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男带了喜糖,来到精神病院看望丁峰。

    这是她在江宁唯一亲人,她唯一的亲姐姐。她结婚了。虽然仓促,但她还是希望姐姐能分享她的喜悦,要不是当初抢了丁峰进城的机会,她恐怕早就变成了村姑,和程恺早就相忘于天涯,不管怎样丁峰对她做过什么,都是她的姐姐。她都觉得她应该善待丁峰。

    “姐姐,我结婚了,这是我的喜糖,给姐姐吃。”丁胜男剥了一颗糖。塞进丁峰的嘴里。

    丁峰难得地露齿一笑,“甜。”

    “是啊,妹妹的喜糖,当然甜啦,姐,等你好了,我就给你买幢大房子。然后把阿爸和阿妈都接到城里来,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好不好?”丁胜男说。

    “吃糖。”丁峰说。

    “好啊,以后咱们天天吃糖。咱们现在有钱了,不用像以前一样穷了,咱们可以天天吃糖,只要不怕牙坏,呵呵。”丁胜男说。

    “给宝宝吃糖,宝宝乖。”

    丁峰说着,拿过了房间里的枕头,像抱婴儿一样抱着轻轻椅,“宝宝乖。宝宝乖……”

    丁胜男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丁峰没有结过婚,她哪来的宝宝?但看她的样子,却好像真的在哄宝宝一样,这让丁胜不得不想到自己那个没见过面就没了的宝宝!

    “姐姐,你抱的宝宝是谁家的宝宝。”丁胜男轻声问。

    丁峰扭头看了一眼丁胜男,忽然把枕头抱得更紧。一脸的惊恐,“对不起,宝宝……”

    “你是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宝宝?我的宝宝在哪?”丁胜男问。

    丁峰表情更加惊恐,转身就往病房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对不起。

    丁胜男赶紧追了出去,医院的护士赶紧过来,帮忙摁住了丁峰。

    丁胜男摆摆手,“没事,我想见一见主任。”

    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丁胜男因为要托她关照丁峰,也给她送了不少礼,所以对丁胜男一口一个‘丁老板’的叫得亲热。

    “主任,我就想问问,我姐姐患病以后说的话,完全是她臆想出来的呢,还是有可能是她患病之前发生过的事?”丁胜男说。

    “丁老板指的是哪些方面的话语?”主任问。

    “今天她抱着枕头,跟我说那是宝宝,而且她确实是像在抱着一个宝宝的样子,她没结过婚,不可能有宝宝。”丁胜男说。

    “这不好说,病人患病以后,有些语言是根据她以前的生活经验说出来的,但有些也是凭空想出来的,但如果动作熟练的话,那肯定就是她以前做过类似的事了,你也知道,不管是精神病人还是正常人,她们做一件事要动作熟练,那肯定得之前做过,不然熟练不了。”主任说。

    “那您的意思是,我姐姐以前真的抱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孩子?”丁胜男说。

    “您不是说嘛,她以前也是在医院工作的,抱过婴孩不奇怪。”主任说。

    “可她不是妇产科的,好了,谢谢主任,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姐姐有什么异常,请及时通知我。”丁胜男站起来说。

    “一定,一定,丁老板慢走。”主任满脸堆笑。

    几天后,程普功安详去世。呆丸在划。

    葬礼和追悼会结束后,丁胜男一身黑色素服,来到乐凯集团总部,就任总经理之位。

    按照程普功生前的遗嘱,董事长暂由程恺的母亲段茹担任,丁胜男则为总经理,处理集团日常事务,段茹一直没有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整日以泪洗面,也根本不可能处理集团的事务。

    程家的家臣华之恒将丁胜男领进会议室,会议室里五十多位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都已到位,等待丁胜男来开会。

    “我是丁胜男,程恺的妻子,程老先生指定的乐凯集团继承人,从今天起,我将担任乐凯集团总经理一职,我将会和各位同事一起努力,将程老先生开创的乐凯事业发斥大,成为一流的商业集团。”丁胜男说。

    “你几岁了?成年没有啊,靠裙带关系上位,行不行啊?”人群里有个人阴阳怪气地说。

    “是谁在说话,有意见站起来说。”丁胜男冷冷地说。

    旁边一堆人眼光都盯向一个瘦瘦的眼镜男,这些人当然也想看看,这个年轻貌美的新掌门人怎么面对下面人的质疑。

    “你叫冯氏臣,花支分公司经理,我在永丰的时候,在市场上和你有交过手,你完败,所以你记恨在心吧?你不如我,就应该向我学习,一个大男人,说话阴阳怪气扭扭捏捏,成何体统,如何做成大事?”丁胜男厉声道。

