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宣布个人赛规则……本次比赛点到为止,不可致人重伤或死亡……最先越出线外者判输,被击倒在地倒数时间结束无法再战者判输,中途投降者判输……”

    “第一局个人比赛!现在开始——”

    裁判挥起的手放下,退到场地边缘,气氛如弓弦绷紧,观众如雷的欢声都渐轻渐小,众人的焦点汇聚在赛场圈中,两名选手各站一边对峙着,原本颇为自信的焦耀光低头俯视还没过他腰部的小女孩,一脸为难。

    “速战速决吧,叔叔不用让我。”林宝英语气甜美地笑着说。

    焦耀光困扰地挠挠头,把百枚铁针收起——原本是为了配合异能的拿手武器,好表现一下,可要用在一个年弱孝身上未免太难看,更何况他是攻击力最强的雷系异能,一不小心就把小女孩击熟了怎么办?焦耀光拍拍手,决定为了顾全脸面,肉搏上阵!

    “你先出手吧,忻娘!”

    林宝英看出焦耀光的打算,不满地撅了撅嘴,“好吧……既然叔叔不肯出手,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前几排观众席都能听到场中的声音,后面耳力极佳的新人类也把忻娘“狂妄”的宣战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哗然!一瞬间瞠目结舌,一连串“鼠胆包天”“大言不惭”等等腹诽不约而同地从心中滚过,其纠结程度差点扭成了麻花。

    林宝英沐浴着千万人的目光,带着肉窝的小肥手在手腕的绳上轻轻一搭,指尖拨弄着充满童趣的三种折纸,飞鸟、游鱼、山峰。同观众一样不明所以的焦耀光身体前倾,起手备战,目光紧紧盯着林宝英的手。

    所有人还没看清林宝英撕扯其中一只飞鸟的动作,就被折纸泄出的异能之光抓住眼球,发出惊叹!

    “我天哪!那是什么——?!”飞鸟样的小玩意怎么就化茧成蝶一样蜕变成了风!

    强大的风力以倾倒之势如暴雨般的威势斜斜逼向对手,措手不及的焦耀光保持着脸上震惊的表情就被吹高数丈,呈抛物线一直飞速坠向线外。焦耀光猜出这股怪风跟那折纸有关,但也不知道会吹多久?!吹多远?混身皮肉都在风中抖成筛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脸被风刃刮得生疼,根本无法以*之躯阻止强风,只能放下见鬼的“手下留情”!

    焦耀光秉持着死也拉个垫背的想法,当机立断再次掏出铁针,凝雷电于针上,破风击向林宝英。

    但愿不要输得太难看……像落燕一样飞远的焦耀光恨不得回到开场前——但他没想到的事,一□□针下去,反而输得更加难看。

    林宝英站在原地不动,丈量着如箭羽落下的雷针距离、速度,抬手在各色折纸上挑拣,心里盘算着更好的组合——在学习使用魔力卷轴时,并不是要把各系折纸带得越多越好,每人偏好不同,有人偏好攻击,有人偏好防御,有人只偏好单一系别或混搭系别的攻防一体。林宝英的习惯是风、水、土三系。

    她在平日的对练中被朋友称为障碍型使用者,属于被动攻击类。擅用风控制住对方的行动,或风土造成沙尘迷惑视野,水土凝成水泥拖乱对手阵脚,也可用风改变自己的位置躲避。面对彼此熟知的同学,对方光看她每次选择的折纸就能预判她的行动模式,规避一些攻击系别。她只能当个打不死的乌龟东躲西藏,打艰难的疲劳战。

    林宝英心情很好地冲狼狈的焦耀光一笑,手指滑过腕部,一连挑开三个折纸。

    于是——

    在全场目瞪口呆中,先是一波粉尘迎向雷针,减慢雷针速度。再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镜拦在路中,阳光穿透水镜后斑斓的光影投射在林宝英脸上,忻娘成竹在胸般的表情,油然生出的神秘感让观众目眩神迷。接二连三沾满粉尘的针扎入水镜立刻如泥牛入海般困住,挣扎不得,这时有一股强风如网拉开,呼啦一下全倒刮向对手。

    焦耀光在风力力竭的时候险险控制落在圈内,还没来得及庆幸,又一波夹着雷针的水被风吹着浇头落下——

    那酸爽!本来焦耀光攻击别人时雷针入肉入骨能让人酸麻得死去活来,可这会儿被如数奉还,雷针浸泡在导电的水中兜头浇下,那感觉就跟被柱子粗的雷击中一样——

    站在线边的焦耀光秒晕,扑倒在线上。

    观众们叹为观止!

