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阿鬼好奇的问道。
    “对,据典籍记载,当发动圣战后,光明神教的所有信徒的光明秘术都会提升一大截,当年和魔族作战时光明神教就曾经发动过圣战,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出现了,”帕加尼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光明神教的叛徒,我担心被他们暗算,于是带着艾米利亚回到了乔迪大公的庄园,一到家就知道你那位老板的弟弟居然被光明神教的秘术给干掉了,接着我就带着格兰皇帝的信函来接他回去。”
    “原来布里奇特死了,”阿鬼看了一眼目光深沉的西莱斯特,想必他也头疼回去后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吧。
    强劲的拍岸浪在佣兵们强劲的笔力下变得软弱无力,木排很快就脱离了近海,借助回归的信风快速向外海漂去,几个时辰的摇晃后,大家终于看到了伫立海中的海船。
    帕加尼在木排前面竖起高高的木杆,一面简单画着格兰国徽的床单被挂在上面呼啦啦的乱响,船长和大幅谨慎的检查了一遍后才允许大家等船,然后海船立即起锚,漂亮的划了一个大弧线后,张满风帆往回驶去。
    阿鲁还是挂着面纱,小猫也故意将面孔又装扮成了一个丑模样,在这满船都是雄性动物的海船上,到处都是热力四射的贪婪眼光,最后两个女性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船舱里去了。
    西莱斯特整天都在想着回去如何制衡阿芬纳琉斯的军权,帕加尼则开始考虑光明神教发动圣战后产生的影响,博格斯一伙计划着回归大队,怒剑佣兵则考虑着如何去挣左耳岛的金币,至于老葛这只狡猾的老狗居然跟船上那个爱抽烟的老厨子混成了朋友,每天都能看到两个老家伙蹲在舱门前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辛辣的旱烟,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谈着什么。
    阿鬼经常爬到了望手的位置上去远眺,一边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边回想着自己这两年的遭遇,最后这几个月的魔界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刹间阿鬼居然生出要去魔界闯荡的冲动,那片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异域却像辛辣的美酒一样诱惑着天生喜好冒险的阿鬼,连那广阔的人类大陆也不像当年那么充满吸引力了。
    坚固的海船带着一船各有所思的人用了十天才驶进了回头湾,下船后所有人直奔诺尔顿城,西莱斯特被请进了古德子爵的宰相府,阿鲁和老葛都暂时跟在他身边。阿鬼和博格斯一伙儿直奔城外火狮子佣兵团的团部去请示任务,而怒剑佣兵们则高高兴兴的去佣兵工会结束任务顺便领取那高额的报酬。
    “报告!”两个整齐的声音出现在团长室外。
    “进来!”随着命令,一高一矮两条笔直的身影走进了火狮子佣兵团的团长室。
    “上尉博格斯前来报到!”“中尉鬼前来报到!”
    “噢,果然都回来了!”彼得雷乌斯看了一眼半躺在椅子上的科斯诺尔特,不禁佩服这家伙的猜测果然够准的。
    “想不到你们比我猜想的跟早,”科斯诺尔特也收回架在桌子上的皮靴,笑着问道:“那个鬼地方怎么样?给我讲讲啊……”
    于是阿鬼和博格斯两人将左耳岛上的地理人情都讲述了一遍,听得科斯诺尔特不停的点头:“我就猜想那个岛上没那么可怕,什么人吃人,什么全都是无耻的叛徒,你看看,岛上的秩序也没那么遭么……”
    196 兵匪来袭
    阿鬼自然没有讲天堂里的传送阵和魔界的事情,而博格斯甚至连内城的事情都知之甚少,于是传说中的恐怖流放岛被阿鬼和博格斯形容成了一个纯朴粗旷的富裕地方,完全颠覆了大陆人的无数猜想。
    聊完了左耳岛,话题又扯回杰德特方面,得知西莱斯特已经到达格兰后,科斯诺尔特满意的结束了博格斯小队的任务,并承诺给他们小队记功,至于阿鬼则被升为上尉,记一次大功!
    “这个世界有多美妙,西莱斯特最后还是要回去当国王,”科斯诺尔特站起来端起酒杯走到了窗口,目光远远的落到远处树林间飞起的一群野鸟身上,“阿鬼,你再保护西莱斯特一段时间吧,杰德特的军权过大,如果西莱斯特回去,肯定阻力不会小。”
    “是!”阿鬼立即答应。
    “我知道布里奇特根本就不会治理国家,杰德特现在的样子可都是那个好战的阿芬元帅打出来的,你去杰德特后想办法让阿芬纳琉斯臣服于西莱斯特,否则的话,”科斯诺尔特喝了一口红酒后淡淡的说道:“杀了他!”
