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还是嫡福晋!这怎么可能!”尖利而又震惊的叫声从荣喜堂内传出,语气里充满浓烈的嫉妒之意,那被厚厚的脂粉遮住的脸此时因为扭曲而难看得可以。
堂内的众人表情不一,坐在首位的贾母自然是高兴的,在她看来,林丫头好,她就能够跟着好,荣国府在京城的地位也会随之而高上许多,只是,对于王夫人的嚎叫,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斥责道:“你叫什么?圣旨都已经下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王夫人看着对面上朝回来的三人,是不会错,不过,林黛玉一个孤女怎么可能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嫡福晋,那是要怎样的身份才能够当上的,为什么就落到了林黛玉的头上,此时王夫人的心完全被嫉妒所充斥,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不止王夫人不愿意相信,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薛宝钗是更加不想相信这件事情,两手不断地用力扭着手绢,自己竟然还因为巴上了八爷而高兴,如今算什么?她觉得老天爷简直就是在耍她,生出个林黛玉三五不时地来气她,心气极高的薛宝钗不由得暗恨,为什么林黛玉什么都要比自己好,这让她情何以堪呐。
“老太太,你也用不着生气,有些人就是那样,见不得别人好。”贾赦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林丫头如今是和硕格格,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配不上一个阿哥。”
王夫人不敢再乱说话,贾政那阴冷的目光让她感到害怕,唯有在心里恶狠狠地叫着林黛玉三个字,不断地扎着小人。
“那迎春丫头的指婚对象你们可有知道的?”贾母开口问道,林丫头果然是厉害的,若是四阿哥当上皇帝,林丫头可就是皇后了,那么,自己就是皇后的外祖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亲国戚了,想到这里,贾母的心情更是好得自己都控制不了,刚刚王夫人的叫声引起的不悦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贾赦看着贾母的样子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想了想,开口提醒道:“老太太,迎春丫头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不愿意与我们府上有任何联系吗?况且,是皇上指婚,无论对方是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他可不认为那人会比四阿哥差到哪里去。
“赦儿,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贾母被贾赦这么一顶,生气了,她本来还想着迎春丫头对赦儿三人的承诺,想来这三人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想让他们出面,跟迎春丫头扯上关系的,只是,如今让她这话还怎么说,一看赦儿和链儿的表情就是不愿意的,“怎么说迎春丫头也是你的女儿,难道她能够不管你们吗?你们就不是荣国府的人吗?”
“是,老太太,迎春丫头是我的女儿,我也是荣国府的人,”贾赦不耐烦地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老太太,你可别忘了,迎春丫头已经承诺了我们家三个人的事情,再说了,她如今可不仅仅是我的女儿,还是太子殿下的义妹,也算是皇家人,既然她不愿意跟荣国府扯上关系,我们也不好死皮赖脸地扒着啊,惹急了要是她连我们三人都不管,老太太,到时候你会拿出大笔的银两供我们父子挥霍吗?”切,就算老太太你愿意,那也要拿得出来才行啊,别以为他是傻的,想利用他们三人,为荣国府争光,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安逸奢侈了,以前的那些手段在父子两看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贾母冷冷地看着贾赦,却是半点的法子都没有,即使将他们赶出荣国府又怎么样?他们身后又迎春那个四丫头撑着,这些人不愧是一家人,都是怎么养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贾母脸色铁青,王熙凤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老太太,两位妹妹这样的大喜事,我们又住得这么近,自然是应该前去恭贺的不是?”话刚刚落下,就得到了包括邢夫人在内的三人嘲讽不屑的眼神,贾琏觉得自己若不是怕麻烦,若不是看在巧姐的份上,他一定一封休书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媳妇给休了。
王熙凤也觉得委屈,她也是为了府里好啊,大房这些日子来的举动是彻底地将二房和老太太得罪了,何必呢,林妹妹和二妹妹是不错,不过,二妹妹也太绝情了,一当上格格就跟府里划清了关系,也使得林妹妹来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难道她们不知道,若是她们两姐妹加上宫里的四妹妹,和娘娘,齐心起来,荣国府会是怎样的繁华景象,一时好也不代表一世好,即使以后谁受了什么委屈,荣国府到时候也是他们的靠山不是,这样相辅相成,荣辱与共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她一心为府里好,为何爷就看不出来,只知道整天地胡乱挥霍,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够理解一下自己在老太太和二房做事的难处,非要将大家都弄到撕破脸吗?
“凤丫头说得不错,”贾母赞叹地看了一下王熙凤,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今天是一定要去林丫头府上的,“这样,凤丫头你先去准备礼品,宝丫头,三丫头,还有你们两个,再加上珠儿媳妇,那两个丫头如今也是被指了婚的大姑娘了,我们这些女眷去也就可以了。”
王夫人和薛宝钗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不过,却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倒是邢夫人在贾赦的暗示下,用手扶着额头,一副我很不舒服的样子,虚弱地说道:“老太太,我昨日受了风寒,许是着凉了,如今很是不舒服,就不去格格府邸了,谁知道在格格府里今天会遇上什么贵人,若是将病气过了去,那可是罪过大了。”
邢夫人的话倒是让王夫人和薛宝钗眼睛一亮,刚刚心里的不愿慢慢散去,贾母如何看不出来这夫妻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是不能够勉强的,不过还是没有好脸色地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快些回去躺着吧,请大夫好好看看。”
“多谢老太太,”邢夫人长松了一口气,笑得一脸灿烂地回应着贾母难看的脸色,她如今也算是明白了,荣国府这些人,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得很,以前自己不仅要忍着老太太还有是不是面对二太太的挑衅,现在她不图能够扳回几句,却也不想在看他们的脸色,反正如今她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在府里好吃好喝着,带着可爱的巧姐,生活美好得很。
“老太太,既然无事,我们就先送她回去了。”贾赦说完,还真是扶着邢夫人,贾琏也跟着起身,微微行礼,转身离开。
贾珍跟着站了起来,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却被大老爷硬是拉来,说是府里一定会有好戏的,那些人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好吧,他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精彩,不过,却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人的心思,有时候实在是好猜得很,看一次还好,多了也就腻了,烦了,“老太太,我也告辞了。”下次,拉他也不来了,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娘娘派人来了。”鸳鸯走到贾母跟前,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贾母的视线在王夫人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后开口说道:“政儿媳妇留下,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收拾一下,一会我们便去林丫头那里。”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堂内很快就剩下贾母和王夫人,他们身边的丫鬟甚至都是自己最贴心的,来人是她们熟悉的,经常传话的太监,王夫人原本有些得意的神色在听到传话内容之后变得苍白起来,眼里充满了愤怒,这是什么意思?元春那丫头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说若是自己对林丫头不好,就让她在佛堂里好好度过?
