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差点都以为,他找张灵川回来,是为了让魂魄觉醒。最后能和时间盒子里,那个男女都是的怪物一较高下。

    不过,现在看来,凌翊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让自己的魂魄觉醒。

    “芈凌翊,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子婴似乎也无法理解,凌翊最终的决定,竟然是将自己变成觉醒的魂魄。

    要说魂魄觉醒就能成为更强的强者,要拱手让给别人,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这样的傻子。

    凌翊脸上的表情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眸光狡黠的看着子婴,“你是不是听不懂现代人说的普通话,需要我用咸阳古语重新给你翻译一遍?”

    子婴是地道的千年前的咸阳人,也大概只有咸阳古话,才是他的母语吧。

    然后,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的方言古语。

    反正我唯一会的方言,就是南城那边的家乡话,至于咸阳古语是半个字也听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凌翊跟子婴说了什么,反正就跟听天书一样。

    子婴越听脸色越怪异,却没有用咸阳古话回他,“即便你自作主张如此,自古觉醒的魂魄都是由张府之人认定的。若我得不到认可,你就算把他带来,也无济于事吧。”

    “张府现在就剩下张灵川了,他认可你,就是张府认可你。”凌翊真是丝毫也不肯讲道理。

    一双乌眸灼灼的看着张灵川,霸道而不容任何的忤逆。好似在威胁张灵川一样,让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子婴冷笑了,“这小子不知道有多讨厌我,他能认可我?”

    “子婴,我认可你。”张灵川冷不防冷然说道,双眼之内仍然是带了一股子的戾气,再也找不回来,往日的半分温和来。

    看着子婴怀疑的眼神,他又说道:“凌翊大哥说选谁,我便选谁,你不用这样怪异的看着我。我原本选定的灵体是他,可惜他……他并不喜欢。”

    以我对子婴的了解,能让自身变强大的办法,他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当下眉宇之间神色稍微纠结一下,就和张灵川商讨如何觉醒的具体事宜。其实觉醒只是一种帮魂魄打通新的修行方式的办法,就跟武侠通任督二脉差不多一个道理。

    张灵川要做的,就是帮子婴打开这能力。

    整个过程应该算是比较漫长的,得用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而且整个过程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

    一旦被打扰了,所有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现在时间盒子里的那个男女都是的家伙,正在满世界的找张灵川,要想不被打扰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除非彻底把子婴和张灵川隐藏起来,而且最倒霉的是。

    只要子婴觉醒了,就会出现九星相连的天兆。

    到时候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知道有魂魄得到了觉醒,成为和白浅一样级别的强者。那个男女都是的家伙就算是傻子,也会立刻发现的。

    张灵川立刻担忧的说道:“这里的房间就那么几间,如果闭关。那卧室的门紧闭,很快就会被人察觉的。”

    “别墅有个藏酒的地下室,你们两个可以进去闭关。”凌翊领着我们一起下到了地下储藏室,差点没把子婴给吓懵了。

    子婴蹙眉,“不可能啊,地下有这么大一片地方,我怎么完全感知不出来。”

    “这是你的见识问题,你看天顶,上面应该用了云母矿。”张灵川扫了一眼天顶,似乎认识那样的矿石,“以前张府用来藏匿典籍的密室,就是用这个来割开的。为的就是防止,鬼物能够直接穿透墙壁进去。”

    我记得云母矿有好几种,有一种专门在阴阳交界位置的云母矿。那种矿小时候听爷爷讲,是能够彻底屏蔽阴气的渗透。

    刚好从地下,将幽都和阳间分开。

    也不知道那个男女都是的东西,能不能感觉到这个特殊的地下室的存在。

    地下室里装了一些湿度温度的控制器,到处都放满了藏酒的架子,不过架子上已经看不到几瓶酒了。

    似乎在我们下来之前,这里就被扫荡一空了。

    我心头一凛,“这里被人发现过!”

    蹲下身来,在地上的砖缝中一摸,居然是血迹渗透到了里面。

    “那些南洋术士,应该闯入过这里面,酒都被他们搬光了。”凌翊徒手就从酒架的夹缝中拖出来一具尸首,白色衣服,长袍大裙的,很奇怪的打扮。

    身上的肉腐烂的差不多了,上面更是爬满了蛆虫。

    子婴蹙眉,“那这里还安全吗?”