    阿芬纳琉斯,那个一直将自己装在铁罐子里的小个子,阿鬼笑了笑,自信的说道:“没问题!”
    而此时,阿芬纳琉斯并不知道已经有枷锁正在往他的脖子上套,他依然坐镇在杰德特王城里那座跟宫殿同时建立起来的豪华元帅府里,每天除了对着军用地图勾勾画画就是听取下属的战区汇报,这个黑精灵头领仿佛除了战斗就没有任何乐趣。
    “思凡迪诺还是不肯投降,第二野战师已经在他的边境集结好了,随时可以发动攻击,同时第三野战师已经在思凡迪诺东边八里的深山里集结完毕,如果开战的话,两个时辰内可以投入战斗。”参谋在地图上一一标出两个野战军团的位置,然后又有点担心的说道:“思凡迪诺毕竟也是格兰的三代臣国,据说已经有一只格兰军队悄悄的绕过了咱们的领地,现在已经在思凡迪诺境内了,我担心如果现在咱们进攻思凡迪诺的话会直接和格兰的军队碰上!”
    “绕过咱们?”阿芬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现在咱们杰德特的领土就像个树叶,他们想绕过咱们的话至少要翻过四座山头,这中间还有大片的雨林湿地,就格兰帝国那些老爷兵,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就走不到思凡迪诺!这一定是思凡迪诺放出的烟雾,其实根本就没有格兰的军队来帮他们!”
    “根据情报,格兰的暴雨军团就驻扎在天水流域,”参谋指了指距离杰德特只有三十多公里的某个地方,然后按照地图比划着说道:“如果他们出兵去吉恩国再折个直角插向思凡迪诺的话正好可以绕开咱们!而且我知道吉恩国和思凡迪诺之间有条宽敞的商道!”参谋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一个l型直角,正好远远的绕开了杰德特的边境。
    阿芬纳琉斯顿了顿,半封闭的头盔中传来一声叹气:“咱们也是格兰的属国,现在国王又刚刚被刺,只要咱们有个好借口,我就不信格兰会帮助那个每年只能进献点水果的穷国!你要知道,上一次咱们进贡给格兰的珠宝可装满了整整一辆马车!我想哪个更重要,那个叫查尔斯的帝王应该很清楚吧!”
    参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谁都知道,杰德特是整个天水流域进贡最多的国家,于情于理格兰帝国也没必要对杰德特下手来杀鸡取卵。
    “命令第二野战军两天后进攻!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让第三野战军从思凡迪诺东边插过去赶去支援!同时命令第二弓箭师向思凡迪诺开拔,干掉思凡迪诺后不是有条通往吉恩国的商道么,让魏独眼给我顺着路杀过去,把那个吉恩国也给我灭了!”阿芬纳琉斯的皮质手套狠狠的拍在了吉恩国的位置上。
    阿芬纳琉斯即使是在自己的府邸里依然是一身铠甲,他的这些参谋早就熟悉了最高军事长官的怪癖,大家马上按照阿芬纳琉斯的吩咐发布各种命令出去。杰德特现在有四个野战军和两个弓箭师,除了两个弓箭师的两万战士是杰德特本国子弟外,四个野战军共计四万多战士可都是从历次侵占的地盘上强行抽调的青壮汉子!
    杰德特野战军第一师和第三师都是由阿芬心腹的黑精灵军官来带领,而第二师和第四师则由被阿芬降伏的有名匪徒来带领,野战军第二师的师长是魏独眼,也就是当年天水八大王中的独眼狼,这家伙除了打仗不要命之外,抢钱也不要命,被独眼狼带领的部队扫荡过的城池,从皇宫到民居,从贵族到商人,统统都要被独眼狼给抢上几遍,即使是外来的客商也要被抢得干干净净,一个金币都别想留下!
    杰德特野战军第二师经过的地方地皮都被刮成了白色,而第四师经过的地方地皮将是一片血红!
    第四野战军的师长叫铁牙,同样也是被阿芬降伏的天水八大王之一,这个家伙最喜欢屠杀,常常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杀得鸡犬不留!所以阿芬把他派在另一侧去扫荡那些山里的小部落和独立的小国家,阿芬纳琉斯的战术计划是魏独眼的第二师和铁牙的第四师就像两只钳子一样上下张开,在另两个野战师的配合下一边烧杀抢掠一边像两个胳膊一样抱住一大块土地,然后由四个野战师集中兵力扫荡这块地中所有村落和国家,最后一口吞掉这个有杰德特三分之一大小的土地!
