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高帜看來.安妃现在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要杀要留全凭着娘亲淑妃的一句话.反正她留着纵然还是这王府中众位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了.娘亲.差点忘记一件事情.这个张护卫似乎也很向着安妃.娘亲以后多注意着他一些.”朱高帜想起了今晚张护卫似乎刻意护着安妃.但也许他是为了保护黎姬吧.朱高帜希望自己是多心的.

    “哦.张护卫在府中两年有余了.倒也尽心尽职.娘亲以后多加注意便好.哎.这府中可是还有可信之人啊.”淑妃不禁感慨.

    “娘亲可是将來的一国之母.和她们纵然不是一个级别.娘亲好生保住自己的正妃位置.好生让父王信任你.依靠你便罢.其余的也无需多加考虑.”朱高帜认为母亲实在是沒有必要为这府中有沒有一个夫人和自己能走的近而烦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父王的正妃.

    谁人也无法替代的.

    此时在郊外一处小小的农家院里.一间草屋内还依稀亮着灯光.

    被张护卫请來的郎中正在小心地给安妃查看着伤口.

    “怎么样.郎中.她的情况可好.”

    “请护卫放心.她的伤口倒是不打紧.都是皮外伤.好生敷药便好.她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她感染了风寒.老夫开几服药好生煎着吃了.再看情况吧.主要是这天寒地冻的.受了这么重的风寒又加之有伤.这风寒恐怕要有些日子才见好了.”

    “谢谢郎中了.还请郎中给这位姑娘也看看.她后背上有烧伤.”

    郎中给碧萝查看了伤口.不禁咧咧嘴.“这下手也真是狠毒啊.这肉都焦了.这姑娘想必是受了很大的伤痛吧.”郎中看着碧萝被黎姬烫伤的背.也是难忍的很.“老夫给你开些外敷的药.然后在煎几剂内服的药吧.只是这伤口要落下疤了!”

    “作孽呦.真是作孽.这身子骨如此残弱的两个姑娘.怎么遭此磨难呢.谁人这么狠心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着主仆两个的伤口也是十分的担心.“珏儿啊.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呐.娘亲看见这位小姐的服饰打扮.看來也是非富即贵啊.”张护卫的娘不知道儿子今日带回來的两人到底是何來头.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娘亲.孩儿先送郎中回去.回來之后再向娘亲解释.”

    张护卫用马车把郎中送了回去.路上他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一定不要伸张.“张护卫您放心.老夫只管治病救人.旁的老夫一概不知!”

    张护卫送了郎中回去.娘亲已经熬好了稀饭.碧萝正一点一点地往还在昏迷的安妃嘴里送.

    她也是受着伤.但是还要照顾小姐.张护卫对这个衷心的丫头也是钦佩的很.

    张护卫和他的娘亲到了隔壁的草屋.

    “珏儿.你现在和娘亲说说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我儿不会惹祸上身了吧.”

    “娘亲.今日孩儿带回來的这位是王府的安妃.另一个是她的丫头.她们在府里遭人陷害.才到此的.总之是一言难尽啊.孩儿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是恩公的妹妹.恩公回南京前可是好生交代过.让孩儿在府中多加保护她们.可是未曾想今日受了如此的灾难.”张护卫忧心忡忡.

    “珏儿.那你告诉娘亲.你这么做有危险吗?会是连累了你吗.是不是你在王府中的那个差事并不好做啊.如若这样.你还是辞去这个差事吧.你爹去世的早.娘亲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有个闪失.娘亲可是怎么活才好呢.”老妪有些担心.

    张护卫安抚地把他娘亲扶着坐下來.“娘亲.你听我说.“这个安妃是恩公的妹妹.如若不是恩公救孩儿.孩儿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所以这个安妃有难.孩儿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其二.这安妃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眼下他远在南京城.他不在.府里就发生了这等祸害他爱妃的事情.孩儿救下王爷的爱妃.他日王爷也会……也会感激孩儿不是.”张护卫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韩美人对王爷的背叛.心里隐隐赶到羞愧.可是在爱情面前.他终究是把持不住的.

    张护卫其余的不敢妄想.毕竟他所犯下的已经是死罪.燕王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这等罪名恐怕是连个全尸都保不了.可是他比毕竟抱有一线的希望.希望他今日救安妃所行的善果.他日可以保下韩美人性命.足矣.

