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12月16日,安徽军政府所属之国防军七万多兵力,在军政府都督兼国防军总司令胡志的命令下,依托苏州吴县为前进基地开始往东经昆山向嘉定方向推进。面对强大之英帝,胡志是不敢在分兵分的太狠,集合本部十四个旅的兵力向上海攻去,另三旅驻守嘉兴、平望防备英军在沪南杭州湾地区登陆的部队。

    面对国防军的调动,英远征军司令黑格上将调集三个师六万多人的兵力,在浏河至嘉定至吴淞江一带设立防线,坐等这位嚣张的中国总督来攻。另一个英军师则占据了金山,伺机而动。双方总参战兵力达到了近十八万人,在报纸的渲染下被说成了是即将爆发的三十万人规模的会战,这一地区顿时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一个是中国的地方势力,一个却是老牌的霸道列强,在人看来无异于以兔搏虎,如此戏剧性的事件让欧美国家对中国的关注达到了一个高峰,胡志的照片也出现在华夏之外的报刊杂志之上。相对国内,人们对胡志的关注也在急剧的增长,胡志一时又成为了中外名人,人们都期待着这只“兔”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或者说怎么死……

    在上海周围作战,各国政府是一点也不欢迎,哪里可是成片成片的租界,包括上海县城的陈其美,长江口的吴淞要塞已经在英帝的压力下,让给了英国人,英军主要后勤依托吴淞以及黄浦江上的港口,在南面则主要是依托金山卫。上海地区大量的租界,即使是世界老大,这些他国的“国土”该绕的还是得绕,在上海开战已经让各国意见颇多了,还好日本参与了进来即时的分担了英帝的压力,两国租借互通有无,黄浦江上到前线的补给线更为顺畅。

    远征军司令黑格将军对于这个胡总督的积极举动感到十分的意外,不过联想到前几日己方水面力量的失利,心中倒也释然,看来对方是自认为有和大英帝国一拼的实力,自以为是。黑格在嘉定布置了三个师六万多人,胡志的兵力并不占优,黑格将军更不认为亚洲军队的素质能强的到哪儿去,特别是华夏。虽说以虎搏兔尚需全力,黑格将军也确实认真专注,但心底还是有一股松懈,对手是一个对外战争基本没赢过的落后国家,还是其地方的小势力,实在是不能让他紧张起来。

    国防军主力与十六日夜占据昆山太仓两地,胡志计划与十七日发动进攻,但实际的道路问题和炮营辎重的缓慢移动,让其不得不把发动进攻的日期延后,使得英军有更多的时间布置防线。胡志将司令部设在了昆山,大部队则继续进发并沿途铺设电线。

    外冈村位于嘉定镇以西五公里处,原本平静的小村庄充满了身着褐衣异发异目的洋人,小孩都通过门缝窗户或趴着墙头上好奇的观察这些洋大人,村外原本规整的田地被洋大人扒拉的不成样子,好好的田地被挖的到处是沟,任凭村民再怎么愤怒也是能是无奈的痛哭旁观,唯一值得高兴一下的就是村里的刘大地主被洋人从家里给赶了出来,占据了他的大院,一位英军军官非常绅士的说是暂时借用当什么指挥部。这么一个小村庄就成了英军最前线的一个据点,由一个步兵团驻守。往南北延伸一直到吴淞江和浏河,则是一批又一批的军队,这条线上的农田是都遭到了肢解的命运,农户们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那是再帮自己翻地,不过这还没到翻地的**。

    日升劳作,日落而息,黑夜降临,原本应该安静无声的村庄满是人员的嘲杂和马匹的嘶鸣,村里与原本能够吹起尘土的小道,在一片小雨过后,经过靴子和马蹄的踩踏变成了泥潭,源源不断抵达的满载物资的马车,将由此向东的道路全部都轧成了烂泥,由吴淞方向过来的道路上,满是运送辎重的队伍,除了路中间的马车队,还有靠着路边前行的手推车,英军强制征调了七八千的当地人运送物资,上海地区有充足的人力供英军驱使,将几十里地外港口堆积如山的物资运到前线,租借里更是有几百英国公民自愿加入,帮助军队运送物资,发达国家的公民素质不是盖的,不过亲自动手的更多是他们手下的阿三。对面的胡志到是也有十来个自愿而来学生,正帮忙协调着民夫的搬运工作。

    为了准备攻势,胡志除了原本“御用”的五万搬运工,又临时征调了十万被自愿的民夫,把自己的宝贝库存源源不断的运到前线。胡志常常看着望不到头的运输队伍感叹:这战争没本钱真的是玩不起啊。不说武器弹药和粮食,光是人每天的排泄物都得按吨位计算,胡志可真的算是倾其全力。相较而言英帝则是轻松些,支持十万人远洋作战压力不算是多大,连带着一线的官兵的心理都比较松懈。官兵们都在掩体或占据民房里轻声谈笑,或蒙头大睡,军官们更是在较舒适的指挥部里喝着咖啡聊着天,一点战争的紧张气氛都没有,甚至是不耐烦有些厌恶,并不是这些人热爱和平,而是对高层为了一个支那地方势力兴师动众感到不满。比如说驻守在外冈村的英军步兵209团的团长霍尔上校。