    两个弓箭师中阿芬纳琉斯亲自带领的最精锐的第一师坐镇杰德特国震慑那些新旧领土,另一只弓箭师则是一个重要支援,他随时要准备去支援任何遇到麻烦的部队!
    两天后,西莱斯特还在等待查尔斯王的接见,而杰德特的军队已经踏过了思凡迪诺的国境线!一万野战军在独眼狼师长的带领下,就像一群灰绿色的蝗虫,密密麻麻的向思凡迪诺的城镇和村庄扑去!魏独眼自豪的称这只部队为蝗军,可是阿芬纳琉斯手下有名的刮地皮部队!
    “老大,这都路过了两个村子了,可兄弟们汇报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个米粒都没有剩下!”一个中校团长斜挎着鬼头大刀一脸凶像的说道。魏独眼从被阿芬收服后他手下那些陈年恶匪都进了第二野战军当了军官,而这些家伙虽然穿着杰德特的军装仍然改不了一身草莽气息。
    “这的确有些异常,思凡迪诺一共也就四五千个士兵,如果分散开了根本就是给咱们送菜!我看他们是将所有人收缩在了一起,打算跟咱们一决胜负!”魏独眼自信的看了看手里的地图,然后指着思凡迪诺的王城说道:“命令部队向这里前进,派出尖兵去查看一下路况,如果发现思凡迪诺的部队就马上回报!”
    杰德特第二野战军的行进速度马上提高了不少,就好象跟季风赛跑的蝗虫,突然都掉转了方向瞄准思凡迪诺的王城跑去!
    果然如同魏独眼的推测,思凡迪诺的国人都集中到了王城,而思凡迪诺那五千士兵此时都雄赳赳的站在自己的城头,毫不畏缩的看着渐渐在城前聚集起来的一大片灰绿色的部队!
    “思凡迪诺的小子们,让你家大王赶紧打开城门双手奉上国器,迎接魏大人进城!”匪气十足的叫嚣让城头的士兵一个个怒目呲牙,却没有一个人回话的。
    “他们搞什么呢?难道想靠着那个小破城墙来抵挡我的大军?”魏独眼笑呵呵的站在军阵中看着眼前这个四五米高的小城,丝毫没有在意上面那五千精壮的士兵。
    当年魏独眼纵横天水流域时,手下二三百个悍匪就敢跟一般的小国对阵,眼下手里有了上万刀头染血的奴兵,就更是肆无忌惮的张狂,别说思凡迪诺只有五千士兵,哪怕对方也有上万士兵,魏独眼一眼不怕,森林里的狼怎么会怕家犬?在魏独眼那仅剩的虎目中,城墙上站得只是些刚刚拿起武器的庄稼汉,估计他们这辈子除了鸡鸭连个大牲口都没有杀过。
    上万失去国家的奴兵没有希望没有未来,跟着这个货真价实的土匪师长一路东杀西抢好几年早就扔掉了良心,他们早就被魏独眼和他那些恶毒手下训练成了一帮兵匪,那身山里人的淳朴早就在厮杀抢掠中烂得干净,一个个跟积年老匪似的坏到心里去了。
    见到城墙上没有人答应,上万根本没什么纪律的兵匪立即乱骂起来,一刹间思凡迪诺的王城外好像变成了一个沸腾的油锅,各种漫骂犹如潮水般哄哄乱响,要不是还没有进攻命令,这些流里流气的兵匪恨不得爬上那并不高的城墙上去将这些傻了吧唧的士兵骂得羞愧自杀!
    “老大,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一个老匪站在魏独眼的身边低声说道:“一般人那挨的住这样的漫骂,你看他们既不回嘴也不进攻,难道就这么忍下了?”
    魏独眼眨巴了几下独眼,微微点了点头:“他奶奶的,这些泥腿子还想玩什么花样不成?让兄弟们都小心点儿,别阴沟里翻了船!看见情况不对就给我马上撤!”
