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十五）名为故旧
虽然原本她便没有奢望对方能够对一个初见面的陌生人无私相待,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他名义上的救命恩人吧？至于连句提醒的话语都不愿意说吗？荼苏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憋着口气草草地与之道了别并转身走回了结界之中。而就在她满心不爽地寻找着等待魂葬的灵魂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前方竟赫然有一只骷髅模样的大虚正蹲坐在拐角的阴影之处伸头探脑——与其他虚有所不同的则是对方与先前在虚夜宫所见过的那些自我进化的破面一般头颅处并非被骨殖完全遮挡，而半露在面具之外的面容也已有了些人类的雏形。
荼苏一脸纠结地望着面前基里安等级的大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才好。像这样的半成品破面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结界的内部？技术开发局的那些人先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魂葬实习的过程绝对会安全无虞吗？而就在她犹自无语的同时,巴拉克却已低低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破面和虚的灵压有所不同……大概是这结界无法查探到破面的灵压吧。’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漏洞啊……这家伙恐怕是将那些学生视为了送上门来的干粮了。’荼苏忍不住无力地叹了口气——虽然对这些所谓的同学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在考虑了一下在同来的学生尽数遇害而自己却安然归去时所要面对的麻烦后她却觉得还是应该出手阻止此事。反正面前这只虚虽然已经进化出了些许破面的特征却明显还是处于基里安的级别,以她此刻的实力想要应付基本可算是全无半点压力。熟料方待她向前方走出几步,那只身躯臃肿的大虚却已眼尖地看到了她并先其一步兴高采烈地大笑了起来：“果然来现世觅食是正确的举动……这里居然有个后备死神？如果将她带回去虚王陛下一定会嘉奖我的……”
荼苏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唔……请恕我孤陋寡闻，您所说的虚王陛下究竟是？”
“自然是伟大的拜勒岗·鲁伊森帮大人了——唉？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万一我一不小心把你杀掉了大人一定会生气的……”大虚呆头呆脑地眨了眨铜铃般大小的双眼,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抬起带着骨节的巨爪向面前的少女当头抓了下来。荼苏迅速后跃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同时还犹有余裕地地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要抓活的吗？像这样粗手粗脚真的没问题吗……若是我没躲开的话绝对是会直接化成灵子的吧。”
“呃……死神的身体有这么脆弱吗？我知道了,我会更小心些的。”大虚愣愣地垂首扫了一眼自己锋利如刀的尖指，再次下手之时动作竟是当真放轻了许多。荼苏无力地抚了抚额角，一时间不由感觉到哭笑不得——面前明明是一只以人类灵魂为食的大虚，为什么她在看到他这幅模样时却偏偏生出了一种欺负老实人的负疚感？可就在她迟疑着究竟是将面前之上明显在平均水平线以下的大虚直接杀掉还是另想他法的时候，附身在她身上的巴拉克却毫无预兆地大声提醒道：‘……小心！’
荼苏不由得心中骤地一凛，在下一刻却陡地发现对面大虚原先绵软的攻击竟是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就连先前仅仅只有基力安等级的灵压也同时暴涨至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在第一时间便暗自小心了起来，但表面上少女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抬首对上了大虚不知何时变得猩红一片的双眸，用调谑的口吻淡淡地说道：“哦……现在就连虚都学会了扮猪吃老虎了吗？这个灵压明明就是上级亚丘卡斯……不，说不定是传说中的瓦史托德？”
“哼……老夫自然是瓦史托德。”被人揭破的身份的大虚似乎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呆滞的脸孔上也陡然现出了一抹狰狞之色，“蓝染荼苏……虽然我并不喜欢欺凌弱者，不过你今日还是死在这里吧。”
