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夏沅也有,吃罢午饭,她就随着奶奶一起去睡午觉了,祖孙两一间房,顾元琛没得美人抱,就抱着一个首饰盒,拎着一个布包去了他奶奶的屋,顾奶奶也正准备睡午觉来着,一瞧这首饰盒便笑了起来,“乖孙,还真将这首饰盒给奶奶装满了送来了?”

    “那是,答应你的事,我何时作假过,”顾元琛反手将门关上。

    “快看看都给我放了啥,”老太太从床上坐了起来,装作一副老财迷相,“便宜货,我可以不依的,”

    “老太太,擦亮眼睛等着吧,仔细一会晃了眼,”顾元琛在她床边坐下,亲自将盒子打开给她看,这四层明清首饰盒长25cm、宽是20cm、高约30厘米,从外面看更像一个浓缩的小衣柜,两扇门上镶嵌着漂亮的仕女图,盒子的顶端有一个大大的红双喜,还有一个结实的黄铜拉手,四个抽屉大小一样,相比于美娘留给夏沅的百宝箱那是小气多了,但也还算精致。

    第一层抽屉整齐地放着各种簪子,嵌宝石碧玺花簪、镶宝累丝金簪、翠玉簪、双尖簪、点翠累丝凤凰簪、老银如意簪、银鎏金点翠步摇簪、银鎏金点翠耳挖簪,一共九根,件件精致华丽,不说材质,便是这款式,任谁看着都觉得眼花缭乱,喜爱非常。

    第二层抽屉是翠玉手镯、白玉手镯、金手镯、银手镯、玛瑙手镯各一对,还有几对玉戒指和耳饰。

    第三层抽屉都是项链,金的银的玉的玛瑙的翠玉的珍珠的……有十来条之多。

    第四层是100克重金条二十根——

    老太太少时被父母卖到大户人家当小姐丫鬟,管的就是小姐的首饰和私房,见识还是有些的,这些年儿孙们也孝敬了不少,尤其是这养在膝下的二孙子,每年都会给她带些首饰、布料和毛皮回来,累积下来,也装满了一个大红木箱子,像这样的首饰盒她有两个,私房都放在大的首饰盒里,这个小的一般就拿来逗逗小辈,敲打儿媳。

    他家老头这些年在琉璃场也是淘了不少老货,但哪有她孙子手笔大,一出手就是一盒珠宝首饰。

    老太太被这些宝光闪的心肝乱颤, “这么多,你哪来的,别不是挖到宝藏了吧,”

    “宝藏没挖到,就捡了一个宝箱,”

    “什么宝箱,跟哪捡的,”老太太兴奋,她这个年龄对金银什么的也稀罕,但对寻宝过程更好奇。

    “跟沅儿在山上采药时,在一个大树洞躲雨时发现的,手提箱大小的箱子里装着一些金条和银元,另外就是这么一首饰盒的首饰,应该是动乱年间,某个地主老财藏里面的吧,这二十根金条你拿着压箱吧,其余的我要拿去洗白,把这钱转到明面上,”环住老太太的肩膀,“以后该吃吃,该花花,别都锁在柜子里等着耗子啃,以后你孙子孝敬您的时候还多着呢?”

    “我打小就知道老了能得我孙子的ji(孝敬),一直等着呢?”

    “感动就感动,你哭什么?我这孝敬一次,就招您哭一次,下次我还敢孝敬不?笑笑,”顾元琛捏捏老太太的脸。

    老太太立马就破涕为笑,“笑着呢?我孙子的孝敬,奶奶必须笑着接,”

    顾元琛心里其实也酸的紧,一世顾家孙,从生到死,真正不图名,不图利,不在乎家族利益,只拿真心待他,只将他当骨肉亲人疼爱的,也就是这个老太太了,这辈子自己就做她的底气,让她在顾家做个真正的老封君,在家里横着走,“喜欢不?”

    “喜欢,太喜欢了,都是给我的?”

    “难不成我拿出来逗你玩的,”

    老太太喜笑颜开,“这么多我也带不了,你拿一些去沅儿带吧,”

    这些都是从那两处宝藏中(山洞和酒窖)中挑出来的,好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但沅儿亲娘给的都带不完,别人的都用来做人情了,先前因为秀水镇小,不好太露富,几年下来,她也没送出去几件,要不是之前顾奶奶大手笔地给她见面礼,那宝藏里的珠宝首饰还真就被她继续丢在角落里落灰了。

    “您别惦记她了,我师父就她一个血脉,恨不能捧在手心宠着,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拿珍珠让她当弹珠弹着玩,他老人家在没修行之前,也是大家公子,家财不小,找到沅儿后,便将沅儿姥姥和亲娘的嫁妆都丢给了她,那些首饰,她便是一天带一样,一辈子也不带重样的,”顾元琛说着,从布包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递给她。

    老太太打开一看,乖乖,一整盒龙眼大的珍珠,约有百来颗,各种颜色都有,另有鸽卵大的蓝珠六颗,猫眼大的粉珠六颗,荔枝大小的黑色珠子两颗,成色这么好,个头这么大的珠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就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心脏也有些受不了,“这些都是丫头给你的?”

