了流浪的野猫偶尔在屋顶门外发出一两声叫声外,就在没有任何动静了,柳冰哀啼不绝的声音穿过屋顶,回荡的屋顶穹窿的缝隙发出嗡嗡的声响,落下的灰尘被阳光照耀出异样的颜色。

    冷香儿轻轻拍着趴在肩上哭泣不已的母亲,脸上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悲伤,良久,母亲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冷香儿用头轻轻的摩挲着母亲的脖子,柔声说:“妈妈乖!香儿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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