等到太监离开之后,贾母才看向王夫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得意的,元春果然是不错的,“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现在应该明白自己有多错了吧?”贾母停顿了一下,毕竟不止这人是娘娘的母亲,她更加清楚,二丫头和四丫头的事情虽说有她的原因,却也不是最主要的,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府内的事情也得交给人做主,眼前的人虽然什么都不好,却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于是,语气放软了些,“你好好想想,娘娘总是不会害你的,现在那两个丫头的身份都不简单,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你以前对她们做的事情,你能像现在这样安稳过日子吗?你得知道,那两个丫头都是皇家人,随便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不止是你,或者整个荣国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老太太,”或许是因为元春都这样说自己了,贾母这次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在像往常一般找着借口,心里对林黛玉的讨厌不止没有减少,甚至更加深刻起来,她觉得林黛玉比贾敏更加厉害,听贾母这么一说,那个臭丫头似乎都到了自己只能够仰望地方,这让她的心更加不好受。
“好了,”贾母也没有多少耐心,“若是你做不到和颜悦色,今天就不要去林丫头府上了。”那三个丫头唯有林丫头还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她可不想被这个蠢妇给弄砸了。
“老太太,你,”王夫人看着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的贾母,那阴沉的样子,让她到嘴的话都不敢出口,“老太太,太太,”急匆匆的叫喊声从外面传来,这下,贾母的眉头皱得更紧,随后,宝玉身边的一个老婆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是满脸的惊慌。
“看看,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贾母冷声呵斥道,若是平日里,这些下人恐怕会吓得发抖,只是,现在,那婆子却是没有半点的心思去理会这个。
“老太太,二爷不好了。”那婆子一开口便如此地叫嚷道,让刚刚还做得稳稳的贾母和王夫人都是一惊,王夫人更是沉不住气,跟着慌了起来,一刹那间嘴唇都白了,“你说,二爷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回太太的话,”婆子的话说得很急,干哑的嗓子放出难听的声音,“二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皇上给林姑娘指婚,一急之下吐血,如今已经昏迷在床上,没有半点的直觉。”
“什么!”林黛玉,又是你这个祸害。
“愣着做什么,鸳鸯,还不扶我过去看看,”贾母也很着急,宝玉可是她的宝贝疙瘩,自己也是的,太高兴指婚的事情竟然将宝玉给忘了,那孩子对林丫头那样的痴心,乍然之下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是会承受不住的,“那我的帖子,让娘娘请了太医过来瞧瞧。”这话是对自己身边的琥珀说得。
“是,老太太,”两个丫鬟同时说道,好在宝玉住的不远,不一会便到了,宝玉房间内,王熙凤,薛宝钗,李纨,探春都在。
“宝玉,宝玉,”王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宝玉一下子就慌了,推开围着他的众人,不停地摇晃着宝玉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
“你做什么,滚开一点,”贾母看着王夫人的动作,立刻吩咐两个婆子将王夫人拉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宝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毫无生气的样子更是让她眉头紧皱,“大夫呢,你们没有请吗?”厉眼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王熙凤身上。
“老太太,平儿已经去请大夫了,”王熙凤话落,平日里给府里看病的王大夫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呼吸紊乱的样子也看得出来他赶得很急。
“王大夫,你快看看宝玉,”王夫人被拉开,也不挣扎,只是在看到大夫的时候,眼睛一亮,噌的一下就到了大夫跟前,因为眼泪导致她脸上的妆容被破坏,难看的模样直接将王大夫吓了一大跳。
贾母看着王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她甚至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弹跳着,脸色已经呈现全黑状,“大夫,快来看看宝玉吧。”王熙凤十分机灵地将王大夫从王夫人的爪子中解脱出来,将他引导床边,众人此时倒是知道不能够吵闹,屏住呼吸看着王大夫慢条斯理地查看着宝玉,许久才拿起小徒递过来的银针,刺了过去。
果然,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宝玉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眼此时却没有映照出任何人的影子,空洞中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声音虽小,众人却是听得清楚,“林妹妹,”三个字,仿佛地念着,带着些许的绝望还有无限的痴心,宝玉这个样子,让屋内的除了贾母之外的女眷都哭了出来,小声地抽泣着。
“宝玉,宝玉,”贾母心头一跳,靠近宝玉,轻声交换了两声,不过,贾宝玉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难过之中,半点反应也没有,此时贾母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了,她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对林丫头那样的用心,“大夫,宝玉这是怎么回事?”