    “当然安全,因为下面还有一层。”凌翊话音刚落,某个机关好似就被启动了,居然有一个朝下通下去的圆形的入口。

    顺着入口进去,下面果然还有一层。

    那一层居然是一间墓室,墓室里还安装了电灯,将整个墓室都照的通明。

    墓室当中有一口棺材,那口棺材是一口石头棺材,棺材上面画满了线刻的图案。我站在这口棺材前面,那年在解剖室里,初见凌翊的画面便进入了脑海中。

    我指着那口棺材,“这……这不是……”

    “这是我的棺材,当初米婆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说我只要睡进棺材里,我就能遇到我朝思暮想要找的人。”凌翊走到棺材旁,之间轻轻的触摸着石棺,“米婆说,唐家后人不管命格如何改变,都不会被尸香所迷惑。”

    “你……你当时也太霸道了。”我想起了当时的画面,侧脸上唯一烫,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声。

    “我不霸道,当时你就要和姓简的在一起了。”

    凌翊眉毛一拧,脸上是气狠狠的表情,指尖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子婴,还有张灵川,用牙缝基础声音说道:“他们俩个还在呢,别说了,当时是我识人不明。”

    凌翊温温一笑,轻轻的推开棺材盖,棺材里居然还有一具尸首,同他此时此刻的样子是一模一样。

    那个尸身的手中,还捧着一朵诡异的盛开的花朵。

    子婴看到那朵花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从腰间抽出那支作为武器的玉箫,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状态,“只是尸香魔芋,芈凌翊,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唐门秘术当中,曾经记载了很多花鸟虫鱼,乱七八糟的东西。

    唯一没有任何记载的,就是传说中,会长在尸身身上。气味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尸香魔芋,根据小时候听极为兄长所提到过的传说中。

    尸香魔芋是一种类似颠茄的东西,闻到它的香味之后,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幻觉。脑神经受到刺激之后,只要处于这花所辐射的范围内,哪怕好似隔着墙也会被其控制。

    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它这么美呢?

    还长在凌翊的手中,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朵奇怪的花,这朵花的花茎柔软。只要我用手轻轻一碰,就发出了一声脆响落在了我的掌心中。

    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苹果一样的香气。

    这种香味不像是画像,反而有一种水果味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人无法自拔的陷入到其中美好当中,脑子里出现的不是什么恐怖的画面。

    而是我坐在秋千上,连君耀在我身后不断推着秋千的场景。

    突然,脑子里就是一道白光闪过,子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快把那魔花扔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吸食掉你全部的美好。”

    猛的清醒过来,眼前便出现了凌翊和子婴打斗的画面。

    子婴手中的玉箫不断的攻击着凌翊,凌翊却没有叫出自己的兵刃,只是在身姿轻盈的和他打斗着。

    足见点地之下,便是悬浮在空中,嘴角带着暧昧的笑意,“太慢,子婴,你这样太慢。”

    “芈凌翊,你用这花干扰我!我当然会变慢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让我能够觉醒。”子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双目紧闭着,他立在原地,手中玉箫根据感应袭击凌翊。

    可是身体的部位,总是被凌翊的足尖、手指头击中。

    每一下如同大江大浪延绵不息,甚至在那个部位形成一个波纹,一圈圈的漾开十分的动人。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赢大哥,这个……在唐家,叫做开窍。你误会凌翊了!”

    “开窍?”子婴睁开眼睛,眸光一沉,气息有些发冷,“什么开窍,我都快要被凌翊打残了。不是说好觉醒的么,怎么又来了开窍?”

    “就是打到你脑袋瓜子开窍啊!”凌翊手法和步法都十分的奇特,加上这朵奇怪的话所散发出来的蛊惑人心的味道。

    的确让子婴晕头转向,在幻想与现实中,总是判断错方位。

    反正打斗起来,各种险象迭生。

    不过尸香魔芋只对活人有效,怎么对子婴影响也这么大?

