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临街房,因为还有半年就要拆迁,楼上的居民几乎都已搬走了,仅剩的几家也会在半年内搬走。

    夜幕降临,整幢楼变得黑乎乎一片,远远望去,犹如一口竖立的棺材。拒会让人浮想联翩,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这里离单位近,而且价钱又便宜。对于一个刚上班的打工族来说,省钱才是王道。

    可是,刚一搬进来我就后悔了。

    每天晚上,当我关上卧室门后,客厅里就会传来一些异常的声音。有一次,我居然在门缝下看到了一条黑影,黑影悄悄地紧贴在门外,就像在确认我是否睡着一样;这让我想起刚搬进来的那一天,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还没等转动,门就开了,那感觉就像有一个人在里面给我开门一样;还有客厅的那扇窗,我清楚地记得在睡觉前我已经关上的,但早晨起**后却发现,窗户是开着的。

    我走到窗前。之前听说,几年前曾有个女孩为情所伤,一时想不开,写下遗书从窗户跳了下去,死了。

    那个女孩正是从这扇窗户跳下去的。跳楼现耻血腥,女孩后脑着地,眼球爆出眼眶,不甘心地看着上面,微微张开的嘴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个跳楼的女孩就是我的上一任租客,她出事的房间,就是我现在租的房间。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那个女孩一直都住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离开?想到这里,我顿时浑身发冷,眩晕阵阵,再也不敢站在窗前。正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手指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就像被人抓住了一样。

    “啊!”我失声尖叫,猛然将手抽了回来——原来是蜘蛛网。吓死我了,有蜘蛛网一点也不稀奇,但是,这团蜘蛛网却无比的坚韧,不管我怎么扯都扯不断。我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这哪里是蜘蛛网?这明明是一缕头发!

    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紧闭着双眼,用力关上窗户,但窗户此时却不听使唤,怎么关也关不上了。这扇破旧的窗户以前只是有些紧,但今天却好似有东西卡在了下面。我壮着胆子再次伸头向下一看——漆黑的夜空中,赫然有一个女人趴在窗户下,她面色惨白,两眼凸出眼眶,嘴角似乎还流着血,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像一只只恐怖的手,在身后挥舞着……

    “救命啊!”我吓得大喊,转身想逃,但那缕头发却将我绑缚得寸步难行。

    “你怎么了?”这时,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对我而言,这个声音就像是救命的稻草,我拼命地喊道:“救我,救我!”

    男人赶忙跑过来,扶住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颤颤地指着窗外,刚想开口,却发现窗外居然什么也没有了。

    “你没事吧?”男人看了看空空的窗外。

    我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依然什么也没看到,便对他说:“没……事。”我咽了咽口水,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没事就好。”男人笑笑,“我叫汪富玮,就住在你隔壁。你是一个人住吗?”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一个人住。”我不确定在这个屋子里是否还有什么。

    “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打拼很不容易的,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到隔壁找我。我也是一个人住,只不过比你早几个月而已。”汪富玮笑着对我说。

    早几个月,那他应该会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吧?可当我问他的时候,汪富玮却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这里住的人不多,晚上都很安静的,如果有声音我一定会听到的。”

    “别胡思乱想了,明晚我做牛排,请你来吃。”汪富玮笑笑,走到门口推了推门说,“你的门锁上了。”

    “不好意思。”我赶忙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鬼大爷:。guidaye。

    汪富玮在门口热情地邀请道:“明天记得来哦,是香喷喷的和牛!”

    “好。”我笑着说,拒对于陌生人的邀请,是不该直接答应的,但是这样的时候,陌生人的热情也能够给我一点安全感。

    汪富玮关上门后,我也把门关上了。

    可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心里一阵发毛——我明明记得之前我已经把门锁上了啊,汪富玮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这个人

    第二天,我休班在家。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我很警觉地打开猫眼,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站在门外。

    “我是来抄写水表的,你报个数吧。”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我跑到厨房,记下了水表的数字。

    “好,谢谢你姑娘。”老人颤巍巍地在本子上写了数字,转身走到汪富玮门口,停了停,又走了。

    “他一会儿就下班了。”我好心提醒道。

    老爷爷转过身,奇怪地问:“你在说谁啊?”

    “就是这家的拽啊,他一会儿就下班了。”

    老爷爷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没有人,怎么可能?