    裁判赶紧跑过去斟酌一下,下半身还在线内,不能判立输,只能读秒,“60、59、58……47、46……”

    林宝英不仅不慢的走过去,先冲裁判甜甜一笑,裁判数到9的声音顿了一下,林宝英伸脚在焦耀光的身体上一踹,意识全无的焦耀光就骨碌碌滚到线外,“不用数了,我赢了。”

    裁判傻了眼,林宝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观众齐刷刷响起如雷的掌声,“天呐!我爱死这个忻娘了!!!”

    中场休息时,北方选手惊爆眼球的“个人表演”成了所有人交头接耳的话题,热潮经久不退,连第二局选手旗鼓相当的对决都显得稍稍褪色。

    高级异能者毕竟是少数,尤其多数都兼任重职,城主们不可能放下基地把所有优秀异能者都调开岗位。除了尽可能多的征调零散异能者,还有不少选手是身体素质强悍的力量系者和普通军人。第二局就是一个力量系异能者对战强兵!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博也堪称精彩,观众却有些索然无味。

    除北方外的代表团们,侧耳听着后面观众一边看着比赛一边意犹未尽地讨论北方的那场比赛,全都黑了脸。

    第三组北方再次上场,对战东北。主持人开始抽签。

    “鲁归宁选手,男,来自黑江基地,今年19岁,二级金木双系异能者,无自带武器……哦,这又是一个劲敌!”

    主持人走到北方的抽签箱,掏出纸条后却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是冲观众调侃道:“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惊喜。”

    在观众配合的起哄中,念出选手信息:

    “陆压选手,男,来自s基地。”主持人趁机捧一句,“没记错s基地属于北方蒋城主的伴侣,看来蒋城主的眼光不虚,这么多选手开局一连两次都抽到s基地,估计这次s基地派出了不少选手,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上一位林忻娘一样带个我们惊喜?!”主持人滔滔不绝时,并不知道s基地派出的选手不仅不少,反而占了百分之六十,接下来几日主持人念到s基地的次数会多到让人崩溃!

    “今年21岁——哦,这次年龄还挺正常的。”主持人看一眼纸条就抬起头来对着观众笑闹,当他再次低头看纸条后面的内容时,又差点哑声!

    “嗯……前木系异能者。唔喔……”观众都听明白了主持人的感叹。所谓“前”之一字,就是过去时,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异能者废人,且水木等系的异能者多数属于锻炼,体质孱弱,一旦往日依赖的异能被废这可比普通士兵还不如,主持人心有戚戚地嘟囔一句,“也不带武器啊。对上双系异能者,这可真不妙啊……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观众不知该感叹北方这抽签运,还是感叹北方不按牌理出牌,但有了上一场的前车之鉴,也不笃定会必输无疑。顶多胜率从几乎为零变成微乎其微,虽然仍然不会看好。

    “我知道上一局刚刚缩小到个位数的赔率又要往三位数狂奔了。”一个观众哀嚎道,“我就不该在第一衬幸赚翻后再次压北方赢,贪心果然是人类罪恶之始!”

    台下观众开始动摇,代表团没却不再松懈,一个个小心窥着北方代表团老神在在的表情,心里琢磨着北方这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方选手上台,金双系异能者身材高大,长得却斯斯文文,还架着一副眼睛。北方选手宽肩长腿,身材精瘦,看着不比北方气弱,但也忽视异能者废人的劣势。

    观众席发出失望的叫声,“北方这签运真糟!”

    陆压从选手通道上丑,直接掠过主持人的问话和对方选手的致意,环视一圈找到代表团的位置,目光定格在幕西山身上,先颔首致意,后隔空宣言:“必不负众望!”傲慢的姿态让从小受尽追捧的双系异能者鲁归宁变了脸。

    主持人站在两人中间化解尴尬,“看来陆压选手非常敬重你们城主。”

    陆压言简意赅地说:“城主可以说是我的再生父母。”

    “好吧。”主持人看到裁判走过来,不再耽误时间,拿着话筒走下场。

    幕西山略显清冷的眸光灿灿发亮,恍若斜阳入荫,心情很好。这签运不仅不糟,反而让幕西山惊喜。可以开头就给予观众震撼!鲁归宁固然是这时代难得的双系异能者,但看似异能者废人的陆压其实更是少有的魔武双修的人才。火系灵素只在初阶,初感气势汹汹,并不像火团一样引起旁人侧目,但武斗进步神速,连高阶的力量系异能者都不遑多让,再加上为人极其刻苦,基本功扎实,幕西山对这一局已经十拿九稳。