“哎,”王大夫长叹一口气,即使心里对于贾宝玉多么的不屑,面上还是沉重地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也只能给二爷开一些清心之药,不过,作用亦不是很大,二爷他这是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一看就知道是陷入情网了,他如何不知道二爷口中的林妹妹是谁,不过,这个贾宝玉还真是痴心妄想,就他,哪里配得上黛珍格格,更别说是和四阿哥争夺,他配吗?别说他现实,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恩,”贾母点头,“鸳鸯,送大夫出去。”
不一会,宫里的太医也来了,与王大夫说得话相差无几,“老太太,你可要想办法,救救宝玉啊。”王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若是这个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绝对活不了的。
“行了,宝玉还没有什么呢,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贾母十分烦躁地说道,对于宝玉她又何尝不心疼。
众人心里都清楚,要宝玉醒过来的法子,只是,在这个时候除了王夫人谁也不敢说出来,而真正敢说出口的王夫人此时正在担心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低着头的宝钗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
“行了,你们好好地看着宝玉,若是清醒了就派个人过来通知我一声,”贾母开口说道,“你们有什么法子也都试试,容我在想想。”贾母说完由着鸳鸯扶着,走了出去,“让二老爷来见我,我有事要商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宝玉闹上这么一出,她真是拿不定主意,想找个人好好商量。
两个时辰很开就过去了,贾母希望宝玉在短时间内清醒注定是要失望的,看着呆呆傻傻口口声声叫着林妹妹的宝玉,她的心一阵难过,最终的顾虑在王夫人不断地祈求中点头。
“老太太,如今也只有格格才能够让宝玉清醒了,”王夫人跪在贾母面前哭着说道,“我就宝玉这么一个儿子,老太太平日不也对宝玉挺好吗?我求求老太太,让格格过来一趟吧,看看宝玉,他也就好了,老太太,我保证只要宝玉好了,我就再也不针对格格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凄惨的王夫人,本来应该高兴解气的贾母不知为何倒有些难过了,“你这是做什么,凤丫头,快将她扶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去的。”一听贾母松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太太开口,就不会有问题了吧,宝玉也就有救了。
“凤丫头,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贾母抬眼,开口说道,最后的那一丝犹豫都没有了,看吧,碰到什么事情还是需要我才能够解决的吧。
“回老太太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们都去收拾一下,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贾母开口说道:“你也去,一会你们都跟我去林丫头那里。”想着大房那三个人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的,贾母心头对大房就更加不满了。
这边黛玉府邸,众人起来是都快午时了,用过午膳后,胤禛和玄随清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黛玉和迎春对于早已经到了府邸的甚至仔细地看了一遍,发觉没有什么问题,才笑着让人收好,“姐姐,明年你就及簈了吧,上面说的可以嫁了哦。”
看着黛玉揶揄的目光,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小黛在想什么,上一世二十岁都没有谈过恋爱,倒是来到这里,哎,还真是将自己嫁了,“你似乎忘了我们是在同一天出嫁的。”只是可怜的四四,看得到吃不到,还要等上三年日子恐怕十分不好过吧。
“呵呵,是呢,”黛玉有些感叹,“有时候我都觉得在这里的日子像是做梦一样,不用考虑自己的身体,遇上什么事情可以和姐姐并肩作战,我们姐妹还都遇上了心爱的人,人生啊,这样似乎最好了。”
盯着黛玉难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迎春觉得有些好笑,“即使是出嫁,我们也是不会分开的。”
“姐姐,那要委屈你跟我住在四四的府里了。”黛玉笑着说道,这样,他们兴建的三座府邸还真空了出来,都成了有空的时候过来逛逛,住住的度假别墅了。
“有什么委屈的,”迎春笑着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这里再好,也不会有历史感,四四那是什么地方,雍和宫,啧啧,怎么想都觉得不错,况且这一个月,我已经将我和小清子要住的院子自习地收拾了一番。”最重要的是小黛在那里,这句话迎春没有说出口。
“姐姐,若是我没有选择四四,你和玄姐夫会不会轻松自在一点?”黛玉笑着问道,四四是皇子,以后会是皇上,陪着他们的姐姐一定也不会轻松的。
“你这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迎春开口说道:“四四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吗?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帮他的,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最多也就十三年,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们姐妹吗?”小时候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们都度过了,死亡之后在清朝都能够相遇,对于迎春来说,如今算是偷来的人生她很是满足。
“呵呵,”黛玉干笑,“我只是觉得姐姐似乎太迁就我了,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被迎春捏过的脸颊,黛玉笑着说道。
迎春像是见鬼似地看着黛玉,这丫头还会不好意思吗?“你别忘了玄随清的身份,再说了,日子怎么不是过,我们姐妹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迎春开口说道,若是你能够不在算计我和你姐夫那就更好了,这话迎春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
听到迎春这么说,黛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一直她都知道姐姐的选择,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这姐姐的守候,她们都懂彼此的,突然,一身青衣的福清飘了进来,“见过小主子。”对于迎春倒是直接忽略,这可是自己的徒弟媳妇。
“坐下吧,不用这么多礼。”黛玉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昨天有看清陈近南的长相吗?”
“恩,”福清点头,他可是用了两个时辰,才挑开陈济南的面巾,长得还算不错,只是,跟自己的主子是没法比了,他是绝对不会说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差点就被劈成了两半,想着昨天的打斗,福清再次肯定,自己的功夫还有可以提高的可能。
“那就把他画出来。”黛玉笑意盈盈地说道,陈近南,他的手似乎伸的特别的长,这样的高手,还是敌人,这一次恐怕惦记的不止是她们两姐妹,还有宫里的皇上。
“咳咳,画,主子,我不会啊。”福清什么都好,武功也不错,除了书法还有作画,那是他的死穴。
“画画有什么难的,”迎春冷冷地说道:“你只要将你脑子里陈近南的模样勾勒在纸上就可以了,司棋,去准备笔墨。”
“是,格格,”司棋走了下去,福清本来是想要反驳迎春的话,只是见到黛玉也点头,便焉了,他作画倒是很快,不到一刻种便好了,只是,不太敢拿给小主子看。
无奈,两姐妹只能够上前,她们多少对陈近南这样带着一丝传奇色彩的人有点好奇,只是,两人见了一眼便满头黑线,除了能看出画上好歹是个人脸之外,五官什么的完全没有。
“小主子,属下实在是没有那个天分。”福清有些难过又带着点委屈地说道,他担心小主子会因为自己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便将昨天所说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徒弟去办。
“你这也太没天分了吧。”迎春冷冷地擦嘲讽,狗爬出来的都要比他的好。
“你有天分,你来画啊。”对着迎春,完全没有对黛玉的恭敬有礼,一听迎春这话,立刻炸毛。
迎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福清,“我画就我画,你可不要太吃惊,”迎春开口说道,“小黛。”
“恩,放心吧,”黛玉点头,“福清,你来描述,我姐姐来画,记得自此些,也不用情绪用事,你应该知道陈近南不止对于我们是威胁,对于皇上,大清都是必须要要铲除的人物。”