    我连忙解释道:“汪富玮就住在这里,我昨天还见过他的。”

    老爷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姑娘,我从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每次都是我来抄水表,这里真的好久都没有住人了。”

    我感到身后一阵阴风,回想起来,昨天汪富玮不用开门就能走进屋子里——好像真的有些不太正常。

    正在我沉思之际,查水表的老人离开了,黑漆漆的走廊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在黑暗的尽头,放佛有一个白色的小球在跳动。

    “咚,咚,咚……”那不是球的声音,而是脚步声。

    “谁?”我哆哆嗦嗦地问。走廊里的灯泡早已坏掉,天色一暗就会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慢慢向我移动,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大叫了一声:“啊!”我吓得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好像是汪富玮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汪富玮跪在面前。

    “我……”这个时候看到他,我更加害怕,但是我不想被他看出什么,“没什么,摔了一跤。”

    汪富玮笑着扶起我说:“走廊里的灯早就坏了,也没有人修,以后晚上还是少出来的好。”

    我边听边点头,手臂碰到了汪富玮那双冰冷的手上。对,冰冷,就像完全没有温度一样。

    “你……”我赶忙推开他,紧贴到墙边,警惕地看着汪富玮。

    “你又怎么了?”汪富玮有些莫名其,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醒悟道:“我刚刚从超市买了冰镇啤酒,还有和牛,所以手有点凉。不好意思啊。”

    我看看他左手拎着的袋子里果然有几瓶啤酒,还有些吃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刚才有个老爷爷来抄水表,你不在家,我跟他说……”

    “福伯啊!”汪富玮说:“他是不是又没抄我家的啊?他每次都不记得我住在这里呢。”

    我奇怪问:“为什么?”

    “他记性不好啊,每次总是以为这里没人住。”汪富玮边说边打开门,“一起进来吧,牛排一会儿就好!”

    “好……啊。”我不好意思拒绝。心里却在疑惑:难道真是福伯记性不好?

    滴血的牛排

    汪富玮家里的摆设很简单。不过我没有心思去研究邻居的家装,倒是被一张照片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女孩的半身照,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浅****的连衣裙,笑容可掬。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张照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是我女朋友。”汪富玮说,“很可爱吧?”

    “嗯。”我点点头。

    也许是看得时间太长了,眼前的照片慢慢模糊,女孩温暖的笑容竟然变得僵硬,眼球开始突出来,脸色惨白,嘴角开始流血,这不就是那个趴在窗口的女人吗?

    我脸色有些苍白,汪富玮从身后拍了拍我说:“怎么了,是不是饿得有些过头了?”

    一瞬间,我眼前的照片又恢复正常。又是自己眼花了?

    “对不起,最近我家发生了很多事情,搞得我有些神经质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汪富玮一脸好奇。

    我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晚上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汪富玮不明白。

    “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在这时,我又听到隔壁,就是我租住的那间房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除了那个声音,四周静极了,似乎都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汪富玮的脸上也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左右看了看,轻轻地揉了揉鼻子:“好香,和牛应该好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惊讶不已。他难道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吗?

    “好了,别愣着了,快来吃牛排吧。”汪富玮从厨房端出一盘牛排放在餐桌上,在我对面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盯着眼前的那盘诱人的牛排,刚准备大快朵颐,却看到牛排下面好像有东西正在慢慢地溢出来,瞬间就流满了整个盘子。鲜红的液体顺着盘子边缘,一滴滴地滴到地板上。我终于看清楚,这些鲜红的液体,是血!

    我吓得推开桌子,但我身下的椅子却像钉在地上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头顶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我抬起头,竟然看到那张女孩的照片就摆在我面前。女孩的表情变得阴森恐怖,像看仇人一样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向汪富玮求救,但是看到的却是一张更为恐怖的脸。头颅已经少了四分之一,鲜血混着脑汁一起流过脸颊,眼睛只剩下一只,变形的嘴巴蠕动着,发出阴冷的声音:“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不要啊!”我吓得昏死了过去。

    客厅里的女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护士告诉我,是一个酗子把她送来的,叫汪富玮。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不寒而栗。昨天的那一幕瞬间出现在脑海中,那么清楚的声音他为什么听不到?还有那些渗血的牛排,那张恐怖的照片,难道汪富玮根本不是人?

    “你醒了?”真的不要乱说人,我只是简单地想了一下,汪富玮就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好像是从我的脑袋里蹦出来的一样。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张脸虽然算不上潘安之貌,但也还算帅气,跟昨晚出现的那张鬼脸完全不一样。

    “都怪我不好。”汪富玮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有晕血的毛病,平时我自己煎牛排,就喜欢吃半生半熟的。下次再请你吃,我一定完全煎熟,免得再吓到你。”

    晕血?我想起自己确实有这个毛病,难道说,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也许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等做完检查,我就可以出院了。

    汪富玮很体贴,从下了出租车就一直扶着我。在一楼我们还碰到了福伯。

    福伯看到我,赶忙上来搀扶我,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赶忙地说道:“我有点晕血,就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没事的,福伯。”

    “哎呀,我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不过你也是的,再怎么说都是去医院检查,应该让朋友陪你的。”

    “我有啊……”我突然停住,看了看身边的一直搀着自己的汪富玮,难道福伯没有看到他?

