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黑衣男子的脸上肌肤瞬间烫伤,弦风的眼神不禁一狠“你究竟说不说?”

    然而,即便是脸上的那一阵难忍的灼伤敢弥漫了整个感官,那黑衣男子依旧是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

    看着那黑衣男子如此忍得住,弦风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一样。

    这样的烙铁别说是搁在了脸上,就算是落在了身上的任何一处,常人也是难忍其痛苦的。这黑衣男子平日里虽然是手段是阴险了些,但是这一刻,这黑衣男子的这一股气,倒使得弦风不禁暗叹了一声。

    看着那黑衣男子依旧是一声不吭,弦风带着几分挫败感的随手就将手里的那一块烙铁丢弃在了一边。

    “好,我就看看,你们西域人是不是和我们曜国人不一样,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

    这一次,当弦风的话语说完,随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冲着守着这一处暗道的侍卫就厉声吩咐到“此刻起,水都不许给他喝,什么时候,他想开口说话了,再来告知我。”

    “是!”

    几声齐齐的回答声响彻暗道,随后,弦风才一阵风的消失在了这暗道里。

    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正巧就是绥星的病房……

    当弦风推门而进的时候,绥星正好就靠坐在床榻边,捣鼓着一堆草药。看他的脸色,显然,已经没有了之前中毒的半点迹象。

    “哎……”

    一声叹息,来自弦风。看着绥星又恢复了往日那一悠闲自得的神情,弦风一个疲惫的就靠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子边,冲着绥星就抱怨道“原本还以为捉了这黑衣男子,总能问出点什么来,这下好了,全都是白搭。”

    弦风说话间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那眼神里的一抹担忧,此刻,倒是没有半点隐瞒。

    绥星靠坐在床榻便,捣鼓着手里的药草,听着弦风那一咕溜的抱怨,不禁一笑“你这是急了吧?”

    “我能不急吗?这眼下正是裕王和咱们王爷相争的关键时刻,原本还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来给裕王戴个罪名,这下既是查出这黑衣男子是西域人,咱们不趁这个机会,借黑衣男子之口给裕王添堵,这不是白白浪费机会吗?”

    “切!”

    随着弦风那一番话说完,绥星此刻倒是一脸的鄙视,只不过,那一双手始终不离面前的药,一双眼也是没空多看弦风一眼“就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你不就是想逼问黑衣男子,小梅的下落嘛,这实话,就那么让你难开口?”

    听着绥星这一毫不留情大的就将自己的心事一语猜中,弦风就像是被人踩了小辫子,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绥星,你可别乱说,这关键的时候,咱们自然是要以王爷为重的。”

    就在弦风这样着急慌慌的跳着,冲着绥星解释着,绥星倒是不急不慢的就下了床榻,朝着这桌子边走了来。而此刻,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一些杂乱的草药了,反倒是被他用着掌心一个紧握,缓缓的升起了一股子白烟来……

    “我又没说你对王爷不忠?不就是随口提了一下……”

    “你够了!”

    绥星原本就是有心想打趣一下弦风,这些日子来,这府里大的太多事,纠缠着太多的人,之前的那一次次的猜疑,一次次的试探,终究是让人心煎熬,气氛低沉。此刻,眼瞧着裕王的得力干将被他们活捉,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裕王安上叛国的罪名,这郴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自然都是高兴的。就除了弦风一人……

    “你说就不说,你还当真以为我喜欢说呢。”

    这一次,当绥星随手将弦风喝完的茶杯拿了过来,放下了手里已经被他整蛊成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随后才接着说道“你去了暗道?”

    弦风本就对他此时的状态不怎么理解,听着绥星这一问,弦风不禁回想起了之前去暗道的情景“倒是条汉子,烙了脸,都是半个字都没吭声。”

    绥星听着弦风这一说,也没带多少惊讶,毕竟往日里审那些俘虏,这样的计量都用的不少。只不过,这一回,绥星将那占上了些茶水的药丸再一次的拿起之后,竟是冲着弦风就阴险的一笑“就知道,你那点脑筋,就只会用那最粗俗大的拷问,这一次,让爷给你好好露一手。”

    绥星既是这样说着了,随后就一手将那药丸拽进了手里,朝着屋子外就要离开。

    弦风瞧着来了这一小会,就连连的被绥星奚落了几次,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就冲着他的背影说道“瞧着你现在毒解了,人也精神了,怎的就没去瞧瞧明月?”