“是,主子,”本来还有些不愿意的福清在听到黛玉这话时立刻肃整自己的面容,像上战场一般走向迎春的身边,黛玉安静地坐在一帮,安静地看着一张又一张废掉的纸,上面描绘出的人物是越来越完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雪竹走了进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在黛玉的耳边轻声低语,“老太太她们来了。”
“恩,”黛玉点头,“让她们先等着。”
“哇,就是这样的,实在是太像了。”很快福清就爆发出兴奋的叫声,看着手中的画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这丫头还不错。”发现自己太过兴奋了,干咳一声之后,态度貌似十分勉强地对着迎春说了这么一句。
迎春理都没理,继续,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快得令福清乍舌,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一张与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画像便完成了,“这这,”福清看着迎春手里黑色的木棍,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就吓到了。”黛玉从福清手里接过画像,看了一会,拿过雪雁手中的碳棒,在福清惊讶的目光下,跟迎春一样的速度,一样的质量完成了陈近南的画像,“姐姐,这陈近南长得还行,至少下不到人。”
“可惜了,”迎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黛玉却明白,大明朝已经灭了这么久了,他们还妄想复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小主子,你好厉害,”福清赞叹地道,那由衷的语气让迎春心里翻着白眼,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两姐妹完成了厚厚的一叠至少上百张的画像,“福清,你拿着这个去见皇上,他就知道该怎么做的,告诉他,若是不够,就让人通知我们,会给他补上的。”素描这种东西,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是,小主子,”福清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像,说完这句,整个人就飘了出去,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
“哼,竟然胆子大到来京城,”黛玉冷哼,“我就要这个神秘莫测的陈总舵主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看他还能不能那样的逍遥自在。”
“奇云的死,恐怕天地会的人没有那么容易罢休。”迎春开口说道:“不过,那也是十天之后的事情,希望到时候他们还有自信待在京城。”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离开,或者,昨晚或许要康熙的命还不足以让康熙发怒,只是,算计胤礽恐怕就惹到了康熙,他的手段,迎春两姐妹是从来都不怀疑的。
“哎,天地会,吃饱了撑的吧。”黛玉再次感叹,意料之中的被迎春拍了一下头,小小年纪,长吁短叹什么嘛。
“姐姐,我们去见见荣国府的那些人吧,”对于他们的到来,两姐妹可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参合一把也就不是她们了。
“恩,”迎春开口说道,吩咐司棋将那些纸张都烧了,两姐妹心情十分好地携手离开,主要是睡足了,精神就好了,在加上她们前面一片光明,那有不好的道理。
贾母等人外院静静地等着,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所等的人终于在众人的肚子都快装不下的时候出现了,黛玉脸上灿烂的笑容,迎春比以往柔和了许多的表情,都让看见的人心思十分复杂,想着躺在床上的宝玉,心里更添了几分难过与嫉妒。
“老太太,不是说了吗?若是有什么事情,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黛玉靠着迎春坐下后,笑着说道:“我定是会过去的,你这样,让我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林丫头,你这是说什么话,再说,我这老身子老骨的,活动活动也是好的,”贾母对于黛玉的和颜悦色十分满意,“凤丫头。”
贾母一声令下,王熙凤便将送来的礼单递了过去,身后是一大串的礼物,“恭喜两位妹妹了,觅得如此良缘。”
迎春始终没有说话,黛玉结果红色的礼单,看也没有看就放在了面前的红木桌上,“多谢二嫂子,如此我也就不加推辞了,雪雁,将礼物手下吧。”不收白不收。
“是,格格,”雪雁恭敬地说道,她是不想要荣国府的东西,不过,姑娘一定有自己的主张。
王夫人即使对黛玉的态度有所不满,想着宫里娘娘的话,还有躺在床上的宝玉,便什么也不说,老实巴交地坐着,倒是让黛玉有些诧异,同时也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二姐姐,你未来的夫婿我们可曾见过?”在贾母正要开口说些拉拢关系,调动气氛的话时,探春十分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看着她一脸好奇的纯真模样,黛玉微微皱起了眉毛,迎春的一双眼睛更是紧盯着探春,许久才移开。
这边荣国府的众人倒是没有多少责怪探春的,毕竟她们也想知道,两姐妹,同样的和硕格格,同样的皇上指婚,一个嫁给阿哥当嫡福晋,另一个却身份成谜,想来也是不差的吧,贾母还有懂得贾母心思的人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见过的,”迎春神色淡淡地说道:“上一次我去荣国府,他也跟着去的。”玄随清的身份,恐怕许多人都不知道,如今,知晓不多的,恐怕对小清子有诸多的猜测吧,不过,想来这件事情皇上会处理好的。
“是吗?”探春发出这么轻轻的一声,随后便地下了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苦笑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其他的情绪,早知道的不是吗?他们那个时候是那样的亲密,自己为何还会陷进去,是因为那阳光般的笑容吧,只是,自己没有机会了吧。
黛玉看着探春的反应,随后询问地眼神投向迎春,见她微微的点头,便笑了出来,原来不止四四烂桃花多,玄姐夫也不少啊,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若是敢跟姐姐抢男人,自己就有好戏看了,倒是宫里的四妹妹恐怕会伤心难过的。
一棒子再次寒暄起来,祝福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中间夹杂着一些试探,不过在这两姐妹面前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就在两姐妹无聊得想要撤离的时候,贾母在王夫人的频频示意下开口,“林丫头,外祖母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果然有事,黛玉的脸上的表情真诚而又迷茫,“老太太,只要是我能帮的定然是不会推辞的。”
“是这样的,”贾母很是婉转地将宝玉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更加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要黛玉过去看看的,让宝玉清醒过来的意愿。
“这么说,二哥哥是因为我和四阿哥定亲才会吐血,”黛玉有些惊讶,自己并没有与宝玉多少接触,他怎么还是吐血了,迷了心窍啊。
“是啊,”王夫人急急忙忙地说道,心里想着,是你惹得祸,你就应该去的,而且必须去。
黛玉变得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贾母身上,让贾母的心跟着她的表情不断上下起伏,故作沉思状,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老太太,只有这件事情我不能够帮忙。”
“为什么?”王夫人激动地站起来,这对林黛玉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难道是因为自己,“林丫头,若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愿意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你不能够这么对宝玉,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啊。”
“太太,你误会了,”黛玉笑着说道:“你的那些小把戏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也知道二哥哥并没有对不起我,但是反过来,难道我就对不起二哥哥了吗?”
“那他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吗?”王夫人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开口说道,一点也没有看到贾母黑下来的脸,林丫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了,难道是迎春丫头对他说了些什么?
