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它,怜爱的叹息出声。

    夏侯君悦在旁道:“带回去还给皇后娘娘,或许她的病会好的。“

    “我知道的。”q我小声的道,对于她们母子,我是个罪人。

    夏侯君悦见我无心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对下人交待几句就下去了。

    我抱着孩子,打量着她的寝宫,坐在这里的感觉这么不真实,如在云端,身体某个地方却又隐隐刺痛。

    最后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碧珠默默的站了一旁,过了许久,才迟疑的道:“皇上知道太后娘娘为你吃了多少苦吗?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呢?”

    她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虽然并没有太过激烈,但只那样仇恨的眼神就足以让我无地自容了,我苦笑两声,没有说话。

    她接着道:“太后娘娘为了那个孩子,整天茶饭不思,不知道该怎么好?一方面是自己的贞洁,另一方面是做为一个母亲的苦衷,她背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为你生下孩子,可是你呢?居然让你身边的女人过来伤害她?你还算是个人吗?”

    我微笑望着她,连日来的辛劳让我语声沙哑,“你跟在她的身边,知道她许多事情,那你告诉我,在凌陵时,她真的打掉孩子了吗?”

    碧珠看着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太后娘娘想过打掉孩子,可是在兰陵没有草药,她只有用最笨重的方法,皇上去的那次,她因为好几天不吃饭,加上运动过量而倒至身子出血,刚才,恰好被你看到就以为她是真得堕了胎,随即打入大牢,我虽然个奴婢,但是我不明白,一个人对一个人爱,怎么可以前边还是恩爱无边,下一秒钟,就将她打进地狱呢?怪不得在后娘娘不爱你,你这样的男人让女人没有安全感。“

    她几乎用厮吼的,可见她对我有多么的恨与不满。

    我苦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孩子在我怀里微微动了几下,轻柔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郁清尘,我们究竟是什么缘份,你杀了我那么多孩子,最终救了我的亲生骨肉,还生下了我的孩子,可是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让我相信?还是不信?是孽缘罢?

    我彻底迷茫了。

    碧珠见我不说话,再多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转身走了,把我跟孩子扔在这殿里,虽然这里我很熟悉,可是现在……却还是产生了一种孤独的感觉。

    原本一辈子我只想抓住一个人,一个人就好,可是最后连她都抓不住,而后什么都失去了,漠明的孤独。

    (郁清尘)

    在山洞里过了一晚上的时间,我休息了下,体力渐渐恢复,当我醒来时,看到看守我的宫人也睡着了,长刀放在一旁,脚伸直坐在门口的方向。

    我屏住呼吸,轻轻的动了动身子。

    一声冷冽的女声自身后响起,“你想去哪?“

    我浑身一震,转过头,婉儿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我身后的位置,她手中紧紧抱着孩子,我缓过神来,笑着道:“没什么,只是舒展下手脚。”

    我眼睛看着孩子,“跑了一天孩子也饿了,我喂喂她罢。”

    我对她伸出手,这时,孩子也在怀里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婉儿迟疑了一下,交给我道:“别想耍花招,否则要你好看。”

    她冷冷的警告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冲门口喊了一声,“智善,起来。”

    原来他叫智善,我不禁暗暗疑惑,这像是个和尚的名字,我背转过身,解开衣襟喂孩子,婉儿冷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昨天我跟易子昭都说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我神情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表现。

    婉儿显得有些失落,笑着道:“好罢,我告诉你,他说你们这辈子不可能了,也说他以后不会再爱你了。”

    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停跳了一拍,悸然,寂然……

    我冷笑着道:“那样最好。”

    “你不点感觉都没有吗?”她怀疑的看着我,我转过身,对她深深微笑,“是啊!”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冷笑的别过眸,“快点,喂完孩子跟我出去。”

    “去哪?”我本能的问。

    她扬起手中的短刀摆了摆,“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跟着走就好。”

    我冷冷的瞅她一眼,低下头检查孩了身上有没有受伤,还好,都只是些红痕,但只这样,也让我心痛不已。

    喂过孩子,婉儿就抱走了孩子,她与智善一前一后将我夹在中间,往山上方向走,我起初不知道这是去哪,可是等翻过山头,我便明白了。

    我转身看着身后的智善,“智善,你不是太监对吗?”

