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浦铁路上的要点宿县被攻克,使得南京的蒋总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立即在南京黄埔路他的官邸召集参谋总长顾墨三、国防部长何敬之、国防部作战厅的郭厅长等重要军事幕僚开军事会议。

    会议开始,先由国防部第二厅厅长侯腾中将报告战况。

    侯腾因感冒,鼻子有些堵塞。他站在一张作战地图前嗡嗡地说道:“g军华野主力已占领了运河以东地区,一部渡过了老河,插进曹八集、薛家源附近,截断了碾庄后路。我黄焕然兵团主力及第44军已退过运河西岸,在碾庄附近被围,在抢过运河桥时受g军华野火力封锁阻击,伤亡甚重。第九绥靖区李延年所部已到达徐州并已取得联系,第四绥靖区刘汝明已到固镇以南,今日向蚌埠前进。昨日,g军中野一部进至徐蚌线,宿县已被g军攻下,徐蚌线交通中断,徐州情况吃紧。南京后方秩序也极混乱。昨今两日,市内满街到处抢粮,警察袖手旁观,粮店大部关门不敢营业……”

    蒋总统根本不相信事态居然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不等候腾报告完就怒气大,手指侯腾说:“你造谣,简直是胡说!胡说!哪里有这等事?!”

    侯腾见蒋总统眼看露杀气,吓得退了回去,不敢再说下去了。

    对于蒋总统大脾气,在座诸位都明白其中原因。最近不仅前线战况吃紧,就是后方也整天不得安宁。蒋大公子经国在上海、南京到处“打老虎”,行金圆券,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经常有人到蒋总统面前哭诉,弄得老头子整天心烦意乱。恰好侯腾在汇报中又提及此事,令他大为光火。

    接下去由郭厅长报告作战计划。郭厅长看到老头子对侯腾的态度,心里直打哆嗦,他本来也要说些情况危急的话,但见此情形,只是就解救黄焕然兵团说了几点意见:

    (一)以目前情况判断,g军有包围攻击黄兵团的企图。我军空军及炮兵的绝对优势,以内线作战原则,陆、空、步、炮、战车协同,先将运河西岸徐州以东之g军歼灭,以解黄兵团之围。

    (二)以黄兵团死守碾庄,第第63军已被消灭)。

    (三)以李文卿兵团第72军守备徐州。

    (四)以邱兵团、孙兵团迅东进,击破徐州、碾庄间之g军,以解黄兵团之围……

    蒋总统听了,觉得郭厅长所提的几个意见比较合乎他的心意,心情略有好转。他平息了火气,对众位部将说:“一定要竭尽全力解黄焕然的围,以确保徐州之**主力。”然后他又侧过身对参谋部长顾墨三说:“墨三,你有什么意见?”

    “委座,我完全同意国防部的意见。”顾墨三本来就巴不得早一点把黄焕然解救出来,对国防部的方案也有些要补充的,但看到蒋总统的这一架势,也就不敢多说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就按这个计划实行。”蒋总统批准了郭厅长的方案。

    依据郭厅长的方案,**统帅部立即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蒋总统先后将**嫡系之第第12兵团投人了徐蚌线的作战,从而使在淮海地区的**部队达8o余万人,其中大部分部队都是**已经所剩不多的精锐嫡系。可以说,南京的老头子是把最后的王牌全部都投入到了徐蚌会战里。

    只是蒋总统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他亲自批准的作战计划,还没有来得及被送达下属部队的各军师长们,就已经被完整的送到了西柏坡,他的老对手的案头。可以说,蒋总统是拿着一份副本在指挥作战,而他的老对手是拿着正本在指挥。

    此时,对于淮海战场上的解放军来说,宿县这个关乎全局的重点攻克了,但被包围在碾庄的黄焕然这块硬骨头月13日,他就以为黄、李、孙三个兵团属下的共计11个师至19师可于17日被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全部解决。

    坐就在前镇西柏坡指挥正酣全国时,毛战场泽的毛又有了新的想法。泽d和指挥徐东前线战场的粟y一样,也没有想到黄焕然兵团居然会如此难啃。11月13日,他就以为黄、李、孙三个兵团属下的共计11个师至19师可于17日被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全部解决。就在前线激战正酣时,毛泽d又有了新的想法。