迎春对上贾母怀疑的目光,心里冷笑,我倒是愿望,你怎么就没有看见,我身边这丫头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
堂内的众人表情不一,坐在首位的贾母自然是高兴的,在她看来,林丫头好,她就能够跟着好,荣国府在京城的地位也会随之而高上许多,只是,对于王夫人的嚎叫,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斥责道:“你叫什么?圣旨都已经下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王夫人看着对面上朝回来的三人,是不会错,不过,林黛玉一个孤女怎么可能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嫡福晋,那是要怎样的身份才能够当上的,为什么就落到了林黛玉的头上,此时王夫人的心完全被嫉妒所充斥,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不止王夫人不愿意相信,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薛宝钗是更加不想相信这件事情,两手不断地用力扭着手绢,自己竟然还因为巴上了八爷而高兴,如今算什么?她觉得老天爷简直就是在耍她,生出个林黛玉三五不时地来气她,心气极高的薛宝钗不由得暗恨,为什么林黛玉什么都要比自己好,这让她情何以堪呐。
“老太太,你也用不着生气,有些人就是那样,见不得别人好。”贾赦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林丫头如今是和硕格格,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配不上一个阿哥。”
王夫人不敢再乱说话,贾政那阴冷的目光让她感到害怕,唯有在心里恶狠狠地叫着林黛玉三个字,不断地扎着小人。
“那迎春丫头的指婚对象你们可有知道的?”贾母开口问道,林丫头果然是厉害的,若是四阿哥当上皇帝,林丫头可就是皇后了,那么,自己就是皇后的外祖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亲国戚了,想到这里,贾母的心情更是好得自己都控制不了,刚刚王夫人的叫声引起的不悦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贾赦看着贾母的样子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想了想,开口提醒道:“老太太,迎春丫头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不愿意与我们府上有任何联系吗?况且,是皇上指婚,无论对方是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他可不认为那人会比四阿哥差到哪里去。
“赦儿,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贾母被贾赦这么一顶,生气了,她本来还想着迎春丫头对赦儿三人的承诺,想来这三人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想让他们出面,跟迎春丫头扯上关系的,只是,如今让她这话还怎么说,一看赦儿和链儿的表情就是不愿意的,“怎么说迎春丫头也是你的女儿,难道她能够不管你们吗?你们就不是荣国府的人吗?”
“是,老太太,迎春丫头是我的女儿,我也是荣国府的人,”贾赦不耐烦地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老太太,你可别忘了,迎春丫头已经承诺了我们家三个人的事情,再说了,她如今可不仅仅是我的女儿,还是太子殿下的义妹,也算是皇家人,既然她不愿意跟荣国府扯上关系,我们也不好死皮赖脸地扒着啊,惹急了要是她连我们三人都不管,老太太,到时候你会拿出大笔的银两供我们父子挥霍吗?”切,就算老太太你愿意,那也要拿得出来才行啊,别以为他是傻的,想利用他们三人,为荣国府争光,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安逸奢侈了,以前的那些手段在父子两看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贾母冷冷地看着贾赦,却是半点的法子都没有,即使将他们赶出荣国府又怎么样?他们身后又迎春那个四丫头撑着,这些人不愧是一家人,都是怎么养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贾母脸色铁青,王熙凤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老太太,两位妹妹这样的大喜事,我们又住得这么近,自然是应该前去恭贺的不是?”话刚刚落下,就得到了包括邢夫人在内的三人嘲讽不屑的眼神,贾琏觉得自己若不是怕麻烦,若不是看在巧姐的份上,他一定一封休书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媳妇给休了。
王熙凤也觉得委屈,她也是为了府里好啊,大房这些日子来的举动是彻底地将二房和老太太得罪了,何必呢,林妹妹和二妹妹是不错,不过,二妹妹也太绝情了,一当上格格就跟府里划清了关系,也使得林妹妹来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难道她们不知道,若是她们两姐妹加上宫里的四妹妹,和娘娘,齐心起来,荣国府会是怎样的繁华景象,一时好也不代表一世好,即使以后谁受了什么委屈,荣国府到时候也是他们的靠山不是,这样相辅相成,荣辱与共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她一心为府里好,为何爷就看不出来,只知道整天地胡乱挥霍,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够理解一下自己在老太太和二房做事的难处,非要将大家都弄到撕破脸吗?
“凤丫头说得不错,”贾母赞叹地看了一下王熙凤,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今天是一定要去林丫头府上的,“这样,凤丫头你先去准备礼品,宝丫头,三丫头,还有你们两个,再加上珠儿媳妇,那两个丫头如今也是被指了婚的大姑娘了,我们这些女眷去也就可以了。”
王夫人和薛宝钗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不过,却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倒是邢夫人在贾赦的暗示下,用手扶着额头,一副我很不舒服的样子,虚弱地说道:“老太太,我昨日受了风寒,许是着凉了,如今很是不舒服,就不去格格府邸了,谁知道在格格府里今天会遇上什么贵人,若是将病气过了去,那可是罪过大了。”
邢夫人的话倒是让王夫人和薛宝钗眼睛一亮,刚刚心里的不愿慢慢散去,贾母如何看不出来这夫妻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是不能够勉强的,不过还是没有好脸色地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快些回去躺着吧,请大夫好好看看。”
“多谢老太太,”邢夫人长松了一口气,笑得一脸灿烂地回应着贾母难看的脸色,她如今也算是明白了,荣国府这些人,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得很,以前自己不仅要忍着老太太还有是不是面对二太太的挑衅,现在她不图能够扳回几句,却也不想在看他们的脸色,反正如今她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在府里好吃好喝着,带着可爱的巧姐,生活美好得很。
“老太太,既然无事,我们就先送她回去了。”贾赦说完,还真是扶着邢夫人,贾琏也跟着起身,微微行礼,转身离开。
贾珍跟着站了起来,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却被大老爷硬是拉来,说是府里一定会有好戏的,那些人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好吧,他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精彩,不过,却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人的心思,有时候实在是好猜得很,看一次还好,多了也就腻了,烦了,“老太太,我也告辞了。”下次,拉他也不来了,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娘娘派人来了。”鸳鸯走到贾母跟前,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贾母的视线在王夫人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后开口说道:“政儿媳妇留下,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收拾一下,一会我们便去林丫头那里。”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堂内很快就剩下贾母和王夫人,他们身边的丫鬟甚至都是自己最贴心的,来人是她们熟悉的,经常传话的太监,王夫人原本有些得意的神色在听到传话内容之后变得苍白起来,眼里充满了愤怒,这是什么意思?元春那丫头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说若是自己对林丫头不好,就让她在佛堂里好好度过?
