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个人对夏侯翼说这样的话,夏侯翼不将人打一顿那也绝对没有好脸色的,但偏偏不肯顺着台阶下的人是兰齐朵,夏侯翼的脸皮简直就跟铜墙铁壁一样!

    “自然是我!”

    面不改色的说完这句话,夏侯翼又道:“但我打你也是气急了!你想想我跟几位将军害怕你的安全没有保障所以才费心费力安排,让人假扮你,好些事情全都部署好了,最主要的是明明你都答应了,但是怎么能临时反悔呢?”

    兰齐朵这个时候又开始发挥她在太子太傅跟前学的诡辩:“谁答应了?昨日晚上你说的时候,本宫只说要考虑一下,考虑跟答应能一样吗?”

    夏侯翼哑口无言又有点憋屈:“可那会出发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反对。.pbtxt.”

    “当然不反对我自己,所以我亲自来了!”

    再次一句话把夏侯翼堵住了。

    夏侯翼还是将兰齐朵抱在怀里的姿势,但他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兰齐朵抬头就看见夏侯翼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秉性,甚至明白哪怕自己说出再难听的话他也不会讨厌自己,所以才会那样有恃无恐,说出那样尖锐刺耳的话,想必夏侯翼心里面也不好受,毕竟这个男人当初了为了娶自己可是连定西军的兵符都交了出去,原本堂堂上阵杀敌的将军如今只能终日坐在营帐中处理各种公务……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兰齐朵才会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脾气收敛一些,平日在府中有图平和云嬷嬷压制还好些,如今出了府,只有夏侯翼和她自己,恍然如同逃出五指山的孙猴子,以夏侯翼对她的百依百顺和千宠万宠的,哪里还能压制得住兰齐朵,尤其是在兰齐朵已经二十岁高龄的时候,夏侯翼竟然还如同对小孩子一般打她屁股,兰齐朵不免恼羞成怒!

    兰齐朵见夏侯翼不高兴,她自己还不高兴呢,这件事虽说她狡辩的夏侯翼哑口无言,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还是自己引起的,正想着怎么破解现在的境况呢,就听外面夏侯翼派来的士兵说:“大人呐!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得出发?再耽误下去都赶不上用晚膳了!”

    这声音里面饱含戏谑,兰齐朵都能听出来,在外人面前她不禁有些脸红,推推夏侯翼:“你快点出去,当心别人笑话。.pbtxt.”她也算是发现了,在西北这个地方,这些人一点都不讲究,谁的玩笑都能开,那日在军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了,如今不曾想连个老兵都敢打趣他们。

    夏侯翼见兰齐朵此时已经平复下来,自然明白乘胜追击这个道理,坐在马车里朗声道:“那就出发,本大人现在累了,与公主殿下一同乘车走。”

    那几个老兵这下怪声怪气的起哄到:“原来大人是累了呐!”

    “累了就好好休息!”

    连小图喜这个云英未嫁、懵懵懂懂的姑娘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见这些人如何露骨。

    夏侯翼并未理会,不一会马车就开始向前移动了,兰齐朵刚刚倒是打算跟夏侯翼说些软话的,她那会口不择言,也不知道夏侯翼听进去没有,但是被外面那些士兵打断了,她衡量再三好不容易就鼓起的勇气也就这样瘪下去了。

    夏侯翼向来在兰齐朵跟前没什么脸皮,明明前一刻两人吵架吵的都要打起来了,这一刻他却能低声下气的问兰齐朵:“渴不渴?”

    兰齐朵有些怔怔的,突然有些委屈,咬咬唇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夏侯翼伸出拇指把兰齐朵的嘴唇从牙齿下面解救出来:“你人都走到这了再生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等你到了多增加一些保护的人手。”

    兰齐朵还是委屈:“其实我本来打算等到了军营好好跟你解释的,但你二话不说就打我!”

    那声音里的控诉,傻子都能听出来,夏侯翼哭笑不得,明明最委屈最憋闷的那个人是他才对,怎么反过来这个小祖宗比他还委屈?

    叹口气将兰齐朵抱进怀里,夏侯翼拍着她的肩膀说:“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打你屁股了!”

    “你还想有下次!”

    “好好好!我发誓再没有下次了!”

    “这辈子还没人敢对我动手,我父皇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指头!”这控诉实在让人哑口无言,夏侯翼不知道为何有些想笑。

    “但是你不爱惜自己,以身犯险,我那也是怒急攻心,我这辈子也没打过别人屁股。”

    “你还说!”

