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紫雷与火焰瞬间将国师给淹没了,红蓝相间的火焰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能灼烧一般,雷电消失,火焰熄灭之后,老者已经不见踪影,在原地,只有一缕黑色的烟尘随风而逝。

    血色的屏障一时间被紫雷所破,乐清也趁此机会,手中长剑一撩,将数道血色符咒破坏,然后一把将温豫给拎了起来。温豫此时的面容已经不再是一种挣扎之色,逐渐变得安静从容起来。乐清也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一个声音道:“我知道你还在此处,堂堂曾经的仙帝,藏头露尾的,可真是让人敬佩啊。”

    莫沉一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陈推墨立在半空中,手中一团红蓝相间的火焰微微跃动,火焰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有些扭曲。陈推墨的脸上带着极重戾气,他根本就没有加以任何掩饰,说出的话也是饱含讽刺,有着无限的怨气。莫沉不觉皱眉,陈推墨怎么会在此处。

    但是更令莫沉惊讶的是,陈推墨之后,却见剑光划空而过,莫畅面无表情的站在陈推墨的旁边,俯视着场下的众人。他们两个在不久前还拼的你死我活,现在竟然能够十分和平的站在一处,看样子,莫畅当初还是自己跟着陈推磨离开的。不是我不懂,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莫沉在心中默默的说。

    在陈推墨说完话之后,场面是一时间静了下来。却见因为雷电和火焰而破碎的血色屏障光芒微闪,然后再度出现。因为温豫离开而被中断的金色巨龙再次在空中逐渐的成型,只是这次,不再以温豫为媒介,而是直接被无情的抽取。这些金色的光芒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吞噬着,然后在他们消失之处,一道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看起来不过而立。面容端正,眉如飞刀,眼神深邃,一身朴素的长袍,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正派的人物。可是在见到这个人是,陈推墨却十分的愤怒。

    “终于舍得出现了,这么多年四处躲藏,真是有损你的威名啊。”陈推墨嘲讽得道。“你还真是对夺舍情有独钟,简直走到哪里,都要到别人的身体里去转一圈,呵呵,谁叫你自己没有只是个孤魂野鬼呢?”陈推墨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瞬间嘴毒的让人瞠目结舌。

    那个男子丝毫没有因为陈推墨的嘲讽而生气,反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陈推墨几下,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是几十年那个小子,我看中的果然不是常人,不过数十年,修为渐长啊。”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的赏识了。”陈推墨冷笑两声,然后直接动起了手。他手中火焰猛然化作一条长龙,向着这个被他称为乾明的男子袭去。陈推墨手中的火焰是一种奇异的火焰,温度极高,是雷劫之后所产生的火焰,专门克制各种神魂之术,在吃过一次亏之后,陈推墨再也不会在吃第二次亏了。

    乾明似乎对这种火焰颇为忌惮,不过他并不怕陈推墨,他之前受到夺舍的那具身体的影响,实力完全得不到发挥。此时摆脱了那具身体,又受到源源不断的抽取祭炼大齐的国运,实力在逐渐的恢复中,自然不惧一个化神期的小辈。

    萧初沉默的看着陈推墨与乾明的打斗,他没有说话,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要看到了他,都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极其的不好。却见莫畅来到萧初身边,对萧初道:“是他?”

    萧初点了点头,仍旧紧紧的盯着乾明。萧亦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哑谜,因此问道:“他是谁?”萧亦一向不喜外出,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浩然宗中,对于修真界的各种风起云涌,一知半解。不过就算是了解大概的莫沉,一时间也难以弄懂萧初和莫畅的意思。

    萧初轻轻的道:“我曾经与你们说过,当年神魂修士从修真界消失的事情,罪魁祸首就是他。”萧初看着乾明,似乎还可以看到当年的处处战火,无数的大能在一场场战役中丧生,宝地成了废墟,仙境化为地狱,所有这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因为一个人的自私与妒忌。这不得不让萧初觉得十分好笑。

    人人都说仙界好,飞升成仙是所有人的期盼,哪里知道仙界不过是另外一个修真界,甚至比修真界更加残酷。在所有仙风道骨、正义凛然的面目之下,不知掩藏着怎样的肮脏面目。

    莫沉将目光再度转向陈推墨和乾明,莫沉看得出陈推墨完全没有留手,也不知道他和这个乾明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听话中意思,乾明曾经试图夺舍过他?不过就算陈推墨拼尽权力,此时的陈推墨也仍旧是被乾明压着打了。陈推墨奇遇再多,修为进步的再快,也终究是个修行不过一百多年的晚辈,比起乾明这种人老成精的人物,自然是有所欠缺的。就算乾明只剩下了神魂,但是光神魂就能压得陈推墨喘不过气来。

