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

    两人一瞬间短兵相接,剑与剑相撞,携着由上而下的冲力和速度的加持,竟似带上了一股无形的气场!

    狐狸从原地踏着台阶猛然向前起跳!胸前衣襟与塔伦斯的剑锋毫厘之差相错而过,飞身跃起,右脚抽出一声破空声,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将塔伦斯的人直接从马背掼到了地上!

    “嘭!锵——!!”

    两人落到地上还未分开,长剑已交错在一起!原本载着塔伦斯的骏马长啸一声,慌不择路地冲上了阶梯进入了宫殿里。

    步慕站在一旁,视线却是落到了另外一处。

    门口处,只见冲进来的塔伦斯麾下的骑士们已然乱作一团!

    原本塔伦斯军团叛乱起兵,溃败而逃便已是慌乱。塔伦斯回来的途中却还为了带上埃尔而绕了大半个圈。此时阿奇柏的军队从道路两端夹击而来,直逼得塔伦斯军不得不踏入囚禁埃尔的庭院。这一进来,可不就成了瓮中捉鳖。

    塔伦斯面上阴沉的表情不变,手下出招却一下比一下快,一次比一次狠!步慕看在眼里,皱着眉对狐狸喊道:“弗科斯,别跟他久战,阿奇柏的人已经过来了!”

    狐狸应了一声,却不等他变招,塔伦斯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只见他长剑一挑,剑峰上寒光流转,竟是直冲着步慕而来!

    【阿慕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毫无自保之力=会被杀!】

    狐狸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么个等式,登时便急了眼,嘴里大喊一句“我靠!”未落地的脚硬生生横挪出去,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闪电,眨眼睛竟是比塔伦斯更快的挡在了步慕身前,同时一剑刺出!

    “啊!”

    “哐!”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步慕骤然瞪大了眼!

    在他面前,狐狸捂着被刺中的心口,神色痛苦地倒了下去;而塔伦斯则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了下脸侧被滑开的剑刃蹭了一下的浅浅伤痕,然后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庭院的入口处,塔伦斯的麾下到底寡不敌众,已经基本被追上来的国王军队镇压下来。而本该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小人鱼此时正一脸慌张地抱着别的男人。

    “呵呵。哈哈哈……”塔伦斯扔开了手里的剑,站在原地笑出声来。

    步慕冷着脸抬起头,“塔伦斯,你败局已定,还有什么好笑的?”

    塔伦斯停住了,他用力闭上眼又睁开,眼里带着悲哀的神色,语气却平静了下来,带着一贯对埃尔说话的柔和:“那一剑,原本是刺中了的。”

    他拉开胸口被划破的风衣,里面有一件银色的鳞片打造而成的胸甲。护在心口的那一块鳞片上,一道新的划痕,由深至浅,从他的心口滑开……

    “我的鳞片——”步慕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从心头闪现过的情感是什么,懊恼、又或许还带了几分内疚。若不是他送给塔伦斯的护甲,或许狐狸就能先一步刺中他而不会……

    “……嘿嘿、我说呢,就凭、这家伙咳咳……”倒下的狐狸突然咳了几声,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塔伦斯,却是挣扎着转过身子把脸埋进了步慕的怀里。

    他胸口被刺穿的伤口受到挤压,汩汩流出红色的鲜血,看得步慕不禁觉得自己心口也隐隐作痛。

    “你看……最后你、你这家伙、还在给我添乱”狐狸憋着一口气,话说的很慢,声音从步慕的怀里闷闷传出,每一个字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你别说了。”步慕垂眼。

    “……我说要保护你,我可做到了啊。”狐狸艰难地扭过头来看了步慕一眼,不待话音落下,尾音就颤抖着变了调,脸也皱成一团“——啊啊、好痛……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没了魂的弗科斯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再然后?再然后发生的一切都迅速地模糊掉了。

    塔伦斯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被蜂拥而上的国王军队拿下,阿奇柏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说了些什么,步慕自己做了什么、又到了哪儿……这些通通,都不是重点。

    书内的三天转瞬即逝,奥尔兰托帝国的动荡也在阿奇柏的领导下渐渐平息。这一天,在地牢里被关押了三天的塔伦斯终于重见天日,但对他而言,这却并非什么好事。

    押送的军队一路向东,来到奥尔兰托帝国边缘的海港小镇。

    新即位的国王站在简朴大气的港口,两边延伸出去的码头上挤了不少围观的民众们。他们一个个都踮着脚,用自己壮硕的臂膀挤开周围人的躯体,不管看到没看到的,都跟着在最前面几排的人一起呼喊助威。

