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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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龙儿确实有找过我，因为她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出了问题，她以为圣女灵仙所封印在她体内的那些煞气发作了，所以来找我剔除灵魂。她很害怕自己变成那种渣人不眨眼的坏人。”
“然后呢？真的有煞气吗？”苏舜华有些好奇，不太明白那个龙儿对善良的执着，就那么还怕邪恶么？
她至今还能想起之前那个恶的龙儿灵魂所说的那些话。
“苏舜华，呵。”
“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成长成这样。看来善就算是被剔除出来，也会被染上恶嘛，呵。”
“你居然会问我是谁，难道你还没有想出来么？”
“我就是你的另一面，你心里知道的很清楚不是么？我不过是被剔除出去的恶魂罢了。苏舜华，啊不，龙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看吧，你本来就是恶的，即使你把我从你的身体剔除，你也还是会有恶的。你本来就是为罪恶而生的。善良这种无用的东西可不是你该有的东西。”
“你也没必要感到为难或是想不通。看来你还没有想起那些过往的记忆啊。凤弑天还有无情...啧啧，你还真是厉害。能够让无情为你发疯，可是啊，你终究还是不够。”
“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不过还好。幽玄墨把我送到了你的身边，他把我放开了。我还真应该谢谢他呢。不过无情恐怕就得问问他了，到底是把他当作了朋友还是想就那么直接的害死他。要我说的话，友情又算得了什么，哪有一场好戏来的重要呢？不是么？”
不对……她到底和龙儿有什么关系？真的是共生的吗？所以才会连龙儿自己从体内剔除的那点灵魂都认错了她们。
还真的是……
“为了凤弑天？”苏舜华突然想起了龙儿的那句话。
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
为了凤弑天……
她不应该是和无情相处的更加多么？
怎么会为了妖孽而去做那些呢？
“苏舜华？”
“舜华？”
“啊？”苏舜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两人：“怎么了？”
“刚刚你突然说的那句，怎么回事？什么为了凤弑天？”念有些好奇的看着苏舜华。
苏舜华抿了抿唇，看向幽玄墨：“就是他之前给我的那块石头，里面是另一个龙儿，她说的话。”
“什么话？”幽玄墨听着也不由皱起眉来。
“她说，‘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嗯，是这样的，她当初来找我说的也是，不想被弑天哥哥看到我变成怪物的样子。”幽玄墨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如此的清晰。
“为了妖孽？不应该是为了无情吗？”苏舜华对此一直很疑惑，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幽玄墨也因为她的话而深思，到底为什么呢？
“其实，我至今还在怀疑，你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幽玄墨至今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真相的事情被一下子戳穿在自己的面前。
念看着幽玄墨看苏舜华的眼神，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苏舜华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没有和龙儿的这层关系，也是很难和凤弑天有这种缘分呢。
这样想一想，其实也是缘分呢。
“这就奇怪了。”幽玄墨也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苦恼。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些事情，只是我们下意识的去否认，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越来越复杂的情况。如果无情一直是以凤弑天的身份来和龙儿相处的呢？”念突然笑着说道。
苏舜华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他：“你看到了？”
幽玄墨皱眉，什么意思？他并不明白苏舜华这个话的意思。
念笑了笑，想了一下开口道：“嗯……说实话，我还真的没太注意龙儿这方面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看你了。”说着他朝着苏舜华有些邪魅的眨眨眼。
苏舜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说重点。”
“重点……重点啊就是，好像是那样的呢，在龙儿眼里面，大概没有无情这个概念，啊不，或许是有的，但是凤弑天的印象更加的深，毕竟名字还是她取得呢。”念说着还故意看了看苏舜华的脸色，果然，在看到她黑了的脸的时候心情变得很好。
真是的，光是他一个人不好受怎么能行呢？
“所以，不管后面无情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要不是强制性的去折磨她的话，那张脸的名字叫做凤弑天这个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吧？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念说完朝着两个人耸耸肩。