等到太监离开之后,贾母才看向王夫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得意的,元春果然是不错的,“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现在应该明白自己有多错了吧?”贾母停顿了一下,毕竟不止这人是娘娘的母亲,她更加清楚,二丫头和四丫头的事情虽说有她的原因,却也不是最主要的,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府内的事情也得交给人做主,眼前的人虽然什么都不好,却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于是,语气放软了些,“你好好想想,娘娘总是不会害你的,现在那两个丫头的身份都不简单,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你以前对她们做的事情,你能像现在这样安稳过日子吗?你得知道,那两个丫头都是皇家人,随便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不止是你,或者整个荣国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老太太,”或许是因为元春都这样说自己了,贾母这次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在像往常一般找着借口,心里对林黛玉的讨厌不止没有减少,甚至更加深刻起来,她觉得林黛玉比贾敏更加厉害,听贾母这么一说,那个臭丫头似乎都到了自己只能够仰望地方,这让她的心更加不好受。
“好了,”贾母也没有多少耐心,“若是你做不到和颜悦色,今天就不要去林丫头府上了。”那三个丫头唯有林丫头还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她可不想被这个蠢妇给弄砸了。
“老太太,你,”王夫人看着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的贾母,那阴沉的样子,让她到嘴的话都不敢出口,“老太太,太太,”急匆匆的叫喊声从外面传来,这下,贾母的眉头皱得更紧,随后,宝玉身边的一个老婆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是满脸的惊慌。
“看看,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贾母冷声呵斥道,若是平日里,这些下人恐怕会吓得发抖,只是,现在,那婆子却是没有半点的心思去理会这个。
“老太太,二爷不好了。”那婆子一开口便如此地叫嚷道,让刚刚还做得稳稳的贾母和王夫人都是一惊,王夫人更是沉不住气,跟着慌了起来,一刹那间嘴唇都白了,“你说,二爷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回太太的话,”婆子的话说得很急,干哑的嗓子放出难听的声音,“二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皇上给林姑娘指婚,一急之下吐血,如今已经昏迷在床上,没有半点的直觉。”
“什么!”林黛玉,又是你这个祸害。
“愣着做什么,鸳鸯,还不扶我过去看看,”贾母也很着急,宝玉可是她的宝贝疙瘩,自己也是的,太高兴指婚的事情竟然将宝玉给忘了,那孩子对林丫头那样的痴心,乍然之下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是会承受不住的,“那我的帖子,让娘娘请了太医过来瞧瞧。”这话是对自己身边的琥珀说得。
“是,老太太,”两个丫鬟同时说道,好在宝玉住的不远,不一会便到了,宝玉房间内,王熙凤,薛宝钗,李纨,探春都在。
“宝玉,宝玉,”王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宝玉一下子就慌了,推开围着他的众人,不停地摇晃着宝玉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
“你做什么,滚开一点,”贾母看着王夫人的动作,立刻吩咐两个婆子将王夫人拉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宝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毫无生气的样子更是让她眉头紧皱,“大夫呢,你们没有请吗?”厉眼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王熙凤身上。
“老太太,平儿已经去请大夫了,”王熙凤话落,平日里给府里看病的王大夫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呼吸紊乱的样子也看得出来他赶得很急。
“王大夫,你快看看宝玉,”王夫人被拉开,也不挣扎,只是在看到大夫的时候,眼睛一亮,噌的一下就到了大夫跟前,因为眼泪导致她脸上的妆容被破坏,难看的模样直接将王大夫吓了一大跳。
贾母看着王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她甚至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弹跳着,脸色已经呈现全黑状,“大夫,快来看看宝玉吧。”王熙凤十分机灵地将王大夫从王夫人的爪子中解脱出来,将他引导床边,众人此时倒是知道不能够吵闹,屏住呼吸看着王大夫慢条斯理地查看着宝玉,许久才拿起小徒递过来的银针,刺了过去。
果然,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宝玉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眼此时却没有映照出任何人的影子,空洞中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声音虽小,众人却是听得清楚,“林妹妹,”三个字,仿佛地念着,带着些许的绝望还有无限的痴心,宝玉这个样子,让屋内的除了贾母之外的女眷都哭了出来,小声地抽泣着。
“宝玉,宝玉,”贾母心头一跳,靠近宝玉,轻声交换了两声,不过,贾宝玉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难过之中,半点反应也没有,此时贾母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了,她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对林丫头那样的用心,“大夫,宝玉这是怎么回事?”