    11月16日,宿县城里的枪声刚刚沉寂下来,一道从西柏坡中g最高统帅部出的绝密电报传到了硝烟滚滚的淮海战场。这是由毛泽d起草的中央军委致刘、陈、邓小*平并告粟、陈、张,谭、王,韦、吉,华东局,中原局,豫皖苏分局,苏北工委,华东局的电报。鉴于淮海战役规模日渐扩大,南线战略决战的形势已经明朗,为统筹一切,中央军委决定成立以邓为核心的淮海战役总前委,统一指挥中原、华东两大野战军作战,统一领导战区支前工作的后勤保障工作。

    电报说:“各电均悉,处置甚妥。……中原华东两军必须准备在现地区作战三个月至五个月(包括休整时间在内),吃饭的人数连同俘虏在内将达8o万人左右,必须由你们会同华东局、苏北工委、中原局、豫皖苏分局、冀鲁豫区党委统筹解决。此战胜利,不但长江以北局面大定,即全国局面亦可基本上解决。望从这个观点出,统筹一切。统筹的领导,由刘。陈、邓、粟、谭五同志组成一个总前委,可能时开五人会议讨论重要问题,经常由刘陈邓三人为常委临时机处置一切,邓同志为总前委书记。”

    这就使得淮海战役的指挥力量、组织力量、军事力量大为加强,为扩大淮海战役的规模,聚歼徐州的**集团于长江以北创造了条件。毛泽d兴奋地说:“两个野战军联合在一起,不是增加一倍力量,而是增加好几倍的力量。”

    这是刘、陈、邓三位一体中最为辉煌的时期之一。总前委五虎将,特别是刘、陈、邓三常委在战役指挥中与统帅部毛泽d配合默契,珠联璧合。关于刘、陈、邓的关系,有人对此有着精彩的描写:说起他们三个人,也是怪有意思的。三个人都是四川人,都是历经几十年的走南闯北而乡音未改。只不过,他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大几岁,而且,一个人一个脾气。

    刘,高高的个子,戴一副近视眼镜,文韬武略,雅儒温厚。出身于川军,留学于苏俄伏龙芝军事学院,三次出任红军总参谋长的刘司令员讲起战略战术,精妙高深;谈论问题事物,又常常雅俗并至。那种四川歇后语加幽默形象的比喻,常常一语惊人,令四座喷饭。他的老部下们,常想编一册刘司令员妙语集,可惜又怕那些言语过分形象生动,而无法形诸文字。其时刘五十四已过,是三人中的最年长者。

    陈,个子次之,但体胖有加。那圆圆的脸形,厚厚的双下巴,加上一个便便大腹,好一派威风八面,将帅之

    。他是四川人,当然具有四川人的幽默。其实,岂止是幽默,陈毅将军天生就一副潇洒豪爽、谈笑风生的开放性格。曾经求学于燕京大学,并留学法国的他武,能指挥千军万马;文,则诗兴常,文章倍出,而且谈天论地,也是妙语如珠,使人听而难忘。这时的陈司令员,四十七岁。

    邓,个子又次之,年龄又次之。这时他四十四岁,不惑已过。比起刘、陈,自有另一番风采。邓不多语,沉稳精明,严肃起来令三军生畏,细致之时体贴入微。他行事果断,意志鲜明,与老友相聚,亦是谈笑风生,用四川话谈古今,故事可也多着呢。邓和刘,相孺以沫,自不必说。邓和陈,同是留法勤工俭学生,话题更多一个,关系更深一层。要说也可算天凑地合,中原战场这个总前委的班子,竟然搭配得这么样的巧,这么样的好!

    总前委组成后,继续紧张的战略运筹。

    黄焕然兵团西撤徐州的计划因为遭遇解放军的包围彻底破产,只得在碾庄地区奉命坚守待援。以碾庄为中心的地区,位于运河以西,陇海路两侧,只有十几个村庄。**第7兵团各部退到此地区,迅筑成了以地堡群为骨干,并有纵横交错的堑壕、交通壕的环形阵地,每村有独立的火力支撑点,村与村形成兵力、火力相互支援。兵团司令黄焕然将兵团部设在碾庄,所属之第64、44、1oo、25军分驻在东。南、西、北四侧。自11月11日起,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担任围歼黄焕然兵团的各纵队从四面八方向**开展猛攻。由于准备不足,炮火未能及时跟上,以致连续攻击三天,进展缓慢。

    毛泽d已经预料到南京方面必然会要派重兵增援黄焕然,并在战役起前指示华野用一半以上兵力阻援、打援。遵照毛泽d的指示,华也带司令员粟y对阻援打援作了周密部署。邱、李兵团的出地距碾庄仅四十公里,所以