    智善没有说话,低下头,倒是婉儿转身过来道:“你还算不笨,总算明白过来了。”

    婉儿没有将我带进城凰庙,而是在离庙里有三里之外的一坐菜园子里去,那里有负责看管菜的和尚平时住的小屋,屋子里没有人,智善很熟悉的找到水,给婉儿倒了一杯恭敬的送过去,“娘娘请用水。”

    婉儿低头喝水,这空档不忘对我说,“你随意罢,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得挷住你。”

    她转身对智善道:“去找根结实点的绳子把她挷起来。”

    我冷笑,“孩子在你手里,你知道我不会跑的。”

    她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智善出去一会,拿了根粗状的强子过来,将我挷到柱子上,粗状的木柱年久失修,我真怕自己挣扎会让房屋倒榻。

    智善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边帮我打着死结,一边道:“不必担心,这房子还是太宗皇上在时盖的,虽然时间久了点,但还是很结实的。”

    太宗皇帝,列祖列宗,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也能救救我,但是这些虚妄的东西只是途增可笑而已,如果真的有神明,也是个瞎了眼的神。

    我心中大不敬的想法并没有因为是在佛门清静之地而有所忌讳,我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现在大概有些困难了。”婉儿冷笑,“早在宫里的时候我让你答应条件你就应该爽快的应下,现在不行了,易子昭也插手了,就算是我想放手也不行了,这场游戏必需玩下去。”

    她放下茶碗看着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者都死。”我加了一种可能。与她默契的笑起来。

    婉儿停了一会,转身对智善道:“这里没人会来罢?”

    “放心罢,这里一般没人会来的,只要我按时将菜送去就好了。”

    “你上次送菜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智善想了想,“今天应该去送菜了,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她吗?”他看着婉儿的眼神有些异样,婉儿别过脸,像是并不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她被挷着,还能耍什么花样?”

    智善仍旧有点担心,“你这几天都没有睡觉了,反正她被挷着,要不然等会你先睡一下罢,她也跑不了,这深山老林的,如果不认识路很容易走丢的。”

    婉儿没有说话,摆摆手道:“快去做你的事罢,找点吃的过来。”

    智善很听话的出去,为她做了些简单的饭菜,折腾了这么久,看到食物我也有点饿了,婉儿吃饱喝足,拿了一个馒头走到我面前,“吃罢,把你饿死了,可是一大损失。”

    我冷冷的看着她,尽管十分不愿意看她这副居高临下,小人得智的模样,但是为了能多保存些体力,我还是吃了。

    婉儿满意的点点头,“你最大的好处就是识实务,能屈能伸。”

    喂完了馒头,智空进来对她说:“我去送菜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知道了,你去罢。”

    然后,智善又转过头对我道:“你一个人跑不出去的,最好别白费力气。”

    说完,他才背着担子出了院子,婉儿坐了一会,大概是实在觉得困了,靠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孩子放在她手边的位置,她平时拿在手里的刀子就放在孩子的身上。

    而此时,我被挷的柱子离她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智空挷的是个死结不错,但是她没有挷腿,可能是刚才大意了,我往日练舞的功力还没全失,现在伸出腿,也能够到肩头。

    我试了试,如果能让腰上的绳子松一些,我就有可能够到刀子。

    婉儿因为累得太久,睡得很沉,我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够到刀子弄开绳子,此时已临近中午了,我走到门边看看,果然如他们所说,全是林子。

    但是她们还是太低估我了,这里我其实是来过的,当初城凰宫见十四皇叔的时候,我走过这后山的路。

    想好了办法,我没有多耽搁,抱起孩子就走了,顺便带走了婉儿的那把刀。

    因为还在月子里,这几天消耗大,我抱着孩子跑得非常吃力,为了怕他们追上来,我已经尽量让自己跑得快一点了。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天也渐渐黯了下来,我抱着孩子走在无边的林子里,觉得无助又难过。

    正在这时,身边一个声音引起了我注意,他围着黑色的披风,骑着马奔过来的身影像是神明一样,“夏侯君悦……”

    我叫着跑过去,可是走到近前,才发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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