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用盆。”
    “这不就得了。”
    说着,池骋出去拿了个盆,烧了点儿开水,准备毛巾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盆刚一放下,吴所畏突然开口说:“我给你洗洗脚吧。”
    池骋呲牙狞笑,“真给洗?”
    “说洗就洗,废什么话!”
    其实吴所畏心里挺不乐意干这件事,但池骋对他的付出确实让他太动容,不给点儿回馈实在不好意思。况且话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池骋的脚刚被吴所畏按进热水里,脑门儿就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倒不是水热,是因为心热,热得发烫。
    吴所畏邪性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幽幽地唤了声。
    “老爷......”
    叫完,忍不住扑哧一乐,耳根子都红了。
    池骋的心就像三伏天,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踢翻洗脚盆,把吴所畏按在炕沿上一阵狂操。
    但看到吴所畏低垂着后脑勺,磨磨叽叽地搓洗着他的脚背,池骋又有点儿舍不得。
    所以,吴所畏就搓了几下,池骋就把他拽起来了。
    “得了得了......”池骋大手抚着吴所畏的面颊,“不用你洗了,瞧把你委屈劲儿的,我给你洗成了吧?”
    说着,把盆洗脚盆端了出去,换了盆干净的水,把吴所畏的脚按了进去。
    “啊......有点儿烫。”吴所畏想伸出来。
    池骋牢牢地按了下去,“烫烫脚对身体好。”
    “现在也不是烫脚的季节啊!”吴所畏抱怨。
    池骋坚持,“你每天吹空调,一身的寒气,就该烫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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