    解放军的阻击部队只能在三十公里纵深内组织防御。这一地区,除了有几座标高一两百米的小山外,全是开阔的平原地带,对于**而言,是有利于挥其火力优势和机械化部队、坦克的机动。解放军依托山头,村落,采取有重点的纵深梯次配置,进行坚守防御。

    12日,阻击部队同自徐州向西增援的邱雨庵、李文卿兵团展开激战。

    与此同时,徐州剿总调整建制,将李延年的第第39、99军和刚从葫芦岛撤下来的第8兵团,辖55军和68军,这两兵团在蚌埠集结,由李延年统一指挥沿津浦路北上。

    蒋总统坐在南京心急火燎地算计着邱、李兵团的进度。第二天,他又电令徐州刘总司令、杜副总司令,督促他们倾全军东援,星夜挺进,务于当夜到达碾庄附近解围,免误大局。他还电告黄焕然:“已令杜、邱星夜向东挺进,务于本夜到达碾庄,夹击g军,希激励官兵,鼓起最后五分钟之革命精神,坚守待援。”看起来整个部署非常周密。

    上午邱雨庵兵团展开三个师于陇海路以南,李文卿兵团展开两个师于陇海路以北,共五个师在十四辆坦克、二十余架飞机掩护下,向碾庄猛攻。华野为保障主力消灭黄焕然兵团,以第第7、1o、11纵队在徐州以东大许家地区沿陇海路两侧组织防御,抗击邱、李兵团;另以苏北兵团韦司令、吉副政委统一指挥第第11纵队,在徐州东南攻击邱、李的侧后,协助宋、刘的正面防御。

    天亮前,第1o纵队已占领李家集、侯集、大张圩至不老河一线,并用炮火控制徐州机场;第第11纵队占领李农井至邓家楼一线。各纵迅构筑了工事,布置了火力。天亮后在距碾庄约四十公里的团山、张楼一线,第第一梯队激战竟日,顽强顶住了**第一天的猛烈进攻。同一天,邱、李兵团向东推进三至六公里。对此度,杜光亭和邱雨庵都感乐观。向负的很的邱雨庵甚至电告黄焕然:“能于一二日内盼与兄部会师。”

    11月13日,邱、李兵团投入了六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击。解放军采取正面顽强抗击,侧翼积极出击的战术,与**逐村逐地争夺,双方伤亡都很惨重,天黑前,解放军退守五桥、新庄、薛山一线。但是,负责地面进攻的邱兵团同空军协调出了问题,双方互相指责,闹得一塌糊涂,致使邱兵团几乎没有进展。

    同一天,由韦、吉指挥的第2、12、中野11纵,从东南面逼近徐州,在大王集包围了原西北军孙良诚的第第第26o师投诚。

    在南京的蒋总统对于占据的迟缓又按捺不住了,再次电令刘、杜:“黄兵团陷于苦战,我军胜败决定于最后五分钟,徐州方面应尽量减少守备部队,彻底集中兵力向东挺进,击灭g军,求得最后胜利。”

    华东野战军方面攻击集团也遇到了困难。各纵队歼敌心切,先到先打,由猛烈追击仓促转人攻坚,炮兵大部又未能及时跟上,缺乏火力支援,致使攻击部队每攻击一处均要经过五次以上反复争夺,结果连攻三日,伤亡较大,进展缓慢。

    14日晚,粟、陈、张在华野司令部周家召集攻击集团指挥员开会,重新调整部署,提出以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脑,乱其部署的战法,采取攻坚手段,挥夜战特长,利用近迫作战接近敌人,插入各村之部,进行逐点夺取,逐个歼灭。攻击集团的第4、6、8、9、13等五个纵队统由山东兵团谭震林、王建安指挥。

    同时,为了加强攻坚力量,华野又将有很强火力的特纵分置四面,配合各攻坚部队对碾庄动攻击。

    面对黄焕然的顽强抵抗。面对中野部队西阻黄培我、南抗李延年的艰难处境,粟y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仍坚定地按照11月14日夜决定的战术原则,层层剥皮,进逼碾庄。华东野战军对黄焕然兵团加紧攻击,可急坏了蒋总统。他立即催促邱、李两兵团加紧东进,解救黄焕然。在徐州东北面约25里的铜山和郊县之间有一条公路,是徐州通往碾庄圩的必经之路。**要增援黄焕然必须从此经过,

