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方彦拉着陆嘉急急忙忙的往前走的时候大黑和黑妞却蹲在地上不走,开始狂吠。

    方彦!你太冲动了,连大黑和黑妞都发现你们一直在一个地方兜圈子了,你自己还没发现吗?还不觉悟吗?

    方彦这时候才发现真的彻底迷路了,这个森林里,到处都那么像,但是总有大同小异,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心思缜密的方彦竟然没有发现。

    一路上两个人默不作声,方彦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劲用的太大了,捏着陆嘉的手腕,陆嘉的手呈现出了那种血脉不通的惨白颜色。

    方彦的手轻轻的握住陆嘉的手,再也不那么用劲掐了。

    方彦拉着陆嘉走到一棵大树前,方彦真该感谢自己当初出门的时候,带了几双冒险袜子。

    方彦用手指快捷轻盈的挑起一根毛线,在树梢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牵着毛线随便往一条所谓的路上走了出去。

    不出意料的绕回了原地。

    继续牵起毛线,绕过有毛线的地方,走另外一条路。

    然而,以此反复尝试了多次,却依然回到了原地,周围的路线几乎被陆嘉和方彦走了个遍。

    这里是深山老林。

    在深山老林里,如果不碰见点猛兽,岂不是太不刺激了?

    方彦拉着陆嘉两个人一言不发的急匆匆的走。

    突然,大黑猛的扑上来,流着口水,刺着牙面目狰狞可怖。

    黑妞也和大黑同进退,和大黑亦步亦趋的对着陆嘉呲牙咧嘴。

    陆嘉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心不在焉的被方彦牵着走,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缠绕着一条响尾蛇。

    当黑妞和大黑对着陆嘉的脚腕呲牙咧嘴的时候,方彦立刻感觉到可能有危险。

    方彦猛然回过头去,看到陆嘉脚腕上的蛇,脸色瞬间都变了。

    陆嘉还狐疑的看着方彦,怎么了?

    结果顺着方彦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缠着一条青色的响尾蛇,霹雳霹雳的吐着紫色的信子,缠绕在陆嘉的脚腕上,鳞片的触感冰凉滑腻。让陆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方彦立刻捂住陆嘉的眼睛“大黑!!!”

    接着方彦搂着怀里的陆嘉,不要看不要看。大黑一下子扑过来,一爪就抓破了蛇的皮肉,可是大黑毕竟是大黑,尽管他是贵族血统的狗狗,它也是畜生,它再怎么聪明也不知道什么叫蛇打七寸,更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要打草惊蛇。

    蛇好像猛地受惊了。张开血盆大口,长长的獠牙就刺进了陆嘉的皮肤。

    方彦抱着陆嘉,大黑的爪子按着蛇的身体。

    方彦抱着陆嘉往相反的方向一拖,蛇脱离的陆嘉的脚腕,陆嘉却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条响尾蛇足足有一米多长,很快的和大黑扭打在一起,大黑踩着它的蛇头,可是蛇的身体竟然缠着大黑的头,像麻花一样,勒得紧紧的。

    大黑连续几个狮子摇头,两只蹄子一只按着蛇头,一只用力的混乱拍打着响尾蛇的身体。尖锐的指甲划破蛇的鳞片,露出了白花花的泛着鲜血的白肉。可能是吧蛇拍懵了,缠着大黑脑袋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松开了不少,大黑一使劲,把蛇从头上腰下去,张嘴,那满口放着青光的犬牙,一口刺破响尾蛇冰凉的鳞片,把整条响尾蛇从中间咬断。

    响尾蛇整个像泄了气一样,刚在还半起身的做出攻击的架势,可是这一秒钟却只是抽搐了几下,就永远的死在了大黑的獠牙之下。

    陆嘉没有说话。

    方彦还是发现陆嘉再抖。

    方彦抱着陆嘉靠在树上,把陆嘉的运动裤稍微卷起来一点点,就看到了两个血洞里面,积聚着一窝污秽的黑血。(

    “被蛇咬了怎么不吱声!”挽起袖子来检查着陆嘉的伤口,陆嘉的伤口在脚腕上,两个血洞的四周都变成了淤紫。陆嘉啊陆嘉,我早就知道你笨,不知道你这么笨,被蛇咬了竟然也不喊不叫的。

    其实……也怪我,我哪跟筋搭错了跟陆嘉生气,带错路也不是陆嘉想要的啊,毕竟人家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方彦把唇凑过去,想要帮陆嘉把蛇毒弄干净,可是啊,响尾蛇的毒来说,用嘴巴吸还是太不安全了。

    陆嘉把手挡在伤口上。“把你钥匙的小刀给我。”陆嘉惨白着脸,并不感觉到多么敏锐的疼痛,被蛇咬过的感觉就像是打了一针,但是针拔出去之后,那里就陷入了沉沉的麻木,好像那一块根本丧尸任何感官一样,那感觉就是,麻麻,难以动弹,任何感知都相当的不清楚。