    “不是给我,是给你的,这珠子是师父他老人家用特殊秘法养的,比海珠都好,磨成粉您和爷爷每晚服上两勺,包你们一夜睡到大天亮,什么病都不上身,你现在吃的那个养生丸就是沅儿做的,是不是让您比一般老太太年轻十岁不止,”

    说到这个,老太太乐歪了嘴,“是,好些老太太都跟我打听吃的什么营养品,怎么比她们年轻那么多,我当然不能告诉她们,我知道这些都是有钱难买的好东西,除了你爷爷,谁都不知道,”

    “做的很好,这珠子养起来不容易,都是给沅儿炼丹制药的,也就您和夏奶奶分了些,您可藏着点用,别一高兴,这个分几颗,那个分几粒,都撒完了,下次还不定什么时候才有呢?”

    顾奶奶一听是沅儿给她的,就乐歪歪的说,“我孙媳妇还没娶进门,我就开始得ji了,”将一个黑荔枝拿在手中把玩,“这么好的珠子,磨粉喝掉也太糟践了,这要是做成首饰当传家宝都合适,”

    “给了你,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是磨粉养生,还是做成项链显摆,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只一点,不能丢箱子里落灰,不然下次有啥好东西都不给你了,”

    “不落灰,我孙子孝敬我的东西,我得好好收着,”老太太将珍珠好生收好后,又拉着孙子开始给媳妇上眼药,“头几日,我听你妈跟婷婷说,你对丫头好,是因为多年师兄妹的关系,是兄妹情谊,不是男女之情,你妈那意思,是等丫头走后,就让婷婷跟你处朋友,处上一段时间,就给你两订婚,说你们小时候也是订过娃娃亲的,这是两家都通过气的。你要是真喜欢丫头,就好好待人家,莫要为了讨好谁哄骗人家小姑娘的心,也莫要做那种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又一脸正色,“老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那师父对你有恩,你可不能学你娘那样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不管人家图不图报,咱得知恩,莫要觉得丫头小,不知事,就跟别的女孩拉拉扯扯,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顾元琛一声长叹,“还脚踏两条船,这一条都没搞定呢?现在不是你孙子喜欢谁,而是人家喜不喜欢你孙子,我对她有男女之情,她是不是只当我是师兄,是哥哥,”

    老太太想到丫头那张单纯清淡的脸,明显就还没开窍,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能吧,我孙子这么优秀,又跟她朝夕相处好几年,她指定不能喜欢别人,”

    “令狐冲打小跟岳灵珊一起长大,结果还不是被林平之截了胡,”顾元琛再叹,“开学后,沅儿也要回镇上上学了,我就是想防备都鞭策莫长,她自小在山上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人,乍一下跟一帮同龄人一块读书玩耍,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花言巧语或有心的男生拐走,”一副无奈状。

    老太太也急了,她是过来人,当初追她的人也不少,比顾爷爷高,比顾爷爷帅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可感情这种事,还真不是看这些,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声关怀一个贴心的照顾,就能俘获女孩的心,那丫头不看重物质,也不看重外表(她自认为自家孙子长的天下无敌第一帅,这都没开窍,那指定不是看重外表的人),那就是看感觉了,感觉这东西最不容易把握,也许上一秒还是陌生人,下一秒就动心了,不行,虽然她跟孙子说,曲家丫头也不错,但那是跟旁人比,跟小丫头比还是差多了,哪找这么心思单纯又貌美如仙的媳妇,“你说咱把她留京里上学,就近看着好不好,”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孙子要上大学,不能看着她,她还有孙女呢?安排在一个学校,发现异常,也能及时处理。

    顾元琛眼里精光一闪而过,轻咳一声,故作为难道,“来京都上学,这不好吧,恐怕夏爷爷夏奶奶和夏叔他们不会同意的,”

    老太太也为难了,这倒是真的,那一家人把个孩子当个心肝似的宠着,哪舍得让她来京都上学,不过为了孙子,她怎么着也得试试,“他们那我去说,舍了我这张老脸,也把人给你留下来,这么好的孙媳妇,你可不能给我弄丢了,”

    “那你就去试试吧,”顾元琛将手中的布袋子递给她,“里面是沅儿让我给你的药材,回头你自己找些盒子分类放起来,”

    这布包不算小,老太太打开一看,拿出一块扇形灵芝,“这是灵芝?”

    “恩,这是从千年灵芝上掰下来的一块,泡酒煮汤都行,别省着,用完了管我要,一次给你太多,也不好保存,”

    老太太乐呵呵地继续往外掏人参,“这野山参参须可真长,个头也大,”少说也有七八两重,两根差不多大,应该有二百多年的参龄。

    剩下的都是些何首乌黄精之类,年份都不高,但量不少,“你拎着这些东西来我屋,你妈知道不?回头在怨你只想着我这个奶奶,不想着她那个妈,”

    “我那还有三根百来年的野山参,回头我妈、大伯娘和三婶她们一人一根,再搭些黄精、何首乌,尽够了,你的这些就自己留着吧,藏着点,别被旁人哄了去,”

    “知道了,”老太太乐的不行,这孙子真没白疼!

