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心知肚明,李澈这话绝非危言耸听,恭王与兄嫂通奸,这样的事情传出,即便是曹家一力相护,但若是李澈铁了心要斩了恭王,世上也无人能跳出来说个不字。

    此时的曹太后终于慌了,她急急看向跪在殿中的恭王,可恭王却不看她,仿佛不曾听到她的话,更不曾察觉她的目光一般。似乎他的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

    曹太后握着扶手的手紧了又紧,她终于下了决心,抬起头来看向李澈道:“此事颇多蹊跷,恭王怎会半夜出现在后宫?再者若没有曹莹的允许,恭王又怎能进了她的寝殿?此事定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曹莹一声大笑给打断了。

    曹莹这声大笑满含着嘲讽之意,她抬起头来看向曹太后,笑着道:“太后娘娘说的不错,此事确实颇多蹊跷,比如,臣妾的手中有着一包迷药,再比如臣妾的房中还残着密香,陛下只需派人去查,定会查出这密香与当初曹淑妃所用一模一样。”

    她终于想通了,也想明白了当初曹菲是怎么一回事,她恨只恨自己被诱惑迷了眼,才没有察觉曹太后的阴谋,她好恨,真的好恨呐!

    曹莹的脸上满是恨意,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就连曹太后也为之心惊,她心头一慌厉声道:“你身为贵妃,不知检点擅用密香勾引恭王,如今还死不悔改……”

    “够了!”一直未曾开口的恭王听得曹太后的话,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他脸上的失望与痛苦是那么明显,他看向曹太后轻声道:“够了母后,真的够了……”

    他转身看向李澈:“事情是我一人做下的,我贪图贵妃美貌,偷偷将她的熏香换成西域密香,又买通了她身边的宫人,在皇兄的茶水里放了迷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表妹她并不知情,臣弟自知罪无可恕,愿一死抵罪,只是表妹她从及笄之时心中所思所念皆是陛下,希望陛下看在往日情分,看在曹家的份上,能够饶她一命。”

    “你胡说些什么!”曹太后闻言顿时大急:“明明是曹莹勾引你在先,这一切分明是她耐不住寂寞……”

    曹莹闻言又是一冷笑,恭王打断了曹太后的话,看向她痛声道:“舅舅只有两个女儿,为了你为了曹家,明知她们不会幸福仍是强行送了进来,母后已经害死了一个,难道还不够么?非要逼得舅舅与你离心才肯罢手么?!”

    恭王的话一出,曹太后面上顿时一片慌乱,她看了看恭王,又看了看曹莹,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曹莹面上那刻骨的恨意,让她有一种避无可避无所遁形之感,可是她不能退!

    她必须保全她唯一的孩子!

    曹太后抬了抬下巴,让自己瞧起来有了些底气,她转眼看向李澈道:“是非公断自在人心,曹莹她不知检点勾引恭王,恭王此刻是被她迷惑了,才会一人揽下罪责。”

    “是么?”李澈闻言轻哼一声,他挑了挑眉:“带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间龙一压着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露面,曹太后顿时大惊失色。

    那宫女看着曹太后面上的惊色,露了笑意:“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奴婢?”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她派去毒杀曹菲的那个宫女!

    曹太后看着那宫女,声音都抖了:“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那宫女闻言又是一笑:“太后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奴婢早在入曹家暗卫之前,便已是陛下的狼组暗卫!”

    这话一出,曹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颓然的闭了眼,终于再也站立不住,腾的一下跌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莹闻言顿时皱眉,她看向那宫女急急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宫女笑了笑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李澈淡淡开了口:“你想要知晓曹菲为何而死,不妨等上一等,待曹太师来后,在说与你听也不迟。”

    曹太后一听曹太师的名字,当下惊声尖叫:“不要!求求你不要!”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外间太监一声嘹亮的通传声,彻底让曹太后面如死灰:“曹太师到!”

    曹太师一身便服走进大殿,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曹莹与恭王,微微皱了眉头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而曹太后却不敢迎向他的目光,左闪右躲着。

    曹太师上前两步,来到李澈面前行礼:“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深夜招臣入宫所谓何事?”

    李澈看他一眼,经由陕地一事曹太师已不复当年的容光焕发,他满面的富贵之色,也被一抹几不可见的憔悴而代替。

    李澈叹了口气:“此事还是由崔来福告知与你吧。”

    曹太师闻言转眼便向崔来福看去,崔来福轻咳一声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只是这次他说的十分全面,将刘萱生产那晚,李澈是如何饮下带了迷药的醒酒汤,以及曹莹与恭王颠鸾倒凤的事情说了。

    曹太师静静的听着,听着听着头便垂了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崔来福看着他,又将今晚之事一一讲明,自然他讲清楚了那迷药是从何而来,那密香又是何物,最后他也说清楚了恭王是中了密香被人秘密送到了曹莹的榻上。

    曹太师听到最后,眸中顿时带了厉色,他抬头转眸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厉声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做?!”

