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寡言少语的惠惠,今天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着实令在掣人有些讶异,当然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厨娘佳那边,在场只有她和粉刺妹、方菲没有表态了。

    “去哪儿都得吃饭不是?”厨娘佳笑得云淡风轻,挽过脸颊发丝,淡淡道:“习惯给你们做饭了。”

    “我也一起。”方菲紧随其后,不待宋酒发声,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认真的。金博和小叶子都不在了,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看着这些也是给自己添堵。”

    方菲刚说完,粉刺妹就急了,嚷嚷道:“看我干嘛?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在这里?我才不要。”

    “古丽,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厨娘佳轻抚着忻娘的长发,柔声道:“你还年轻。”

    “我和宋酒同岁!”粉刺妹嘀咕了一句,执拗道:“我保证不拖后腿。”

    吴文涛哑然失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这是你们最后的态度?”

    众人闻言点头,齐齐看向吴文涛。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吴文涛摊摊手,算是默认了大家的选择,顿了顿,目光飘向宋酒,道:“另一件事,宋酒。”

    “嗯?”宋酒一愣。

    “那个洋妞到底什么来路?”吴文涛拉回正题,正色道:“我听小萌说了,如果不是那个妞儿,你俩应该也没命了吧?”

    众人也都来了兴趣,这事儿杨小萌不止告诉了吴文涛,死里逃生本来就值得大书特书,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形。芭比娃娃从宋酒带回来之后就属于边缘人物,一直以来也只和宋酒有所交集,说句不好听的,芭比娃娃在大家眼里,基本上就是宋酒的**,谁能想到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这个我真不知道。”宋酒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那会儿丧失理智,杨小萌拉扯不动,眼看caoline持**逼来,要不是芭比娃娃神兵天降,他俩老早就交代了。

    “待会儿方菲和我去一趟,你跟她聊聊。”宋酒心里也很好奇,**法这东西不是虚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宋瑶和路茜算是摸**比较早,那点儿准头也是生死考验中用****堆出来的,拒如此,十**里起码有一半也得靠人品。像他自己,纯粹就是门外汉,**在他手里还没刀有威慑力,除非抵着脑门儿开**,否则完全就是浪费。

    如此一来,芭比娃娃那几**就显得尤为扎眼了。

    先是吊脚楼,当时两个武装暴徒近在咫尺,宋酒去扑**的时候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可以说是以命相搏,而且胜算还不大。然而芭比娃娃突然间神**手附体,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顺畅的就像拍电影一样,宋酒都没反应过来,两个鬼佬便身死倒地,而且都是眉心中弹,不带一点儿含糊。

    至于击退caoline,那更是匪夷所思。固定靶和移动靶完全是天差地别,急速跑动射击,很大程度上讲,其实就是吓唬人的,谁能保证自己边跑边开**还可以准确命中目标?吴文涛也没有这份底气啊。据杨小萌所言,芭比娃娃开了好几**,其中至少有三发****都打中了caoline,而且都在上半身,也就是仗着活尸体质的凶悍才逃得一命。

    说起这茬,杨小萌还有些惋惜,当时实在?*巡坏兄冢如果吴文涛早几分钟赶到,或者代维和曹峥能汇合一处,说不秓疟韧尥拚娴目梢跃偷馗裆苯鸱13箧ぁ=鸱13箧な掷锏难债多了去了,此前杨小萌他们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结果洋妞祸从天降,一照面便给了留下了无比惨痛的记忆?b>

    “我试试看吧,不过希望不大,出海之前我也问过,她什么都不说。”方菲扶额叹息,强行压抑悲痛也是一种折磨,望着墙上那柄长刀,心中哀伤止不住的蔓延。

    “你捡回来这女人不简单。”吴文涛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秘密,人家不愿意说,他们自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起来也算是幸运吧,无论如何,芭比娃娃的**口是向着caoline,多一个助力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她会不会也是你们的外勤?”宋酒忽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皱眉道:“你们的人大多都是老外,她有没有可能也是你老板曾经的手下?”

    “……”吴文涛一愣,忽然觉得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摇头道:“我们的在编队员基本都会说中文,中文不会至少也能讲英文,而且女性外勤很少,caoline已经很特殊了。”

    “那当权派?”宋酒也没有更好的猜测,最早他以为芭比娃娃只是个留学生,或者是游客,走了背字儿遇上了行尸灾变,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虽说国外持**条件宽松,但全民神**手这种桥段有点儿不现实。

    “你问我我问谁?”吴文涛翻了翻白眼儿,把这事儿交给了宋酒和方菲,想了想,又道:“再有就是咱们出海事宜了,老曹,游艇还能开吗?”

    曹峥有些不在状态,神情恍惚着,吴文涛叫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皱眉想想,道:“勉强,主要没油。”

    “我记得金博说过,你们知道一处贸易港?”宋酒冷不丁想起这茬。

    “嗯,不过储油槽有没有存货不好说。”方菲对此基本不抱信心。

    “当权派位置的海图呢?还在吗?”吴文涛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只要有坐标,哪怕是划船也有希望。

    “有。”方菲神色一黯,海图都是小叶子绘制的,睹物思人,避无可避。

    “这些**,怎么处理?”路茜望向打开的地下室,犹豫道:“咱们也带不走这么多啊。”

    “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的留给外面那些人吧。”宋酒无声叹息,那天金博带他和吴文涛来这里,后来仨人还琢磨过婚礼后想办法再组织一批人手,然而现在一切都成空,残余岛民除了吃喝拉撒,压根儿没有其他想法,武装暴徒只要不再卷土重来,他们就已经烧高香了,没法指望他们扛起**主动去找对方麻烦。

    惠惠左右看看,见众人都停下了话头,怯生生问道:“我,我想问个问题。”

    “嗯?”宋酒扭头看向她,点点头:“你说。”

    “雨安怎么办?”惠惠轻咬下唇,踌躇道:“就这么,不管她了吗?”

