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他骑车驶过桃花树下，落英缤纷，花瓣翩翩起舞，落在哲煜的头发上……】
铭雅被哥哥好吃好养，到了十点半就被劝着上床睡觉，脸色好上不少。铭锐去商场给她买了保温瓶，装了满满一杯泡了枸杞甜菊叶的花草茶，让她多喝点水，课间出来走动走动。甜菊叶是这边本地的一种草药，消除疲劳，滋养肝脏，养精提神，正适合铭雅饮用。
明天要去学校领成绩单，因此今天晚上哲煜还算早回来，吃了饭也没有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洗完澡在书桌旁坐了一个多小时，吃完铭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的水果，将盘子洗干净放好，便拿上衣服洗了澡换上睡衣。
上床的时候把床头柜里的书拿了出来，接着上次没看完的地方接着看。
窗外夜深人静，月色温柔。远处高楼星火点点，近处蝉鸣阵阵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晰，正应了那句“蝉噪林愈静”。
铭锐给妹妹补完数学，到浴室冲凉。约是忘记拿衣服进去，只好腰间扎了浴巾，肩上也披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直接走进了房间。虽然没有洗头，浴室的雾气让头发湿漉漉的，几滴水滴顺着肩膀边上的线条滑落下来，隐进腰间的浴巾之中。
铭锐打开衣柜下方的抽屉，弯腰拿出内裤。他后颈处的湿发上的水流因其动作而顺势滴落，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水流落在那被浴巾掩映腰间往下的动人弧线，无端觉得那雪白的浴巾格外碍眼。
见铭锐毫无知觉地转过身穿着衣服，哲煜脸色沉静地收回目光落在书上，心神是否也在书上就不得而知了。
暖黄色的台灯一暗，铭锐打着哈欠从哲煜的脚边爬过，哲煜感到身旁的被子往下一沉，铭锐已经钻进被窝里，自觉地把冰凉的双脚塞进哲煜两腿之中，把某人当做暖袋的意图展现的淋漓尽致。
哲煜见怪不怪，另一只手替他捻了捻被角，拿过刚刚被铭锐随手放在床柜上的毛巾，手法熟练地替他把头发上的湿气擦干。
现下白天太阳猛烈，天气炎热，晚上凉风徐徐，没有白天那般燥热。眼下还不到热得不行的时候，晚上睡觉也要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单，以防着凉。
铭锐往哲煜身边蹭过去，把他的手捏在手心，不让他收回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
哲煜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把一枚金色镂空的金属书签卡在新页上，合起书，放进床头柜的抽屉之中。
“现在就睡了。”哲煜关掉床头柜上的灯盏，将方才垫背的枕头放倒，躺进被窝里。
铭锐眨眨眼睛，顶住困乏，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这个假期都要一直跟着那位谢叔叔吗？”
“不会，你不是说铭雅要去参加集训吗？正好……”
铭锐的眼皮子慢慢垂了下来，哲煜的声音也忽近忽远，他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其他安排……训练完开学……”之类的，他“嗯”地应了一声，一句“睡吧”清晰入耳，他迫不及待地陷入沉睡。
哲煜等他呼吸渐渐悠长平稳，把他搂入怀中。怀里的人侧着脸压在他的臂膀上，红润的嘴唇微微开阖，露出雪白的贝齿和被衬的越发粉嫩的香舌。
昏暗的房间里，哲煜的一双眼眸在微弱的如水月光中显得幽深，他的目光无声地落在那两片唇瓣上，紧贴了上去。
***
只是几天没来学校罢了，可是当走进教室的时候，铭锐却觉得教室的讲台桌椅都十分陌生，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里自从考试结束之后就没有人过来了，桌椅还是呈考试的状态，都是单桌分开。里头一片冷清，桌面上都是一层浮尘。
等了好一会儿，有其他同学到了之后，教室里才有了热闹的氛围。
今天是周末，校园里很安静。老师通知的时候是说九点半到教室，有部分同学提前来了，挑了座位随意坐下，相熟的聚在一块聊着。