    我想了想,摘下了一片花瓣来,断的地方竟然有红色的汁水流出。

    它好似有生命一般,娇滴滴的居然发出了少女一样的哭声,“好疼,好疼……小七欺负人了,小七欺负人!”

    说我欺负人,而且这个声音好生的耳熟。

    耳熟的让我眼中的热泪盈眶,但是我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和谁人相似,也许只是魔花带来的幻觉吧。

    它的样子好像是一朵莲花,但是花瓣又交叠缜密。

    那种层层叠叠的感觉,又很像是国色天香的牡丹,姣好婉约的就如同是一个身穿霓裳的女子。

    如果说曼珠沙华,是那种幸碧玉的楔。

    那么这朵古怪的奇花,大概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锦绣之花。

    轻轻的抚摸这些花瓣,耳边居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有个忻娘在喊着:“好痒,好痒……”

    有点意思啊!

    它竟然能感觉得到痛,也能感觉得到痒。

    张灵川这时候走到我身边来,低声的就说道:“小七,这种花很是珍贵,只长在幽都的冥泉之下。”

    “冥泉之下,也能长植物吗?”我微微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这样美丽的一朵花,其实是长在水里的。

    张灵川离的近了,似乎是被这朵漂亮花所迷惑了,额头上出现了密集的汗,“不……不不要杀母亲,我不是绝七情六欲的人,你死了我会痛的。我真的会痛的……”

    他跪在地上,竟然用自己的头去撞地面。

    地上被血液浸湿了,我才茫然反应过来,手握成了拳头,想把它打烂,“既然你不是一朵好花,那我……就弄死你。”

    “不要,不要……我怕疼!”花朵的声音有些懦弱胆小。

    我蹙眉,“那你为什么要他产生幻觉。”

    “并不是我,是他自己,只有存有执念的人,才会……受到幻觉干扰的。”楔居然会说话,和人一样的交流。

    我微微愣住了,我的执念并不比张灵川少啊。

    按照道理,我也会和张灵川一样,被这朵花所迷惑。

    张灵川的拳头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地面,按照我对骨骼碎裂的声音理解,他已经是接近粉碎性骨折了。

    居然还不饶过自己,从灵魂中发出崩溃的嘶吼,“为什么我不会心痛,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为什么我不会心痛?”

    太阳穴上是突出的血管,他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了。

    那一头凌翊还在跟子婴打架,而且我作为旁观者,根本连他们的一丝衣角都捞不到。而且在子婴身上的波纹越来越多,看起来是开窍进入了关键,轻易打断子婴会变成废柴的。

    眼下张灵川又这样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把这朵可怜的楔给毁了,来救张灵川一命。

    忽然,脑海中闪过了凌翊说的一句话,唐家人不管命格如何改变。也永远不会受到尸香的干扰,我们不受干扰,主要的来源还是因为我们的血脉。

    想到这里,我也是别无他法。

    找不到东西割破手指头,只能忍着疼用牙齿咬破,真的是非常的痛。那种痛,也就跟灵魂里那些筋脉受损之后的程度差不多。

    如果想知道有多疼,大家可以咬破一个试试。

    手指头上冒出了鲜血,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拉起张灵川往他的额头上涂了自己的血。张灵川双眼猛然就出现了变化,身体一颤,看向了我,“刚才……我是脑子里出现幻觉了吗?”

    “对,你好像看到了张府灭门的画面了。”我捡起了被我扔在地上的楔,看着它说道,“为了救你,我差点把这朵花毁了。”

    “不能毁,我失去理智,是我意志不坚定。”张灵川接过那朵花,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居然有了好些的柔情在其中,“它的来历十分珍贵,一株就能治疗很多尸化的人。”

    “尸化?”我微微一愣,“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病毒,能让人在感染之后迅速扩散到全身,两个小时之内就变成干尸。”张灵川的脑袋瓜子都见了口子,也只是随手用手掌心抹了一把。

    按照我以前的个性,可定会逼着他给我去消毒包扎。

    不过,现在我连剖腹产,都是随便拿一把断魂刀。往肚子上一扎,什么准备都没有,都敢往下做。

    人可都是逼出来的,越逼越不讲究。

    我递给他一张口袋里的纸巾,就算完事了,“这么说,这花还是一味药材了。”