    “琛子,出来一下,越爷爷和吴爷爷来了,他们找你有点事,”顾元璋在外面喊道。

    “我出去了,你睡会吧,不然下午没精神,”

    “好,你去忙吧,”

    外头,越堃正在跟顾元璋说话,见他出来,将一个存折递了过来,小声说道,“这是卖野味的钱,”顾元琛接过来看了下,“这么多?肉很贵么?”

    干饭盆发生野兽暴动,这事他们并没有瞒着三家老人,越老怕几个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又不愿让太多人知晓,便让越堃和李清寒的大哥李清云一起去看看是咋回事,顾元琛便将拍下来的现场照片连同野兽的尸体一起给了他们,随他们去解剖还是化验,夏沅那个小霸道,自己不吃那些兽肉,也不许他们吃,留着也无用,只留下了两只皮毛完整的东北虎,余下的都让两人拿去处理变卖了,装了两个空间包裹才装满。

    “要不贵,谁还冒险猎杀野生动物啊,不过,靠卖野味也卖不了这么多,里面有几只变异兽让我以高价卖给了生物研究所,”

    顾元琛挑眉,“国内的技术要研究几年才能研究出那动物变异的原因,”

    越堃竖眉瞪眼,“难不成还卖给国外的科研中心?”

    这人虽不迂腐,头脑也活,但因为军人的原因,一向以国家利益为重,那变异兽要是他捉的或捡的,兴许白送也说不定,因为这次牵扯的人多,才要钱的吧,顾元琛也是兵王出身,太理解他了,而伤害国家利益的事,他也做不出来,笑笑问,“念朝叔的身体大好了吧,有没有打算回研究所吗?”

    越念朝是生物学教授,要不是毕业后一直从事生物学研究,时常往深山荒郊跑,他的风湿和寒毒也不会那么严重,严重到都站不起身来,就算近几年寒气已经入了五脏,他被调到大学当生物学讲师,但遇到好的研究课程,还是会参与的,如今病愈,回研究所是肯定的。

    “二叔肯定是想回研究所得,只是我奶怕他旧伤反复,一直压着不给去,爷爷的意思是想让沅儿帮忙复查一下,如果确定身体无碍,还是希望他能回到工作岗位的,”

    “念朝叔今天也来了?”

    “在会客厅,”

    “咱们也去吧,”

    三人进入会客厅,顾爷爷、李爷爷、越爷爷便带着越念朝、李清云在那等着了,越念朝同夏嵩山年龄相当,文人气质特别足,还带着一副象征着文化人的眼镜,儒雅、温润!

    李清云同越堃年龄相当,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三代里年龄最长,和越堃一样,是以家族传人培养的,不同于越堃的粗眉大眼,国字脸,他长的比较秀气,一点都不像军人,倒像是个军师,生的一张精明的狐狸眼,尤其是眼睛一眯时,给人一种他又要算计人的感觉。

    三人进门才坐下,急性子的越爷爷便指着桌上的几块矿石、精铁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段时间我们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法炼化它们,”

    “这个精铁的熔点至少在五六千的摄氏度以上,以华夏目前的科技恐怕办不到,”

    三个老头很是遗憾,无法将精铁融化提炼,还怎么进行深一步研究。

    “你既然知道它的熔点,应该有办法将它融化吧,”李清云问道。

    “有,但是不保证,而且凭我一己之力,也没法办到,”

    “要谁帮忙,你尽管说,”

    “沅儿和夏泽,”夏泽是火灵根,控火能力比其他灵根的要强好多,辅以高科技星球的冶炼技术,提纯地火,应该可以攻克这个冶炼难题。

    顾爷爷比老太太那是精明多了,在心里骂了句:臭小子,这媳妇还没娶进家门,就半步都离不得了!

    他故作为难道,“两人还在上学,不好分心吧,”

    “那就等他们毕业吧,我不急,”顾元琛半点不见慌乱地说。

    顾爷爷被这混不吝肚里黑的小兔崽子给气到了,但是悬浮车、战船、战甲、甚至飞船的技术诱惑太大了,随便一样成功,都能让他们顾家向前迈进一大步,底气不足,跟孙子横不起来,“我去跟老夏头商量,让二人转学来京都,”

    多重保险,看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能逃离我的掌心,顾元琛想起午饭时,夏鹤宁宣布已经帮沅儿在秀水镇办好了入学手续时,小坏妞给他传音,陪君多年,终须一别,老公,别太想我时的欢喜样,就恨不能上去咬一口。

    想甩开他,也看他愿不愿意。

    心里得意,面上却一点不显,这事落定之后,他看向对面的越念朝,“二叔手上有专业性强又信得过的研究人员没?”

    “自然有的,”

    “能组建一个研究团队么,有的东西,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什么方面的研究?”

    “变异兽,”

    越念朝激动万分,“行,研究团队和研究所的事我来搞定,”若是能研究出导致野兽变异的原因,那么制作出能启发人体潜能,使之变异的药剂,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研究也值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都不敢看留言,不用看也知道都是一片骂……

    但是就是提不起劲来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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