    “你自己也说了,你曾经在永丰集团干过,你还曾经嫁给过贺家吧,你在这么短时间内嫁两次豪门,你到底是哪家的卧底?”冯氏臣说。

    会议室一阵骚动,都等着看热闹,这个姓冯的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公然挑衅新掌门。

    “我的私生活,还轮不到你来评说,你需要认清的一个事实就是,我是程老先生指定的继承人,我现在是乐凯的当家人,这个公司有近一半是我的!你是我的雇员,对于我私人的挑衅我可以容忍,但你有意扰乱会议秩序就是我不能容忍的,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解雇了,你马上离开公司,以后不许踏进乐凯一步。”丁胜男声如寒冰。

    “凭什么呀,你凭什么解雇我?你这是公报私仇!”冯氏臣大声说。

    “我就是公报私仇,那又怎么样?你这样多嘴多舌的小人,就是不稳定因素,我用人的原则是宁缺勿滥,保安,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丁胜男说。

    会议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你没有正当理由就炒我,这是违反劳动法的!”冯还在叫嚣。

    “我就是没理由也要炒你!让我看了恶心的人,我一个不留,你不服可以去我告我,罚款多少我都会交,我也交得起!难不成还把我丁胜男拉去坐牢?保安,扔出去。”丁胜男冷声道。

    丁胜男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给她难堪,所以她特地带了保安进来开会,就是为现场立威作准备。

    “还有人要对我提出质疑吗?一块提出来,我知道有人会说,我太幸子气,我应该海纳百川,不应该排除异己。我只是一个女子,敢对我公然出言污辱的人,对我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那我交待下去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去做?我就是这样,有不服的,可以走,真正有本事的人,将会在乐凯拿到高薪,没有能耐还想挑事的人,趁早给我滚蛋,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就是一女子,如果能将集团做好,我甚至也不介意做一个小人,我有我的原则和风格,适应不了的,就请绕道。”丁胜男说。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没人说话。

    丁胜男见立威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将语气放缓:“当然,对于乐凯来说,我还是新人,工作上真正有失误,我希望前辈们能及时指出来,我们一起讨论商量更好的解决方法,对于集团的体制和策略有不满的,可以给我写邮件,我的邮箱已经公布在官网上,我保证每一封有建设性意见的邮件我都会亲自回复,如果意见好的,我还会给予嘉奖,我希望我们的团队是上进的,我们只有做好乐凯集团,才对得起天上的爸爸。”

    丁胜男说到这里,眼眶一红。

    这一怒一威一哭之间,丁胜男完成了她的首秀。

    不管下面的人是支持与不支持,但至少没有人一个人会认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是好欺负的,这会议室之内,绝对不会再有敢公然对她人身攻击的人。

    坐在旁边的华之恒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复杂。

    散会之后,华之恒来了丁胜男的办公室。

    “丁总……”

    丁胜男挥手打断了华之恒的话:“华叔,叫我胜男就好,你是爸爸的老部下,是乐凯的功臣,不用这么客气。”

    “你别叫我叔呀,我虽然以前跟着程先生,在资历上是长辈,但我比你年长不了多少,你叫我华哥吧。”华之恒说。

    丁胜男也笑了笑,“对了,我想起来了,第一次你到白杨村把我们接到城里来的时候,你就让我们叫你华哥。那以后我还是叫你华哥吧。”

    “胜男,你很厉害啊,几年不见,你完全变了个人,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气势。”华之恒说。

    “我也是被逼出来的,程恺专于技术方面的事,不准备插手管理,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对了华哥,冯氏臣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区域经理,今天却敢公然与我对抗,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撑腰,那他断然不敢对我这样,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平时和公司的哪位高层走得近一些,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想为难我。”丁胜男说。

    “好,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胜男,你也知道,我和程家渊源很深,程先生也一直把我当程家一份子,你以后有事也是可以直接找我,不管是台面上的还是桌底下的,我都会帮你办好。”华之恒说。

    “那最好了,我在集团刚刚上任,确实比较孤立,有你支持我,我就放心了。”丁胜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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