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的身子很柔弱,说眼皮直跳,有几次想摔倒都被我轻轻扶住了。.kxsw. 她便倚在我的身上,发出低微的喘息。我当时差不多真地要控制不住自己。尽管阿菊刚刚生产,但是她的面容依然那么美丽。而且她在我心里无论经过岁月的怎么变折,我发誓她都不会有丝毫的丑陋。我真地很想低下头来好好亲一亲她,以此来迫解我那么长时间对她的相思。是最终我没有。我很小心地伴着她来到那块我们曾经一起放花的石板上,然后站在上面晒太阳。

    她忽然对我说她好想洗澡。我说你的身子很弱,天冷,再等等吧。她忽然转过头来问,我希望你带我一起去洗,以吗?我很惊喜,但是我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她便哭了,她说,我很理解你。你是不会和我好的。我是你的仇人,而且我生过孩子,按你们中国人的习惯,你不能娶我。

    我却立即说,你错了。阿菊说,你根本连碰都不想碰我,你嫌我脏。我笑了,我对她说,阿菊,你说的很对,我们中国人的习惯,一向婚前是不通房的。一般是要到结婚那天晚上,新郎才会和新娘非常幸福地在一起。我尊重你,不敢碰你,是因为我完全把你当成了我的新娘。阿菊,我要娶你。我要在结婚那天晚上才去碰你,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我们的爱情。

    她听后欣喜,猛然便扑在我的怀里,一边说了几声,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说是真的,我不骗你。于是她便把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前,让我听她热烈的心跳。然后她激动地说,我的身子一定会完美无缺地为你保留着。我也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会等你的,等到那一天。你是我的新娘,我要好好对你。

    这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大概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因为当我们说完了这几句话,就听到了怕的冷笑和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当我和阿菊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面前站着一个威武的军官和一队士兵。那个军官的脸虽然年轻英俊,但是阴森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阿菊显出从未有过的惊惧和害怕,她的身子向山崖边退去,但是最终她被这个军官拉住了。后来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关口岗郎。他狠狠地击了阿菊几个耳光,阿菊的嘴角立刻便涌出了鲜血。然后没有说一句话,我们俩个立刻被带走,酷刑审问。

    什么叫酷刑,我想用在关口岗郎的身上一点都不为过。我一开始受到的刑罚便是炮烙。木炭烧红的烙铁在我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印过,我闻见了我自己皮肉被烧焦的气味。一遍又一遍地昏厥,直到整个身子被烙到体无完肤。当我终于忍不住发出痛哭的嚎叫,我还是咬着牙拼命地把声音压抑到最低,因为我不想让阿菊听到为我耽心。

    然后我又经历了灌辣椒水,刺竹签等各项刑具。一个晚上下来,我想我完全以叫做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我全身火一般地疼痛,那种痛是来自地狱的。我的感觉如果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一个词语。我当时真想咬舌自尽,是我惦记着阿菊。我觉得我要是死了,阿菊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我要活着,和她一起等待奇迹的发生。

    关口岗郎尽管对我用遍了酷刑 ,但我始终守口如瓶,绝不说出一个字。我想,即使把我大卸八块,那种天大的机密是用无数中国人的鲜血和善良日本人所辛苦换来的,我如泄露出去,天地都不会相容。所以,我不会说。关口岗郎见我如此强硬,便领着人去到山沟里搜索,是最终一无所获。那个时候,我很庆幸地想,中村医生已经安全地挪移到了那个很隐秘的山洞里去了。那个地洞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果然,关口岗郎大发雷霆。他便一次又一次对我实施了更加残酷的刑罚。狠狠的皮鞭抽得我遍身都是鲜血,我象被剥了皮一般,终于忍受不住,在漆暗的黑夜里发出象狼一般的嚎叫,那种叫声任谁听了都要胆战心惊。然后,我昏了过去。

    我不知我昏迷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烁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她也是穿着一件很宽大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束菊花。起初我以为是阿菊,是细一看,不是她。

    那个女人很礼貌地对我说,你好,我叫尾崎百合,我是关口岗郎的妻子。我是受阿菊的所托,前来给你送花的。我听了非常惊喜,尽管全身铐着,但我还是拼尽力气接过了她的花,问她,阿菊在哪里。她指着窗外,对我说,你瞧,她就在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见一间镂着白纸的窗子里,印出阿菊美妙的身影。她还是穿着那件很宽大的衣服。她似乎面对着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然后,她在解衣服。衣服很快掉下去,阿菊**的身体剪影般印在窗子上,那线条是如此美丽。突然,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子!

