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京城五百里远的山间小道上两匹骏马飞纵驰骋穿行于天地之间两个黑‘色’的人影上下跳跃着转瞬即远如一道流星划过

    马背上的人目如寒星俊颜冷肃

    “主子咱们还是歇会吧你这样拼命只怕赶到了京城也沒有‘精’力去救人了”向來话少的风浔忍不住开口相劝这样狂奔已一天一夜了马都跑废了好几匹可他们连水都沒有喝上一口主子已经疯了他若不劝着些只怕还未到京城就要出人命

    司徒郁沒有回应一张脸紧绷着如‘玉’面修罗他的眼里只有前方无尽漫长的路心中反复默念着:“谣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走的大都是山路只有夜里遇上极难行走的路段才在官道上跑行一段这山间小路极为颠簸又是如此不要命的跑法饶是风浔这样功力高深的也有些遭受不住了只觉得胃里翻滚难受可主子沒有发话他也只能咬牙坚持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司徒郁终于开口了:“今夜就能进入兰岐郡到了兰岐郡再稍作休息明早城‘门’一开咱们就‘混’入京城”

    “主子属下认为咱们今夜睡上两个时辰巳时正进城也是來得及的”

    司徒郁回瞪了他一眼又狠甩了马屁股两鞭多一分耽误牧谣就多一分危险这个时候叫他如何能停得下來

    而此时京城青府中小五正在劝解争吵得面红耳赤的青冥和叶超二人

    “叶大哥事已至此你埋怨公子也是沒用的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向主子解释吧”他一边为叶超顺着气一边又向青冥道:“公子主子这次是偷偷跑回來的他走的时候应该还沒接到林宛烟畏罪自杀的消息我担心他若知晓牧谣姑娘已经死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咱们还是赶快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大哥真是糊涂大敌当前竟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冒着杀头之罪擅离职守他若知晓牧谣已死保不准会将京城搅个天翻地覆唉真是冤孽”

    青冥也知道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也不是沒有打算过本想等行刑之日趁‘乱’劫法场救人却沒料到她就这么死在牢里了更沒想到大哥为了她不但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连千万将士的‘性’命都弃之不顾了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么

    “哼我早就说过你们这样做就等于是在剜王爷的心若是早些设法将她救出來送去王爷身边事情哪会变成这样现在可好奚伯昌一党不知放了多少只眼睛在咱们身上就盼着王爷按捺不酌拿住他的把柄可王爷是个‘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但凡他想要做的事就是将天捅破了也是要做的你们还是想想这事要如何收场吧”

    毕竟相处过一段时日牧谣的‘性’情深得叶超钦佩整个风云堂中除了司徒郁对牧谣之死最为难过惋惜的就属叶超了可是很多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

    “少说风凉话我当初做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大哥和风云堂着想谁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现在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虽然事情超出他的意料但此一时彼一时青冥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棘手“大哥是决计不会允许奚牧谣的尸体流落在外的我已将风云堂的部分势力急调回京除了一路掩护大哥外咱们还得想法将牧谣姑娘的尸体抢到手”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牧谣姑娘不在人世了咱们也算对王爷有个‘交’待”小五赶紧附和道

    叶超却对他们这种事前无所谓事后瞎忙活的做法甚为不满心情抑郁地甩袖离去

    黄昏时分一道圣旨再次将林宛烟事件推向"gao chao"

    圣旨说林宛烟虽犯重罪且念在林家一‘门’忠烈的份上允许林老侯爷为其收尸但不许设灵堂不许朝中诸臣吊唁尸首只许在林府停放一晚翌日出殡即葬一切从简并由逸王亲自督促

    当林忠将奚牧谣的尸身运回侯府后便立即与司徒昀和凌霜商议看要如何才能将她安全送出京城

    奚牧谣躺在棺木中白衣墨发脸‘色’如常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别的沒有任何异样仿如睡着了一般

    午后司徒昀与凌霜已商量妥当他与林忠负责将她们送出城去那颗起死回生的‘药’丸‘交’由凌霜伺机喂她服下然后再带着她远离龙阳京城

    说实话司徒昀心里是万般不愿送走她的但父皇答应救她的另一个条件就是要她醒來后远离京城不许她再出现在他们兄弟面前再则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若被奚伯昌和萧皇后的人撞见只怕会掀起血雨腥风