    张灵川点头,“这是一味药材,只是被人妖魔化了。本来是只能长在冥泉中的,被阴派的高手移植到了死尸上没想到也能活。所以……最终就弄成了古墓的机关……”

    “妖魔化了?我倒不觉得它被妖魔化了,刚才你中招,差点就被害死了。”我盯着他血流不止的额头,眉头蹙个不停。

    这花制造的幻觉,还是专门挑人的弱点来。

    张灵川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没有七情六欲的那段日子,家人的死亡,让脑子本能的就告诉张灵川他应该要痛苦。

    可是灵魂里没有这个感情,他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

    那种苍白无力的感觉,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

    无法对任何至亲的人产生感情,脑子里除了理智,没有别的任何的东西。

    张灵川眉宇之间也带着一丝忧虑,轻轻的摸了一下那朵花,似乎并不怨恨这朵美丽的花,“看来因为我的原因,你对这花,也产生了敌意。其实,仔细看,它还是很美的。”

    “的确很美,只可惜年头久了,都成了精。它的声音,真的好似……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我轻轻的触摸这朵娉婷美艳的花朵,总觉得这朵花都成精了。

    张灵川被我这句话逗得笑了,苍白异常的脸上那丝笑意清蕴如甘冽的清泉,“什么妖怪变得,这花有能让魂魄寄居的功能。就好像……莲花一样,魂魄无枝可依的时候,可住在里面。”

    “张灵川,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似乎被张灵川的话触动到了某个点,越来越觉得这朵花所带给我的气息无比的熟悉。

    可是我根本就想不到,还有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将她气息烙印在灵魂的深处。

    张灵川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朵花能够庇护比较有效的魂魄。你……你觉得熟悉,会不会就是你熟悉的那个人的魂魄住在里面。”

    这……这倒是有可能,刚才它还喊我小七了。

    正是眼前一片茫然的时候,脑子里总是忽明忽暗的闪过一个女子的样子,肩膀还被凌翊拍了一下,“小丫头,发什么呆?”

    “我在想……想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不过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我失魂落魄的说着,忽然心里空空落落的。

    伸手便抱住了凌翊的腰肢,“怎么样?开窍顺利吗?”

    “当然顺利,子婴是可造之材,将来只有他能对付那个不男女了。”凌翊在提到那个有男有女的存在的时候,语气是带着些许的蔑视的。

    原来凌翊的计划是这样的,想让子婴这个家伙挑大梁,可他自己却不愿意成为这样的强者。

    我轻轻松开,朝墓室的另一边看去。

    就见子婴躺在一只石头做的云床上,身子呈大字形,以腹部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涟漪波纹,辐射到他全身去。

    如果仔细去看,隐约还可以看到,他灵体之上每一个小的穴位。

    都充斥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就好像大雨落在池塘里的感觉一样。不过这些小圈,如果不用特殊的力量去看,是看不到的。

    凌翊却是低眉又凝视了我一眼,双手贴住我的侧脸,将我的头移动到自己的面前,眼中带着饶有兴趣的表情,“我不认识的人……你的生命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吗?”

    “唐鸢,唐家老大。”我缓缓的说出口,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出生没多久她就消失了。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怎么会想起她?”凌翊嘴角一抹邪笑。

    我犹豫了很久,低了头颅,“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想到她了。总觉得这个人,曾经给过我某种印象吧。”

    这个唐鸢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我脑子里的。

    就是莫名想到着名字,脑子总有些模糊的影像。我虽然想起了小时候很多事,可是都是那么小的时候的了,不可能把从出生到七岁的全部记忆都记得。

    哪怕是个没失忆的人,三岁之前的记忆,也会忘得差不多的。

    “你还记得我替你找回的那本生死簿吗?”凌翊手托着下巴,眸光忽然一凛,带着复杂之色。

    我点了头,“记得啊。”

    生死簿非虚非实,被我送进了翡翠戒指里,现在多半是落在了白浅手里。当初也真是够蠢的,我竟然会相信他,还让他把戒指顺走了。

    这个老东西,连自己儿子的东西都抢!

