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脸色一片苍白,但是,木曦嘴角的笑意却极为浓郁,毫不在乎流淌在脸颊上的汗水,眼睛紧紧盯着远处地面上的那道白色痕迹。

    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这一道痕迹,这一刻,他只为它而欢喜。

    耗费了七天时间,融会贯通手记中的所有记载,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精神力招式,从其话中的内容可以得知,这一招,即为魂藤。

    精神力的攻击最为玄妙,它能够出其不意,后发制敌,也能够先声夺人,让自己利于有利之地,当然,这是相对于兽修来说,要想在一位魂修或者灵修面前,不动声色的使出精神力,这其中的困难,还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轻易克服的。

    不过,至少,他现在真正拥有了精神力招式,在以后的战斗中,又多了一个变化。

    虽然这魂藤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地面上抽打出了一条白色的印痕,其具体的效用还知之不多,但是,想来,随着他对于精神力的了解加深,随着他对于精神力的控制精妙,这一招,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定然会随之飙升。

    “仅仅只是一次抽打,就可以在这般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一道痕迹,果然只要操控得好,精神力就会展现出不凡的一面。”目光落在白痕上,木曦低声自语道。

    随后,其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一阵胀痛之意从脑海中传来,然后,又传遍全身,令得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要爆炸开来。

    “笞神夯元印,镇!”咬牙说出几个字,其脑海中的笞神夯元印立即轻轻震动一下,随即,那种即将要爆炸开来的感觉这才好受了很多。

    “看来,这么久无节制地催动精神力,令得脑袋有些消耗不起啊。”痛感逐渐消弭,木曦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视线,也从白痕之上收回。

    唧唧唧!

    这时候,幼鼠从楼梯上小心谨慎地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木曦的方向,吱叫着,不敢上前。

    “小家伙,过来。”木曦听到它的声音,对着它轻轻招手。

    先前幼鼠的离开他也是有所察觉,不过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将它招回,毕竟,刚才的他精神力的消耗也是颇为巨大,加上又是施展自己第一次感悟所得的精神力招式,不容有丝毫耽误。

    幼鼠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飞掠过来,而是慢慢露出身子,脑袋四处打探,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化作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掠到木曦的怀中,才刚一扑进其怀中,幼鼠又马不停蹄地钻进衣服里面,显得有些慌张。

    木曦见此,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倒着从衣服里面提了出来,小家伙可劲的扭动着,两只小爪子不断拍打着木曦的手,试图挣脱开来。

    “小家伙,刚才那是我施展出来的动静,不必惊慌。”抓住它的钢尾,木曦被它的模样给逗笑了,笑着说道。

    小家伙听言,扭动的身躯停了下来,扭过头,双眼盯着木曦的脸庞,嘴角旁的毛须抖动着,显得非常生气,似乎是在指责他。

    “胆小鬼。”木曦见得它这番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手指在它脑袋上轻轻弹了弹。

    唧唧唧!

    小家伙不依地吱叫起来,身子在空中用力晃荡一下,借助着力道站在了木曦的手背上,四只爪子踩跳不停,仿似在发泄。

    “这么粗浅的招式就高兴成这样,丢脸。”茅屋中,靳悟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其余几人闻言神情一滞,而后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既然是藤,就应该用作缠绕困敌,可他竟然只是用作简单的抽打,愚蠢至极。”靳悟继续在茅屋中呵斥,脸上有着浓浓地不满之意。(

    他的这番态度,不用想都知道是针对在典经阁中的木曦,而对于他的批评,木曦却是毫无所觉,依然和幼鼠嬉戏着。

    畂燚学院之外,广阔的帝京中的某一处宅子中,一群身着白衣,面容肃静的修者集聚在一起。

    在这些白衣人中间,站立着一个同样衣着的中年人,其眉目间,有着威严之色流露,浑身没有散发出一丝气息,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其中,然而,其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低头,不敢与其对视,显得非常惧怕。

    如果木曦这时候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中年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在盘霸山脉之中交过手的,四大天级强者之一。

    “已经查到,那小子就在帝京之中,少主有令,一定要不遗余力将他抓获!”中年人扫视一圈,声音不带一丝感**彩的说道。

    “是!”