    方彦来不及多想,从衣兜里把钥匙递过去。

    钥匙上挂着一把小刀,虽然很袖珍,但是那是一把正宗的瑞士军刀,精钢锻造,散发着乌黑的光芒。

    陆嘉接过小刀之后,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一刀划上了自己被蛇咬伤的那块皮肤。

    刹那间粉红色的血肉翻卷,想婴儿啼哭的嘴一边大张着,这一刀滑下去,皮开肉绽,黑色的血液汩汩的流出来。

    本来已经,麻痹的感官是除了麻痹之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的。

    可是,这一刀下去,疼得陆嘉的脸更惨白了几分。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陆嘉惨白的脸,滴下来。

    方彦睁大眼睛,抓住陆嘉的手。“我来。”他知道陆嘉在干什么,他清楚的很,响尾蛇是毒蛇,如果用嘴巴把毒素吸出来的话,一来吸的并不干净,二来吸毒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陆嘉另一只手把方彦的手拦了下来。微微张开嘴,惨白的唇上被牙齿磕出来一个血印子。“你下不去手的。”陆嘉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那惨白的指尖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白的好像要变得透明了一样,这才叫真正的飘渺。指尖上提着那把短小但却锋利异常的小刀,小刀若游龙惊凤的在整条小腿上游走,陆嘉可能还通通晓些医理,顺着血脉的纹络把血脉纵向切开,不会伤及筋脉,日后长好的也比较快,不至于让血液壮观的喷涌而出。

    陆嘉把整条小腿上的血都放了个干净,整条腿再一次陷入了冰冷的麻痹,鲜血不断的流出,滴在草地上,不得不说,其实这个办法并不明智,身上的血腥味太浓,难免不会吸引其他野兽过来。

    毕竟,这里不是陆嘉的别墅,也不是陆氏企业的办公室,更不是有空调有电脑有饮料的宿舍里。

    都怪我…为什么要把陆嘉带出来旅游,如果让陆嘉在家里过几天安静的日子不也是很好嘛?

    陆嘉用小刀把蛇咬过的周围很大一块皮肤用小刀剜下来,陆嘉咬牙切齿,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看到陆嘉的表情是那种隐忍到快把自己痛的死去活来的表情,还以为陆嘉只是在割一块死猪肉,动作行云流水,像画图纸一样,像剥螃蟹壳一样。

    陆嘉自己在承受,咬的下嘴唇上的皮都已经磨破。

    方彦伸出手捂上陆嘉的嘴,另一只手抢过陆嘉的小刀,一条弧线划过,方彦的心里咯噔一声,陆嘉的一块肉掉在地上,从伤口里已经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方彦以为陆嘉会忍不住疼的一口咬住自己,可是陆嘉没有。

    “你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这次怎么没有哭,没有闹,甚至都没有咬我。”方彦看着陆嘉有些心疼,医疗条件有效,方彦只带着一瓶云南白药。在陆嘉的伤口上倒上云南白药,然后从旅行包里掏出干净的白衬衫,绑住陆嘉的腿。

    这点毒确实不足以致命了,只这伤口,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长好了的。

    陆嘉没有笑,闭着眼睛好像是累极了的样子。“因为你在生气,我不敢胡闹啊。”而且,我为什么要咬你,一个人的痛苦没有必要让另外一个人承受痛苦,因为这只会徒增另一个人的痛苦,自己的疼痛也丝毫不会减少。

    方彦的手轻轻的拉上陆嘉的手。“对不起。”

    陆嘉没有说话。

    陆嘉被蛇咬了之后,方彦就坐在原地,低着头,自己刚才竟然对陆嘉生气了,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现在森林也走不出去了像迷宫一样。米尽粮绝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而且陆嘉也受伤了,今天是走不出森林了。

    方彦低垂着头,弯腰开始捡树枝,树枝有些潮湿,用火折子点上,噗嗤了几声,冒了几缕浓烟之后挣扎着熄灭了。

    方彦有些懊恼,打开电量不足的手电筒,从旅行包里翻出来点吃的,递到陆嘉手里。“吃点东西吧。”

    陆嘉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巴里塞,方彦啊方彦!你丫的就是有病吧……每天阴阳怪气的。

    陆嘉咬了两口面包看着方彦“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方彦就那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简洁的回答。

    方彦现在是属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

    每个字都简练的概括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和从前的话多且密没重点截然不同。

    陆嘉一边吃一边接过方彦递过来的矿泉水。

    现在陆嘉的身上有伤,粮食还可以坚持一天,今天晚上陆嘉要在这里养伤,只能在野外过夜,尽管非常不安全,但是,不可能走的出去,起码今天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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