    曹太后颓然的坐在高座之上,没有回答。

    李澈在一旁淡淡道:“曹太师将事情听完再动怒也不迟。”

    崔来福闻言会意,当下又将曹菲是如何用了密香潜入乾清殿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他微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浑身颤栗的曹太师一眼,叹了口气:“至于曹菲是为何而死,还望太师听完。”

    一旁的宫女接了口:“太师,奴婢乃是曹家暗卫,奉太后之名潜入虚长庵,赐了曹大小姐一杯毒酒,太后特意吩咐,定要奴婢亲眼看着曹大小姐咽下最后一口气,并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嫁祸与刘贵妃。”

    所有的事情说完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曹太师,等待着他的反应。

    曹太师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看向曹太后,哑声开口:“阿暖,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阿暖是曹太后的乳名,曹太后听得那一声呼唤,身子顿时一颤,她低了头没有开口没有辩驳。

    曹太师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又重新睁开:“阿暖,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我记得你幼时特别爱笑,一个糖葫芦也能让你满足的笑上一整日,你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即便是我见了你也必须行礼,你为何还要这般做?幼时的阿暖可还在?”

    曹太后终于抬眸迎上了曹太师的目光,她的双唇动了动,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曹太师看着她,身子不停的颤栗着,他哑声道:“菲儿是你一力主张嫁给陛下的,为了是巩固你的位置,为了你我允了,菲儿自幼丧母,将你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敬仰着依恋着,我只问你,为何要这般对她?!”

    曹太后没有回答,反倒是跪在地上的曹莹冷笑一声:“为了什么?姑母这是为了我啊!”

    曹莹笑着看着曹太后:“姑母为了莹儿可真是煞费苦心,不惜亲手毒杀了姐姐,嫁祸给刘萱,为的便是引起我心中的不甘与愤恨,姑母如此心意,莹儿真是受宠若惊!”

    曹太师闻言深深的看向曹太后,希望她能说出一句辩驳的话来,然而并没有。

    曹太后根本无从辩驳,事实摆在面前,早已没有她辩驳的余地。

    曹太师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李澈深深一揖:“事到如今老臣已经无颜面对陛下,只是此事皆是曹太后一人所为,莹儿与恭王皆是不知,还望陛下手下留情。”

    李澈看了一眼显得无力又苍老的曹太师,也是轻叹一声:“刘贵妃早产生子,曹太后自愿前往虚长庵为皇子们祈福,誓言这一生皆在虚长庵渡过以表诚心。曹贵妃突然重病不治身亡,朕心甚痛,体谅曹太师爱女之心,允其将尸身接回曹家安葬。”

    他顿了顿看向恭王道:“恭王念朕为国事烦忧,恰逢西北战乱,自愿请命前往西北,朕特封督军,前往西北已助宁王与宁王世子一臂之力。”

    说完此言,他不等曹太师开口,便道:“曹太师为国事操劳,领曹莹回去吧。”

    曹太师身子一抖,顿时跪下:“老臣谢过陛下。”

    李澈又叹息一声,转身出了乾坤殿,直往甘露殿而去。

    刘萱并没有睡,她知晓今晚定不平静,因为尚在月中,她也不敢费眼看书,只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飘洒落下的白雪。

    李澈缓步入了寝殿,转身亲手关了殿门来到床边坐下。

    刘萱看向他轻声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李澈点了点头,他牵过刘萱的手,柔声道:“萱儿,此生朕待你不变,你也始终与现在一般不变可好?”

    刘萱闻言轻轻依偎在他怀中,而后重重点了点头,语声坚定:“好!”