苏舜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嗯……”幽玄墨皱皱眉，回想着当初的场景，沉声道：“其实她当时来找我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她身上的煞气……很渗人。但是她的眼神和状态又不是身上发散发出的煞气那般，反而是虚弱的不得了，捂着胸口脸色泛白，唇上没有一点儿的血色，很痛苦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没有杀气，也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如果非要说伤害的话，大概就是伤害了自己吧，把嘴唇都咬破了，扛着那股劲儿。”
苏舜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幽玄墨看向她又说道：“其实你们两个挺像的，但是你比她更能扛，更能忍，也更疯。”
苏舜华并不太满意他的话，什么叫她更疯啊？而且干嘛要拿龙儿跟她相比，不知道她们是情敌吗？
所以说苏舜华的本质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的，会吃醋，也会耍小脾气。
“你们……”念突然出声，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自己的猜测。
“什么？”
“嗯？”
幽玄墨和苏舜华同时看向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念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有没有想过，以我之前的假设，你们是双生，舜华，你之前在哪个世界你明白的吧？每个时空都有它的运行法则，当你在另一个时间发生事情的时候，她这里会不会有反应呢？”
苏舜华被他的话说的怔住，大气都没出一下。
一个疯狂又不无可能的想法在她的大脑中一点点的放大，最后成型。
幽玄墨也皱紧了眉头：“所以你是说，龙儿的奇怪反应是因为苏舜华在另一个时空承受或者爆发什么，一些令她暴怒的事情？”
“嗯。”念点头，又看向苏舜华：“舜华，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冷静下来我们来顺一下，你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舜华抿了抿唇，看向幽玄墨：“那是什么时候，龙儿来找你的时间。”
幽玄墨有些恍惚，是多少年前呢？
时光荏苒，他活了太久了，久到已经记不清以前的时间了，只能记得发生了什么。
苏舜华看着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突然一帧一帧的画面传入她的大脑之内。
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周围一堆奇怪的晶蓝色液体环绕着，为首一个紫眸的女人手中举着一个火把，嘴巴翕动念念有词的在说着什么，然后，那火把就扔了下去，她整个人置身于火海之中。
那一瞬间，原本耷拉着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她突然睁开眼睛，仰天大叫，眼睛从黑色一点一点的过度到了红色，暗红色，血红色……
蓝色的火焰越发的烈，她剧烈的挣扎着，虽然只是画面闪过，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大火焚烧在皮肤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就在她觉得无望的时候，画面突然一闪，红光乍现。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她从上面脱离，手脚腿胳膊都在往下滴血，她的目光却是疯狂的，满是骇人的光，残破的身躯朝着周围围观的群众飞出去，手上不停的发出红光，红光所落之处，便是大片的尖叫声。
毁灭，疯狂……
这个人，真的是她么？
苏舜华的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舜华！”念皱眉看着苏舜华，立刻上前去扶住她。
苏舜华回过神来，火海变成了念放大多倍的脸，目光焦急的看着她。
她双唇颤抖着看向他焦急的眸子，声线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像是我……”
“什么？”念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幽玄墨突然一怔，看向她：“苏舜华，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好像是我……是我……”苏舜华不停的呢喃着。
念突然想到了她刚刚可能想到的事情，柔声试探着：“你看到了什么？那个人不是龙儿对不对？出了事的人是你对不对？”
苏舜华的身体猛地一震，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她脑袋里没有任何的画面再闪过了，有的只是她刚刚看到的熊熊烈火。
为什么？
为什么要烧死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看到苏舜华这个反应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相视一眼都叹了口气，水落石出了……
念关切的看着苏舜华，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幽玄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原来当年那些，是他的错么？