    “塔伦斯,我现在以奥尔兰托帝国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对你扰乱帝国秩序,引起战争性的行为作出处罚——永久剥夺你踏入奥尔兰托境内的权利。”阿奇柏大声宣布。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喧哗。那些发出欢呼声的民众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的是,有一个坏人被永远驱逐处境了,而新的国王会带给他们平静和安稳的生活。

    在这片声音的掩饰下,阿奇柏满含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崇拜的、如今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哥哥,“塔伦斯,保重。”

    塔伦斯看了他一眼,没有祝福,也没有歉疚或悔恨,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永别了。”接着就被两个卫兵押送着,踏上了港口那支只有一面布帆的小船。

    有人将那艘船推离岸边,海浪拍着船身,一阵一阵地将他送得更远。

    塔伦斯站在船头,收回望着港口的视线,刚扭过头来,却见眼前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一个金闪闪的脑袋冒了出来。

    “埃尔?!”沉寂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塔伦斯心里有些许欣喜,却在看到埃尔脸上表情时有所收敛,“埃尔,你,是要跟我一起走?还是……只是来送我的。”

    “都不是。”步慕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臂,将掌心面向塔伦斯,“我是来诅咒你的。”

    “我诅咒你永远无法成为海的子民,大海将用它最凶猛的一面来对待你,而你的所作所为终将映射到你自己的身上。神无眷顾,愿厄运降临,愿希望不再。”

    “……”塔伦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为了他吗?”塔伦斯喃喃出声,却无人应答。埃尔早已潜入水底,向着大海的深处游去。

    塔伦斯在船头站了半响,面上的苦涩还未褪去,却只听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道惊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打哪儿来了成片的乌云,层层叠叠夹杂着穿梭其中的电光显得声势浩大。

    海上风浪渐起,帆船的动荡越来越剧烈,塔伦斯两手抓紧了船沿,终于是忍不住露出惊骇的神情……

    现实

    可能是因为完结篇的缘故,步慕比往常还要早些醒来,看看时间,才不过早上六点。而身旁的狐狸……可能是醒了又睡着了吧。

    这个时间,再睡下去嫌时间太短睡不爽,就此起床又多有不甘。于是有着作为一个现代人通病的步慕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刷刷评论,不出意料的并没有新的留言。

    步慕也没怎么失落,毕竟太早,随便看了看便顺手点进了最新的章节。打着重新审视一遍主意看下去,却在狐狸中剑的地方停住。

    【这里……是不是太奇怪了?】

    这么想着,步慕从这个场景的开头起又重新读了三遍……

    【好像越读越奇怪了……】

    这么想着,步慕屏息凝神一个字一个字把这个场景的几段话认真看了一遍……

    【恩……我还是把它改掉吧。】

    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小时后……狐狸起床了。

    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眼看向身边,空空如也。再一转头,就见步慕正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你醒了?”步慕注意到他,招呼了一句。

    “额,又见到你了pbtxt. 平板电子书w\),恍如隔世啊。”

    狐狸挠了挠一头乱翘的黑发,冲他笑了笑,一转身却也是超级熟练地捞起了身边的手机。“我看看昨天我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等等!”

    “怎么了?”

    狐狸这边还在问呢,那边步慕加速码完最后几个字,点了上传后迅速地清了下缓存,而后说道:“好了,你看吧。”

    “……你刚刚是在改文?”狐狸问。

    “啊这个啊,完结了好像就可以点进编辑章节里了。”步慕随手点了点,也没打算深究。狐狸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多想,订阅了新章后便认真看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了改过的新内容。

    【倒下的弗科斯突然咳了几声,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塔伦斯,却是挣扎着转过身子把脸埋进了埃尔的怀里。他胸口被刺穿的伤口受到挤压,汩汩流出红色的鲜血。

    “你看……最后你、你这家伙、还在给我添乱……”弗科斯憋着一口气,话说的很慢,声音从埃尔的怀里闷闷传出,每一个字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你别说了。”埃尔垂下眼。

    弗科斯深吸一口气,最后那句漂亮话还未说出口,突然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两下。

    “这、什么?”他愣住了。

    埃尔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说道:“珍珠。”】

    看到狐狸惊愕控诉的目光,步慕有些不自在的扭开了头,“把你拼尽全力也要说出口的话删了真是对不起啊,不过你真的不觉得什么保护什么的……太肉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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