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秋堂来到一处看似有些荒凉的地方,发现这里不是蒙古包,而是毡房,他路经许多蒙面包时外面都挂着野兽的头,而这一片毡房没有,而且位于山脚边,有草却不茂盛,牛群羊群,却是数量不多,只有水源多一些,有人还在捕鱼。

    一些人看到他,就像是见了瘟神一般,男的低头绕道走,年轻的姑娘直接跑开,而妇女们则吓得吆喝着或是拉着孩子躲进毡房。

    靠,老子又不是鬼子,你们干嘛吓成这样?

    秋堂之所以选偏远的地方,一是为了怕惊动毛襄,二是想了解毛襄在这里的势力,没有想到这里人这样待他,他没有生气,反而高兴起来。

    这是为什么?他猜想这里如此之大,不可能所有的部族全部归降毛襄,那么那些不归降他的人或民族,他怕他们逃掉,一定会让他们居住在最里面,这些民族的人最多就是在他淫威下生活,受些压迫和剥削。

    一个杀手的眼光是敏锐的,秋堂首先想到萨满教,那是一个崇拜鬼神蛮兽的野蛮之教,蒙古包上挂着白森森兽骨的都是毛襄的人,他们居住在各个谷口以及中心地带,是地位的象征,而那里酥油草茂密,生活在这种地方是对游牧民族最好的奖赏。

    各蒙古包或是帐包上兽骨的大小,可能代表各个民族部落在毛襄手下地位的高低,所以划分草原的区域也不一样,那么他来的这地方并没有发现毡房上有兽头,而这些人看到毛襄的人吓成这样,看来他们近似于毛襄的奴隶。

    秋堂也认出这个民族,哈族人,也就是哈萨克族,男人头上有三角式的头巾,很具有民族特色。

    在众人异样和愤怒的眼光中,他发现一处较密集的毡房,前面一座很大的毡房,后面还有几处较小的毡房,随即走向大毡房。

    一个光着屁股的孩子叫喊一声,也不知喊了些什么,一个威武的大胡子老人走了出来,怒着脸,沉声喝道:“这月的牛羊,我们都已经交清了,你还来做什么?难道你还要想收第二回,将我们逼死吗?”

    老人的汉语生硬,却也算流畅,只是一脸的愤怒,那样子恨不得暴打对方一阵。

    秋堂笑了笑,也不说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晃过老人随即进入大毡房,将天鹅和野鸭向地上一扔,看着毡房中那个穿着红纱长裙的少女笑了,笑得有点坏。

    不过,他已经意识到这些人的不友好,可是还得继续试试,才能决定是否说出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两个魁梧的汉子手执弯刀走进,其中一个护在少女的面前,看到来人有些邪恶的眼光,竟然大骂了一声禽兽,而另一个大汉拍拍手,六个同样手执弯刀的汉子冲了过来。

    秋堂发现被八个手执弯刀的大汉围住,心里觉得这事有谱,却见一个大汉挥刀向他劈头砍来,这一刀要是冷不丁砍中,至少脑袋会被劈成两半。

    他如鬼魅般闪开,又见护着少女的大汉挥刀而砍,只是利用鬼魅幽魂步的百转千折,轻轻一转,却是从后面搂住了那少女。

    那少女猛然一个大踢腿,脚尖踢向秋堂的头,脚风带着呼啸,看似有些野蛮女友的味道。

    秋堂脑袋略微一晃,一猫腰,直将少女抱在怀里,轻声一笑,“都说哈萨克族好客,你们怎么这样对待客人?”

    那大胡子老人走进来,“你不是我们的客人,而我们只是尊主和你们的奴隶,我们不欢迎你们,也没有违反尊主的牛羊税,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离开呢?”秋堂冷笑了一声。

    一个汉子怒道:“我们哈萨克族还有上千的勇士,你敢动我小妹,我们会跟你拼命,直到最后一个勇士倒在地上。”

    “你说的是真心话。”秋堂说着,大手一伸,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人的弯刀硬是吸到自己的手中。

    八个汉子吓得齐退了一步,却是互视一眼,用愤怒的双眼看着来人,却是手拉手向对方靠近,那是同仇敌忾之态。

    秋堂见那些人动真格了,可是怀里的小美人香喷喷的,一点也没有羊膻味,低头就啵了她一口,啵在她的红唇。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到他的脸上,那少女长得很美,很有外国女子味道,碧眼黑发,一看就是个混血姑娘,全身透出一种很野蛮的味道。

    秋堂不仅没有羞恼成怒,反而乐了,松开少女,朝着她伸了伸大拇指,伸手扯下蒙面,称赞道:“这一耳光打的好,我现在彻底信任你们了。”

    那大胡子老头见来人面生,不由得一愣,“你是谁?”