    只见他手指轻动,便见无数条血线从他手中飞出,一部分向陈推墨,另外一部分再度化作道道奇怪字符,在半空中闪闪发光。以血色字符为中心,,蔓延开来的光幕将整个大齐的皇城都笼罩了进去。一时间血色蔓延,整个皇城都开始陷入了一种恍惚之中,原本和睦相处的人们互相敌视,每个人的眼睛上都似乎蒙了一道血色的雾气,这道雾气使他们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

    连萧亦目光间都不时有红光微闪,在斗争中死去的人们,就会化作另外一条血线,就这样越来越多,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

    专门应付陈推墨的血线在陈推墨周围缠绕,陈推墨手中火焰轻闪,将自己整个保护了起来,奈何血线实在太多,又过于细密,陈推墨一时不查,仍旧被其缠上了。在血线接触陈推墨的那一瞬间,陈推墨的双眼中挣扎不停,长久掩藏在心中的痛苦与怨恨爆发了。可是出乎乾明的意料,陈推墨爆发的对象显然是他。

    “比起以前,你果然进步了许多。不过在多都是没有用的。”乾明淡淡的说,他一点眉心,然后铺天盖地的血色瞬间将陈推墨掩盖。

    此时已经看不见晴朗的蔚蓝色的天空了,在这里,只有两种颜色,一个是处在乾明身后,不断壮大又不断缩小的金色,另一个就是几乎掩盖了整座城市的血色。好像一场杀戮的地狱,似乎是用鲜血砌成了一座城市。

    “这样下去不行。”莫沉在心中说到。在他的旁边,那些不久前还安静的聆听着温豫登基诏书的大臣们,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摸样。他们用他们所能使用的一切进行杀戮,疯狂而且无畏。每个人的死亡都会导致乾明力量的增强,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吞噬。

    莫沉从怀中取出掩日铃,神识灌入其中,然后轻轻的摇晃起了铃铛。掩日铃成双成对,一个攻击,一个平定心神,而莫沉使用的正是平定心神的那一枚。

    随着铃声的传播,淡蓝色的光茫便如同沁人的冰雪,一时间使人们发热的头脑冷静了许多。不过她的作用就像即漆黑的夜晚中悬挂的月亮,虽然明亮,但是并不能驱赶所有的黑暗。

    莫沉的努力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只是杯水车薪。而陈推墨却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之中,一时间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姿态。莫畅没有说话,他直接上前,强大的战意弥漫开来。虽然他知道自己也许会惨败,可是他绝对不会感到害怕。

    “切断他与国运之间的联系。”萧初低声对莫场说。莫畅点了点头,然后迎了上去。

    莫沉此时全部心神都放在在了抵御那好似无穷无尽的血色之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莫畅竟然要和陈推墨并肩作战了。乐清也对萧初道:“莫师兄还有伤。”萧初实力不定,现在还在金丹期徘徊,萧亦就更不用指望了。温豫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莫沉忙着对抗铺天盖地的血色,能够有战斗力的似乎也只剩下了莫畅和乐清也乐。

    萧初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莫畅一出手,直接便是冲着那道金色光芒而去的。国运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被聚集在此地的。一定有什么东西又说吸引。莫畅注意到在此地似乎有一个阵法,掩藏在地下,而此时的地面,被血色的字符彻底覆盖,那里看的出阵眼的位置呢。不过据莫畅的推测,乾明所占之地必然就是阵眼之地,因为气运便是在此处聚集的。再找到自己要找东西后,莫畅直接下手,无数道剑气朝着乾明而去。

    不过瞬息之间,一切都变化的太快。莫畅到底是重伤未愈,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也不像不久前手无缚鸡之力,不过要比他全盛时弱的多。他和陈推墨的联手,也不过是将将和乾明持平,其中不排除乾明为了吸收国运故意与他们拖延时间。

    似乎有些厌烦了陈推墨与莫畅,乾明微微皱了皱,然后血色天地开始翻涌起来,他似乎掌握了一方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一切都由他做主。却见血色翻涌,所到之处,无声无息的变少了一块,这种不露声色的腐蚀之力令人心惊。漫天血红的血线,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朝着莫畅和陈推墨卷去,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们腐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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