    众人听令,整齐的得令声从他们口中传出,声音虽然干脆,却是有着一些刻意的压制,想来,是不想让别人听了过去。

    “大人,畂燚学院防卫不弱,此事是不是还需从长计议一番?”在众人得令声落后,离中年人最近的一人试探着问道。

    “真想不到啊,这小子的靠山竟然是畂燚学院,不过,即便这样,我们也定然要将你捉拿回去,让少主发落。”中年人听了这人的话,视线望着畂燚学院的方向,沉声说道。

    “都先别轻举妄动,隐藏好自身,雪韦,你去打探消息,一定要确保无误,少主的命令,我们都不得有半点马虎。”中年人先是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句,再对着身边刚才说话之人说道。

    众人闻言,抱拳躬身之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他一人,站在大院空地上,阳光投射而下,将他本就亮眼的衣着,照得更为鲜艳。

    “小子,当初让你侥幸脱身,现在既然被我们打探到了行踪,那么,你就自求多福吧。”中年人双手背于背后,眼睛看着畂燚学院的方向,脸上显出一些戾气,冷声说道。

    说完之后,迈动着脚步,一步步走向了院里的房屋之中。

    在与此隔着几条街道的小巷中,漆黑阴森的大门口,一个隐藏在褐色长袍内的中年人,恭敬地立于门前,在他身后,管家模样的老者弯着腰,神态恭谨到极致。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神态都是那般恭敬,不同的是,褐衣中年人脸上有着隐隐的不安以及一些惶恐。

    他自己能感觉到,藏于衣袖中的双手掌心,已经有着一层汗珠,看向巷口的眼神,有期待有彷徨,还有一丝恐惧。

    半响之后,巷口出现了一个紫衣身影。

    看到这道身影,褐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惶恐,但是,那紫衣人就像是要故意折磨他似的,慢吞吞的踏着步子,眼睛四处飘动,并且,走了几步之后,还会停下来,认真地注视旁边的铺子,显得饶有兴趣,而后,才又踏前几步,模样像极了一位闲适的游人。

    如若不是有这褐衣人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脚步,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这人的目的是前方这漆黑幽暗的大门。

    终于,约莫一刻钟之后,紫衣人走到了大门口,不过,却是停也没有停下,在褐衣人紧张,恐慌的眼神中,从他身旁走进了里面,褐衣人见此,咬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紫衣人站定在院中一根有着斑斑血迹的木柱旁,让自己的身子完全隐藏在它的影子中,仔细端详着这根木柱,不发一言,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一点神色。

    “长老!”

    见紫衣人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褐衣人躬着身子,话中含着深深地自责之意喊道。

    “有话说?”紫衣人转过身,看着身前恭敬之至的褐衣人,淡淡地说道。

    “属下无能,还请放过属下一命!”褐衣人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断磕头,说道,话语中,有着浓郁地乞求之意。

    “放过你?那谁又放过阎长老他们父子?谁放过死去的那些兄弟?”听褐衣人开口求饶,紫衣人的脸色立时变得冷厉,语气森然的说道。

    “是属下的错,不该在此坐等消息。”褐衣人的额头已经有着鲜血流淌,但是他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似的,依然磕头求饶。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牺牲他们父子,你忘了他们的靠山是谁,这一次,宫主对你非常失望。”紫衣人没有丝毫要将他扶起来的意思,摇摇头,面上的冷厉之色不消。

    “还请长老饶过我,这一次,我一定全力以赴,将那小子捉来!”褐衣人跪在地上,卖力地乞求着。

    模样与他之前来这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趾高气昂的他,怎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变作哈巴狗,乞求的这一天。

    而他之所以有这一天,不是别人,完全是木曦一人所赐,所以,在乞求着的同时,他内心中对于木曦也是很到了极点,恨不得立马将他捉来,疯狂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放心吧,你还有用,暂时我还不会取你性命,我还要留着你的命为我办事。”紫衣人眼神有些鄙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褐衣人,语气生硬地说道,说完之后,竟是不在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那同样漆黑的房屋。

    白衣人,紫衣人,两人分属不同的势力,而他们所来的目的却又惊人的相同,随着他们到来,帝京之中,暗流涌动起来,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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