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缘至魔恨

    “她没说是什么道理,”我的记忆仍旧还是保留在,那段竹马青梅的时光,根本不知道差在哪了,上天怎么就会不给机会,“我们怎会是遥遥无期?”

    “之后才想起来是说了,可我当时一心要走,急着要去追赶我的父母,寻找我的上爻哥,根本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她见是留不住我了,才说了父母后见有期,但不是现在,要是一错在此为止,或许耽搁一年半载的,可能带点上爻哥的音讯,若是执意离开再错,那相隔的时间可就延长了,再想知道上爻哥的消息,那就是‘仰望天河两岸,再无鹊桥相连’……”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有情人怎么就不成眷属呢?”

    “当然问了,收留我的那老奶奶也是不愿多露天机,好象是说你当年的兜兜带了永世不灭的魔法,虽然我们当年只当一个嫁嫁的游戏在玩,但带着魔法的兜兜却是有着真实的,每一次盖在我头上、拜着天地的时候,三界天地都会有一次嫁娶的记录,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阴阳记录的很是清楚,加上最后那次,我们总计盖过了两千九百九十九次盖头,跪拜了三千零一次天地……”

    “啊哦?……”

    “我当时一心要走,也就忽略了老奶奶的解救方法,就这样,我们虽然当年只相当于圆了一次房,但因盖头所起的记录,却相当于我嫁了上爻哥两千九百九十九次,除了两次被风揭掉的不算,我的上爻哥也娶了我两千九百九十九次……”

    “我们的万世机缘就是这么错过了?”我想既然那老奶奶有了解救的方法,那一定也会去试着解了,“那老奶奶的办法呢,没试过吗?”

    “或许就是个天意吧,当时一念的就是要走,要找我的上爻哥,追赶我的父母,好歹在老奶奶的劝说下才没有连夜离开,根本没有等到三更天亮,我就已经返回了那个x路口。 [

    当时以为,父母就是沿着那条去往冷山的路追自己了,同时也坚信只要去到了冷山,就一定会追上我的父母,见到我的上爻哥……

    最后,我终于借着一幅瘦小身体,挺着逐日增大的肚子,历尽了三个月的艰难困苦,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来到了那座范围很大的冷山,找到了上爻哥拜师学艺的地方,这才有了我人生当中最惨痛的日子……”

    “我”,我好象又想了一想说,“我,没有见到叔伯、叔母……,象是他们捎来书信,说我的卦妹离家出走产,可能是来冷山找我了,要我上道接迎一下,书信是师傅给我的,所以没有等我开口,便准了我的假,让我下山。”

    “我一听说我的父母没来,上爻哥也不在山上,风餐露宿三个月的艰辛奔苦,盼见亲人的一线希望一下子破灭了,这样的打击实在难以忍受,气血上冲一下子就不醒了人事,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晌午,多亏上爻哥的师母和众师兄弟们的照顾,经过了二十多天的修养,体力也有了很大的恢复。

    这些日子我也冷静了许多,觉得也相通了挺多的道理,既然不能与命去争,那倒不如信命,不如回去,就去找那老奶奶,跟她学卦,不管是多少年也要等着父母的回来消息。

    于是我谢绝了师傅、师娘和师兄弟们的挽留,再次一个人挺着大起来的肚子下山了,这才开始我的真正魔难,之前的一点遭遇比起来,那就不值得一提了,当我发现自己魔了的时候,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怕见我的父母,见不得别人有爱,更是痛恨我曾经深爱过的上爻哥,口口声声说是爱我保护我,竟然给我留下了这般的麻烦,紧要关头见不到他的人影……。甚至痛恨世间所有的人,恨不得杀尽世间所有的情和缘,反正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满腹的怨气该往何处撒,……”

    “我是下山去找你了,就沿着通往家乡的路,一直找到我们居住的村子里,母亲的埋怨、乡民的斥骂,指指点点的,使我无地自容,一刻都没法呆下去,只得马上又返回了路上,继续寻找卦妹和父亲、叔伯、叔母的下落,找不到他们我一刻都不敢停下,一直也没敢回村,一点音讯都没有,卦妹,当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