    “秋堂,大明王朝齐皇王,前来追杀毛襄的人,我已经杀死了他的儿子卓永公子,而现在换成他们的衣服混进来,就是想了解情况,再杀死毛襄,铲除整个萨满教。”

    那少女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我们都听说你的事,原来你就是秋堂,我刚才打了大明王朝齐皇王的一个耳光。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秋堂故意亮几手神奇的武功,就是为折服这些人,见少女要跪,将刀一扔,那刀像长了眼睛一样钻进汉子的刀鞘里。

    他赶紧将她扶住,握着人家的小手,硬是没有松开,豪放地道:“你不打我,我还怀疑你们是毛襄的人呢!现在,我可以安心地吃一顿天鹅肉了。”

    其实这货像吃人家少女的肉,美女就是天鹅嘛。

    汉子们豪放而笑,收起弯刀,学着汉人的礼节躬身行礼。

    那少女红着脸,抽出手来,介绍一番,那大胡子老人是他的父亲,是部落的族长,那是她的大哥二哥,其余的六人都是族中的勇士,还有那个吓傻的妇人是她的母亲。

    秋堂赶紧向二位老人行礼,还很谦虚地说贸然而来,只是为了找个落脚点,以便对付毛襄,倒是惊吓诸位,很是抱歉。

    八个汉子抱成团将他围在中间,像在跳舞,不过嘴里还很有节奏地说着什么。

    那少女见秋堂傻愣着,知道他不懂得哈族语,娇笑几声,“王爷,他们在向你以示友好,说你是他们最最尊贵的客人,但愿你会成为他们的兄弟。”

    “我会的,我会铲除这些恶人,还你们美丽的大草原。”秋堂笑了笑。

    老族长抱胸施礼,“不知王爷驾临,我们倒是有失礼仪。唉,都是一场误会。我看你身上戴着三个骷髅头,又带着野鸭和天鹅,还认为你是向我的小女儿求亲的。我又见你是一人而来,故而想让人杀了你,保我女儿的清白。”

    靠,原来他们看到小哥我带着天鹅和野鸭,误认为是聘礼!然后会强行娶的女儿。

    秋堂看着娇美而野蛮的少女,有些羞涩地扭着身子,别有另类美人的风情,爽得哈哈大笑……

    老族长赶紧安排人杀羊宰牛款待大明王朝来的王爷,一切安排好了之后,这才说起毛襄的事。

    毛襄已经统治这里十多年了,他们将哈族人赶到这偏远的地方,像哈族的这些家庭,每月交一只羊,每年交两头牛,又怕他们逃走,不准养马,还给他们圈定不到百里的牧区,不得超远界限,否则会遭到杀害。

    这里的蒙古族和汉族人完全投靠了毛襄,就连小孩子们都趾高气扬,而蒙古族除骨达拉部之外,也变节了,只是骨颜达部比较强大,毛襄不敢过分压迫,所交的牛羊税也只是哈族的一半。

    骨达拉部居住在蒙古族区域的外围,生活还算不错,时间一久,反叛之心变得很弱。

    哈族和另外几个小部落都聚集在这一带,没有马匹,只有少量的弯刀,根本无力造反。可是他们这些年来已经建立许多秘密联络的方法,随时都在找机会反抗毛襄的***和统治。

    如果骨达拉部也造反,他们的人数就会超过整个草原人数的大半,再加上该部落的男人有刀和弓箭,有完全打败毛襄的希望……

    秋堂听着老族长用生硬的汉语说着,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众人,毛襄手下原来有很多高手,就是所有的人造反,也逃不出这里,而就像他这样的人,片刻之间用剑气和内力杀死百人千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族长和勇士们都见过秋堂的身手,一个个惊呆了。

    那少女叫古尔若兰,哈萨克族最美的少女,也是部落的公主,就是因为她有兰花的体香,才起了这个名字。

    古尔若兰崇拜地看着秋堂,柔声道:“王爷,我能跟着你说学武功吗?等我学会了武功,我要帮着父亲和你铲除毛襄。”

    秋堂笑了笑,打趣道:“我这神功,只教自己的女人。”

    古尔若兰没有说话,见哥哥和汉子们大笑,脸红了,嘟着红唇,“我是公主,做你的女人,还有困难吗?”

    在汉子们哈哈地笑着,有人端上了烤羊肉,烤牛肉,烤整只的天鹅和野鸭,还有马**酒。这酒已经不常喝,因为不让养马,他们只有用羊换马奶,再自己酿些马奶酒。

    老族长还是唠叨起来,他们几个被压迫的部落还算是独立,只是没有超越界限的自由,要想换东西,只要等到开集市的日子,他们才允许每家有一人去集市兑换所需要的布匹丝绸和盐等物,可以用金银,也可以用牛羊,甚至是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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