    “福伯年纪大了,记性很不好。”汪富玮一边说一边笑着搀扶着我躺到了**上。

    我瞪大着眼睛,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老人只是因为记性差就看不到眼前一个结实的壮酗。

    “你躺着,我去厨房给你倒杯水。”汪富玮逃避着我的眼睛,闪身躲进了厨房。

    半小时过去了,厨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在吗?”我向厨房喊道。

    没有人回应。

    我感到心里一阵发紧,蹑手蹑脚地起身,刚推开卧室的门,就听到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这声音很轻,不像是男人发出来的。随后听到几声幽怨的抽泣声,是——她!

    我吓得退后几步,明明想回到**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径直向客厅走去。

    声音越来越清楚,我看到客厅里,在那扇打开的窗户前,坐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连衣裙,她蜷缩在那里,小声抽泣着。

    “你、你是谁?”我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怖。

    女人不说话,慢慢地转过身来,用一只眼睛看着我,露出狰狞的笑容。我看到她的半边脸不时地滴着血水。

    “怕了吧,还不快搬走?”女人说。

    索命

    “你有毛病啊!”我狠狠地踹了女人一脚:“你明知道我有晕血症,又刚从医院里出来,还在脸上化那么多血,你想吓死我吗?”

    “什么嘛!”女人捂着被踢中的地方,委屈地说:“人家可是按照恐怖****的经典形象打扮的,废了多少化?*钒 d悴涣烨榫退懔耍还这么对人家,真过分!?b>

    她是我的闺蜜,孟甜。我叫芳芮,几个月前,我所在的公司承办了这一区的拆迁工作,而我刚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整幢楼差不多都搬走了,只剩下楼上的几家和汪富玮没搬了。楼上的几家很好说话,已经签了合同,拿了补偿款,半年内就搬走。只是这个汪富玮,不管工作人员怎么劝,他都不搬,还说不是钱的问题。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出马,向闺蜜求救,一起来演这场戏,吓唬汪富玮快点签合同搬家。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汪富玮他人呢?”我问。

    “他一定是假借倒水之名,偷偷地回家了。不信我们现在就去他家看看。”孟甜拉着我悄悄地来到了汪富玮的家门口。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昨天弄得声音那么小,他没有被吓到,我却被他的牛排吓进了医院。”我向孟甜小声地抱怨道。

    “昨天?昨天我有事没来,我给你发了短信啊。”孟甜一脸茫然。

    什么?我感到背后一阵冷风,立马掏出手机,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

    我今晚加班,不过去了,明晚行动!孟甜。

    看来昨天孟甜真的没来,那我昨天听到的声音是?

    “你怎么起来了?”汪富玮家的门忽然被打开,他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汪富玮的脸色阴晴不定,还有,客厅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了很多东西。那是一些剪报,报道的是同一件案子——两年前,一辆红色轿车撞上一对情侣后肇事逃逸,事故现场惨不忍睹,女孩已经被撞得扭曲变形,男的则被送入医院,生死未卜。

    事故的地点,就在这幢楼下面的那条街上。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汪富玮有些奇怪了。因为他就是当时那个被送入医院的男人,那个被人撞得不省人事、奄奄一息的男人。

    “你还活着?”我一步步地后退。

    “你应该是很希望我死了吧?我女朋友已经死了,我还能苟活着吗?但我死不瞑目啊……”汪富玮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他瞪大眼睛,一步步地向我**近:“我找了你好久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感到惊恐不已,“谁让你们突然冲出马路,当时我还没有驾照,开的也是朋友的车,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汪富玮似乎没听到我的哀求,依然向我**近,并且抬起双手,慢慢地向我的脖子伸过去。

    还没等他靠近,我就感觉眼前一黑。

    真相

    “谢谢你。”汪富玮擦擦脸上的****对孟甜说,这些只不过是一些面粉而已。

    原来,早在车祸发生前,孟甜就跟汪富玮认识了。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肇事逃逸后很不安心,于是就去医院看汪富玮。汪富玮醒来后得知女友已经命丧黄泉,生不如死,发誓要替她报仇。但苦于找不到可以告发我就是凶手的证据,于是就求孟甜帮他,一起让我认罪。

    正好,我负责的项目就是这幢楼的拆迁工程。于是汪富玮马上买下其中的一间房子,故意不搬,引起我的注意。“撞鬼”这个主意正是孟甜想出来的,她故意答应和我演一出戏,表面上是**汪富玮搬家,实际上却是让我自己说出犯罪的事实。就在刚才我说出事实的时候,汪富玮已经按下手机上的录音功能,将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录了下来,他相信这次我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孟甜问。