    “当年,我独自一人挺着大起来的肚子,沿途回返,打算去当初收留我的那位老奶奶那儿,跟她学卦把孩子生下来,也好等待着父母回乡的消息,可有谁知道,路上闹起了魔匪,到处抢人抓人,寻找利智有潜力的强作弟子。

    就在我走到一个叫盘水的地方时,也被他们截住了,他们又以我腹中的孩子作要挟,逼我入门作他们的小师妹,我若不从,他们就要害我腹中的胎儿。我的本意也想学卦,尽管不是跟着那位老奶奶,可当时一想,觉得跟着谁学并不显得重要,关键是要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是上爻哥留下骨血,也是我爱的象征,因此我屈服了,虽然是身体的原因没有行拜师之礼,之后也真的没有再难为我了,但是对我的防范也是丝毫没有松懈,严禁我独自下山。

    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没有取名儿,大家都喜欢叫她小丫头儿,很是乖巧逗人可爱,还没有断奶就被掌门师祖带着,掌门师祖说她是百年不得一见的好苗子,夸赞这就是上天排给她的童子,是冥冥之中的接班人,便亲自带着从小培养。

    我一时间觉得自己远离了父母,找不到了上爻哥,又与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就这样的,我开始产生了愤恨,我恨这些魔匪,把我抓到这里让我们母女分离,同时也恨了我的上爻哥,给我留下这样的灾难,关要的时候不来救我和孩子,我也恨我的父母,要是早些时候说的明白让我知道,我哪会给自己整出这么大的魔难,我恨所有的人,恨他们用了那种眼光,看着我与年龄不相配的身子,我诅咒那些爱成眷属的情侣,恨他们……

    于是我忍气吞声的暗下决心,努力学武潜心的研卦,有着一日我一定要卦克武林,把欠我的,一定要他们加倍的偿还。爱能促人奋进这是谁都能理解的,可是恨同样也是可以让人发疯、发狂,发奋的,尤其是刻骨铭心的那种恨。结果,这一恨就是七年,我就是在为恨付出了七年,那个当年为爱付出的丫头,已是芙蓉出水般的成熟美色,妖腰媚诱的无数蝶来蜂拥而至。

    就在让无数的踏青者与摘花人为之青睐、倾倒折服欲滴垂涎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变成了一株蛊草毒花,使得那些折服的垂涎者与那些个倾倒的欲滴们,精干的蜂死蝶僵……

    我成了远近出名的妖蛊,杀人不眨眼恶魔,还是因为女儿与掌门之间关系的缘故,我居然掌握盘水流域的一部分魔势,终于有了机会离开魔域,只身前去当年的那位老奶奶住处,更多的是要跟她继续学卦,同时也想打听一下父母和那个上爻的消息。路上,我的心情有些异样,对亲情的思念与心中的魔念,两情曾经的相投相许的爱与毒蛊艳孽的妖色的卦魔杀戮相比,自己也不知道该悲该喜、是恨是念。

    老奶奶不在了,她算定了我必定能来,留下包裹,托邻居一定交到我的手上,并带话说父母特别想我,三年跋涉再也无力寻找自己的女儿了,拖着病身已经回村等候了,这才知道当年,父母是边追边打听着我的行踪,拐过了那个路口向西追了仅一天的路程,因为打听不到了女儿的信息,也就转道他处寻找了,没有了女儿的信息和没有人见到过女儿经过的地方,说明女儿没有经过那里,所以父母围绕着那个路口的周围,方圆几千里的寻找。就在遇到了老奶奶,得知了短期内见不到女儿的衷告卦意,父母还是追到了冷山……

    当我见到了四个老人望眼欲穿的盼儿子、盼女儿的可怜样子时,更加痛恨了上爻,把一股脑的愤怒全都记恨到了上爻的头上,根本顾不得老奶奶留下的卦签:‘千年万年,恨终仇了,相见时。’的嘱咐。

