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一侧的脸颊上,鲜血淋漓,而另一边,却干净非常,仿似不染一粒铅尘。

    这样的形象,令得他看起来狼狈不已,但是,更多的却是狰狞,他就这么单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那一声之后,就忘记了疼痛,双眼之中,完全被一种叫着杀意的东西所充满。

    然而,木曦对于此却没有多少感觉,甩了甩割掉他耳朵的右手,嘴角甚至都扯出了一丝带着浓郁耻笑的神情,并且,这耻笑随着他甩手的动作的加大,而变得更加明显。

    “忠言逆耳,你不愿意听,那我就只好将你的耳朵割下了。”看着对面狼狈中又带着浓烈狰狞的殷烈,木曦淡淡地说道,似乎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如果要将之忽略的话,那一定是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因为,他的话语之外,显露着强悍的霸气,与不容拒绝。

    正如木曦自己所说,既然殷烈听不进去上次的忠告,那么,这一次,他就只好将他那不听话或者说听不进好话的耳朵给割掉,让他能有非常深刻地记忆,毕竟,在任何时候,记在心中,总比听在耳中要强出无数倍。

    上一次,也是在博味楼,只不过,地点是在博味楼的外面,木曦兄弟几人就极为明确的说过,再敢招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他们都不会让他有丝毫好过。

    可是,在今天,殷烈居然将他们之前的忠告抛之脑后,又来挑衅于木曦,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不能怪谁,谁叫他自己耳朵不中用,却偏偏又要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呢。

    如果在起初,木曦还会顾忌殷烈背后的家族势力,但是现在,经过这一年多成长之后的他,已不会再忌惮,不仅仅是他自己身后也有着不俗的靠山,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在不是那个刚进帝京时的毛头小子。(

    谁招惹他,都必将会付出不一般的代价!

    “这一次,我只割掉了你的一只耳朵,但是,如若还有下一次,那不仅你剩下的那只耳朵不保,并且,你的那对眼睛,也会是属于我!”殷烈只是阴狠地瞪着他,木曦又霸道的说道,与此同时,他浑身便是有着一股相应地气势升腾而起。

    显而易见,木曦这次说的话,并没有半点虚假,他绝对可以做到自己口中所说出的话,他是真的已经厌烦殷烈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倘若还有一次,他不会介意将之变为帝京中所有人的笑柄。

    “恨我?想杀我?随意,但是,你要想想清楚,自己是不是具备这样的实力,因为,那,就是你狂妄自大的后果。”见殷烈还是不说话,仿佛将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当做了耳旁风,木曦伸出手,指了指落在不远处的殷烈的耳朵,满眼鄙夷地说道,全然不顾随着他的话语,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不堪的殷烈,好像真的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在这番连敲带打,连讥带讽的话语之下,殷烈依然没有半分反应,就是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恍若没有一个音节落进了他另外一只耳朵之中。

    “哼!”

    见此,木曦冷哼一声,手中一道灵力迅疾拍击出去,将那只废掉的耳朵轰击成一点点的血肉,让它彻彻底底地成为废物。

    他本想留下这只耳朵给殷烈,令他回去之后可以医治,毕竟,殷家在帝京之中确实拥有着不小的势力,奈何,殷烈愚蠢的态度激怒了他,所以,他要让他在有生之年,都要记住自己给他的教训,记住自己的分量!

    这不是残忍,也不是凶狠,而是纯粹地警告,有些人,只有留下足够深刻地印象,才会明白自己的斤两。

    莫玥的醉意在这般之下完全消退,但是,她的状态又似乎比喝醉了酒要更加像喝醉了酒,双眼迷离地盯着木曦霸道的身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痴笑在她的俊脸上悄悄蔓延开。

    啪啪啪!

