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米小可住院快一个月了,她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一片绿草坪被和煦的阳光照得油光发亮,绿光点点中还站着一个紫衣少女,夏风浮动,裙摆飘摇,美得惊人。

    凌天就这样呆呆望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

    “姐姐,好棒,你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蛋蛋拍着手,大声呼叫,才让凌天回过神来。

    只见米小可完全摆脱了轮椅,没有任何人扶着她,她稳稳地走在草坪上,裙摆轻轻浮过绿草,掀起微澜,像极了花仙子。

    “凌医生,我的脚好了,可以走路了。”她在草坪上走了几圈,最后站在凌天面前,并在他身前像蝴蝶一样转了几圈。

    “是呀,完全好了。”凌天没有想象中那般开心,“后天你也可以出院了。”

    听到‘出院’二字,米小可脸色微变,收起笑容。

    脚的康复也就意味着她要回到冷傲身边,再回到过去,过着那种囚笼般的日子。

    “姐姐,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蛋蛋抬起头拉着她的衣角。

    她摸摸他的头扯着嘴角说:“没什么。”

    “蛋蛋,姐姐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是凌天善解人意,通过这快一个月的相处,他感觉到米小可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像不喜欢出院,他也不好多问。

    米小可附和着说:“可能是天太热,我的脚又刚恢复,所以体力有一点透支。”她有意看了一旁的小郑,“小郑,我们上楼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凌天拉着蛋蛋的手不舍地走了。

    还没走几步,米小可就回头看去,那绝望无助的眼神落在了凌天白色的身影上,他给了她一个月的温情,给了她一个月像人一样的生活,还不断鼓励自己,可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月后他们必然分离,而他们必然再见。

    正要收回眼神,那个不安份的小家伙竟然也回过了头,张着圆澄澄的眼睛,可爱的西瓜头,帅气的背带裤,这个调皮的小男孩这些日子给了她欢笑,给了她快乐,可惜他才五岁,不知道多年后,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忘年交。

    ——

    第二天的天气反差实在太大,天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透不过气的感觉。

    米小可一直等着蛋蛋来玩,可过了点,还是不见小家伙的身影,有一些担心,便匆忙下楼去。

    她的下楼并不顺畅。

    起先是小郑拦她:“米小姐,脚好了,也不能乱跑,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她才懒得理她,才甩头走人,那个保镖队长又过来阻拦,“少主这一两天就会来,您可不能乱跑。”

    她还是不理他,当他是炮灰。

    结果是她前脚一抬,后脚小郑与保镖队长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她的脚伤完全好了,又可以像从前那样活蹦乱跳了。所以她在楼下的草坪上等了一会儿,还没有见小家伙的身影,便像顺着小家伙来这里的路找去。

    这一个月来,她都是坐在轮椅上在医院里走动的,今天不同,脚刚好,踩着鹅卵石地,沿途看着棵棵大树拨地而起,原来做个正常健全人要比残疾人来得幸运多了。

    这家医院不愧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占地面积很大,还有一条小河贯穿整个医院,在往前走就是医院职工宿舍了,原本这里是清清静静的,哪想今天破了例。

    米小可远远的就看到前面的河边围着很多人,除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外,还有不少穿制服的警察。

    再向前走,隐隐听到女子的嚎哭声,还有围观群众的叹息声。

    她仔细一瞧,还真看到了熟人,凌天也在人群里。

    她快跑过去,拨开几个人,就在她想要叫凌天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小男孩让她傻了眼。

    “蛋蛋!”她捂着嘴叫了一声,那个曾经陪着她玩的小男孩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呼吸全无。

    看看那个跪在身边嚎哭的女人,和凌天一样穿着白大褂,应看是蛋蛋的妈妈。听听周围人的议论,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蛋蛋溺水了,打捞上来的时候就宣布死亡。

    警察开始劝退围观人,并拉起一条绳子,将河边的这一块地戒严起来。米小可看到蛋蛋的尸体,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连警察过来她都没有直觉,还好凌天看到了她,立马拉起她的手离开河边。

    “小可,小可!”他抖动着她的肩,想让她清醒,在叫了好多声后,她才有反应,只是眼神依然呆滞。

    “蛋蛋真的死了?”这是她回神后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蛋蛋死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昨天晚上他就没有回家,今天一早就有人在河里发现了蛋蛋的尸体。”

    “是溺水吗?”她的唇在抖动。

    “不像,发现蛋蛋的尸体的时候身上绑着石头。”凌天顿了顿,“应该是谋杀!”

    “是谁想杀死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不知道。”说到这里凌天也哽咽了起来,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落泪的,可见蛋蛋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两人正沉浸在悲伤中时,保镖队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米小姐,该回去了。”

    米小可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泪水蒙胧中看到护工小郑与保镖队长像防贼一样看着她与凌天。

    是该回去了。

    原本以为这一个月快乐的时光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没有想到蛋蛋的死亡将她的唯一打入地狱。

    带着沉沉的步子,她一步一步走着,原路返回,再看看四周的景色,再也没有方才那般美好。

    ——

    她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她觉得有人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可儿,可儿——”耳边飘着温柔的男声,同时脸上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爬。

    可能是蛋蛋的离去,让她不想醒来,只想就这样一直睡着,睡到忘记那张可爱孩子的笑脸。

    “可儿,这一个月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听话,想我了吗?”男声继续飘在耳边,而脸上的酥麻感越来越清晰。

    猛然睁开眼,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近在眼前,黑色瞳孔里印着一张渺小到不能再小的面孔。

    “可儿,终于醒来了。”冷傲的手始终落在她的脸颊上,时而上移,时而下移,时而轻柔抚着,时而重重揉捏着。

    “傲,不是说明天才能来医院吗?”看到这一张脸,小可仿佛置身于地狱。

    “我太想你了,实在等不到明天了。”冷傲的指腹滑到她的唇上,“想我了吗?”

    “想,很想你。”违心的话一说出,她就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真乖。”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勾划着图形,阴沉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着身下绝美的少女,如同看到美味食物般恨不得吞入腹中。

    一个月都在视频里见面说话,对于冷傲而言就是一种煎熬,如果不是开钻的事过于重大,他才不舍得将她独自留在医院里,还引来了两只不知死活的人。

    小可想要起身,却被他重重压在身下,小可想要说话,却被他温热的手指堵住了唇。

    那张俊美的脸一直在放大,大到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如她所想,冷傲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唇瓣上,随着舌头的渐渐深入,她才明白这一个月的自由都是假的。

    她虽然身处医院,依然没有逃开她的掌控,那个护工小郑,那个保镖队长,还有那几个站如松的保镖,都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她还笨到以为这一个月是真正的自由。

    唯一真实的就是认识了两个人,一个是凌天,一个就是蛋蛋。一个是带着灿烂笑容的白衣天使,一个是调皮可爱,爱穿背带裤的小男孩。

    有时,越真实的东西就越可怕,就像蛋蛋一样,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一早就被发现死在医院的河里。

    是不是接近自己的人都会死,第一个是蛋蛋,第二个会不会是凌天呢?

    想到这里,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牙齿一咬,想要反抗冷傲的吻。

    冷傲是何许人也,唇被小可咬了一口,流出一点血,他依然压在她的身上,唇贴着她的唇更紧了,唇齿交融中,可以看到一抹刺红的血沿着两人的唇角流下来。

    明明是冷傲的唇被咬伤,但由于唇贴得太紧,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这抹血是谁的。

    其实是谁的血又有什么重要呢?

    像冷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血,何况这血还是最心爱的女人咬的,咬得越多越好,更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蛋蛋,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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