    解放军要阻止**援军也必须控制这一通道。就在这一通道上,有一座高15o米叫寺山的小山,这个小小的山口成了控制公路的咽喉。在这里,李文卿兵团的基本部队第8军动用了两个团的兵力,在六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守山口动了凶猛的攻击。第第28师一个营的兵力在光秃秃的山梁上,在岩石缝中顽强阻击**。他们放过**坦克,专门射击随坦克跟进的步兵,打退**数次冲锋。激战两天,在寺山的山坡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李文卿兵团在寺山被阻两天,没有前进一步。

    就这样,虽然损失惨重,但在蒋总统的督促下,邱、李两兵团还是拼着血本向前推进。为了解救黄焕然,邱、李两兵团先后动了数百次的冲锋,在付出重大伤亡的前提下,平均每天只能向前推进三四公里。这一天,**的进攻连连受挫,全天伤亡数千,损失坦克五辆,却只推进两公里。

    就这样,杜光庭一直在督令邱雨庵、李文卿兵团东援,蒋总统也三番五次地出电令,邱、李兵团东援的出地距碾庄不过十多公里路,炮声相闻。但是,无论邱、李兵团怎样疯狂进攻,始终不能突破华东野战军的层层阻击,只好眼望着黄兵团一点点被吃掉。一向气势很盛的邱雨庵只得不无沮丧地电告黄焕然:“弟部连日猛攻,匪顽抗异常,每村每山匪均死守。甚盼兄部向西出击,在曹八集附近会师。”

    东援之军没有任何进展,急得蒋总统在南京直骂娘。他一面电斥邱雨庵说:“g军不过两三个纵队(实际上有七八个纵队),为什么两个兵团还打不动?”一面派出顾总长、郭厅长飞往徐州督战。

    顾墨三一到徐州,立即召见了刘经扶和杜光亭。顾墨三说:“光亭,老头子派我们来,是要我们督促尽快攻打碾庄圩,救出黄焕然。”

    郭厅长没有其他的意见,只是埋怨进展太慢。显得十分疲劳的杜光亭叹了口气说:“打仗不是纸上谈兵,画一个箭头就可以到达。况且敌人已先我占领阵地,兵力也在陆续增加,究竟有多少,我也未搞清。战斗十分艰难,每一个村落据点,都得经过反复争夺,死伤数百人甚至上千人,才能夺取,难啊!”说完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几个人一面议论,一面牢骚,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只是让黄焕然继续奋力坚守。顾墨三对杜光亭说:“光亭,你务必严令邱、李加紧攻击。”

    在顾总长的督促下,邱、李、孙全力驱动**士兵向解放军阵地上动猛烈进攻。

    11月15日,邱、李兵团以七个师的兵力,在二十辆坦克和飞机支援下,分三路向解放军防御阵地猛攻。在正面攻击未果的情况下,杜光亭将作为总预备队的第74军从九里山阵地调出,由潘塘经双沟迂回,攻击解放军侧后,以迫使正面解放军后撤。不料在潘塘遭遇也同样担负迂回任务的解放军华野第2、12、鲁中南纵队和中野11纵队,随即被歼一个营,便立即转守为攻。杜光亭立即增派第72军、7o军各一部和骑兵旅,以阻止解放军从徐州东南的迂回突入。

    根据徐东战场的形势展,中央军委于13日、14日连续四次电示粟代司令员,留下黄焕然兵团残部作诱饵,宋、刘阻击部队稍向后撤,引诱邱、李兵团深入,再以韦、吉的迂回部队切断邱、李退路,而后消灭邱、李两兵团。为实现这一作战意图,粟代司令员于当日黄昏命令攻击黄焕然兵团的主力暂停攻击;宋、刘阻击部队向后稍撤;韦、吉所部也暂停攻击,进一步诱使邱、李兵团向东,以便断其退路。

    第二天清晨,邱、李两兵团在空、炮、战车火力的掩护下,再次向解放军阵地起猛烈的进攻。上午9时前后,邱、李现张楼、房村的解放军已经后撤。午后,邱、李兵团进占大许家解放军阵地前沿,离碾庄圩只有1o多公里了,邱、李两人立即向徐州“剿总”电,报告了这一战绩。在徐州的刘总司令得知这一消息后,欣喜若狂,高兴地说:“这回对得起总裁了!”

