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飞羽在刚过18岁生日没多久的时候,在某个太阳高照的夏日,于东京区役所跟一名年纪大了他半轮之多,名为末广铁肠的高级军警领证了。
    一张普普通通的纸用毛笔字写了结婚证词和两个人的名字,一本户主为椎名飞羽、家属为末广铁肠的户籍謄本,代表一个新家庭的诞生。而见证这一切的人是末广铁肠的部队搭档条野采菊。
    在走出区役所的大门,他‘看’着前面那对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新婚夫夫,心情像翻了一堆酱料瓶般滋味难以言喻。
    “小朋友也不是真的白纸一张啊。”他嘟囔着。
    太狠了,趁着末广铁肠因为爱情顺利而脑袋当机时,直接哄骗让人家答应入赘。
    若不是因为末广铁肠在军警里的地位特殊,执行过的机密任务太多而不方便改姓,估计他的搭档就真的要改名叫椎名铁肠了。
    问题是憨批搭档自己都觉得遗憾,还说出了‘飞羽说的没错,椎名这个姓确实比末广好听得多’这样的话。
    若非前几年婚姻法废除了‘婚后双方必须同姓’这一条,他都觉得自家搭档能为了改夫姓闹得本部上下舆论纷纷。
    稍微坚持一下啊铁肠先生!好歹也是猎犬最高战斗力,被称为‘陨石斩’的身体和精神塑有钢铁的男人啊,你脑子里最后一点点的智商也终于掉干净了吗?!这可是关系着你们两个以后的家庭地位好不好!
    不管心里有再多的吐槽,条野采菊也绷住了。至少不想在椎名飞羽这个小朋友面前损失作为年长者的威严。
    他走过来问:“你们想好以后住哪里了吗?”
    居无定所的椎名飞羽看着末广铁肠,末广铁肠歪了歪头,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脑子有些发懵。
    条野头疼的扶着额头。“就知道会这样……平时我和铁肠先生都住在部队的单人宿舍,这样会很方便。虽然铁肠先生在东京有好几处房产,基本都是空置的,不收拾一下不能住人啊,而且那些都是独栋的住宅之类,安全性没有公寓小区好……”
    小朋友是个身娇体弱心地善良的未成年少年,就算是他也无法放心让他住在那种安全性没保障的独栋住宅。搭档出任务的时候万一他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人骗了,那末广铁肠一定会生气,一生气被连累的就是他自己。
    想想前途一片黑暗。部队又不能换搭档,他也很绝望啊。
    至于他为什么会对搭档的房产情况那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富家子弟出生的条野采菊,在打理自己的产业时因为看不惯就顺手帮搭档打理一下。反正都是交给经理人处理,手续费托管费都是末广铁肠自己出钱。
    “啊,对了。”末广铁肠想到了什么,仿佛能够看到他头上有个灯泡亮了,“之前烨子小姐说过,因为贡献突出上头给我们部队每人奖励一套高级公寓,地点只离军警本部十分钟车程。”
    条野也想起来了。“对哦,我那套上星期刚装修完还没去住,差点忘记了。治安堪比军警本部,周围也有各种便利性的措施,超市、公交还有休闲场所也不缺,是考虑到高级军方人员长期与家属分居不利于家庭和谐而特别开发的公寓小区,房子很宽敞阳光充足,而且安全性也很有保障……”
    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内心里有个让他觉得荒唐的想法,咔哒咔哒的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
    不会吧,你平时就够坑了,不会这种时候也这么坑吧。
    末广铁肠:“我记得我们两个的公寓是对门,格局一样。”而且一层楼只有两户。
    条野采菊:“……emmm……”
    僵持了足足三分钟,条野挫败的弯下腰,仿佛刚完成特别训练菜单,身心都疲惫着:“若不是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
    他刚装修好的豪华公寓,就这么跟一个基础装修、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的公寓对换了,心好痛……
    末广铁肠眼睛发光,抓着椎名飞羽的手说:“太好了飞羽,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椎名飞羽看了看这个身后仿佛有条尾巴在疯狂甩动的新婚丈夫,又看了看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下去的条野采菊。
    顿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条野。
    “我会努力让他多体谅一下您的,条野先生。”像帮自家不懂事的孩子赔罪,踮起脚尖压下末广铁肠的脑袋,深深的朝条野采菊鞠了一躬。
    条野露出一个虚弱的不带任何期望的笑容。“那以后就拜托你了,小朋友。”
    末广铁肠:?