铭锐拿着抹布擦了两张桌椅，随手把抹布给了其他需要的人，和哲煜坐下了。
没过多久文龙航也到了，抹布被其他人拿去用了，他只好拿出纸巾擦着桌子，在他们后座坐下了，一边问道：“你们两个知道成绩了吗？”见铭锐摇头，他提醒道，“昨天就可以打电话查询成绩了，你们不知道吗？”
铭锐：“反正今天就过来拿成绩单了，早一天晚一天的都一样。怎么样，你查了没？”
文龙航“嘿嘿”笑了一声，放下纸巾，有点不好意思道：“考得还行，我妈帮我问了朋友，说是报信和没问题。”
铭锐哲煜向他道了声“恭喜”。
文龙航满脸通红，连说了两遍“谢谢”，把鼻梁上的眼镜框往上推了推。
张奇一脸激动地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文龙航身边。
“先别坐……”
张奇仰天长笑两声，只觉屁股一凉，笑声戛然而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文龙航一脸愕然，想制止他却没来得及，无奈笑道：“刚想跟你说这张椅子上有水呢，你动作太快了……”
张奇接过纸巾，椅子上干干净净，他屁股那湿了一圈，裤子颜色都变深了。像是那啥了一样，用纸巾擦了也于事无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张奇一脸悲愤。
“什么‘乐’啊？”
“考得特别好？”
想到乐事，张奇也不再欲哭无泪了。
他笑着正想说话，有“佘老师特色”的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佘老师也走进了教室，怀里抱了一堆东西。她拆开一个棕色的信封袋，取出一叠白纸递给班长，让他分发。
哲煜接过发下来的巴掌大的小纸片一看，正是中考成绩，右下角还有教育局的红章。铭锐也拿到了成绩单，几栏表格里除了体育是a，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a+，总分一栏上的数字绝对足够上信和中学了。
这和他预想的一样，毕竟是第二次考试了，虽说过了那么多年，详细的题目都不太记得了，但是那次考试不会的题目和作文倒是还有所印象，因此能考得这么好也在预料之中。
他往哲煜放在桌上的成绩单上瞄了一眼，确认他没有发挥失常便收起了两张单子。
接下来佘老师发下一大堆资料，详细介绍了填报志愿的方法，教室里传阅起各种高中的招生手册，教室乱哄哄的，底下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志愿，佘老师也三番五次地被底下同学提出的问题打断，停下来解答同学的疑问。
等佘老师说到“没有其他事情的同学可以先走了，有问题可以打电话问她”的时候，太阳早已高挂半空中。走出校园时候，校门口两个工人正挂着条幅，红底黄字，开头便是中考喜讯二字。
门口也贴了海报，内容相同，一大群人正围着观看。两人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一眼，两人大大的名字正在其中，往后看的时候也看到了文龙航和班长的名字。张奇拉着文龙航往里头挤着，想看清名字。
太阳实在猛烈，两人没逗留太久，跟陷在包围圈里的张奇、文龙航挥挥手，就先回到星河花园的家了。
***
回到家的时候，铭雅告诉他们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说是什么高中的，希望能到他们学校就读。好几所都说是可以减免学费，有奖学金的都是私立高中，有一所还挺有名气的，是当地的一所贵族中学。
不过清楚知道哥哥志愿的铭雅已经委婉拒绝了，就在说话档口电话又响了起来。铭雅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嗯，对……什么？啊！”铭雅一脸震惊，猛地抬起头来。她捂着电话，对哥哥说道：“哥，电话说你在d市刷了一张卡，什么额度透支，过几天就会接到法院传票……”
“d市？我连d市都没去过……”铭锐走过来接了电话，问了几句。电话里传来的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让他嘴角抽了抽，没过多久就把电话挂了。一转身正对上铭雅焦急的脸。
“哥，怎么回事啊？他说你把□□刷爆了，要赶紧把钱还上，不然会接到d市的法院传票呢。”
“傻丫头，这是骗子。你等着看吧，不会有传票的。”
