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所长见陈彬反应强烈,笑道:“陈老弟以为这不是刘红的供词吗?”

    “我要见刘红!”陈彬猛地站起来,恼怒地望着柳所长。binhuo.

    “刘红伤心欲绝,已经无颜呆在这里啦!她报过案,就被她大哥接回家了。不过她爸妈还在派出所里等着你呢!你要不要见见他们?”柳所长嘿嘿地奸笑着,幸灾乐祸地望着陈彬。

    “我要见刘红,她说的不是真的!”陈彬睁大眼睛,气愤愤地说道。

    “我已经明白地告诉你,刘红不愿意再见到你,开庭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在法庭上!”柳所长大声说道,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平和。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为什么让她走?”陈彬怒不可遏,他心中隐隐觉得,就要掉进别人设置的陷阱之中了。

    “该怎样做,我们还用你来教吗?”柳所长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彬,盛气凌人得说,“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们不敢过问你的事情,只要你犯了法,天王老也保不了你!”

    柳所长气愤地对高个警员说:“你去把受害人的家属叫到这里来!”

    “你们这样好做是不合法的!”陈彬怒气冲冲。

    柳所长嘿嘿地笑起来,笑中藏奸:“陈彬,我警告你在这里我说了算,你别以为你有个好二姐!我就这次她是不是敢铤而走险,罔顾法律地救你!”

    陈彬一拳头砸在桌上,柳所长面带微笑,玩味地望着他。

    高个警员向门外走去,不一会,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高个警员先走进室内,紧跟着进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将近五十,中等身材,面容黢黑,皱纹纵横,一双眼睛显得疲劳而浑浊。女人也是将近五十,身材中等,焦黄的大脸,深深的皱纹,略高的颧骨,略薄的嘴唇。只有长年累月地经受风刮日晒,才能有这样富有个性的相貌的。他们衣着都很普通,显而易见,他们都是饱经风霜的劳动者。

    他们的相见,竟是在这样尴尬的场合下,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彬满心地想向他们说明情况,可他又不知道高怎样向他们解释。在他还没有见到刘红之前,没有亲耳听到刘红的话之前,他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他和刘红的关系,陈彬只得向着走进门内的刘红的父母苦涩的笑了笑。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就是陈彬,刘红的干哥,也是对刘红施暴的嫌疑人!”柳所长一见到刘红父母进来,他坐在那里,没有起来,只是笑着向着他们说道,然后又指着刘红的父母,带着些油滑地腔调向陈彬道,“陈彬,这两位就是刘红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干爸干妈,你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好说呢?你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啊!”

    刘红的父母眼中要喷出来,父亲双拳紧握,置于身前,嘴唇如麻痹般的抖瑟着,母亲眼中蓄泪,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彬,如果眼睛就是刀,陈彬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陈彬心中惴惴不安,他觉得就算没有强奸刘红,自己也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毕竟自己和刘红的关系不能对外人道也。他强装镇静而愧疚地说道:“老人家,我和刘红的关系并不像这纸上写得那样!……”

    陈彬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红的母亲腿脚灵便地冲到陈彬的面前,张口向着陈彬的脸上狠命地啐了一口浓痰,伸手向着陈彬的脸上没头没脸地狂扇了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噼里啪啦“爆出。她嘴里骂道:“你个老流氓,老色鬼,老无赖,老杂种——你,你。。。。。。也不睁开眼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多大岁数了,还糟蹋我孩,我打死你!”打着骂着,刘红的母亲再也打不下去了,骂不下去,她气恼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彬没有躲闪刘红母亲的巴掌,陈彬被打得晕头转向,鼻中鲜血飞溅,满脸都是,面目狼狈。

    柳所长见到陈彬的惨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一丝厉色,见刘红的母亲已经住了手,便装摸做样地喊道:“快助手,不能在这里打人!赶快阻止她!”

    两位警员,见刘红的母亲停住了手,坐在地上大声哭泣,他们便劝刘红的父亲,说道:“老人家在这里你可不要打人啊!她是女的,我们不能怎么样——不然我们只有请你出去啦!”

    刘红的父亲一听,也没见他怎样做作,一抬脚,向着陈彬的腿上踹去,刘红的父亲常年东奔西跑地劳动,力气特大,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脚,便把陈彬踹得跌到在地上,半天才艰难地站起来。

    刘红的父亲余怒未消,扑倒陈彬的身前,把他推到在地,一欠身跨到身上,骑着他,挥动硕大的拳头,照着陈彬的身上头上和身上没命地打起来,沉闷的拳头声充满了室内。陈彬一言不发,连吭都没有。柳所长眯着眼睛,装着恐慌的模样叫道:“不能打人!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刘红的父亲终于住了手,警员上去把他拉开了。他还在骂道:“你也不你那德行,满脸的树皮,竟敢欺负黄花大姑娘!你,你,你——”他再也骂不下去,一瞬间,老泪滂沱,簌簌而下。

    柳所长对着刘红的父亲大声训斥:“你再打人,就把你拉出去!”