    条野本以为送他们回到自己公寓,他就能卸下重任回宿舍休息。然而刚踏进原条野家,现在更名为椎名家的公寓,两名军警收到了来自上级的紧急呼叫。
    满怀着愧疚的末广铁肠被条野采菊毫不留情的拖走了,徒留下椎名飞羽待在这个陌生的新家。
    他的行李不多,也懒得去收拾,光着脚丫踩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扑倒在客厅的长沙发。
    “好累……”折腾了一早上,他早就困得不行,眼皮耸拉着意识也逐渐混沌。
    跟自己折腾那么久的两个军警离开时还神采奕奕,看不出丁点疲劳的模样,身体素质未免太好了吧。
    他翻过身,双手放在脑后,低声说:“所谓猎犬的身体都是铁打的吗?”
    一个突兀喑哑的男声从上空响起。
    “你之前说过,只想找个庇护者,没有说是结婚。”
    椎名飞羽嗤嗤笑着,目光扫向悬浮在半空中,身形瘦长漆黑,脸上覆盖着白色双角面具的怪物。
    “看来你的理智回归不少,说话比初见时有条理多了。”
    “虚是怀着对人世执念,以吞噬血脉亲人为首要目标的,无智之物。”怪物用平淡得如水般的口吻缓缓述说着,“你帮我报了现世之仇,我协助你演了一场戏,你我交易已成。”
    “若不是你把议员一家都杀光了,还是用那么凶残的方式,我也不会因为在现场而被军警注意到。”
    “是你判断失误。”
    “是啊,无可否认。”椎名飞羽无所谓的笑了笑,想起末广铁肠,虚无的红眸添加了些许明亮的色彩,“是个很可爱的人呢,跟踪我这么久,本来只是想靠一场离奇的戏码洗脱嫌疑摆脱他们,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你很开心。”
    “无心的怪物就不要刨根究底了。”他伸手指着怪物胸口,那空荡荡的黑洞,是失去心的证明。“这是你无法理解的事物。总而言之,交易达成,你该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怪物浮在空中,面具上绿色的圆眼睛静静的盯着下面的人类。一个非常矛盾的人类。
    在墓园见到游荡人世的他,主动搭话,仅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和墓碑上的名字就挑破他的身份和人类时的遭遇,劝说他不要杀害现世的亲人,而是将矛头对准杀害他的真凶。怪物没有心,却比起没有理智的同类,他更加的理智和沉默,他听从这个人类少年的指令,完成了复仇。
    尽管复仇了,其实心里毫无波澜。他人类时的亲人、朋友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后,全部都抽离在灵魂之外,留下来的只是一具空壳。
    这具空壳,对眼前这个复杂的人类,产生了一点兴趣。
    若是问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去杀害同为人类的同类,一定会被耻笑的吧。
    所以怪物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那个黑发的……很强。”怪物轻声说道,“若非他看不见我,我的速度够快,会被砍成碎片。”
    即使是虚,面对这样的能够伤害到他的异能力者,也是心有余悸。
    他抿了抿唇,问:“这是你要的强大?”
    “是哦。”椎名飞羽道,“我太弱小了,不只是你这样的非人生物,还有更多更多的人类之身的强者,在那些人面前,我犹如蝼蚁。”
    然而,重新获得一次生命的椎名飞羽,不愿意成为被随意践踏的蝼蚁。“至少……”
    他朝上方伸出手,抓住一片虚无,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至少这一次,要活下来。”
    他死在了18岁最美好的年华,在异世界同位体的身上复活,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性格,略有偏差的人生经历,取代并接收原身所有的资本。
    代替死在18岁的这个世界的椎名飞羽,追求属于自己的新人生。
    “所以啊……普通人的我,需要依附强者才能活下去哦。”
    他如此说着,似乎看到了其他什么样的他人无法去探究询问的东西。
    怪物绿色无光的眼睛轻轻的合上,又睁开。他转身往敞开门的方向飘去,在即将离开的前一刻,他微微侧身,看着沙发上那个闭目养神的人类少年。
    怪物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回荡。
    “我的新名字,乌尓奇奥拉·西法。我在虚圈等你。”
    留下这句话就离开,被留在原地的人类少年在过了近一分钟后,才偷偷的睁开眼睛。他猛地坐起来,捂着胸口长吐了一口气。
    “真是的…虚啊…果然还是有点可怕。”椎名飞羽头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道,“干嘛还要留下名字,我才不会变成虚叻。”
    他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就连自己也不明白此刻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脑子里一团混乱,浑浑噩噩……
    “是孤独啊……”
    许久之后,头埋在膝盖的少年,呓语一般泄出了这句话,不会有人听到,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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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肠:不想工作
    条野:醒醒,脑子里进水了吗你
    铁肠:今天是我的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啊!
    条野:单纯的人真可怕呀
    飞羽:有点……寂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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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为什么乌/尔奇奥拉会被屏蔽,有小可爱说改成乌尓,很不错呢~就这样吧~是的哦,四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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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飞羽,其实是个哭包,虽然在外人面前装得很像一回事
    但其实小时候开始就是个爱哭包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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