“哎,”王大夫长叹一口气,即使心里对于贾宝玉多么的不屑,面上还是沉重地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也只能给二爷开一些清心之药,不过,作用亦不是很大,二爷他这是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一看就知道是陷入情网了,他如何不知道二爷口中的林妹妹是谁,不过,这个贾宝玉还真是痴心妄想,就他,哪里配得上黛珍格格,更别说是和四阿哥争夺,他配吗?别说他现实,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恩,”贾母点头,“鸳鸯,送大夫出去。”
不一会,宫里的太医也来了,与王大夫说得话相差无几,“老太太,你可要想办法,救救宝玉啊。”王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若是这个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绝对活不了的。
“行了,宝玉还没有什么呢,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贾母十分烦躁地说道,对于宝玉她又何尝不心疼。
众人心里都清楚,要宝玉醒过来的法子,只是,在这个时候除了王夫人谁也不敢说出来,而真正敢说出口的王夫人此时正在担心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低着头的宝钗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
“行了,你们好好地看着宝玉,若是清醒了就派个人过来通知我一声,”贾母开口说道,“你们有什么法子也都试试,容我在想想。”贾母说完由着鸳鸯扶着,走了出去,“让二老爷来见我,我有事要商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宝玉闹上这么一出,她真是拿不定主意,想找个人好好商量。
两个时辰很开就过去了,贾母希望宝玉在短时间内清醒注定是要失望的,看着呆呆傻傻口口声声叫着林妹妹的宝玉,她的心一阵难过,最终的顾虑在王夫人不断地祈求中点头。
“老太太,如今也只有格格才能够让宝玉清醒了,”王夫人跪在贾母面前哭着说道,“我就宝玉这么一个儿子,老太太平日不也对宝玉挺好吗?我求求老太太,让格格过来一趟吧,看看宝玉,他也就好了,老太太,我保证只要宝玉好了,我就再也不针对格格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凄惨的王夫人,本来应该高兴解气的贾母不知为何倒有些难过了,“你这是做什么,凤丫头,快将她扶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去的。”一听贾母松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太太开口,就不会有问题了吧,宝玉也就有救了。
“凤丫头,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贾母抬眼,开口说道,最后的那一丝犹豫都没有了,看吧,碰到什么事情还是需要我才能够解决的吧。
“回老太太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们都去收拾一下,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贾母开口说道:“你也去,一会你们都跟我去林丫头那里。”想着大房那三个人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的,贾母心头对大房就更加不满了。
这边黛玉府邸,众人起来是都快午时了,用过午膳后,胤禛和玄随清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黛玉和迎春对于早已经到了府邸的甚至仔细地看了一遍,发觉没有什么问题,才笑着让人收好,“姐姐,明年你就及簈了吧,上面说的可以嫁了哦。”
看着黛玉揶揄的目光,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小黛在想什么,上一世二十岁都没有谈过恋爱,倒是来到这里,哎,还真是将自己嫁了,“你似乎忘了我们是在同一天出嫁的。”只是可怜的四四,看得到吃不到,还要等上三年日子恐怕十分不好过吧。
“呵呵,是呢,”黛玉有些感叹,“有时候我都觉得在这里的日子像是做梦一样,不用考虑自己的身体,遇上什么事情可以和姐姐并肩作战,我们姐妹还都遇上了心爱的人,人生啊,这样似乎最好了。”
盯着黛玉难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迎春觉得有些好笑,“即使是出嫁,我们也是不会分开的。”
“姐姐,那要委屈你跟我住在四四的府里了。”黛玉笑着说道,这样,他们兴建的三座府邸还真空了出来,都成了有空的时候过来逛逛,住住的度假别墅了。
“有什么委屈的,”迎春笑着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这里再好,也不会有历史感,四四那是什么地方,雍和宫,啧啧,怎么想都觉得不错,况且这一个月,我已经将我和小清子要住的院子自习地收拾了一番。”最重要的是小黛在那里,这句话迎春没有说出口。
“姐姐,若是我没有选择四四,你和玄姐夫会不会轻松自在一点?”黛玉笑着问道,四四是皇子,以后会是皇上,陪着他们的姐姐一定也不会轻松的。
“你这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迎春开口说道:“四四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吗?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帮他的,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最多也就十三年,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们姐妹吗?”小时候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们都度过了,死亡之后在清朝都能够相遇,对于迎春来说,如今算是偷来的人生她很是满足。
“呵呵,”黛玉干笑,“我只是觉得姐姐似乎太迁就我了,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被迎春捏过的脸颊,黛玉笑着说道。
迎春像是见鬼似地看着黛玉,这丫头还会不好意思吗?“你别忘了玄随清的身份,再说了,日子怎么不是过,我们姐妹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迎春开口说道,若是你能够不在算计我和你姐夫那就更好了,这话迎春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
听到迎春这么说,黛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一直她都知道姐姐的选择,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这姐姐的守候,她们都懂彼此的,突然,一身青衣的福清飘了进来,“见过小主子。”对于迎春倒是直接忽略,这可是自己的徒弟媳妇。
“坐下吧,不用这么多礼。”黛玉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昨天有看清陈近南的长相吗?”
“恩,”福清点头,他可是用了两个时辰,才挑开陈济南的面巾,长得还算不错,只是,跟自己的主子是没法比了,他是绝对不会说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差点就被劈成了两半,想着昨天的打斗,福清再次肯定,自己的功夫还有可以提高的可能。
“那就把他画出来。”黛玉笑意盈盈地说道,陈近南,他的手似乎伸的特别的长,这样的高手,还是敌人,这一次恐怕惦记的不止是她们两姐妹,还有宫里的皇上。
“咳咳,画,主子,我不会啊。”福清什么都好,武功也不错,除了书法还有作画,那是他的死穴。
“画画有什么难的,”迎春冷冷地说道:“你只要将你脑子里陈近南的模样勾勒在纸上就可以了,司棋,去准备笔墨。”
“是,格格,”司棋走了下去,福清本来是想要反驳迎春的话,只是见到黛玉也点头,便焉了,他作画倒是很快,不到一刻种便好了,只是,不太敢拿给小主子看。
无奈,两姐妹只能够上前,她们多少对陈近南这样带着一丝传奇色彩的人有点好奇,只是,两人见了一眼便满头黑线,除了能看出画上好歹是个人脸之外,五官什么的完全没有。
“小主子,属下实在是没有那个天分。”福清有些难过又带着点委屈地说道,他担心小主子会因为自己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便将昨天所说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徒弟去办。
“你这也太没天分了吧。”迎春冷冷地擦嘲讽,狗爬出来的都要比他的好。
“你有天分,你来画啊。”对着迎春,完全没有对黛玉的恭敬有礼,一听迎春这话,立刻炸毛。
迎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福清,“我画就我画,你可不要太吃惊,”迎春开口说道,“小黛。”
“恩,放心吧,”黛玉点头,“福清,你来描述,我姐姐来画,记得自此些,也不用情绪用事,你应该知道陈近南不止对于我们是威胁,对于皇上,大清都是必须要要铲除的人物。”