    在南京的蒋总统得知这一消息后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命人组织力量大肆宣传,同时派出代表团、慰问团,携带大批勋章、奖章和银元前往徐州犒劳三军。仅邱雨庵兵团就奖励银元二十万,并授予在碾庄坚守的黄焕然一等云麾勋章,兵团参谋长魏翱和第第第64军军长刘镇湘四等宝鼎勋章。徐州的刘总司令则下令徐州全城燃放鞭炮。

    徐州东面的大许家,村外西面的一个土山上。在众多卫兵的保护下,刘建业和邱雨庵登上了这座土山。

    “仲良老弟,为兄我多日以来连续奋战终于突破敌军坚强防线,现在我兵团精锐之师,距离碾庄只有咫尺之遥,突破敌军阻击,与黄焕然汇合指日可待。老弟你对此有何感想啊?”叼着雪茄烟的邱雨庵站在土山上,指着前方的战线,显得志得意满。

    “雨庵兄,我可要提醒你一点,据说,我们脚下现在所踩得这座土山,可是有故事的。”刘建业皱着眉头说。“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邱雨庵听到刘建业的话,顿时有了兴趣。

    “据说,这座土山,就是东汉末年,关羽关云长在徐州兵败,被曹操军队包围时所在的土山。想来关二爷一世英名,也免不得在土山之上被迫投降,若干年后败走麦城。”刘建业说。

    “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扫别人的兴。现在早已不比当初,我属下十余万精锐**将士,远非关二爷当年穷途末路时候可比。土山之事,不会重演的。”邱雨庵用夹着雪茄的手摇晃着说。

    “不要忘记,历史往往是充满巧合的。”刘建业说。

    “我看你是被对面的g军吓破了胆子了吧。你还是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突破重围,救出黄焕然的。”邱雨庵略带嘲讽地说。

    “依我看,现在我军才是最危险的。对手可是十分擅长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的,你可要当心你的后路别被对手切断了。到时候,恐怕连哭都来不及了。”刘建业说。

    这天,从河南确山出增援徐州的黄培我第12兵团已进至蒙城地区,刘汝明兵团进至固镇以北。据此,中央军委、淮海总前委慎重研究,决定放弃诱歼邱、李兵团的计划,部署对黄焕然兵团的最后总攻。

    11月18日,徐州忙于庆功、慰劳。前线除了冷枪冷炮,一片安静。

    11月19日,邱兵团向大许家、狼山一线进攻,李兵团向团埠、麻谷子一线进攻,激战一昼夜,毫无进展。

    11月1o日起,黄焕然根据蒋总统的命令,在碾庄圩一带转入防御。碾庄圩位于陇海路以北,运河以西,拥有十多个自然村落,这一地区由于常有洪水泛滥,房屋都建在高两三米不等的俗称土台子的地基上,村庄四周还有两三米高的土围墙和外壕,村落、台子之间则是布满水塘、洼地的开阔地,地形易守难攻。这里原是李文卿兵团防区,筑有工事,黄焕然兵团到达后,迅改进、加强了原有工事,形成了以土台子为依托,地堡群为骨干,每个自然村落都成为具有独立防御能力的坚固支撑点,交通壕纵横交错,兵力、火力相互支援的集团式环形防御阵地。为防止解放军渗透突破,在村落之间也构筑地堡群,以交叉火力控制间隙地区。

    11月11日,解放军完成了对黄焕然兵团的包围,华野以野战军里最善于攻坚作战的第4、6、8、9、13纵队和特种兵纵队的大炮、坦克组成突击集团,由华野陈参谋长统一指挥,担负歼灭黄焕然兵团的任务。而以第7、第2、12、鲁中南纵和中野11纵为迂回打援集团,从这一部署来看,打援兵力大于攻坚,一方面是**增援部队战斗力较强,阻击地形平坦也不利于打援,需要布置较多兵力;另一方面碾庄地区狭小,难以展开更多部队。但以五个纵队攻击黄焕然兵团四个军,兵力上并不占绝对优势,这也预示着碾庄攻坚必是一场苦战。

    当晚碾庄外围作战打响,6纵先攻击张庄之守军,由于认为对手是溃退之师,有轻敌思想,加上刚经过长途行军,仓促投入攻击,激战一夜仅占了村里几处房屋。

    11月12日,第25军,6纵、第1oo军,第第44军。各纵均采用连续突击战术,猛打猛攻,但这一带房屋分散,水塘、洼地密布,易守难攻,伤亡较大而进展缓慢。

    同一天,**空军派飞机向碾庄空投对空联络电台,飞机在碾庄上空生故障而坠毁,飞机上的空军通讯科少校科长跳伞落到碾庄,进一步密切了陆空联络,黄焕然喜形于色,叫道:“天助我也!”