荼苏定定地盯着一口叫出了她真实名姓的大虚看了半晌，明知故问地道：“哦……莫非你是专程为我而来的？不知道我究竟在何处得罪了你，令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哼……既然蓝染胆敢趁我出门时擅自抢占我所居之处，那么我找他的女儿麻烦又有什么不对了？父债女还原本便是天经地义！”大虚神情怨毒地冷笑了一声，在下一刻白色的虚闪已渐渐地开始在掌心处凝聚。仿佛根本未曾看见那即将临到眼前的杀招一般，荼苏仅仅只是一脸闲适地继续问道：“你说的是虚夜宫？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位所谓的‘虚王’拜勒岗了？既然如此……你这么做的确是无可厚非。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好奇，就算你在虚夜宫中存有眼线，但我身上的伪装应该是没有任何破绽的，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并且还专程在此等候的？”
大虚仿佛愣怔了一下，最终还是言辞闪烁地冷嗤道：“哼……你管我是如何做到的，反正镜花水月的能力对我无效就是了！”
知晓镜花水月能力的应该只有包括她和父亲在内的寥寥几人而已，可听他的口吻却怎么好像对这件事知之甚详一般？而且对方身上盘桓着的那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仿佛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少女不自禁地微微变了面色，半晌后方自咬着牙在心中征询道：‘巴拉克，难道他是……’
‘……很像。’
果然如此啊……荼苏苦笑着叹了口气，在反手将权杖握在掌心之处后方自放冷了声音淡淡问道：“……难道你已经衰弱到只能凭依在他人的身躯上活动了吗？主神。”而在她一语道破真相的瞬间，场中的气氛瞬时陷入了一阵难耐的沉寂——半晌之后一道不同于的嘶哑声音方才低低地自对面大虚的身上传了出来：“杀……杀死她，我会给你想要的。”
“呵……现在的你能给他什么？”少女状似漫不经心地旋转着手中的权杖，语带嘲讽地笑着接道：“虽然当初我们的确是两败俱伤，不过我的恢复能力似乎比你强上许多呢。虽说实力下降了不少，但至少现在我身体健康无虞。而你迄今为止却只能附在他人的身上苟延残喘，连自主行动也无法做到……当初你将我视为蝼蚁和玩具时可想过你会有这样的一天么？至高无上的主神大人。”
虽然将对方与性格截然不符的堪称怨毒话语尽数听在了耳中，但静静地伫立在少女背后的巴拉克最终也只是几不可察地低低叹息了一声——没有人比一路陪伴着自己的契约者走过来的他和尼古拉斯更清楚对方对主神到底怀有多么深沉的恨意。一次次地被当作傀儡般肆意控制玩弄、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和流离失所……而且他自然也知道当初她决定逃离主神控制时其实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说完全就是忍无可忍之下的破釜沉舟之举！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定然能够得到幸福，可为什么在他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位夙敌却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荼苏一脸纠结地望着面前基里安等级的大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才好。像这样的半成品破面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结界的内部？技术开发局的那些人先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魂葬实习的过程绝对会安全无虞吗？而就在她犹自无语的同时,巴拉克却已低低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破面和虚的灵压有所不同……大概是这结界无法查探到破面的灵压吧。’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漏洞啊……这家伙恐怕是将那些学生视为了送上门来的干粮了。’荼苏忍不住无力地叹了口气——虽然对这些所谓的同学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在考虑了一下在同来的学生尽数遇害而自己却安然归去时所要面对的麻烦后她却觉得还是应该出手阻止此事。反正面前这只虚虽然已经进化出了些许破面的特征却明显还是处于基里安的级别,以她此刻的实力想要应付基本可算是全无半点压力。熟料方待她向前方走出几步,那只身躯臃肿的大虚却已眼尖地看到了她并先其一步兴高采烈地大笑了起来：“果然来现世觅食是正确的举动……这里居然有个后备死神？如果将她带回去虚王陛下一定会嘉奖我的……”
荼苏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唔……请恕我孤陋寡闻，您所说的虚王陛下究竟是？”
“自然是伟大的拜勒岗·鲁伊森帮大人了——唉？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万一我一不小心把你杀掉了大人一定会生气的……”大虚呆头呆脑地眨了眨铜铃般大小的双眼,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抬起带着骨节的巨爪向面前的少女当头抓了下来。荼苏迅速后跃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同时还犹有余裕地地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要抓活的吗？像这样粗手粗脚真的没问题吗……若是我没躲开的话绝对是会直接化成灵子的吧。”