如果他没有擅自答应龙儿做那些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个被抽离出去的龙儿的一部分魂魄固然是可怜，但舜华……又有谁来可怜她呢？
明明，被牵扯进来最无辜的人是她不是么？
此时的幽玄墨并没有想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可怜人，缘这个字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
善缘也好，恶缘也罢，总有它存在发生的道理，能做的唯有接受而已。
“当时，龙儿找到我，我也帮她抽离了恶魂。”幽玄墨说着顿了顿：“其实哪有什么恶魂呢，只是抽离了那一部分不纯净的灵魂罢了，龙儿求我将她炼化，将她变成善魂，待到转世之时再还给她，我并未炼化她，因为她原本就是纯善的，但是我却忽略了，即使是再善良的人，被抽离压抑封印在石头里那么多年的时光都会变的，变得疯狂，变得厌恶一切。”
苏舜华原本颤抖的身体因为他的话而停下，不再颤抖，安静的听着，只是双目依旧失焦，目光空洞的样子让人心疼。
“你们说，会不会我和龙儿一开始就是善与恶的分化呢……”苏舜华突然喃喃出声。
两个人却皆因她的话而怔住。
这……
龙儿的善良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善良，对谁都能够伸出手去帮助。
而苏舜华，如果不是能够让她得到利益回报的话，她会去主动帮一个人吗？
这世上的人分为四种，好人、坏人、旁观者以及商人，而苏舜华便是介于后两者之间的人。
说苏舜华善良吧，但是她真的没有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去帮过谁，但是说她坏，她又没有无缘无故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让她承受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呢？
这好人和坏人的界限也还真是模糊。
“很多不幸的事情总是降临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活着嘛，人生本就如此，可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这一切真的就是本该我承受的吗？龙儿和浅钰，哦不，她们可不就是一体嘛，那些曾经过往的记忆曾经钻进我的大脑之中，我真的差点就以为我真的是她了，可是现在却把更加残酷的事实告诉我，我天生就是邪恶的那一面，所以要承担现在所有的不幸，这样……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呢？”
念和幽玄墨都因为她的话而沉默。
可是舜华，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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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龙儿确实有找过我，因为她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出了问题，她以为圣女灵仙所封印在她体内的那些煞气发作了，所以来找我剔除灵魂。她很害怕自己变成那种渣人不眨眼的坏人。”
“然后呢？真的有煞气吗？”苏舜华有些好奇，不太明白那个龙儿对善良的执着，就那么还怕邪恶么？
她至今还能想起之前那个恶的龙儿灵魂所说的那些话。
“苏舜华，呵。”
“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成长成这样。看来善就算是被剔除出来，也会被染上恶嘛，呵。”
“你居然会问我是谁，难道你还没有想出来么？”
“我就是你的另一面，你心里知道的很清楚不是么？我不过是被剔除出去的恶魂罢了。苏舜华，啊不，龙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看吧，你本来就是恶的，即使你把我从你的身体剔除，你也还是会有恶的。你本来就是为罪恶而生的。善良这种无用的东西可不是你该有的东西。”
“你也没必要感到为难或是想不通。看来你还没有想起那些过往的记忆啊。凤弑天还有无情...啧啧，你还真是厉害。能够让无情为你发疯，可是啊，你终究还是不够。”
“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不过还好。幽玄墨把我送到了你的身边，他把我放开了。我还真应该谢谢他呢。不过无情恐怕就得问问他了，到底是把他当作了朋友还是想就那么直接的害死他。要我说的话，友情又算得了什么，哪有一场好戏来的重要呢？不是么？”
不对……她到底和龙儿有什么关系？真的是共生的吗？所以才会连龙儿自己从体内剔除的那点灵魂都认错了她们。
还真的是……
“为了凤弑天？”苏舜华突然想起了龙儿的那句话。
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
为了凤弑天……
她不应该是和无情相处的更加多么？
怎么会为了妖孽而去做那些呢？
“苏舜华？”
“舜华？”
“啊？”苏舜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两人：“怎么了？”
“刚刚你突然说的那句，怎么回事？什么为了凤弑天？”念有些好奇的看着苏舜华。
苏舜华抿了抿唇，看向幽玄墨：“就是他之前给我的那块石头，里面是另一个龙儿，她说的话。”
“什么话？”幽玄墨听着也不由皱起眉来。
“她说，‘都说了我是恶魂，是你的心魔。哦不！是龙儿的。现在的你还真是很傻呢。虽然以前的你也不够灵光，居然为了凤弑天而将我从你的身体剔除。让我这么多年都都被那样禁起来。我真的是好不开心呢...’”