    197 暴雨军团
    骂阵本来就是兵匪们的强项,碰到据守不出的乌龟城他们往往要上去恶毒的骂上一阵子,换成普通的山里人那能忍得了这样的侮辱,他们往往不是扯着脖子对骂就是傻乎乎的自己跑出来开战,可眼前这些思凡迪诺的士兵们却不言不动,就那么傻傻的站着看着自己骂,这样的情况让一些真正的积年老匪都感觉到一丝不妥,可谁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兵匪们污言秽语的漫骂了半个时辰思凡迪诺也没有任何动静,魏独眼的眉毛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猛地一拍刀鞘狠狠的喊道:“进攻!他奶奶的,给我进攻!”
    接到命令的兵匪们拎着武器扛着刚刚搭建好的木梯,分成几个小队举着盾牌快步向城墙冲去,他们已经不再是四处流窜到土匪而是杰德特第二野战军,进攻也不像当年那样一拥而上,而是持着正规军械建立正规的攻城波次!
    弓箭兵掩护,工兵架梯子,步兵举着盾牌有顺序的准备登城抢占城墙……刚才还乱哄哄的兵匪在魏独眼的命令下立即变成了一个规整的部队,投降后魏独眼这伙土匪不但摆脱了被追杀的窘境还接受了正规训练,早已不是当年那只知道拼狠博命的土匪,而变成了一群更狡猾更凶残的兵匪!
    一只响箭从城头嘀溜溜的飞到了空中,野战军的弓箭兵还没来得及开弓,扛着梯子的工兵刚迈开几步就看见从高高的城墙上斜斜的飞起一片箭矢似的东西,吓得他们赶紧将盾牌遮住脑袋,大声的喊起来:“弓箭!!!”
    一根根两米多长的梭枪晃动着半米长的精铁锋刃,在阳光下旋转着飞射到高空后又一拧身子,好似一群高空坠落的鱼鹰,咻咻的怪叫着冲向下面的灰绿色军阵!
    “是梭枪!”魏独眼哼了一声,山里人善射,而且梭枪扔得比弓箭更准,不过魏独眼也不太担心,毕竟他的军队可是使用正规步兵盾牌,这一寸厚的木质盾牌上还包着一层粗铁护甲,寻常的梭枪根本就刺不透!
    可从城墙上扔过来的梭枪显然都是高级货!随着梭枪落下,聚在一起的兵匪们唰的一下矮了一大块,顿时无数哀嚎从军阵里响起,这斜斜扔过来的梭枪不但刺穿了步兵盾牌还刺死了大批士兵,有的甚至一枪串了两三个倒霉蛋!
    “这是怎么搞的?这是什么梭枪,怎么这么厉害?”魏独眼犹如被人割了一块肉去,大骂着要冲上去看看,可他身边的护卫都赶紧拉住了这个冲动的长官,那里可刚刚落下一批梭枪,谁知道会不会再射来一批!
    “大人,大人!”一个挂着上尉军衔的老匪拎着一根梭枪跑了过来,他将这刚从地上拔出来的梭枪往魏独眼面前一递,带着哭腔的喊道:“大人,你看看这家伙,居然都是精铁头的!我手下一个连上百个弟兄都报销了,现在我们连算上我才有不到十个人活了下来……”
    魏独眼往梭枪上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思凡迪诺这个小国能有的东西,他一把抓住梭枪眯着眼睛看了看还染着血的枪头,然后瞪着眼前的老匪骂道:“哭个球!刚才损失了多少弟兄?”
    “刚才倒下了一千多兄弟,不过大部分没有死,都在地上嚎着呢,”上尉回头看了一眼,一根根梭枪小树林般立在那块地上,下面有不少兄弟正抱着伤处鬼哭狼嚎般的哀叫着。
    “他奶奶的,救人!让兄弟们冲上城头,老子今天非要把这个城给灭了!”魏独眼的虎目一瞪。犹如流露出凶戾的独目饿虎般紧盯着远处的城头!
    冲过去的弓箭兵稀稀拉拉的开始往城上射箭,跑到城下的工兵们也开始往墙上搭梯子,每个梯子下都有一伙叼着单刀的赤臂汉子,等待着冲上去砍杀!
    嗖嗖的弓箭将傻站着的士兵压了下去,那些思凡迪克的士兵居然连适当的阻止都没有就让工兵顺利的将梯子架了上去,那些敢死队的汉子一个个犹如猿猴般快速的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看得魏独眼也微微点头,果然不愧是第二军的冲锋营,打仗他们先冲,攻城也是他们先上,这五百多个汉子可是从手下里挑出来的身手灵巧且手黑心狠的厉害家伙,也是魏独眼攻城掠地的刀锋!