    “好,我不说了!”再次叹口气将人抱紧,夏侯翼想着自己好歹比元嘉年长几岁的,语重心长的说:“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说什么大权在握这种话了,别人不知道我的心思也就算了,但你也这样说,我听了会伤心的。”

    这算是兰齐朵理亏,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夏侯翼给她台阶下她偏不下,但是她自己却此时想着给夏侯翼台阶下,就这样用趴着的姿势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壶茶,还有个五色攒盒,亲手捡了一粒杏仁放到夏侯翼嘴边:“这还是从香溢楼来的杏仁,比宫中的味道也不差,你尝尝?”

    夏侯翼自然受用,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元嘉可不是这样好说话的性子,此时竟然亲手捧了东西到他嘴边,看来今日确实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张口将杏仁吃下,一边想着就觉得自己还将她打了几下,如此一来,不免觉得下手重了有些愧疚。

    自然而然的伸手就要去揉捏兰齐朵的屁股:“还疼不疼?”他睫毛低垂,神色温柔,眉眼间带着一丝心疼,兰齐朵原本确实觉得有点疼的,毕竟夏侯翼手劲不小,此时看着夏侯翼认真的神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声若蚊吟一般回答道:“不怎么疼了!”她抓住夏侯翼探出来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马车里的气氛由刚刚的剑拔弩张变成如今带着旖旎的颜色,夏侯翼有些好笑:“真的不疼了?”说完他出手快如闪电的在兰齐朵屁股上压了一下。

    兰齐朵“嘶”倒抽一口凉气,夏侯翼忍不住点点她的额头:“在我跟前还撒谎?”

    不由分说就让兰齐朵趴在他的膝盖上,夏侯翼原本是准备将手伸进衣服里的,但是这毕竟是马车里,他也生怕自己失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于是就隔着一层衣物轻轻的在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臀瓣上揉捏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一丝丝疼的,但是渐渐的就变成了另外一种酥麻的疼,兰齐朵脸蛋越来越红,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小图喜在外面惊喜的说:“殿下!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军营了!”

    夏侯翼与兰齐朵之间洋溢着甜蜜的气息因为这句话无影无踪,夏侯翼有些懊恼,明明自己是真的冲着给元嘉揉捏一下减轻疼痛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揉捏到大腿根去了!

    夏侯翼重新将兰齐朵抱好,不知想到什么轻轻的笑了一下道:“其实你亲自来军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能跟你多相处些日子,晚上的时候也不用跟一个陌生女人共处一室。”

    说到这个地方,兰齐朵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我为了不让你发现,还特意往腰上多缠了几层布,比我平日的腰身要粗些,就是鞋子也垫高了。”

    夏侯翼轻轻一笑,拉起兰齐朵的手吻了一下她手腕处的疤痕,兰齐朵恍然大悟:“你是从这个疤痕看出来的?”

    “嗯,当时刚看见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怪异,你找的这个人与你走路的样子确实特别像,不过我也没怀疑,毕竟假扮你的人自然是越像越好,但是我让你将手环取下来的时候你手腕的疤痕却骗不了别人!”

    兰齐朵咬牙,不曾想漏洞竟然在这里,原本她想着一直到军营里面的,到时候与夏侯翼在房中单独解决,想必夏侯翼就是生气但也没有法子,而且以夏侯翼对她的态度,兰齐朵多得是办法让他消气,不曾想千算万算漏算了手腕处的这道疤。

    她有些垂头丧气,哀怨的说:“早知道早上不去骑马了!”

    夏侯翼被她可怜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兰齐朵更是郁卒,这手腕处的疤痕还是早上骑马的时候她与追风逗着玩,栅栏处有一根木头被马踢断掉了,还没有完全补好,那断掉的地方有些毛刺,兰齐朵不小心被刮了一下,手当下就留了红痕,擦过药就发现破了一层油皮,她肤色又白这疤痕自然显眼了!

    “别想了,我给你念书吧,一会就到军营里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到时候晚上先与几位将军一起用个晚膳。”

    用晚膳的意思兰齐朵知道,她代表的是父皇,自然要与众人宴饮的,本来明日晚上端阳晚宴即可,但他们既然有诱敌的任务在身,明日晚上自然不是个安心用膳的好时机。

    “好,都听你安排!”

    此时的兰齐朵完全没了之前的气焰嚣张,温顺的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夏侯翼接下来一路都笑意不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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