    “……”

    宋酒看了看吴文涛,后者扭头装作没看见,把锅甩了回去。

    吴文涛不接茬,宋酒只好硬着头皮上,沉吟一阵,歉意道:“无能为力。”

    惠惠眼圈有些泛红,其实她心里有数,离开古城之前,那个叫一诺的姑娘失踪了,据说也是被金发洋妞给掳走的。那时情形和现在差不多,大家心里基本做了最坏的打算,或许绝口不提更明智一些。

    “惠惠,我不想做无用的安慰,不过,雨安或许不会有事。”宋酒皱眉思忖一番,正色道:“目前猜测来看,caoline捉走雨安是有目的性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当权派,这是唯一能做的。”

    “我明白了。”惠惠咽下眼泪,轻轻点头。

    “雨安,还有一诺,如果我们成功,那救回她们的可能性也大一些。”宋酒靠回座椅,望着那柄长刀叹了口气,吊脚楼里坐着十二个人,却仍显得空空荡荡。

    会议结束,身心俱疲的众人各自回房,方菲跟着宋酒去往住处,路过已经不存在的婚房时,宋酒停下了脚步。

    “走吧。”方菲推了推他,本身她自己也在极力克制情绪,尽量不去想,尽量不去看,这个地方已经被清理一空,原本吊脚楼矗立的地方只剩下一方空白,如果天亮着,还能看到楼前土地透出的那抹猩红。

    宋酒默默点头,收回目光走向小径。

    林间有风穿梭,吊脚楼里透出昏黄灯光。

    natalia还没睡,小腿裹着纱布,靠在**头发呆。宋酒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样子,婚礼之后,她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几乎足不出户,半养伤,半养老。看到宋酒进门,芭比娃娃脸上绽开笑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似乎想下**。

    宋酒颇为无奈,每天她都要蹦着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宋酒不太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比划手势让她不必如此,她也只是笑笑,第二天依然如故。

    方菲跟在后面,帮着宋酒把她搀回卧**,直接跳过寒暄部分,拉着藤椅坐到**边,开门见山。宋酒给两人倒了杯水,坐在一旁听天书,英文他还能连蒙带猜听一听,俄语这玩意儿纯粹没接触过,听起来舌头都要卷抽筋了。

    起先两人的交谈似乎不太顺利,就像方菲之前说的那样,她叽里咕噜讲了半天,而芭比娃娃则眼睑低垂,身子靠向宋酒,一声不响。

    方菲无奈,切换语言模式跟宋酒言语了几句,宋酒皱眉想了想,让方菲帮着翻译了几句,主要内容无非也就是劝说其交流。

    natalia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给宋酒买了个面子,不情不愿扭捏半天,操着糯软嗓音跟方菲咕噜了几句。

    方菲忽然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向宋酒,又看看芭比娃娃,表情很是震惊,接着又是一串叽里咕噜。

    宋酒在一旁听得都快睡着了,于是起身抄起烟锅走出房门,趁着俩人进行外交,自己透了会儿气。

    差不多过了半个钟头,身后传来脚步声,方菲捧着水杯走了出来。

    “聊完了?”宋酒问道。

    “嗯。”方菲耸了耸肩膀,表情仍然是那幅讶异神色。

    “聊出什么了?”宋酒愈发好奇起来,问道:“她到底什么来路?”

    “我先问问你,你多大了?”方菲忽然冒出个不相干的问题。

    “嗯?”宋酒一怔,有点儿懵,喃喃道:“今年…应该二十四吧。”

    “你知道她多大了吗?”方菲表情忽然丰富了起来,带着几分坏笑。

    宋酒不由有些紧张,他先前就好奇过,只是苦于无从询问,小心试探道:“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她比你大四岁。”方菲抿了口温水,苦笑道:“没看出来吧?”

    “……”

    “我也以为她二十出头的,真是走眼了。”方菲还在感慨年纪与面相,见宋酒有些着急,只好继续道:“关于身份,她始终不愿意多说。”

    “那你俩叽里咕噜半天聊啥呢?”宋酒傻眼了,奇怪道:“而且你刚才干嘛一副见了鬼样子。”

    “她只是不愿意多说,又不是什么都没说。”方菲白了他一眼,不悦道:“交流有个过程好吗,又不是审问犯人。”

    “好好好,那你们到底交流出什么了?”

    “开始她表达的意思就是不会危害到大家,让我不用对她有什么猜疑。”方菲无奈的摊摊手,道:“后来软磨硬泡,她表示可以告诉一半,至于另外一半,不能说。”

    “这算是什么逻辑?”宋酒纳闷儿了,难不成她是总统的闺女?那又有什么卵用?

    “不知道。”

    “告诉你的一半是什么?”宋酒问道。

    “她说此前她的身份是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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