“骗子？那那……那个人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铭雅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哪里的信息泄露……”铭雅提到这个问题也让铭锐眉头皱起。
“过几天就去把固定电话停了，假期我们可能都不常在家，你也买了手机，电话没人用也挺浪费的。”
“嗯，也是。办理停机好了。”
经历丰富的铭锐对这些骗子的招数司空见惯了，但是铭雅还是半信半疑的，紧张得要死，铭锐只好换个话题，转移一下铭雅的注意力，不然她连饭都不好好吃了。直到晚上都没有接到法院电话，她才放下心来。
家里有一台笨重的七彩虹台式电脑，是铭锐小的时候就买回来了。虽然经常死机，但好歹还能用。电脑是用电话线连接上网的，网速还算畅通。
两人打算用这台和铭锐差不多大的电脑上网，在网上填报志愿。中途电脑蓝屏，哲煜敲了好几个键都没有反应。
“你拍拍主机就好了。”铭锐从冰箱端来两杯橙汁，见状建议到。
哲煜看了他一眼，敲了两下主机，重启电脑。这次坚持的久了些，可惜刚打开浏览器还是又死机了。
“你太温柔了。”铭锐把橙汁放下，蹲着主机旁，用力在主机上“咚咚咚”地拍了两巴掌。
主机咔了两声，重新“呼呼”地运行起来。这回直到两人都填写完志愿，电脑都好端端的，没发生故障。
哲煜：“……”
“我们家的电器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电视也是，它要是花屏了，你就拍两下，重新打开，就没事了。
“你家电脑用了多久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买了，挺破的了。还是以前的电器质量好，用了很久了都没什么大问题。”
“过几天买台新的放在江丰那边吧。”
“行啊，早该换了，就雅雅舍不得。”
“再买两辆自行车吧，以后上高中就近了，可以骑自行车回家。”
铭锐一愣，脑海里倏地浮现了一张画面，自己单脚撑在地上，握着车把，朝哲煜一摆头。哲煜羞答答地坐上后座，双手抱着自己的腰，侧头靠在自己的背上。他骑车驶过桃花树下，落英缤纷，花瓣翩翩起舞，落在哲煜的头发上……
“还是买一辆带后座的，我们要勤俭节约，省点钱。”铭锐靠在桌边，理直气壮道。
“那也好。”哲煜想了想，点点头。
铭雅被哥哥好吃好养，到了十点半就被劝着上床睡觉，脸色好上不少。铭锐去商场给她买了保温瓶，装了满满一杯泡了枸杞甜菊叶的花草茶，让她多喝点水，课间出来走动走动。甜菊叶是这边本地的一种草药，消除疲劳，滋养肝脏，养精提神，正适合铭雅饮用。
明天要去学校领成绩单，因此今天晚上哲煜还算早回来，吃了饭也没有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洗完澡在书桌旁坐了一个多小时，吃完铭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的水果，将盘子洗干净放好，便拿上衣服洗了澡换上睡衣。
上床的时候把床头柜里的书拿了出来，接着上次没看完的地方接着看。
窗外夜深人静，月色温柔。远处高楼星火点点，近处蝉鸣阵阵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晰，正应了那句“蝉噪林愈静”。
铭锐给妹妹补完数学，到浴室冲凉。约是忘记拿衣服进去，只好腰间扎了浴巾，肩上也披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直接走进了房间。虽然没有洗头，浴室的雾气让头发湿漉漉的，几滴水滴顺着肩膀边上的线条滑落下来，隐进腰间的浴巾之中。
铭锐打开衣柜下方的抽屉，弯腰拿出内裤。他后颈处的湿发上的水流因其动作而顺势滴落，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水流落在那被浴巾掩映腰间往下的动人弧线，无端觉得那雪白的浴巾格外碍眼。
见铭锐毫无知觉地转过身穿着衣服，哲煜脸色沉静地收回目光落在书上，心神是否也在书上就不得而知了。
暖黄色的台灯一暗，铭锐打着哈欠从哲煜的脚边爬过，哲煜感到身旁的被子往下一沉，铭锐已经钻进被窝里，自觉地把冰凉的双脚塞进哲煜两腿之中，把某人当做暖袋的意图展现的淋漓尽致。
哲煜见怪不怪，另一只手替他捻了捻被角，拿过刚刚被铭锐随手放在床柜上的毛巾，手法熟练地替他把头发上的湿气擦干。