    11月13日,解放军继续猛攻,由于黄焕然兵团四个军八个师近十万人,集中在方圆仅十里的地域,使解放军擅长的穿插分割,逐一消灭的战术无法实现,只能逐村逐屋争夺。尤其是黄焕然兵团中的第64军,虽是广东军,但极善防守,往往把地堡作为诱饵,并不布置部队,而是在地堡两侧的散兵壕里部署小部队,专门以火力杀伤企图爆破地堡的爆破组。村里的防御工事射击孔大都贴地而建,难以被炮火摧毁,有的工事还筑成夹墙式,当解放军突破后,再从后面进行射击。村落一被占领,立即组织炮火实施密集轰击,然后进行反击。还适时召唤空军轰炸解放军攻击出阵地,以瓦解解放军的攻势。在这种战术面前,解放军伤亡极大,如6纵攻击64军唐家楼阵地,6纵作为华野攻坚力较强的部队,投入两个主力团经一夜激战,以伤亡过半的代价,才攻下半个村子。

    11月14日,对黄焕然兵团的攻击已连续三天,虽攻下多个村庄,歼灭第第64军、25军一部。但是,攻击部队的伤亡较大,进展也比预计的缓慢。同时由于部队在前一时期追击黄焕然兵团时,前进太快,加上战斗激烈弹药消耗很大,后勤补给生了困难。有的部队已用完了所携的三个基数的弹药,粮食供应也有脱节,有部队已把当地群众的麦种甚至杂粮吃完,为此,粟y急令后方火运送弹药、粮食。鉴于战斗进展迟缓,粟y于当晚召集攻击部队的纵队司令会议,研究战况。针对黄焕然兵团中第第44军、1oo军较弱,决定采取“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脑,乱其部署”的战法。为减少伤亡,实行土工作业迫近敌军阵地,插入各村之间,再逐一消灭。并将特种兵纵队和各纵的重炮共八十门,集中编为三个炮兵群,分别支援三个方向的攻击。攻击集团由山东兵团谭副政委,王副司令统一指挥。毛泽d也十分关注碾庄战况,对于伤亡情况特别要求作十万人伤亡的准备,坚决消灭黄焕然兵团。

    11月15日,根据中央军委诱歼邱、李兵团的部署,攻击黄焕然兵团的部队暂停攻击,乘机抓紧这一时间,整顿部队调整部署,组织火力,并加紧近迫作业,准备新的攻击。

    11月16日,谭副政委下达攻击命令,9纵由南向北主攻碾庄圩。8纵以一部监视大小院上、三里庄一线的第4、9纵队从东南面攻击碾庄圩。如在攻击碾庄圩时64军前来增援,8纵则坚决将其消灭。4纵以一部由西向东攻击碾庄圩,主力监视尤家湖的25军,如在战斗中25军前来增援,将由4纵将其消灭。13纵先肃清前黄滩,然后将主力集结于碾庄圩以西,担任预备队,视情况从4纵突破口投入纵深战斗或截击向西突围之**。6纵先攻占后黄滩,然后将主力集结于碾庄圩西南,担任预备队,视情况从9纵突破口投入纵深战斗或截击向西南突围之敌。黄昏时,各炮群开始火力急袭,然后在坦克掩护下起攻击,由于没有步坦协同经验,起初攻击未果。解放军重新组织,以每晚攻占一两个村庄、歼敌一个团到一个师为目标,逐点攻击逐村争夺。

    11月17日,**参谋总长顾墨三亲自乘飞机飞临碾庄圩上空,用电台与被视为自己心腹的黄焕然通话,为其鼓励打气,告之外线邱、李兵团遭到顽强阻击,难以前进,要他在必要时率部突围,与邱、李会合。但是,黄焕然一直认为自己既不是黄埔系,又不是江浙人,蒋总统给他的总统府通行证编号为17号,比有些嫡系将领还要前面,这说明蒋总统对他的信任之重,所以在历次作战中都是竭尽全力,攻守得当。此次陷入重围,已抱必死之心,决心凭借战斗力较强的25军和64军,死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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