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一股酸涩上涌,像是发自这身体的本能,她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复杂难辨,欲言又止。

    “凰儿,娘对不起你,当初娘就不应该离开……”

    “芯儿,该怪我。你不能那么激动,你的身体不好……”

    岚帝和慕子芯一言一语,许久之后,慕七凰才把那股酸涩压了下去,张了张口,“我想知道原因。”

    “到屋里说吧。”岚帝建议道,遂扶着慕子芯走进了梨花树林中的一座大宅子。

    “凰儿,你恨娘对不对?”

    抬眼看见慕七凰冰冷的眸子,慕子芯感觉心在滴血。

    “你在楚府过的好吗?”

    听到这话,慕七凰忽然冷笑,“天天被鞭打,虐待,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这……”慕七凰一句话,震惊的无疑是他们二人,之后就是紧张,着急和恼怒。

    慕七凰竖起手来,一脸冰冷之后就是无所谓。

    “你以为楚霖会平白养一个别人的女儿吗?比起这些过去的事情,我倒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原因,特别是魂十八。”

    “你知道了?”慕子芯露出讶色,绝美的容颜布满愧疚之色。

    岚帝揽过她,柔声安慰,“你身体不好,不宜太过伤心,现在凰儿不是好好地在我们面前吗?”

    慕子芯含泪点头,打量着慕七凰,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就是停不下来。一旁岚帝用手帕温柔给她拭泪。一边缓缓地说道,“当年我突破王尊巅峰最后一个关头的时候,力量丧失。需要闭关三个月再次吸收天地灵气。可是,却被我的仇人发现了,无奈之下我到了虚无界。”

    那一年,阴错阳差,一个受了重伤的岚帝被离开凤凰谷的慕子芯发现,两人就这样相爱的。

    “我的仇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最好的机会。他追杀到了虚无界。我们又无奈之下到了五元大陆。一次战斗中,我跟芯儿分散了。”

    慕子芯回想起当年的一切,心里是五味翻陈。“为了掩饰身份,我住在东雷皇宫之中。就在那段期间,我发现有了你,凰儿。”

    皇宫里并不像慕子芯想的那么简单,而她也察觉到东雷皇帝对她也不是那么简单。

    那一日,楚家大婚,新娘子本来欢天喜地地嫁入楚家,却因为她紧急躲进楚家,被人杀害了。无奈之下,她就冒充了楚家的夫人。

    “你怎么能瞒得过楚霖?”

    慕子芯摇了摇头,“不需要隐瞒。楚霖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新娘。之后东雷皇帝那边也是我巧言周旋,就平安无事地成了楚家夫人。”

    自然,凭借她的力量,楚霖想靠近她根本不可能,加之碍于有东雷皇帝的庇佑,楚霖不认也得认了。

    “后面我找到芯儿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那么小,那么可爱。只是你太小了,而我那个时候力量没有恢复,想躲过仇家根本不可能。”

    说到这里岚帝沉下眸子来,“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在我们不妨的时候,给你下了奇毒。”

    那时候,岚帝不过只有一成的力量,根本救不了慕七凰。慕子芯便冒险用了古法,将慕七凰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可你毕竟太小了,这过程凶险,你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你在我身上下了魂十八?”慕七凰细想就知道了后面的结果。

    慕子芯缓缓点头。“魂十八明为奇毒,实际上的封印。有它在你的身体之内,整个过程就有了一重保障。”

    “可十八毒发,十八而亡,你怎么会不知道?”

    “自然知道。”岚帝接过话来,“芯儿成功过毒之后,本该解除你身上的魂十八。谁料,他纠缠不休,重伤芯儿,她当时根本无力再替你解开魂十八。”

    那时候,岚帝跟仇家进行殊死搏斗,最终要不是褚厉等带人赶到,他们三人全部都会死于仇家之手。

    “等我醒来的时候,想给你解开魂十八,可我发现,只要我靠近,你就会全身抽搐,痛不欲生……”慕子芯哽咽了,“你那时候还那么小,你看知道娘的心里有多痛。”

    “为什么会这样?”慕七凰会那个时候的记忆残缺不全,可犹记得小时候病痛很多。

    “逼走了仇家,可他为了报复,还是在你的身上改动了魂十八,只要我们两个在,你就会痛苦不堪。就像我们的气息碰触到禁制一样。”

    “所以你们就决心抛下我?”

    “凰儿,不……”慕子芯听到抛下两个字,心头在滴血,“娘怎么会抛下你,娘试过无数种方法,一直到你十岁都无法解除魂十八。娘没用……”

    “看着你一天天痛苦不堪,被毒性折磨,我们两个怎么会好受。”

    思来想去,他们决定带慕七凰回罪恶界。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候,慕七凰带着魂十八,愣是被乱流袭击,根本无法穿越过去。

    慕七凰凝眉,就这样她被留在了五元大陆。

    “你娘吸收了你的毒素,连日常的光照都不能接受。她一直想回去找你。是我强留她下来……”

    “不,阑哥,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错……”

    慕七凰看着慕子芯的脸色,是一种病态,比寻常人都要虚弱的多的苍白。略略带着一分青色,确实是中毒之兆。

    怪不得她只能隐居在这里,这里深处结界之中,与外界隔绝。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只鸟笼而已,不能见天日,又谈何回去找她,就是找她,也不能回来罪恶界。

    慕七凰对他们是说不清的感情,没有恨,还没有谈的上爱。只能对之前的慕七凰算有交代了。

    起码她的爹娘并不是狼心狗肺地狠心丢下她。

    “这样说,魂十八解不了?”

    “不是解不了。”慕子芯幽幽道,“那必须配合天时地利人和。”

    “不行!!”岚帝立刻就开口打断了慕子芯的话。

    原来,要解也不难,首要慕子芯在正午时分,日头最大之时催动封印。二要,她要在慕七凰的身体上描绘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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