“嗯，是这样的，她当初来找我说的也是，不想被弑天哥哥看到我变成怪物的样子。”幽玄墨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如此的清晰。
“为了妖孽？不应该是为了无情吗？”苏舜华对此一直很疑惑，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幽玄墨也因为她的话而深思，到底为什么呢？
“其实，我至今还在怀疑，你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幽玄墨至今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真相的事情被一下子戳穿在自己的面前。
念看着幽玄墨看苏舜华的眼神，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苏舜华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没有和龙儿的这层关系，也是很难和凤弑天有这种缘分呢。
这样想一想，其实也是缘分呢。
“这就奇怪了。”幽玄墨也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苦恼。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些事情，只是我们下意识的去否认，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越来越复杂的情况。如果无情一直是以凤弑天的身份来和龙儿相处的呢？”念突然笑着说道。
苏舜华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他：“你看到了？”
幽玄墨皱眉，什么意思？他并不明白苏舜华这个话的意思。
念笑了笑，想了一下开口道：“嗯……说实话，我还真的没太注意龙儿这方面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看你了。”说着他朝着苏舜华有些邪魅的眨眨眼。
苏舜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说重点。”
“重点……重点啊就是，好像是那样的呢，在龙儿眼里面，大概没有无情这个概念，啊不，或许是有的，但是凤弑天的印象更加的深，毕竟名字还是她取得呢。”念说着还故意看了看苏舜华的脸色，果然，在看到她黑了的脸的时候心情变得很好。
真是的，光是他一个人不好受怎么能行呢？
“所以，不管后面无情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要不是强制性的去折磨她的话，那张脸的名字叫做凤弑天这个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吧？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念说完朝着两个人耸耸肩。
苏舜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嗯……”幽玄墨皱皱眉，回想着当初的场景，沉声道：“其实她当时来找我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她身上的煞气……很渗人。但是她的眼神和状态又不是身上发散发出的煞气那般，反而是虚弱的不得了，捂着胸口脸色泛白，唇上没有一点儿的血色，很痛苦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没有杀气，也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如果非要说伤害的话，大概就是伤害了自己吧，把嘴唇都咬破了，扛着那股劲儿。”
苏舜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幽玄墨看向她又说道：“其实你们两个挺像的，但是你比她更能扛，更能忍，也更疯。”
苏舜华并不太满意他的话，什么叫她更疯啊？而且干嘛要拿龙儿跟她相比，不知道她们是情敌吗？
所以说苏舜华的本质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的，会吃醋，也会耍小脾气。
“你们……”念突然出声，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自己的猜测。
“什么？”
“嗯？”
幽玄墨和苏舜华同时看向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念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有没有想过，以我之前的假设，你们是双生，舜华，你之前在哪个世界你明白的吧？每个时空都有它的运行法则，当你在另一个时间发生事情的时候，她这里会不会有反应呢？”
苏舜华被他的话说的怔住，大气都没出一下。
一个疯狂又不无可能的想法在她的大脑中一点点的放大，最后成型。
幽玄墨也皱紧了眉头：“所以你是说，龙儿的奇怪反应是因为苏舜华在另一个时空承受或者爆发什么，一些令她暴怒的事情？”
“嗯。”念点头，又看向苏舜华：“舜华，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冷静下来我们来顺一下，你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舜华抿了抿唇，看向幽玄墨：“那是什么时候，龙儿来找你的时间。”
幽玄墨有些恍惚，是多少年前呢？
时光荏苒，他活了太久了，久到已经记不清以前的时间了，只能记得发生了什么。
苏舜华看着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突然一帧一帧的画面传入她的大脑之内。