    “珏儿所说的是真的吗.这王爷果真宠爱这个妃子.果真会感激孩儿.”张护卫的娘亲似乎有些不放心.

    “娘亲.孩儿何曾骗过你的.您放心好了.”

    “珏儿啊.你今年已经是一十九岁了.前日这隔壁的王大婶來给你说亲.说是邻村的一位姑娘.今年一十有……”

    “娘亲.眼下孩儿在那王府中忙碌的很.真是无暇顾及这终生大事.过段日子再说吧.娘亲.已经不早了.您老休息吧.”张护卫匆匆打断了娘亲的话.他除了韩美人之外.应该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了.即便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掘坟墓.但是那种一见钟情.一触即发的爱是他人难以理解的.

    朱高帜的派的人一路跟踪.自是知道了这张护卫的下榻之处.回去禀报了朱高帜.

    朱高帜让他们继续监视.其余的等候指示.

    这安妃的命就先留着.除去瑞妃也是好的.谁让她跟前有一个儿子呢.朱高帜暗自寻思着.

    终于过了一夜.这安妃的高烧退了.她醒了过來.

    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自己在一家简陋的农家小屋子里.她瞥向旁边.是碧萝丫头.在自己床边伏下睡着了.她还受着伤.想必又是守护了自己一夜.这个丫头真是对自己衷心的很.汐月心中泛起了一阵感动.

    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碧萝丫头上床來安歇.可是又怕惊扰了她.汐月轻轻把一缕捶在碧萝额前的头发捋了捋.极其心疼地看着她.

    她的伤口一定很疼.昨日那个烙刑.她是生生地给自己挡下了.此情此意自己该是如何回报她呢.

    汐月眼眶湿润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强大起來.这样才能保护住这个不离自己左右的丫头.每次有难.她都是不顾命的挡在前面.傻丫头.我对不住你.汐月的泪终究流了下來.

    碧萝许是睡的不舒服了.翻了个身.醒了过來.

    却是看见她们家小姐瞪着那双美丽无比的眼睛看着她.兀自流泪.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啊.”碧萝揉揉眼睛.

    汐月摇了摇头.“不.不是伤口疼.是心口疼.”

    碧萝急着站了起來.“心口怎么了.让碧萝看看.怎么还哭上了.”碧萝起身的时候.背后的伤疼的厉害.她忍不住龇了龇牙.汐月自是看到了眼里.

    “傻丫头.我是心疼你.你快坐下.你的伤口一定很疼的.对吗.”汐月擦了擦眼泪.

    碧萝强忍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算什么呢.只要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汐月忍不住一把把碧萝抱在了怀里.经过这么多的劫难.她才是一个对自己最好最好的人.

    谁知汐月使劲一抱.居然牵动了碧萝背上的伤口.她痛的几乎跳起來:“小姐.你别说.黎姬这狠毒的女人.真是该千刀万剐.”碧萝恨恨地骂了一句.

    汐月赶紧松开手.她知道自己弄疼了碧萝.

    “丫头.你且放心.我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任由她们宰割的安妃了.”汐月咬了咬嘴唇.

    “是啊.小姐.你早该这般强硬起來了.你看你处处操着好心.你对宁夫人那般好.到头來呢.她滑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王府里的夫人个个心怀不轨.她们这次就是想赶尽杀绝來着.要不是小姐你反应快.又加上张护卫的协助.咱们主仆恐怕早就在黄泉路上相伴左右了.”碧萝想想都觉得惊险万分.

    “对了.小姐.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些武功的啊.怎么碧萝可是不止一次发现你的身手利落了.”碧萝想了起來.小姐在制伏那个黎姬的时候.还真是身手敏捷呢.

    汐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了啦.就是小时候爹爹交给的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啦.不足道來.”

    两人正说着.张护卫进去了.

    “安主子醒了.身子可是好些了.”张护卫关切地问.

    “张护卫.此次多谢你的不杀之恩.”汐月说了句.

    张护卫笑了笑.但笑的有些尴尬.他知道安妃所说的不杀之恩的这个‘杀’.一定是指自己和韩美人一事暴露.自己为自保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说真的.这汐月本來对张护卫的印象一直很好的.他清秀且文雅.可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和王爷的韩美人搅和到了一起.这个人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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