    第二日早朝,曹太后去往虚长庵为皇子们祈福,曹莹身死尸身被领回了曹家,恭王被封督军前往西北的事,炸响了整个朝堂。

    朝堂上的各个皆是人精,一夕之间出了这么多变故,心中知晓定然事出有因,可他们不能问也不敢问,只低头应是。

    曹太师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双鬓,他出列上前躬身禀道:“臣有本要奏。”

    李澈看他一眼,淡淡道:“太师请讲。”

    曹太师深深一揖,恭声道:“刘贵妃虽是前右相族亲,但自由便至情至孝,一己幼身独自照顾病重祖父,其后更是独自安葬其祖父,守孝三年。贵妃娘娘,因不忍拒绝先皇遗愿,遵循先皇旨意嫁给宁王世子,名虽是人妇,但身心俱洁,如今更是为陛下诞下两位皇子,居功至伟,如此至情至孝乃是天下女子表率,臣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李澈闻言俊眉微蹙,他看向朝堂之上众人,淡淡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柳太傅出列躬身行礼朗声道:“正如太师所言,刘贵妃至情至孝又居功至伟,臣与太师接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柳太傅与曹太师都表了率,众人顿时纷纷低头朗声:“臣等附议,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李澈看着堂下,薄唇微微扬起:“准爱卿所奏!”

    下了朝,李澈第一次没有先去御书房,而是直奔甘露殿而去,今日是刘萱出月子的第一日,她正左右各抱着一个皇子,坐在后院之中晒着太阳。

    瞧见李澈疾步而来,扬起小脸朝她微微一笑,李澈看着她,在她三步之外站定,他的脸上也是笑意一片,他看着刘萱语声带着欣喜:“崔来福宣纸!”

    刘萱闻言微微一愣,只见崔来福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柳太傅义女刘萱,有贞静之德,称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祗遵圣母皇太后命,兹册其为皇后。”

    一道封后的圣旨便这般念完了,刘萱甚至都未曾跪下领旨,她愣愣的抬头看向李澈,只见他朝自己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

    刘萱愣愣看了半响,这才回神展了笑颜,她就这般坐着,怀中抱着两个皇子,笑意盈盈:“臣妾领旨,谢主隆恩!”

    全书完。

    番外: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三年已过。

    刘萱看着满殿乱跑的两个小家伙,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生产在即,这一胎被巩院首诊为女胎。

    或许是被两个皮小子给折腾得够呛,巩院首宣布自己这胎为女胎之后,李澈显得异常的高兴,当即便为腹中的孩子取名为媛。

    媛乃是美玉之意,李澈虽是张口既取,但通过一个媛字可见他早已默默想了很久。

    不像这两个混小子的名字,一个名帆,一个名凡,怎么听都像是随随便便取的,而且一个帆一个凡,念起来都不甚好区分。

    那****收了封后的旨意,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李澈又告诉了她一个让她欣喜不已的消息,马场所有马匹均已治愈!

    此事金荷功劳最大,她不眠不休的在马场照料了马匹整整两月,直到所有马匹均被治愈,这才回了别馆。

    刘萱将金荷招入宫中向她表示谢意,却不曾想她摆了摆手正色道:“皇后切莫再换我金荷,我如今乃是汉人严映雪,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想谢我,不妨让陛下告知我柳枝青的行踪,我好去寻他。”

    想起当时金荷,不,想起严映雪那是眼中的期盼,刘萱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为了感谢她,刘萱当即唤来李澈,让他告知了严映雪柳枝青的行踪。

    严映雪得知了柳枝青的行踪之后,连谢都未谢,便急急出了宫去寻人了。

    许是严映雪的深情感动了柳枝青,亦或是柳枝青招架不住她的纠缠,总之,今日是柳枝青回朝之日,也是他与严映雪的大婚之时。

    可惜刘萱却因为生产在即不能亲去,只能在殿内带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孩子明明是双生,样貌却不大不相同,李帆样貌与李澈一般无二,而李凡……

    刘萱看着李凡的脸微微笑了,她轻声开口唤道:“凡儿,到母后这来。”

    李凡闻言当即撇下李帆,迈着两只小脚,一路欢快的来到刘萱身边,扬着一张容貌过盛的小脸奶声问道:“母后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刘萱闻言嘴角微抽,李帆的性子如同李澈一样,话不多是个冷清的,而李凡却是恰恰相反,话多而且好奇心极其旺盛。

    她摸了摸李凡的脑袋,取出帕子擦了擦他头上汗珠,柔声道:“今儿个,让龙一叔叔领你去见一个人可好?”

    李凡闻言双眸一亮:“可是父皇与母妃经常向皇儿提起的宁王世子?”

    刘萱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可愿去见他?”

    李凡连连点头:“宁王世子乃是我朝战神,儿臣早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父皇说了,以后哥哥是要当太子的,而儿臣便是如同宁王世子那般战神的存在,为哥哥守僵扩土!”