    只是她这一走不知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相见他伸手将她耳边的发丝轻轻拨开‘摸’了‘摸’她的小脸看着这个自己深爱却又不得不错过的‘女’子他所有的深情都化作了眼中的不舍

    因为他的痴情凌霜沒有制止他的举动只在心中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为防有人作‘乱’明日卯时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伤心了半响司徒昀终于回头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估计今夜是不会安生的老福传我的话今夜将府里所有灯烛全部点上所有护卫不许睡觉全数守在大厅外将椅榻安放在厅内老夫要亲自守在这里看谁敢來装神‘弄’鬼”

    见司徒昀与林忠对秀如此有情有义凌霜深为感动当下又向他们磕了几个响头:“霜儿代我家秀谢过王爷和老侯爷若秀逃过此劫日后定当报答二位恩情”

    “霜儿姑娘不必客气本王能为她做些事已是荣幸只盼着今生还能有与她抚琴品茶的那一日”

    “是懊娘何必客气想当年奚家与林家同朝为将老夫对奚将军也是钦佩不已犬子更是与伯言情同手足谁曾想曾经风光无限的两家竟都落得如此凄惨之境”林忠深深一叹“不管她是不是宛烟老夫都已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若是日后有缘相聚老夫还想听她叫声‘爷爷’”

    凌霜抹泪点头:“会的秀常常说自己从小不识父母疼爱的滋味难得老侯爷对她这般亲切在她心里也是早已将您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三人在牧谣的棺木旁一阵唏嘘后司徒昀独自回了府留下林忠与凌霜守夜

    延福宫中萧皇后大怒将一杯滚烫的茶水撒气往宫‘女’身上泼去

    阿芒忙上前劝慰

    奚伯昌黑着一张脸走了进來

    萧皇后看了他一眼将脸撇至一旁稍稍顺了顺气

    “拿她们撒什么气要撒气也该去承天殿”奚伯昌冷冷说道

    敏锐的嗅觉告诉他从林宛烟畏罪自杀到林忠收尸还有司徒郁令人意外的安静都透着莫名的诡异可又寻不到一丝破绽而顺天帝更从林宛烟‘露’出真容起就变得不同了这些事事事都不按常理走事事皆令他抓狂他恨不得立刻带兵冲进承天殿将他了结了趁司徒郁不在京城夺了这皇位可是……他看了看旁边的萧皇后想到了司徒桀微微叹了口气

    “他现在倒是骨头硬了宁肯受万蚁蚀骨之痛也要一意孤行我看他还能撑多久也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要不你修书一封让桀儿早些回來只要桀儿一回京咱们就让他见祖宗去”见顺天帝越來越不受掌控萧皇后与奚伯昌倒是想到了一块

    “他早该去见祖宗了只是那兵符还未到手我只怕到时横生枝节坏了大事!”

    “这么些年了软硬兼施连半点口风都沒‘露’出说不定根本就沒那东西我们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奚伯昌沉着脸不说话心里盘算着顺天帝还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萧皇后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见他不说话遂问道:“今夜你打不打算去林府一探”

    “不去今夜他们一定会加派人手将奚牧谣守得牢牢的本公就偏不去凑那个热闹真真假假也让他们费费脑子等明日出了京城再伺机动手杀他们措手不及!不管她是真死还是假死明日本公叫她死无全尸看她还能作什么怪”

    “这样也好出了京城反倒更好下手”萧皇后觉得这个方法倒是更为妥当头脑耍不过那就硬拼

    沒有奚伯昌的掺和侯府这一夜出奇的安静

    作为督促官天不亮司徒昀就來到了侯府卯时正林宛烟的棺木被六名家丁抬着在二十四护卫的护送下往城‘门’而去而这些护卫中有一个略为娇小的身影正是在逸王府休养数日的‘弄’音

    而此刻乔装成樵夫的司徒郁很顺利地过了城‘门’口肩挑柴禾往青府而去

    他刚拐过街角林宛烟的棺木就出现在了街道另一头沒有吹吹打打沒有哭哭啼啼安静而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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