“呃……死神的身体有这么脆弱吗？我知道了,我会更小心些的。”大虚愣愣地垂首扫了一眼自己锋利如刀的尖指，再次下手之时动作竟是当真放轻了许多。荼苏无力地抚了抚额角，一时间不由感觉到哭笑不得——面前明明是一只以人类灵魂为食的大虚，为什么她在看到他这幅模样时却偏偏生出了一种欺负老实人的负疚感？可就在她迟疑着究竟是将面前之上明显在平均水平线以下的大虚直接杀掉还是另想他法的时候，附身在她身上的巴拉克却毫无预兆地大声提醒道：‘……小心！’
荼苏不由得心中骤地一凛，在下一刻却陡地发现对面大虚原先绵软的攻击竟是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就连先前仅仅只有基力安等级的灵压也同时暴涨至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在第一时间便暗自小心了起来，但表面上少女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抬首对上了大虚不知何时变得猩红一片的双眸，用调谑的口吻淡淡地说道：“哦……现在就连虚都学会了扮猪吃老虎了吗？这个灵压明明就是上级亚丘卡斯……不，说不定是传说中的瓦史托德？”
“哼……老夫自然是瓦史托德。”被人揭破的身份的大虚似乎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呆滞的脸孔上也陡然现出了一抹狰狞之色，“蓝染荼苏……虽然我并不喜欢欺凌弱者，不过你今日还是死在这里吧。”
荼苏定定地盯着一口叫出了她真实名姓的大虚看了半晌，明知故问地道：“哦……莫非你是专程为我而来的？不知道我究竟在何处得罪了你，令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哼……既然蓝染胆敢趁我出门时擅自抢占我所居之处，那么我找他的女儿麻烦又有什么不对了？父债女还原本便是天经地义！”大虚神情怨毒地冷笑了一声，在下一刻白色的虚闪已渐渐地开始在掌心处凝聚。仿佛根本未曾看见那即将临到眼前的杀招一般，荼苏仅仅只是一脸闲适地继续问道：“你说的是虚夜宫？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位所谓的‘虚王’拜勒岗了？既然如此……你这么做的确是无可厚非。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好奇，就算你在虚夜宫中存有眼线，但我身上的伪装应该是没有任何破绽的，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并且还专程在此等候的？”
大虚仿佛愣怔了一下，最终还是言辞闪烁地冷嗤道：“哼……你管我是如何做到的，反正镜花水月的能力对我无效就是了！”
知晓镜花水月能力的应该只有包括她和父亲在内的寥寥几人而已，可听他的口吻却怎么好像对这件事知之甚详一般？而且对方身上盘桓着的那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仿佛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少女不自禁地微微变了面色，半晌后方自咬着牙在心中征询道：‘巴拉克，难道他是……’
‘……很像。’
果然如此啊……荼苏苦笑着叹了口气，在反手将权杖握在掌心之处后方自放冷了声音淡淡问道：“……难道你已经衰弱到只能凭依在他人的身躯上活动了吗？主神。”而在她一语道破真相的瞬间，场中的气氛瞬时陷入了一阵难耐的沉寂——半晌之后一道不同于的嘶哑声音方才低低地自对面大虚的身上传了出来：“杀……杀死她，我会给你想要的。”
“呵……现在的你能给他什么？”少女状似漫不经心地旋转着手中的权杖，语带嘲讽地笑着接道：“虽然当初我们的确是两败俱伤，不过我的恢复能力似乎比你强上许多呢。虽说实力下降了不少，但至少现在我身体健康无虞。而你迄今为止却只能附在他人的身上苟延残喘，连自主行动也无法做到……当初你将我视为蝼蚁和玩具时可想过你会有这样的一天么？至高无上的主神大人。”
虽然将对方与性格截然不符的堪称怨毒话语尽数听在了耳中，但静静地伫立在少女背后的巴拉克最终也只是几不可察地低低叹息了一声——没有人比一路陪伴着自己的契约者走过来的他和尼古拉斯更清楚对方对主神到底怀有多么深沉的恨意。一次次地被当作傀儡般肆意控制玩弄、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和流离失所……而且他自然也知道当初她决定逃离主神控制时其实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说完全就是忍无可忍之下的破釜沉舟之举！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定然能够得到幸福，可为什么在他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位夙敌却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