    两位警员也喊道:“不许行凶!不许殴打嫌疑人!”

    到这时,陈彬要是再不明白,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大傻蛋啦。这柳所长和警员明明白白地是在提醒刘红的父母打自己,给自己难看。自己和柳所长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芥蒂,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柳所长作为执法者,为什么要怂恿刘红的父母打他,羞辱他,治他的难看呢?他实在想不通!

    经过这样的吵闹后,刑讯室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警员和前来办事的百姓。他们对陈彬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什么“强奸犯”“老色狼”“不要脸”“老流氓”等等,不堪入耳的难听的词语像风似的向陈彬的耳中钻去。

    陈彬一路风光,哪里经得过这样的阵仗,他羞得面红耳赤,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他就像陷入了地狱似的,大脑中都是空白,他甚至没有思想,充斥大脑的都是别人辱骂的秽语厉词。

    “陈彬,我劝你还是认了吧!不然众人的口水也能把你淹死!”柳所长故作好心地劝道。

    陈彬终于有了意识,他抬起头,一双发红的眼睛,不屑地盯着柳所长,说道:“姓柳的,你这是公报私仇!虽然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待罪了你,但我敢断言,你这是报复我!你要记住,我要是有机会,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我公报私仇?我报什么私仇?你强奸刘红事实俱在,容不得你抵赖!”柳所长发起狠来,尖牙利嘴地回击陈彬。

    “事实俱在?事实在哪里?证据在哪里?拿出来给大家!你有吗?”陈彬寸步不让,据理还击。

    “刘红的证词和刘红本人就是铁证,你难道还想抵赖吗?”柳所长怒不可遏,愤然而起,右手剑指直指陈彬,“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要是没被强暴,她能不顾廉耻不顾名誉地出来指正你吗?你纵有千百张嘴,也难以洗掉你犯罪事实!”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了。

    “你简直血口喷人!”陈彬情绪有些失控了,怒斥柳所长。

    “如果刘红的证词和不在这里的刘红就能证明我犯了强奸罪;那我问你,我现在就指正你,先前失踪的学生和村妇都是你和同伙所为,不然你们为什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明显的是暗中抢人,明里假装破案,其实劫持那么妇女的恶贼就是你和你的同伙,你承认吗?”陈彬没有了先前的猥琐和胆怯,他既然被人陷害,他已经豁出去了,他面向着门口拥挤的人们,大声说道,“先前失踪的妇女,都是柳所长一手所为,他这叫贼喊捉贼,怎么能够破案?”

    陈彬的话还真的发挥了作用,好多人在心中已经嘀咕起来,有的低声说道:“这个陈彬也许是冤枉;说不定刚才陈彬说的失踪妇女真的是柳所长做的!看来我们这里永无宁日啦!”

    “看来道貌岸然的柳所长真的就是那劫人犯!真可怕!”有人小声议论着。

    站在旁边的警员忙着制止,训斥道:“你们谁再敢胡说,就把你们关起来!”

    人们翻着白眼,望着身边的警员,不再说话,想继续关注事情的发展。

    “闲杂人员,离开这里!”柳所长怒满胸,对着门外喊道。

    于是站在门外的警员忙着驱赶门口的人群,人们在警员的粗暴地驱赶下,渐渐地散去了。

    柳所长的脸已经被陈彬气成了猪肝色的,他阴阴地笑起来:“陈彬,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你竟然敢诬陷我劫持妇女?”

    陈彬嘿嘿冷笑:“难道不是吗?我给你的罪行是真,而你给我的罪行是诬陷,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满口胡言,满嘴跑马?不要认为我不敢对你用刑?”柳所长恼羞成怒呵斥道。

    “哦,公安派出所竟然还有刑吗?我倒是第一次从你柳大所长嘴中知道,那就对我用刑吧!你敢吗?”陈彬不怒反笑,厉声吓问。

    柳所长见陈彬尖牙利嘴,句句锋芒,自己觉得对他也无可奈何。对着身边的两位警官喊道:“把他给我先关起来!”

    “你要记牢了,千万不要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然有你的好看!”陈彬仰天大笑,跟着两位警员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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