“是,主子,”本来还有些不愿意的福清在听到黛玉这话时立刻肃整自己的面容,像上战场一般走向迎春的身边,黛玉安静地坐在一帮,安静地看着一张又一张废掉的纸,上面描绘出的人物是越来越完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雪竹走了进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在黛玉的耳边轻声低语,“老太太她们来了。”
“恩,”黛玉点头,“让她们先等着。”
“哇,就是这样的,实在是太像了。”很快福清就爆发出兴奋的叫声,看着手中的画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这丫头还不错。”发现自己太过兴奋了,干咳一声之后,态度貌似十分勉强地对着迎春说了这么一句。
迎春理都没理,继续,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快得令福清乍舌,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一张与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画像便完成了,“这这,”福清看着迎春手里黑色的木棍,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就吓到了。”黛玉从福清手里接过画像,看了一会,拿过雪雁手中的碳棒,在福清惊讶的目光下,跟迎春一样的速度,一样的质量完成了陈近南的画像,“姐姐,这陈近南长得还行,至少下不到人。”
“可惜了,”迎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黛玉却明白,大明朝已经灭了这么久了,他们还妄想复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小主子,你好厉害,”福清赞叹地道,那由衷的语气让迎春心里翻着白眼,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两姐妹完成了厚厚的一叠至少上百张的画像,“福清,你拿着这个去见皇上,他就知道该怎么做的,告诉他,若是不够,就让人通知我们,会给他补上的。”素描这种东西,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是,小主子,”福清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像,说完这句,整个人就飘了出去,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
“哼,竟然胆子大到来京城,”黛玉冷哼,“我就要这个神秘莫测的陈总舵主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看他还能不能那样的逍遥自在。”
“奇云的死,恐怕天地会的人没有那么容易罢休。”迎春开口说道:“不过,那也是十天之后的事情,希望到时候他们还有自信待在京城。”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离开,或者,昨晚或许要康熙的命还不足以让康熙发怒,只是,算计胤礽恐怕就惹到了康熙,他的手段,迎春两姐妹是从来都不怀疑的。
“哎,天地会,吃饱了撑的吧。”黛玉再次感叹,意料之中的被迎春拍了一下头,小小年纪,长吁短叹什么嘛。
“姐姐,我们去见见荣国府的那些人吧,”对于他们的到来,两姐妹可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参合一把也就不是她们了。
“恩,”迎春开口说道,吩咐司棋将那些纸张都烧了,两姐妹心情十分好地携手离开,主要是睡足了,精神就好了,在加上她们前面一片光明,那有不好的道理。
贾母等人外院静静地等着,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所等的人终于在众人的肚子都快装不下的时候出现了,黛玉脸上灿烂的笑容,迎春比以往柔和了许多的表情,都让看见的人心思十分复杂,想着躺在床上的宝玉,心里更添了几分难过与嫉妒。
“老太太,不是说了吗?若是有什么事情,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黛玉靠着迎春坐下后,笑着说道:“我定是会过去的,你这样,让我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林丫头,你这是说什么话,再说,我这老身子老骨的,活动活动也是好的,”贾母对于黛玉的和颜悦色十分满意,“凤丫头。”
贾母一声令下,王熙凤便将送来的礼单递了过去,身后是一大串的礼物,“恭喜两位妹妹了,觅得如此良缘。”
迎春始终没有说话,黛玉结果红色的礼单,看也没有看就放在了面前的红木桌上,“多谢二嫂子,如此我也就不加推辞了,雪雁,将礼物手下吧。”不收白不收。
“是,格格,”雪雁恭敬地说道,她是不想要荣国府的东西,不过,姑娘一定有自己的主张。
王夫人即使对黛玉的态度有所不满,想着宫里娘娘的话,还有躺在床上的宝玉,便什么也不说,老实巴交地坐着,倒是让黛玉有些诧异,同时也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二姐姐,你未来的夫婿我们可曾见过?”在贾母正要开口说些拉拢关系,调动气氛的话时,探春十分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看着她一脸好奇的纯真模样,黛玉微微皱起了眉毛,迎春的一双眼睛更是紧盯着探春,许久才移开。
这边荣国府的众人倒是没有多少责怪探春的,毕竟她们也想知道,两姐妹,同样的和硕格格,同样的皇上指婚,一个嫁给阿哥当嫡福晋,另一个却身份成谜,想来也是不差的吧,贾母还有懂得贾母心思的人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见过的,”迎春神色淡淡地说道:“上一次我去荣国府,他也跟着去的。”玄随清的身份,恐怕许多人都不知道,如今,知晓不多的,恐怕对小清子有诸多的猜测吧,不过,想来这件事情皇上会处理好的。
“是吗?”探春发出这么轻轻的一声,随后便地下了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苦笑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其他的情绪,早知道的不是吗?他们那个时候是那样的亲密,自己为何还会陷进去,是因为那阳光般的笑容吧,只是,自己没有机会了吧。
黛玉看着探春的反应,随后询问地眼神投向迎春,见她微微的点头,便笑了出来,原来不止四四烂桃花多,玄姐夫也不少啊,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若是敢跟姐姐抢男人,自己就有好戏看了,倒是宫里的四妹妹恐怕会伤心难过的。
一棒子再次寒暄起来,祝福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中间夹杂着一些试探,不过在这两姐妹面前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就在两姐妹无聊得想要撤离的时候,贾母在王夫人的频频示意下开口,“林丫头,外祖母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果然有事,黛玉的脸上的表情真诚而又迷茫,“老太太,只要是我能帮的定然是不会推辞的。”
“是这样的,”贾母很是婉转地将宝玉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更加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要黛玉过去看看的,让宝玉清醒过来的意愿。
“这么说,二哥哥是因为我和四阿哥定亲才会吐血,”黛玉有些惊讶,自己并没有与宝玉多少接触,他怎么还是吐血了,迷了心窍啊。
“是啊,”王夫人急急忙忙地说道,心里想着,是你惹得祸,你就应该去的,而且必须去。
黛玉变得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贾母身上,让贾母的心跟着她的表情不断上下起伏,故作沉思状,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老太太,只有这件事情我不能够帮忙。”
“为什么?”王夫人激动地站起来,这对林黛玉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难道是因为自己,“林丫头,若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愿意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你不能够这么对宝玉,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啊。”
“太太,你误会了,”黛玉笑着说道:“你的那些小把戏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也知道二哥哥并没有对不起我,但是反过来,难道我就对不起二哥哥了吗?”
“那他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吗?”王夫人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开口说道,一点也没有看到贾母黑下来的脸,林丫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了,难道是迎春丫头对他说了些什么?
迎春对上贾母怀疑的目光,心里冷笑,我倒是愿望,你怎么就没有看见,我身边这丫头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