    “上面有她的名字吗?”凌翊问我。

    我立刻摇头,“我当时也很意外,唐任那些人虽然死了,可是名字还在生死簿上。就连成叔,他的名字都在,只是写着魂魄下落不明。”

    一般幽都的鬼魂跑到鬼域,都会写下落不明的。

    反正幽都对于鬼域,一直都是鞭长莫及的。

    “生死簿上名字出现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嫁人了。二,魂魄灰飞烟灭。”凌翊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放在我的眼前。

    我退后了半步,相信唐鸢可能只是嫁人了,而不是灰飞烟灭了。

    可是凌翊偏生在这时候,变得有些现实,“假如说,她嫁人了,那么当时我应该能查到她的夫家在哪儿。但是,并没有!”

    那就是灰飞烟灭了,对吗?

    这话我丝毫不敢问出口,紧了紧手中的花朵,随手又将它放进了棺椁之内。

    所有的一切希望,在此刻变成齑粉。

    唐鸢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姐姐,看来是再也见不到了,还有唐家的所有人。也许还有成叔,他的残魂在唐俊南里。

    唐成假以时日,也许魂魄会回归完整,让我再见上一面。

    “灵川,外面可能出了些事,我要出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凌翊眸中闪过了一丝冰冷。

    张灵川点头,“好,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我看凌翊表情如此凝重,问道:“怎么了?”

    “你看到这面镜子了吗?外面来了个不速之客……”凌翊指着墓室中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上面居然是冒着诡异的黑气。

    黑气的后面,有一张精致的小脸。

    那脸蛋好似是个美女,蛇精一样的脸蛋,五官精致如同鬼斧神工一般。

    我只看了一眼,凌翊就把我从古墓下面带回了地窖中,他随手就想办法将古墓上面的机关关住了。

    “会不会是那个又男又女的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脑洞为什么那么大,那把一个绝世美女,想成是那个又男又女的变态来,可她的紫发太明显了。

    现在是晚上,那个又男又女的,刚好会变成女人。

    他眸光一凛,说道:“你说的对,应该就是她来了。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小丫头,去架子上拿剩下的那瓶红酒,再拿几个水晶杯来。”

    “好。”我长舒了一口气,缓解内心的紧张。将手指头上破口吮吸了几下,隐藏了身上的血腥味。

    抬脚就走向酒架,先拿了空杯子,摆上了一旁的木桌。

    这才又拿了一瓶红酒,用开酒器轻轻的打开,红色的液体倒入了透明的醒酒器。凌翊就如同酒庄庄园的土财主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红木椅子上。

    他脸上带着惬意,似乎是在闻着红酒的芬芳。

    少顷,耳边便传来了几声鼓掌的声音,一个慵懒柔媚到了骨髓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找遍了整个别墅,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阁下跑了呢!”

    “跑?我为什么要跑。”凌翊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便将醒酒器中的酒液不慌不忙的倒入他的酒杯当中。

    其实我心里面真的很紧张,因为张灵川和子婴就在下面。

    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个女人发现。

    随着空气中一股清新淡雅的梨香传入鼻中,一个袅娜的身影从酒架后面走出,这女子身穿紫色修长旗袍。

    头上的紫色头发,绾了一个飞仙髻,朱唇一点红。

    单手提这个紫发少年的后衣领,这少年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满脸的倔强抿着唇不哭也不闹。

    女子的手指头掐了一下瑾瑜的侧脸,冷冰的说道:“这个反骨仔,辛苦生下他,居然反叛到你们那边去了。一开始还不肯说你们的下落。要不是我说要活吃了这个可爱的小宝宝,他也不会说,你们在下面品酒。”

    “这就说明我要跑了?你未免太爱说笑了,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凌翊品尝了一口酒液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女人,“味道不错,年份也好。”

    那个女人婀娜多姿的就坐在简陋的木头椅子上,眼波流转之间,生出了惊天绝艳的魅惑来。

    我本该要给她斟酒的,没想到竟然看她这副花容月貌,呆住了。

    她魅然而笑,“怎么了?芈夫人?发什么呆!”

    “对不起,您……您太美了,我不该多看您的。”我实话实说,脸上一抹红晕家滚烫,低头给她倒酒。

    她随手将瑾瑜扔到一边,握住了我的手腕,“你觉得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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