    在那只废掉的耳朵化成点点血肉,飞洒四处之后,倚在栏杆上的那个少年,终于有了动作。

    他拍打着双手,不知道是在表扬木曦霸气四射的话语,还是在赞扬木曦将殷烈的耳朵轰成碎渣,然而,虽是在拍手,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笑的意思,反而是满目冰霜,没有一丝感情地看着下方。

    “阁下真的是好手段啊,令我好一阵佩服。”他一脚迈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连说出的话,都不带一丁点感**彩。

    木曦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殷烈面前,也不担心他会突然发难,即便他发难,木曦也有把握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他废掉,他并不会介意将一只无用的苍蝇给抹除。

    他的双眼,平静地看着下楼的少年,也不打算接他的话头,他知道,这少年一定还有别的话要说。

    少年走过莫玥身旁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朝下面走去。

    此时的博味楼,因为刚才的打斗,早就有食客围观,楼上每处栏杆旁,都有着一群人谈论看热闹,而博味楼的主人——福伯,这时候,也正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急得团团转。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隐秘到极致地角落位置,龙斩正满脸赞许地看着下面的木曦,不过,他的目光,却也仅仅只是在扫过的瞬间,落在木曦的身上,随后,便不著痕迹地从在场的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就不是善类之人,更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只是,在场众人都没有察觉。

    “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意了?”少年的脚步从楼梯上落下,语气带着森寒,质问道。

    “对付这类人,就得用这样的手段,难道阁下有不同的见解?”木曦不为所动,淡淡地回应,只不过,话一出口,便是针锋相对。

    果然,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少年的眼神就变得冷厉起来,微弱的波动,从其体内传出,隐隐有着敌对的意思。

    “那不知,阁下认为自己是属于哪一类人?”少年眉头拧在一起,紧紧盯着木曦的双眼,问话中充满了火药味。

    “总不是如你们这样的败类,只会仗势欺人!”

    木曦眼中的鄙夷已经不可掩饰,在心底,他将这少年划为了和殷烈一样的角色,和殷烈一样,依仗着自己有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依靠。

    木曦这话刚一出口,那少年的双眼之中,就爆射出森寒,背在背后的双手,骨节挫动的声音也是声声传出,自其体内传出的波动,明显一些,显然,木曦的话将他激得不轻。

    木曦把眼前少年的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中,体内灵力也开始不露声色的运作起来,从少年身上传出的气息来看,他不似殷烈这样的废物,木曦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极为淡弱的危险。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定位,你说是该悲哀呢,还是给庆幸?”少年的双眼都眯在了一起,一道寒光从眼缝中闪过。

    他仿佛并不急于找木曦的麻烦,而是和他探讨起了这种高深的人生问题。

    “悲者当悲哀,幸者当庆幸,而很显然,他是悲者,我是幸者!”

    木曦如何不知道这少年话中的意思,他的回答,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也在少年的脸上狠狠地怕了一巴掌,并且,连带着把殷烈这个到这时候,都只会愚蠢地摆出一副狰狞的面孔的废物骂了进去。

    “很好!很好!”少年听得木曦的回答,重复两次同样的话,他的面色,却并没有像他的话语一样称赞,而是冰冷到极点,其眼神之中,分明的有杀意在流淌。

    “无缘无故地,又有人来招惹我了啊。”感觉到少年的变化,木曦无奈地说道。

    他这话落进楼上看热闹的那些人耳中,却令得他们愕然不已。刚才分明就是他与那少年针锋相对,而现在,木曦却无奈的诉苦,显得好像是别人硬逼着要找他麻烦似的。

    只有莫玥,嘴角微微上翘,痴笑继续保持在俊脸上,也不打算出手解围,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叫元铉,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因为,这将会是一个噩梦!”少年森冷地说着,浑身的气势,已是忍不住地在颤抖。

    他在怒,怒木曦刚才把殷烈弄得那般狼狈,也怒木曦得了便宜还卖乖。

    “抱歉,我睡觉一贯都非常安稳,所以,我一般不做梦,就是做梦,我也不会做噩梦,因此,你大可放心,你还不会成为我的噩梦。”木曦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心态,摆了摆手,慢条斯理,以确保自己说的话能够让对方听得清楚,听得真切。

    “今天,你休想从这里安然的走出去!”

    元铉被木曦的话深深地打击到了,面上呈现出和殷烈一般的狰狞表情,凶神恶煞地盯着木曦,一对眼瞳,貌若要将他生生吞噬进去,让他坠入永生不得再见天日的魔域,接受最为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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