    刘萱闻言笑了,她点点头肯定了李凡这个伟大的志向:“既然如此,今儿个宁王世子刚刚班师回朝,此刻正在宁王府中,让龙一叔叔领你去见吧。”

    瞧着李凡那渴望的眼神,刘萱笑着唤来了龙一。

    龙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眼李凡,而后将李凡一把抱起,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邓玉正坐在操练场中看着亲卫操练,今儿个是柳枝青大婚的日子,他并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大婚的场景他只需记得一次便够了。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骄傲唤道:“喂,那个戴面具的!你就是宁王世子吧?!”

    邓玉闻言皱眉,转眼朝那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正高高抬着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一瞧那男娃的容貌,邓玉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往男娃身旁的龙一看去,见龙一朝他点了点头,他的双手突然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他喉中微哽,静静的看着那男娃良久,久到那男娃不悦的皱起眉头朝他喊道:“你是个傻子不成?本皇子在问你话!”

    瞧着那男娃傲然模样,邓玉忽然起身,三两步来到那男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声轻嘲:“混小子,你当唤爷一声父王!”

    是了,今日宁王已经将异姓王的王位传给了邓玉,如今的邓玉已不再是宁王世子,而是宁王!

    李凡闻言顿时皱眉:“我有父皇!”

    邓玉轻轻笑了,语声也放柔了下,他揉了揉李凡的头顶,柔声道:“他是你的父皇,而爷是你的父王!”

    刘萱这胎果然是女儿,这一胎生产之时李澈寸步不离的守着,即便稳婆说了多少次产房不吉,恳请陛下离去,但李澈就是丝毫不动。

    只是刘萱却非常后悔让他陪着,因为他双唇泛白,整个面上毫无血色,竟比她一个产妇看上去更要憔悴。

    好在这一胎生产十分顺利,否则刘萱怀疑,媛媛还没生下来,李澈就要先晕过去了。

    媛媛长到一岁,样貌像极了刘萱,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敢说出,让李澈充盈后宫的话来,因为如今的刘萱已经不是当年的刘萱了,她的手中掌握了王朝近半数的钱银,尤其是那马场中的良驹,更是人人争相抢购的目标。

    更何况,去年之时刘家一女探得的新的玉石矿脉,整个刘家已然成了京城新贵。

    此时莫说是得罪刘萱了,就是有人稍惹刘萱不快,上至李澈下至文武百官,均会用愤怒的目光怒视着。

    尤其是四岁的太子,那目光森冷,能瞬间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由心底感到寒冷。

    江小公子因治理蜀地有功,也被调往了京城,他带着自己的媳妇探望过刘萱一次。

    刘萱盯着他的媳妇看了半响,总觉得有些眼熟在哪里瞧过一般,江小公子朝她风流倜傥的笑了,指着自己的媳妇为她解惑:“这是我身边那个蠢顿的小厮,她名为陈融慧,一直女办男装随在臣的身侧,皇后娘娘可是见过不少次的。”

    经由他这般一说,刘萱这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这番样貌正是一直跟随在江小虾身边的那个小厮。

    刘萱见状轻咳一声,不怀好意的看向陈融慧道:“他这般的人你竟然也瞧的上?当初他送了庚帖与我,又很不要脸的收了回去,如此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怎会放心嫁与他?”

    陈融慧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刘萱的意料,她闻言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连连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他就是那般死不要脸的,明知我是女子,却……”

    江小公子闻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向刘萱笑着了笑,不顾陈融慧的挣扎,睁眼说着瞎话:“她知晓臣不是娘娘口中那般的小人,她一直心仪臣,这才女扮男装一直随在臣的身侧。”

    陈融慧闻言顿时挣扎的越发厉害,手脚并用朝江小公子身上招呼着,江小公子忍着痛,却死死掩住了她的口,不让她说出半个字来。

    刘萱见状顿时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捂着肚子朝江小公子挥了挥手:“你快些带她走吧,再不走,不是她被你捂了没气,就是你要被她揍得头破血流。”

    江小公子一般死死捂着陈融慧的口,一边故作云淡风轻的与刘萱告辞,只是那疾步离去的模样,出卖了他此刻的狼狈。

    孙逊也在那一年娶了亲,据说是个文静的女子与他甚为相配。

    岁月静好,友人皆幸福美满。

    晚间时候,李澈处理玩了奏章,一回头便瞧见刘萱静静看着他,面上带笑。

    李澈来到她的身旁,轻轻揽她入怀,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了?为何今日盯着朕瞧了这么许久?”

    刘萱闻言双手揽上他的脖间,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抽离,抬头看他:“臣妾只是在想,这一生有你相陪,臣妾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她说完又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陛下,我爱你……”

    李澈闻言眸色陡然转身,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无论这世间如何变迁,她与他这一生都会形影相随,心意相通,不离不弃。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最高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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