现下白天太阳猛烈，天气炎热，晚上凉风徐徐，没有白天那般燥热。眼下还不到热得不行的时候，晚上睡觉也要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单，以防着凉。
铭锐往哲煜身边蹭过去，把他的手捏在手心，不让他收回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
哲煜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把一枚金色镂空的金属书签卡在新页上，合起书，放进床头柜的抽屉之中。
“现在就睡了。”哲煜关掉床头柜上的灯盏，将方才垫背的枕头放倒，躺进被窝里。
铭锐眨眨眼睛，顶住困乏，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这个假期都要一直跟着那位谢叔叔吗？”
“不会，你不是说铭雅要去参加集训吗？正好……”
铭锐的眼皮子慢慢垂了下来，哲煜的声音也忽近忽远，他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其他安排……训练完开学……”之类的，他“嗯”地应了一声，一句“睡吧”清晰入耳，他迫不及待地陷入沉睡。
哲煜等他呼吸渐渐悠长平稳，把他搂入怀中。怀里的人侧着脸压在他的臂膀上，红润的嘴唇微微开阖，露出雪白的贝齿和被衬的越发粉嫩的香舌。
昏暗的房间里，哲煜的一双眼眸在微弱的如水月光中显得幽深，他的目光无声地落在那两片唇瓣上，紧贴了上去。
***
只是几天没来学校罢了，可是当走进教室的时候，铭锐却觉得教室的讲台桌椅都十分陌生，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里自从考试结束之后就没有人过来了，桌椅还是呈考试的状态，都是单桌分开。里头一片冷清，桌面上都是一层浮尘。
等了好一会儿，有其他同学到了之后，教室里才有了热闹的氛围。
今天是周末，校园里很安静。老师通知的时候是说九点半到教室，有部分同学提前来了，挑了座位随意坐下，相熟的聚在一块聊着。
铭锐拿着抹布擦了两张桌椅，随手把抹布给了其他需要的人，和哲煜坐下了。
没过多久文龙航也到了，抹布被其他人拿去用了，他只好拿出纸巾擦着桌子，在他们后座坐下了，一边问道：“你们两个知道成绩了吗？”见铭锐摇头，他提醒道，“昨天就可以打电话查询成绩了，你们不知道吗？”
铭锐：“反正今天就过来拿成绩单了，早一天晚一天的都一样。怎么样，你查了没？”
文龙航“嘿嘿”笑了一声，放下纸巾，有点不好意思道：“考得还行，我妈帮我问了朋友，说是报信和没问题。”
铭锐哲煜向他道了声“恭喜”。
文龙航满脸通红，连说了两遍“谢谢”，把鼻梁上的眼镜框往上推了推。
张奇一脸激动地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文龙航身边。
“先别坐……”
张奇仰天长笑两声，只觉屁股一凉，笑声戛然而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文龙航一脸愕然，想制止他却没来得及，无奈笑道：“刚想跟你说这张椅子上有水呢，你动作太快了……”
张奇接过纸巾，椅子上干干净净，他屁股那湿了一圈，裤子颜色都变深了。像是那啥了一样，用纸巾擦了也于事无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张奇一脸悲愤。
“什么‘乐’啊？”
“考得特别好？”
想到乐事，张奇也不再欲哭无泪了。
他笑着正想说话，有“佘老师特色”的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佘老师也走进了教室，怀里抱了一堆东西。她拆开一个棕色的信封袋，取出一叠白纸递给班长，让他分发。
哲煜接过发下来的巴掌大的小纸片一看，正是中考成绩，右下角还有教育局的红章。铭锐也拿到了成绩单，几栏表格里除了体育是a，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a+，总分一栏上的数字绝对足够上信和中学了。
这和他预想的一样，毕竟是第二次考试了，虽说过了那么多年，详细的题目都不太记得了，但是那次考试不会的题目和作文倒是还有所印象，因此能考得这么好也在预料之中。
他往哲煜放在桌上的成绩单上瞄了一眼，确认他没有发挥失常便收起了两张单子。
