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车来车往昭示着一天之中最华美的时刻来临。

    小区附近恰好有一家口碑很不错的夜店,早早的便停满了豪车。

    泊车小弟将保时捷以上的所有豪车专门泊在了显眼的位置,还拉起了护栏,一般的车便整齐的摆在侧边的停车场。

    我坐着尚白的骚粉跑车路过这里时,幽幽地说了一句:“你的车应该摆在正中间。”

    尚白则挑了挑眉毛:“你意思是去里面玩玩?”

    我心中本是一团乱麻,放松放松也没有什么不好,于是点了头。

    尚白一打方向也不管能不能掉头,我在一旁急道:“你就不怕摄像头拍到了要罚款!”

    话刚说出口,就想起潜的家族在纽约的巨大产业,于是干干的收了声:“对对对,你们有钱。”

    尚白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很快就将车停在了夜店的门口,眼尖手快的泊车小弟立马迎上来,接过尚白的钥匙,小心翼翼地停车去了。

    我跟在尚白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夜店,谁知转了一圈下来却没有卡座,于是尚白叫来了经理,掏出一沓钱摔在经理的怀里:“找三个卡座,剩下的当小费。”

    管事的经理一看尚白出手阔绰,怕是哪家的隐形富豪也不好得罪,只是赔着笑脸说了句:“先生你们几位?”

    尚白扬了扬下巴,伸出了两根手指。

    “那要三个卡座干什么?”经理吃吃的笑。

    尚白却不耐烦起来:“我不喜欢不三不四的人坐我隔壁,把邻座的两个卡座也给包下,要消费多少告诉我就行了。”

    尚白的阔少爷气质彻底征服了经理,于是我们很快就被引到了视野最好的卡座上,经理讨好的赔着笑脸道:“这本来是给客人留的生日宴包,不过她们来得晚,我再去重新给她们协调。”

    尚白满意地点头,我却径直坐了下来。

    尚白一到夜店便暴露了他夜店小王子的气质,扬着唇仿佛下午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蹙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用笑的这么陶醉吧?下午不是还哭哭啼啼的吗?”

    尚白点完酒水后舒坦地朝沙发里一靠,缓缓地道:“人要懂得暂时忘记,否则我这三千年不得苦死?”

    我甚是崇拜地笑笑:“你这技能,是吸血鬼自带的?”

    尚白摇摇头,邪邪一笑:“是我自带的。”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聊着天。

    耳朵里脑袋里全部都是夜店炫酷的曲风,一时间确实暂时忘掉了烦恼和伤痛。

    因为卡座有最低消费,尚白干脆买来了十二瓶香槟,我抽着嘴角为什么不点别的酒,尚白扬扬眉毛:“就喜欢看兔女郎送香槟时放的烟火。”

    我咂咂嘴:“看不出来你还有颗少女心。”

    他不以为然的盯着第十一瓶香槟摆在了隔壁空着的卡座上,云淡风轻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手舞足蹈。”

    我翻了翻白眼:“我本来就是少女,有一颗少女心很正常啊。”

    尚白悠闲的喝下一杯香槟,砸了砸嘴:“你喜欢看烟火,我喜欢看你手舞足蹈,大家各取所需。”

    我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尚白贱笑着回头,伸手一把揪住我的脸蛋:“笑一个,给爷看看。”

    我厌恶的打开他的手,本想骂他两句却鬼使神差的笑了起来。

    尚白又一掌拍到我的头上:“乖。”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是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不过人生嘛,你稍一放松就有麻烦自动找上门来。

    未等第十二瓶香槟上来,一帮子人就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走来。

    等待我看清来人后,来人也看清了我。

    我们两个不自然的都皱紧了眉头。

    领头的是穿了一身桃粉连衣裙的左千语,我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声娘,跟着姑奶奶真是冤家。

    没等我一句娘骂完,左千语已经指着我对身旁点头哈腰的经理说道:“我明明定的是这个位置,你凭什么给别人?”

    经理低声下气地解释着他们是如何如何迟到,夜场规定卡座是如何如何不能留的太久,他准备如何如何给他们重新安排位置。

    可惜这个傲娇的左千语大小姐根本不买账,依旧指着经理的鼻子找茬。

    我实在见不管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伸了伸脖子打量了左千语几眼,惊讶道:“我天,你又整容了是吧?”

    我没有挖苦她。

    看着她的下巴快要戳到锁骨,我十分笃定的认为她又整容了。

    左千语身后的一众朋友开始低声私语,我听得见,他们是在说:“这谁呀,太有种了。”

    我窃窃一笑,然后冲已经忍不住要发飙的左千语笑了笑:“今天你过生日吗?”

    左千语暂时压下了跃跃欲试的小火苗,抱着手冷哼道:“你怎么知道?”

    我指了指一旁头都不敢抬的经理:“他们说有人订了生日宴又不来,才把卡座给我们的,你说你也是,明知道夜场卡座不等人还迟到这么久,自己扫了自己的兴能怪谁?”

    我从来没跟她起过正面冲突,每每都是她找茬,我忍着,今天刚好憋了一肚子火,又加上有个恶魔尚白给我撑腰,我一下子就来了跟她撕x的冲动。

    虽然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但对我这种不善撕x的人来说已经够我暗爽一阵子了。

    左千语如愿被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我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不过就是一个被玩过的小明星,拽什么拽?”

    果然常撕和不常区别立马就在言语上显现出来了。

    左千语一直都是骂人不拐弯,直抒胸臆的甚是难听。

    我一时间想不起会骂的句子,卡在喉咙里发出“嗯”的奇怪响声。

    一直坐在沙发上懒得动弹的尚白听不下去,他一杯酒泼在地上,而后故意瞪了瞪眼睛:“怎么就没泼准呢?”

    左千语一看我有了帮手,自然将矛头对向了尚白,冷笑道:“我说你冼朵一拽什么拽呢,原来又傍上了个金主啊,怎么?你想泼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左千语话音落下,尚白慢悠悠的拎着香槟超前踱了几步,站定在左千语面前,我不忍看下面的画面,无奈左千语还不知到底面对的是谁,以为也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如她所愿了。

    尚白突然将香槟倒提,从左千语头顶浇下。

    瞬间,左千语那一身桃粉色的连衣裙便湿了好大一片,左千语也忙不迭的开始尖声叫喊。

    只是她叫喊的再厉害,身后那一群缩头缩脑的朋友没有一个上前替她出头。

    可以想象,她平日为人一定十分不厚道,朋友也只能结交一些酒肉朋友。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闯入,与这轰隆震耳的音乐声格格不入。

    左千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跑向来人,哭哭啼啼地叫了声:“连赟哥哥,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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