    刘家大院的主房灯火通明,两名军官在铺着白色布巾的小桌前翘腿对坐,勤务兵刚把他们的餐盘收走,两人都叼着白色的烟卷吞云吐雾,身上被熨烫平整棱角分明的军装,黑亮的马靴衬托出两人高帅富的感觉,一位一脸的平淡另一位确一脸的愁容。

    “我的朋友,是什么让你脸色这么难看,今天这么的晴朗,开心一点嘛……”坐在霍尔对面的军官指着外面黑漆漆的院子说道,刚落完小雨的天空云彩还未散去,晚上了仍看不见星星,天气实在不能说好。他叫布金斯,是师部的参谋官,两人曾经是皇家军事学院的同窗。

    “开心?你知道吗,本来我明天应该在威灵顿的教堂举行婚礼,而我现在却在距离那几万里的这个满是泥巴和粪便臭味的异地乡下……”霍尔上校满是抱怨的说道,手里面还攥着未婚妻的来信,信封还没开,他打算等睡觉的时候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一边看着一边入睡。刚三十出头的霍尔就已经是上校团长,可谓是前途无量,不过也正是因为工作上的勤奋而拖拉了其个人的生活,本来计划能够在圣诞节前和苦等了自己好几年的未婚妻结婚,可就是天不遂人愿,战争突然爆发,自己所在的陆军五十二师也中了彩被调到远离家乡的亚洲,大英帝国这么多的军队为什么就偏偏轮到正准备结婚的他呢。

    “你都拖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吧。我相信战争很快就能结束的,万一你立个大功,以将军的身份回去举行婚礼不是更加体面吗?”布金斯笑呵呵的说道,言谈间淡定自若,带着股谋士风范。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孩子都已经会写信了。

    “就对手的实力而言,我不认为能有什么功劳可以拿,我的士兵闭着眼睛都可以打败他们,真不知道上面那群人为什么要兴师动众来对付这帮还未开化的猴子,而且我们的黑格将军还抱着三个师按兵不动,要不然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个地方叫什么?安徽是嘛?”霍尔指着西边说道,表达着对司令部的不满和对华人深深的蔑视,在用言语发泄心中不满的同时还在尽量的保持着绅士的矜持,不会像美国乡巴佬般满嘴的法颗油。

    “你说的我只能赞成一部分,我们的敌人,实力并不差,数量装备和我们远征军相当,海军的人可是在前几天吃了亏。”布金斯提醒道,他不希望自己这位同窗因为和那几个海军舰长般狂妄自大而丧了命。

    “装备不能说明什么,枪是死的,用的好不好要靠使用他的人。至于你说的发生在水面的那场战斗,有机会应该去问问那位胡将军敢不敢把他的船开到海面上。”霍尔摇了摇头玩笑般的说道,言语轻松了些不像刚才那样那么恼了,作为一名军人执行命令是他的准则,对上面的质疑与不满私下里说几句也就行了,适可而止。

    “我们的大军正在集结,战争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还是得为了你的未婚妻提醒你一下,不要掉以轻心,中国人的枪里打出的也是子弹……”布金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说道。或许是为了应证布金斯的话,他还没说完外面的天空传来一声尖啸,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在屋里的二位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带着呼啸声落在了第206步兵团的防区,地面再炮弹的锤击下被撕扯着,村上的士兵马上就乱了起来,伴随着一颗颗炮弹的落地爆炸,村庄被爆炸的亮光照的忽明忽暗,毁灭的冲击波在来回激荡,霍尔和布金斯在卫兵的护卫下连忙躲进经过扩大和加固的地窖。地面再不断的颤抖,窖顶的灰尘不断落下,一种紧张和恐惧爬上了霍尔的心头,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啊。

    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炮弹划过天空的尖啸和爆炸声就停止了,周围瞬间一静,远处传来的人的哀嚎清晰可闻。霍尔和布金斯两人冲地窖中钻出来,原本整洁的军装已经布满了尘土,两人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抬头正好看到团部,刚才还坐在里面吃饭的中式古典大屋已经化作了一片瓦砾,屋子原本所在的中间面上一个硕大的弹坑,被大屋唯一残留正燃烧着的梁柱的火光,照的清晰可见。两人看到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要是晚走一步不可想象。

    “该死的,我的信还在里面……”望着被夷为平地的大屋,霍尔爆了一句粗口,他那封还没舍得拆开的信封已经在炮击中跟着他的团部一起化为了灰烬。

    外冈在英军的防线上作为最大的的建筑集合地比较显眼,大量的英军在此活动,让侦查的的国防军探知,并误以存在旅级指挥部之类的东西,于是远在八公里处的国防军第十一师所属的重炮营对此地进行了短暂的远程打击,不过落点太散,没有给英军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五十多人死伤,死了两匹马,两处简易的防御工事垮塌,一处工兵们辛辛苦苦布置的铁丝网被炸开,炮击所造成的平民死伤则不再英军的统计之列。对霍尔上校最大的的损失无异于消失在炮击中的未婚妻的来信,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糟。

    布金斯稍微定了定神,就与霍尔告别,他要返回更为安全的师部并报告这一情况。霍尔则是更加认真的布置防线,黑着脸在自己的防区内来回巡视,国防军给他的惊喜,让他不敢再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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