接下来佘老师发下一大堆资料，详细介绍了填报志愿的方法，教室里传阅起各种高中的招生手册，教室乱哄哄的，底下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志愿，佘老师也三番五次地被底下同学提出的问题打断，停下来解答同学的疑问。
等佘老师说到“没有其他事情的同学可以先走了，有问题可以打电话问她”的时候，太阳早已高挂半空中。走出校园时候，校门口两个工人正挂着条幅，红底黄字，开头便是中考喜讯二字。
门口也贴了海报，内容相同，一大群人正围着观看。两人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一眼，两人大大的名字正在其中，往后看的时候也看到了文龙航和班长的名字。张奇拉着文龙航往里头挤着，想看清名字。
太阳实在猛烈，两人没逗留太久，跟陷在包围圈里的张奇、文龙航挥挥手，就先回到星河花园的家了。
***
回到家的时候，铭雅告诉他们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说是什么高中的，希望能到他们学校就读。好几所都说是可以减免学费，有奖学金的都是私立高中，有一所还挺有名气的，是当地的一所贵族中学。
不过清楚知道哥哥志愿的铭雅已经委婉拒绝了，就在说话档口电话又响了起来。铭雅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嗯，对……什么？啊！”铭雅一脸震惊，猛地抬起头来。她捂着电话，对哥哥说道：“哥，电话说你在d市刷了一张卡，什么额度透支，过几天就会接到法院传票……”
“d市？我连d市都没去过……”铭锐走过来接了电话，问了几句。电话里传来的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让他嘴角抽了抽，没过多久就把电话挂了。一转身正对上铭雅焦急的脸。
“哥，怎么回事啊？他说你把□□刷爆了，要赶紧把钱还上，不然会接到d市的法院传票呢。”
“傻丫头，这是骗子。你等着看吧，不会有传票的。”
“骗子？那那……那个人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铭雅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哪里的信息泄露……”铭雅提到这个问题也让铭锐眉头皱起。
“过几天就去把固定电话停了，假期我们可能都不常在家，你也买了手机，电话没人用也挺浪费的。”
“嗯，也是。办理停机好了。”
经历丰富的铭锐对这些骗子的招数司空见惯了，但是铭雅还是半信半疑的，紧张得要死，铭锐只好换个话题，转移一下铭雅的注意力，不然她连饭都不好好吃了。直到晚上都没有接到法院电话，她才放下心来。
家里有一台笨重的七彩虹台式电脑，是铭锐小的时候就买回来了。虽然经常死机，但好歹还能用。电脑是用电话线连接上网的，网速还算畅通。
两人打算用这台和铭锐差不多大的电脑上网，在网上填报志愿。中途电脑蓝屏，哲煜敲了好几个键都没有反应。
“你拍拍主机就好了。”铭锐从冰箱端来两杯橙汁，见状建议到。
哲煜看了他一眼，敲了两下主机，重启电脑。这次坚持的久了些，可惜刚打开浏览器还是又死机了。
“你太温柔了。”铭锐把橙汁放下，蹲着主机旁，用力在主机上“咚咚咚”地拍了两巴掌。
主机咔了两声，重新“呼呼”地运行起来。这回直到两人都填写完志愿，电脑都好端端的，没发生故障。
哲煜：“……”
“我们家的电器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电视也是，它要是花屏了，你就拍两下，重新打开，就没事了。
“你家电脑用了多久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买了，挺破的了。还是以前的电器质量好，用了很久了都没什么大问题。”
“过几天买台新的放在江丰那边吧。”
“行啊，早该换了，就雅雅舍不得。”
“再买两辆自行车吧，以后上高中就近了，可以骑自行车回家。”
铭锐一愣，脑海里倏地浮现了一张画面，自己单脚撑在地上，握着车把，朝哲煜一摆头。哲煜羞答答地坐上后座，双手抱着自己的腰，侧头靠在自己的背上。他骑车驶过桃花树下，落英缤纷，花瓣翩翩起舞，落在哲煜的头发上……
“还是买一辆带后座的，我们要勤俭节约，省点钱。”铭锐靠在桌边，理直气壮道。
“那也好。”哲煜想了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