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周围一堆奇怪的晶蓝色液体环绕着，为首一个紫眸的女人手中举着一个火把，嘴巴翕动念念有词的在说着什么，然后，那火把就扔了下去，她整个人置身于火海之中。
那一瞬间，原本耷拉着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她突然睁开眼睛，仰天大叫，眼睛从黑色一点一点的过度到了红色，暗红色，血红色……
蓝色的火焰越发的烈，她剧烈的挣扎着，虽然只是画面闪过，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大火焚烧在皮肤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就在她觉得无望的时候，画面突然一闪，红光乍现。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她从上面脱离，手脚腿胳膊都在往下滴血，她的目光却是疯狂的，满是骇人的光，残破的身躯朝着周围围观的群众飞出去，手上不停的发出红光，红光所落之处，便是大片的尖叫声。
毁灭，疯狂……
这个人，真的是她么？
苏舜华的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舜华！”念皱眉看着苏舜华，立刻上前去扶住她。
苏舜华回过神来，火海变成了念放大多倍的脸，目光焦急的看着她。
她双唇颤抖着看向他焦急的眸子，声线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像是我……”
“什么？”念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幽玄墨突然一怔，看向她：“苏舜华，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好像是我……是我……”苏舜华不停的呢喃着。
念突然想到了她刚刚可能想到的事情，柔声试探着：“你看到了什么？那个人不是龙儿对不对？出了事的人是你对不对？”
苏舜华的身体猛地一震，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她脑袋里没有任何的画面再闪过了，有的只是她刚刚看到的熊熊烈火。
为什么？
为什么要烧死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看到苏舜华这个反应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相视一眼都叹了口气，水落石出了……
念关切的看着苏舜华，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幽玄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原来当年那些，是他的错么？
如果他没有擅自答应龙儿做那些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个被抽离出去的龙儿的一部分魂魄固然是可怜，但舜华……又有谁来可怜她呢？
明明，被牵扯进来最无辜的人是她不是么？
此时的幽玄墨并没有想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可怜人，缘这个字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
善缘也好，恶缘也罢，总有它存在发生的道理，能做的唯有接受而已。
“当时，龙儿找到我，我也帮她抽离了恶魂。”幽玄墨说着顿了顿：“其实哪有什么恶魂呢，只是抽离了那一部分不纯净的灵魂罢了，龙儿求我将她炼化，将她变成善魂，待到转世之时再还给她，我并未炼化她，因为她原本就是纯善的，但是我却忽略了，即使是再善良的人，被抽离压抑封印在石头里那么多年的时光都会变的，变得疯狂，变得厌恶一切。”
苏舜华原本颤抖的身体因为他的话而停下，不再颤抖，安静的听着，只是双目依旧失焦，目光空洞的样子让人心疼。
“你们说，会不会我和龙儿一开始就是善与恶的分化呢……”苏舜华突然喃喃出声。
两个人却皆因她的话而怔住。
这……
龙儿的善良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善良，对谁都能够伸出手去帮助。
而苏舜华，如果不是能够让她得到利益回报的话，她会去主动帮一个人吗？
这世上的人分为四种，好人、坏人、旁观者以及商人，而苏舜华便是介于后两者之间的人。
说苏舜华善良吧，但是她真的没有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去帮过谁，但是说她坏，她又没有无缘无故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让她承受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呢？
这好人和坏人的界限也还真是模糊。
“很多不幸的事情总是降临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活着嘛，人生本就如此，可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这一切真的就是本该我承受的吗？龙儿和浅钰，哦不，她们可不就是一体嘛，那些曾经过往的记忆曾经钻进我的大脑之中，我真的差点就以为我真的是她了，可是现在却把更加残酷的事实告诉我，我天生就是邪恶的那一面，所以要承担现在所有的不幸，这样……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呢？”
念和幽玄墨都因为她的话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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