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秋堂上次去西域收服的人?”纪刚在诱导查额。

    查额一惊,“纪刚,你怎么知道的?”

    纪刚又晃了晃那密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天释教和秋堂要三分天下的协约,也就是天释教的释尊、师尊和秋堂三人要瓜分大明王朝。

    嘿嘿,以秋堂现在的实力,一声号令,西域诸国会出兵相帮,在加上天释教这些绝世高手,皇帝的江山就没了。”

    那千户沉声喝道:“查额,你要将这协约送到哪里去?”

    “在下只知道王爷让小的将这协约送到明水镇齐皇王府,至于什么人接收,王爷说到时王府中人会有人出面。”查额说到这里,顿时后悔的号啕大哭,“王爷,小的不知您交给这等大事,悔不该突生此事啊!王爷,小的对不起您,坏了您的大事啊!”

    “不好,他要咬舌自尽。”纪刚大喊一声。

    那千户是个高手,伸手就点了查额的穴道,“嘿嘿,想在本千户面前自杀,你还嫩着点。”

    纪刚哈哈一笑,“史千户,你立大功了,此事之后,必重赏于你。”

    “谢大人栽培。”史千户赶紧跪拜谢恩。

    纪刚想到很快就会扳倒秋堂,报这些年来的羞辱和污辱,得意地道:“我们连夜进京,面奏皇帝。”

    史千户沉喊一声遵命,随即带众锦衣卫押着重犯,与纪刚连夜前往皇宫。

    那日早朝,朱棣正与众武百官议事,有宫中通禀官进殿启禀,说锦衣卫指挥使纪刚纪大人带着杭州卫千户和一名要犯急于求见。

    朱棣赶紧宣纪刚进殿,不多时,纪刚带着史千户和被铁链所捆的查额进入大殿。

    纪刚喊过吾皇万岁万万岁,赶紧呈上密函,见朱棣看过协约,脸色沉凝,心想机会来了,“皇上,微臣连夜从杭州卫赶来,此人名为查额,是秋堂在西域所收的心腹之人。他要将那协约交于明水镇的齐皇王府,微臣估计秋堂要依重府中智囊鬼谷子谋取大事。”

    朱棣沉着脸,只是点点头,“捆绑之人可是查额?而纪大人在杭州卫,为何将他活捉?”

    “皇上,此人不知密函中事,又因前不久微臣带锦衣卫杀了诸多天释教在外围的眼线,多是地主豪富,此人心中怀恨,故而路经杭州卫时想加以报复,谁知被抓。”纪刚倒是如实而奏。

    朱棣沉着脸,“诸位爱卿,你们想知道这密函中是什么吗?那是朕之小哥秋堂要跟天释教瓜分大明天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可是,秋堂是什么样的人物,在齐皇王没有被抓之前,没有一个人敢出头骂他。

    姚广孝在施过礼后,轻声道:“皇上,微臣是否能看看那份协约?”

    有太监将协约传递过去,姚广孝看罢,又看了看朱棣,微微一笑,随即沉着脸不再吭声。

    纪刚会察言观色,却是没有看到姚广孝在笑,见像姚广孝这等近臣都沉着脸不说话,心想秋堂这次定是玩完了,老子心中这恶气终于能消了。

    “皇上,秋堂在西域的实力极大,而他蒙皇上厚爱,皇上下令在其各处王府安排至少四五百火枪手,且是个个武功高强,再加上他的女人和护卫们个个强悍无比,如果秋堂再跟西域诸国和天释教联手,大明危矣。

    此事关乎大明国体,还望皇帝速速决断,下旨命各地大军铲除诸齐皇王府,让秋堂势单力薄,而再命大军堵住浙江各地要道,不让秋堂去西域,他们联手瓜分大明天下之事必破。”

    在外面把守的宫卫听到秋堂要造反之事,速报徐皇后。徐皇后大惊,快步来至大殿,看过协约之事,又见朱棣给她使眼色,随即忍着笑,沉着脸不说话了。

    纪刚见自己在唱独脚戏,心里有些胆怯,赶紧命史千户将查额的穴道点开,并告诉查额,他面前的当朝天子圣上,不可再咬舌自尽,将事情和盘托出,皇帝必不会杀他,还会重赏于他。

    查额穴道被解开,却是立马起身,怒吼道:“小的误齐皇王大事,无颜在苟活于世。”说着,咬舌自尽。

    纪刚手中的人证没了,可查额临死前的话就表明了一切,而他还有物证,就在皇帝老儿手里呢,心想这次玩死秋堂,必有九分胜算。

    查额临死前说的这句话,一是表明他是一个死士,二是明着告诉皇帝和武百官,秋堂的确是造反了,而且是跟天释教联手。

    纪刚见众朝臣不表态,而朱棣也没有急于做出决定,更没下旨,心想估计连皇帝也害怕将秋堂逼急后进宫杀人。

    他灵机一动,奏道:“皇上,秋堂武功的确是天下无二,如果贸然捉拿于他,他必定会狗急跳墙,反咬皇上一口。”

    朱棣脸露怒色,却是稳住心情,“纪大人,你有何妙计?”