    我大吃一惊,说,她在干什么。

    那个尾崎百合很沉重地说,实不瞒你,阿菊是我丈夫的情人。而我丈夫又亲眼目睹了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因此,他非常恼火。是阿菊却为你求情,要我丈夫饶了你。所以我丈夫就和她交换条件,要她每天晚上在自己全身上下划上几片菊花刀痕,才能对你少用点刑。阿菊说,她会这样做的。她不知能在自己身上划上多少刀,但是为了你,她愿意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刻成菊花。甚至是在脸上,也在所不惜。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她已经拿出刀子开始划了。

    阿菊!

    我想扑过去,是铁镣锁住了我。那个关口岗郎真是狡猾至极,他非常恨我和阿菊,居然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折磨我们。那扇窗子正对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办法不去看。是当我看到阿菊真地拿起刀子朝她身上狠狠地刺进去,就象刺进了我自己的身体里。我全身都要崩溃了。我再次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这时,我迷迷糊糊地听见,那个尾崎百合竟对我说,我本是要来质问阿菊的,是没有想到,你们的遭遇却是这般让我同情。

    于是我又遭到滚油煎锅般的折磨,而每天晚上阿菊在窗口自残的身影落入我的眼中,更是**上的刑罚所无法相比。我一次又一次在脑中滚动着是否要招供的念头,是一次又一次地否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死去吗?老天,天理在哪里?恶的战争,恶的日本帝国主义,你到底要杀死多少怜的人才肯善罢甘休!

    正当我感到悲愤绝望的时候,转机终于来到了。

    那一晚,尾崎百合又来送花给我,并且她悄悄地告诉我说,阿菊已经满身都是菊花伤,再划的话,很能就要刺破整张面孔。但是,她差不多已经快要死了。

    我听了流出眼泪。这个时候大哭也许已经没有力气,因为我也快要死了。

    然而接下来尾崎百合告诉我,她非常同情我们。她愿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助我们逃离这个鬼地方。我当时以为她在说谎,是到了半夜,她真地来救我。四下里静悄悄没有一人,这让我开始怀疑是否是他们策划出来的局。但形势已容不得我再有任何迟疑,拼一拼总比死在这里强上很多。

    于是我跟着尾崎百合来到了阿菊所在的屋子。阿菊躺在一张床上,那张床已被鲜血染得红透。我上前抱住了她,叫了一声阿菊,泪如雨下。阿菊听见我唤她,悄悄地睁开了眼,轻声说,这是梦吗?我说不是,尾崎百合便催促我们快走。于是我们搀扶着,一起穿上尾崎百合送给我们的军装,然后从后门逃出去。

    没有走多久,我就听见了后面的枪声,这让我立刻明白关口岗郎不过是给我们设了一个局。但是我很惊喜,因为这一带的地形我完全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附近有一个地洞,非常隐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但是最起码它以使我们躲避暂时的追击。于是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背着阿菊一口气跑到那个地洞的所在,然后毫不犹豫就跳了进去。

    我听见洞上有呼啸而过的枪声,还有无数的人群践踏而过的声音。我当时把阿菊紧紧抱住,阿菊一动不动,软软地躺在我的怀里,就象一朵温柔的野菊花。我平生第一次低头吻了她。她的脸非常凉,几乎没有任何温度。我轻轻地对她说,别怕,阿菊,别怕。很久,我听见她微弱地回了一句,有你在,我不怕。

    最后我终于听到外面平息下来的声音,周围一切都恢复了安静。然而我的周身象浸在火缸里一样难受,几乎不能动。我想阿菊身体上的疼痛绝不亚于我。我那时别无所想,只想在这濒临绝境的患难之中,紧紧抱着她,哪怕永远沉睡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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