    “嘎!”的一声,绥星原本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在听到了弦风脱口而出“明月”两个字的时候,不禁一愣,整个人都是脸色一变,就回过了头。

    弦风看着绥星被他这一句话就唬住了,这才得意的一笑“你倒是好啊,精神头十足,可是人家还沉浸在下毒害了你的愧疚中呢,我说绥星,绥大人,您这招也的确高啊。”

    “切。懒得理你!”

    终究,在弦风一语说出了绥星的心头结之后,绥星也是像被人揪住了小九九,即刻就是一声嗤鼻声,转身就朝着那暗道的小院子里走去……

    已是入夜,当一切再一次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此刻的郴王府和昔日的裕王府倒是相互调了个氛围。

    郴王府内一片安静自在,而裕王府内却是个个都提心吊胆……

    “啪!”的一声,随着夙琛手上的一道力量,垂落在了一张桌子的一角,瞬间,半张桌子已经被齐齐的削掉了大半截。

    而就在那桌子角的不远处,跪着两个人。

    云淑慎一脸紧张的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夙琛。而跪在她身边的云淑贞倒是显得比她胆子略大了几分,虽然也是惧怕,但不至于像她那般怕的瑟瑟发抖。

    “废物,全都是废物。”

    一声怒吼来自站在屋子内正中央的人。

    夙琛满眼怒火的扫视了一眼这屋子内的众人,最终,他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云淑贞的身上“你不是说,有明月做棋子,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的吗?”

    原本跪在地上的云淑贞在听到了夙琛的这一句问话只,即刻就弯腰磕头到“王爷,这其中定然是哪里出了差错。之前的一切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的。而且王爷也着实瞧见了,郴王身边最为得力的几个人残的残,伤的伤,中毒的中毒,这,这眼下的情景,确实,确实……”

    “放肆!”

    云淑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夙琛一个回头,就在一次的冲着她厉声训斥道“照你这么说来,你倒是怨在了契柯的身上了?”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爷恕罪……”

    这一次,当云淑贞被夙琛这一番指责之后,即刻就变了之前的语气,连连的磕着头就喊着“王爷恕罪”。

    瞧着云淑贞这一连串的求饶,夙琛倒也不至于真的就气糊涂了。眼下,他身边最为得力的人,已经被俘,此刻,即便是身边的人再无能,也不至于就乱开杀戒。

    “好,既然你求饶,那本王就给你个机会……”

    “……”

    就在云淑贞连连的磕着头,心里正打着另外的盘算的时候,夙琛的这一句话显然是藏了另一层意思。

    此刻,不仅仅是云淑贞双眼一大呆住了神色,就连跪在一旁一直不敢说话大的云淑慎也是猛然间就竖直了耳朵,皱紧了眉头……

    一时间,屋子的气氛骤然一变,安静的很。

    夙琛冷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随后就放缓了语气,冲着云淑贞说道“你既是说诚心投靠本王,这一次,我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三日之内,你若是不能将契柯活着带回,今日这一张桌子就是你之后的下场。”

    当夙琛的这一句话说完,云淑贞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就没了知觉。三日至内,要带会契柯?这是何等难的事?

    “王爷……王爷……”

    然而,就在云淑贞跪在地上朝着夙琛爬了过去,正要求情的时候,夙琛的步子却是毫不迟疑的就出了屋子……

    云淑贞回头看着刚刚被夙琛一掌就劈断了的桌子,想着刚才夙琛说的最后那一句,顿时双眼一紧,就转身看向了同样跪在地上的云淑慎“大姐,大姐,救我,大姐……”

    云淑慎静静的看着已经慌了神色的云淑贞,自然是明白她心里想的。有云淑贞在一天,这样的难题终究是先落在了云淑贞的身上,今日倘若没有云淑贞在场,这个被夙琛冠以死亡威胁的人怕就是她云淑慎了。

    “先别慌,这件事,倒也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难。”

    “……”随着云淑慎这一略带着几分安慰的话语说完,云淑贞的视线猛然一变,即刻就连连的爬到了她的身边“大姐,你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面对着云淑贞这一急躁的神色,云淑慎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此刻,契柯既是在郴王府,按照眼下的形式,郴王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你完成任务还有望。”

    “哎呀……”

    然而,就在云淑慎正要接着说什么的时候,云淑贞倒是一口就打断了她的话“契柯活着,我当然知道了,郴王怎么可能这样容易的就让他死了?我这着急的是,我用什么办法将他带回来?我一没功夫,二不会使毒,这别说郴王府我进不了,就算是进去了,我不死就是大福了,哪里还能将契柯带回来?”

    就在云淑贞对着云淑慎这一阵抱怨的同时,云淑慎的眼里不禁闪过一道两亮光,侧眼就看向了云淑贞“你可别忘了,郴王不像裕王,裕王没有软肋,而郴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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