    纪刚见时机到了,赶紧将在路上想好对付秋堂的办法说出来。他说军队、锦衣卫和大内高手要想杀了秋堂,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唯一能对付他的办法就是活捉其家人,他那么多女人,又给他生了那么孩子,只要将他的女人和子女活抓。

    此后,皇上下一道圣旨,让秋堂自杀谢罪,可保其家人和孩子性命,最多因他之前有功在身,皇上可学先皇之法,下旨只要秋堂自杀,便保其子孙齐皇王之位。

    秋堂总不能不要女人和孩子了,只要他一死,其余的人皆不算什么祸患,然后再下旨抚恤其家人,就说都是天释教害死秋王爷,那样以来,像凤琼绫、柳如烟和燕狼山这等高手必会跟天释教玩命。

    这样以来,两败俱伤之后,锦衣卫大军出动,必会铲除天释教,还大明天下安宁安泰。

    朱棣见纪刚说的滴水不露,且是计划异常完美,知道他下了许多心思,却是沉声问道:“纪大人,朕之小哥若是不自杀呢?”

    纪刚听到朱棣这么一说心想秋堂就是自杀之前,那也得先杀了他,灭了他的九族,甚至是十族,吓出一身冷汗。

    “皇上,微臣没有想过此事。”

    朱棣依旧沉着脸,“可是,朕想过,朕还想了,朕当初与小哥要同享天下,他说做皇帝没意思,而他怎么突然之间与天释教连手了呢?”

    “皇上,当时您已为天子,他如何敢与皇上平起平坐,同享天下呢!再说了,他那时实力并不是太强,如今他一人便征服西域,西域随时会有百万大军相助,这就不一样了。”纪刚慌忙解释。

    朱棣沉声而问,“史千户,这个咬舌自尽的查额真得是闯进杭州卫了吗?”

    “启禀皇上,此人身上还有弹孔呢,就是他带人夜入杭州卫杀了百余锦衣卫之后被火枪手打伤的。”史千户展示查额的伤口。

    朱棣心里明白了,原来不是纪刚有意陷害他的小哥,微微一点头。

    纪刚可不想朱棣犹豫不决,错失扳倒秋堂的大好机会,“皇上,您赶紧下旨,如果迟了,各地王府有所准备,国之将有动荡,而天释教的高手再杀入皇宫,一切都晚了。”

    蓦然间,朱棣愤而起身,将协约摔到纪刚面前,怒喝道:“纪刚,你瞎眼了,连天释教挑拨离间之计都无法识破,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做到头了!”

    纪刚吓得连连磕头,“皇上息怒,人证物证俱在,微臣实在看不出破绽啊!”

    朱棣哈哈大笑,“纪刚,朕实话告诉你,朕之小哥认识字,却不会写毛笔字,而此协约上的签名明明遒劲有力,且是写得异常雄浑。

    朕想问问你,一个不会写毛笔字的人,他如何将这签字写得这般啊!”

    纪刚吓得一屁股坐下了,心想这次玩完了,晕,这家伙竟然不会毛笔字!姚广孝定是看出破绽,这死老秃驴也不暗示一番,真是死混蛋。

    朱棣抚须而笑,“朕告诉你们,天下人皆有可能造反,唯有朕之小哥不会如此。即使这协约是真的,朕只能相信那是朕之小哥在拖住天释教。”

    众臣心中暗喜,幸亏没有跟着纪刚瞎说胡说,不然这次就完蛋了,随即跪拜,齐呼皇上英明。

    朱棣让众臣平身,怒气未消,“纪刚,念你有功于朕,只是没有识破贼人奸计。罚你三年俸禄,转给朕之小哥,且是收回朕以前之赏易,亦转给朕之小哥,以示惩罚。

    你可有怨言?!”

    纪刚能保住命和职位就不错了,哪敢有什么怨言,连连磕头谢恩,心里憋屈死了,窝囊啊!前所未有的窝囊啊!窝而囊之啊!

    退朝之后。

    徐皇后忍不住笑,“皇上,这个纪刚啊,心里总是想如何扳倒我们这兄弟,真是可恶。皇上对他这般惩罚,是不是再重点啊?”

    朱棣笑了笑,“纪刚有功有我,有功于社稷,我若杀他,必会招来口舌。呵呵……我那小哥猴精啊,而有多少朝臣想巴结他,他很快就会得知此事,岂能放了纪刚,这小子有苦头吃了。”

    “皇上,还是让大内李总管带着协约去见见兄弟?”徐皇后做事面面俱到。

    “嗯,朕有皇后,此生足矣啊!”朱棣感慨了一句。

    徐皇后握着朱棣的手,“兄弟有皇上老哥的信任,他心里才不会叫屈。如果皇上失察,将我们这小兄弟惹毛了,看你这老哥如何面对兄弟?如何面对天下的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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