    汪富玮抚摸着女友的照片,也就是摆放在客厅里那个女孩的照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烛说:“我想到下面去拜祭我女朋友。”

    “唉,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孟甜也拿出一张相片说,“我也去拜祭朋友,一起吧。”

    汪富玮朝她手中的相片瞥了一眼,不觉一惊,孟甜手里的那张,竟然是他自己的照片。

    “你……”汪富玮露出不解的表情。

    孟甜慢慢抬起头,用手轻轻一撕,脸上的那张皮就被撕掉了,露出了另一张面孔,就是刚才她化好的鬼妆。她死死地盯着汪富玮说:“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汪富玮在短暂的思索后,终于想了起来,惊讶道:“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孟甜的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当年,你就是为了钱抛弃了我,选择了那个富家女。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不能接受你的背叛,于是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也就是隔壁那间房子,写了遗书,跳了下去。你知不知道,原来,从五楼跳下去真的很痛,我的脑袋摔了一个大窟窿,你看……”

    孟甜把头转过去,她的后脑勺是一个大大的黑洞,所有的血管都裸露在外面,鲜血汩汩地向外冒着。

    “啊!”汪富玮吓得大叫起来。

    孟甜转过脸,慢慢地靠近他说:“我以为你会记得我,谁知道一场车祸,你竟然失忆了。你还以为你真的爱那个女人,甚至为了她要报仇。你知不知道,我好痛,不是脑袋,是心……”

    “我真的不记得了。”汪富玮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窗户前。

    “现在,你报仇了,可我呢?我不能白帮你啊!”孟甜的脸几乎贴到汪富玮的脸上,汪富玮一时无法控制,向后仰去,失足从窗户跌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后,我一脸微笑地站了起来,刚才我只不过是装晕倒而已。我能够跟你叙述这些是因为刚刚所有的一切我都眯着眼睛,看在眼里。

    最后的真相

    半年后,这幢临街房成功拆迁,两年后,一座新的高级公寓拔地而起。

    已经升为经理的我穿着高级制服,锃亮的高跟鞋,快速地走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说:“好了,我知道了,准备好一切资料,下午开会的时候我要用。”

    “芮姐,你可真厉害,短短两年就从普通员工成为经理了啊!”孟甜羡慕不已。

    我指了指孟甜胸前的吊牌说:“你也不差啊,办公室主任,下一步也就快成副经理了。”

    “这还不是多靠芮姐你提拔,当初如果不是你设计让汪富玮自己跳楼,我们怎么可能又得到这个楼盘,又让那段事情永远成为秘密呢。”

    事情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我本来并不想置江富玮于死地,只是想让他搬家而已。后来,我看到汪富玮客厅里的那张照片,觉得眼熟,这才想起那场车祸。这时候孟甜又把汪富玮找她的事情告诉了我,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让孟甜装成汪富玮的前女友,把汪富玮**到窗口,失足坠楼。

    至于福伯,就是汪富玮前女友、那个跳楼****的女孩子的爷爷。汪富玮失忆后什么也记不起来,所以自然想不起福伯是谁。当孟甜找到福伯让她帮忙的时候,福伯很**快就答应下来。当汪富玮死后,福伯早就拿着我给的钱到乡下去养老了。

    结束了吗

    新大楼开盘仪式很热闹,明星助阵,人山人海。

    几百户高档小区住房,一天之内就全部罄。

    经理办公室内我和孟甜品着咖啡,我们很开心。

    做完这个项目之后,我就调往总部,升任区域总监了,而孟甜将会替代我,成为负责这里的经理。

    办公室大厅内,人员们七嘴八舌地谈着今天的热闹和火爆。偶尔也会谈到一些很有特色的购房者,比如:有一位衣着朴素的乡下老大爷,居然大手一挥买下了好几套房子。

    “那个老大爷的新闻已经过时了。你们知道吗?今天我碰到一个怪人呢!”一名得意地炫耀着。

    “你们见过用红色写自己名字的人吗?”那名继续说着,“我今天碰到的那个怪人就是这样,好端端的黑色签字不用,偏偏坚持用自己的红色,签名处全部都是红字,挺吓人的。”

    “哪有用红色签合同的,这样合同根本无效。”我和孟甜听完之后从经理室走了出来,这个世界真的是什么怪人都有,公司完全可以以红色签字的合同无效为名,吞下购房者交付的定金和首。

    “那个业主叫什么名字,合同在哪儿?我看看。”我向人员问道。

    “就是这一份。”人员把合同递给我,“他叫汪富玮。”

    顿时,我感到胸口一阵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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