    我就不信了,怎么就会找不到你一个上爻,盘水魔域有万千余众的分支喽系,一定要让你个上爻剥皮折骨,跪在我的面前求饶三天三夜,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真的到处找你,一听到有类似你有消息,不管多远多难,我都没有退缩过,因为爹娘要我发下重誓,找不到卦妹绝不许我回家与见他们,我也曾经去过盘水流域,可并没有听到你的信息。”

    “我在四处打听,越是找他不到,我的心中越是仇恨加剧,越是求得卦艺精良魔欲天下,最后,凭着老奶奶留给我的毕生经历的卦艺绝学,并在女儿的帮助下,向周边征服了乌水魔系、綦水魔系,占领了陵水、岷水、雅水等流域,还剿灭了冷山势力,接管了越来越大的疆域,逼杀了好多亲近冷山系的派支,追问上爻的下落,但还是找不到关于上爻的蛛丝马迹。

    或许这就是天意,真的是千年万年,我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么多年寻不到你,也就渐渐的放弃了寻找,四千年了,也慢慢的参透了‘恨终仇了’的道理,就是因为淡忘了你我之间的情仇,才会出现了那次孝感石边与我会面的机会。

    可就是卦艺未到程度,参不透阴阳三界的再世之密,竟然没有晓得,虽然知得几千年间,自己还是头回动得真情,终就不知那通心透肺、刻骨铭心的爱痛是因何道理,致使老奶奶留下的补救方法不得施用,也白白的错过了上天赐予的,四千年才等一回的相见机会,你我虽然猪笼得救,终究还是两隔……”

    “难道,那是我的卦妹?”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悟得。

    “我在当时,也是全然不知,经过了苦苦的读悟,方知千年的机会已过,只有三天的相见,眼看万年期限已近,千万不能再错过了,所以想借助天地通慧,就是想提高卦艺,增强自己的通天预知能力,我准备了好多年,就是要得到这次通慧,无论上爻再化成猪模狗样,我也要将他认出……

    可就在我亲眼目睹了你在众阴的帮助下,再一次抢了我的先机,我再次愤怒了,新仇旧恨的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我是无论如何的也控制不了心中的仇恨,即便是知道眼前的你就是我找了万年的上爻,此刻我也不要了,宁可毁他个玉碎。

    我一刻也等奈不了,恨不得马上就让你粉身碎骨,就是我跟在你的后面,坚持到我自己的地界,也是付出了极大的控制忍耐,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伸手出招,终因不是自己的所管区域,不能坏了规矩,好不容易过了江界,我立即附上了一个车妇,狠狠的踩下了油门,管它什么红灯绿灯的。

    仇恨的的魔力是强大的,占据了我的整个身体,控制着我的心田和大脑,‘整死你’,一时间全部都是燃烧的怒火,直到被操纵的车子向你撞去的时候,仍旧没有后悔的意思。

    是那个老头儿的出现,拼命的阻拦,车子才被桥墩挡了一下,我一见没有碰到你的身体,只是把你的自行车撞坏了,我真是气坏了,还不及车子完全停下,便急不可耐的扳了倒档。本想倒车再撞,可就在我加大油门松开离合的时候,我的大脑和心智也象换了档一样,随着车子向后叫劲的一颤,一下子又打消了杀你的念头。

    ‘千年万年,仇终恨了,得见时’的签子,竟然与车里的其它挂件一起,与风挡玻璃碰响了特别的声响,是老奶奶的告诫、父母的遗言、待嫁石的牵手跪拜,还有最后那次嫁嫁拥抱中的幸福满足……”

    我们再次抱在了一起,沉浸在拥有彼此的幸福之中……,“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千万不要找我”。“兜兜的咒魔即将解除,该见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见”。

    当手机的铃声把我唤醒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她果然不在楼内,知道自己的卦基没有她的深厚,加上怪老头之前的说法,相信此言自有她的道理,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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