    先不论实力,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已经能让人置于上风。

    “第三局个人比赛,现在开始——”

    鲁归宁自信满满双手齐下,一手挥金,一手拔木,驾轻就熟。观众只见一个金钟罩住陆压,只在钟顶露出碗大的口,把人困得死死的。另一只手催生的小树苗将将能拖住他往上生长……虽然树枝摇椅晃,但对于一个二级异能者已经算不错。这树并不惊起,却又一种伴生藤,叫:

    灵蛇藤,不仅是带有剧毒的变异植物,还有着堪称变态的特性:

    几乎是不死神藤——详细说,灵蛇藤跟蛇一样有七寸,可致命点却如液体一样在体内变动,如果妄图随意斩断,那原本一条蛇藤就变成两条,让人更加苦逼。简而言之,这玩意不能不打,但更不能乱打,简直无处下手[众看到这就明白了为什么不带武器……这灵蛇藤不就是最好的武器?

    鲁归宁坐着摇摇欲坠的树枝,抽出一根又一根灵蛇藤扔进钟顶的碗口,俗称:关钟放蛇!

    “这是要把里面弄成蛇窟吗?看着鲁归宁长相斯文,心思怎么这么毒,不会一不小心把人毒死了吧?北方赶忙非要派出一个异能者废人,要躲躲不开,要逃逃不出来,难不成还能一拳把铁钟打碎了——”

    观众的各种议论声像被集体掐断了音,听见一声嗡响从钟内敲出,两指厚的巨钟椅起来,钟面开始龟裂,裂纹扩散越来越大,最终碎成一地。

    “——吗?妈呀!这咋真碎了!这还是人吗?!”

    “那拳头里是肉和骨头吧?不会是掺了高科技武器吧?”

    “我觉得选手信息是写错了吧?可别是力量系异能者!”

    陆压甩动着毫发无损的双手,脚下踩死一地灵蛇藤,绿色汁液溅了满地。对旁人来说棘手的灵蛇藤,在前木系异能废人面前,只是小菜一碟,过去陆压是四级木系异能者,七寸的循环规律就像印在脑子里一样,一戳一个准。

    众人能惊叹的还在后面。

    陆压抬头阴着脸看着脸色惨白的鲁归宁,身体随着树干椅的鲁归宁。陆压闭上眼,调动起空气中游离的火元素,驱使起附庸到身周。鲁归宁双手挥动,变出铁镖扎入灵蛇藤染上毒一个个砸向树下。却发现毒镖靠近陆压周身半米时就像遇到高温一样,开始融化,自空中由固态变成液态垂落。

    观众席再次炸了——

    “啊啊啊!我都不相信我看到了什么,那些铁居然自己融化了。明明没有看见火,今天的温度还不到四十度啊,金系异能二级时,铁的熔点不是升到三千度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归宁都吓呆了!眼镜都滑下鼻梁,可怜兮兮地挂在鼻尖。

    陆压这时睁开了眼,目光看向鲁归宁——

    仿若实质般,鲁归宁惊奇地感受到那目光射向他时,挟着一股灼热的热浪,烫得鲁归宁火烧屁滚般弹了起来,树脂镜片竟然融化了,滚烫的树脂液体滴在脸上,把肉都快烧穿了。鲁归宁惨叫一声,跌下树,然后脑袋着地,晕了过去!

    陆压的火系只是初级,随身所欲,如臂指使般灵活,但随着距离越远调动火元素的能力越弱,比起燃烧毒镖时的超级高温缩少数百倍,但也足以让鲁归宁手足无措地嗷嗷叫了。

    这一局,北方再胜!而随着异能者废人的这次“强者再临”展示,沉默多时的北方托儿终于进入观众中运作起来,“灵素”与“武斗”这两个新名词走进众人视线,引发了新一波的热论……与希望。变强的希望。

    从这次起,不论托儿再怎么蛊惑舆论,也阻止不了民众对北方的向往。

    大势已去!

    其他各方代表团目光沉沉地看着北方代表团,尤其是出了两位能人的s基地城主幕西山。目光划过陆压,生出挖人的想法……不知道北方还藏了多少种这样的底牌?而北方接下来的比赛,也展示了什么叫全民皆兵,不分老幼,彻底震惊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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