    城墙上立即爆发出激烈的厮杀声,魏独眼远远的看着城头不断抛射起来的腥红血液,嘴角慢慢浮现起一丝狞笑,思凡迪克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冲锋营的对手,眼见着五百冲锋手都消失在城墙上,后续步兵马上也沿着梯子往上爬去,只要破了城就可以放手抢了,越是跑在前面就越能多抢点儿!
    一个盗匪兴冲冲的拎着大刀登上了城墙垛子,来不及四处张望一下就高喊着举起大刀蹦了下去,在他印象里,冲锋营那帮疯子肯定已经将守军砍得四处乱跑了,他的任务就是占领城头然后去夺取大门,只要打开大门等大军一进来,这座城就算是完了。
    可惜城头上虽然还在战斗可并没有他想象那么混乱,一群穿着青色铠甲的士兵犹如大网一样牢牢罩在了城墙上,跳下来的兵匪就好象落入网中的蚊虫,只能徒劳的挣扎几下就被十倍以上的青色士兵斩杀!那些早冲上来的冲锋营的疯子们死的更是干净,一个个都被人家砍成了好几截,怪不得连个报信儿的都没有!
    兵匪看清情况后马上双腿微弯在空中将身体团起,手里的大刀狠狠的划出一道弧线荡开一把砍过来的战刀,两脚一沾地后他就猛地发力向后跃起,这城墙上是个陷阱,想活命他就必须跳出去!
    身后的城墙垛子不到一米高,凭他的身手一记鹞子翻身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跃出去,城墙只有四五米高,下面还都是自己人,即使掉下去也摔不死,兵匪在空中往城内看了一眼,到处都是青色铠甲的身影,这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士兵显然更是厉害!
    兵匪的脑袋刚刚超过墙垛子,一把战刀挂着冷风斜着砍了过来,噗的一声砍在了兵匪的腰上将他又给砸了下来,重伤的兵匪还没落到地上,又是一把战刀扎了过来狠狠的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牢牢的钉在冰冷的石墙上!
    身穿青色铠甲的暴雨军团战士熟练的配合着三五人一组狙杀着冲上城墙的兵匪,和这些职业军人比起来,这些横行天水流域的凶残兵匪就像一群刚穿上铠甲的农夫,虽然会几手庄家把式可根本不会配合,在暴雨军团战士熟练的绞杀下,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兵匪上去了一波又一波,魏独眼的眉头又皱起来,已经冲上去上千人了,可只听见上面厮杀得热闹,可那座大门却还是纹丝不动,好像上去的人受到了极其坚强的抵抗,到现在还没有将城墙夺下来!
    “老大,好像不对头啊,这都上去一千多人了,怎么能还夺不下这个破城墙呢?”身边那个老匪又叨咕起来:“这么半天只见到往上冲的了,怎么一个回来报信儿的小子都没有?”
    魏独眼猛然一惊,他光顾着看手下不断的往上冲了,可这么半天真的没有一个人回来送信!即使上面的战况再激烈也应该有人跑回来说一下情况,冲上去那些油滑老匪岂能这么糊涂?除非他们都陷在里面了,否则绝不会如此大意!
    “赶紧收拢队伍,后退!”魏独眼大声喊道,躁动的第二野战军马上停止了进攻,像只被打怕了的乌龟,快速的收回了头脚。
    锋利的梭枪、诡异的城头,无数疑问出现在魏独眼的脑中,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就凭思凡迪诺那些泥腿子,玩不出这样的花样来!
    思凡迪诺的城门终于吱吱嘎嘎的打开了,出来的不是思凡迪诺的士兵而是一群身穿青色铠甲的神秘部队,没有叫喊没有犹豫,整个部队就像一部机器一样几乎眨眼间在第二野战军面前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战阵!
    “好像是正规军!”老匪惊讶的低呼了一声。
    魏独眼一脚将这个老家伙踢了个跟头,“滚!老子就是正规军!他奶奶的,派人上去问问是什么路数!”
    一个兵匪整理了一下铠甲,斜挎着战刀走向了对方的战阵,“诸位,我们是杰德特的部队,现在正在征讨思凡迪诺,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部队,为什么参与到我们的战争中来!”
    青色的铠甲将这五千多个战士装扮得像石像一样,兵匪的喊话根本没有得到回应,对面的士兵好像都变成了冷漠的机器人,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兵匪皱了皱眉头,在心里狠狠咒骂了几句后转头又走了回来,他也看出这些家伙不好惹,所以没有像以前那么放肆。
    “难道真是正规军?”魏独眼能从这些战士身上闻到部队的味道,这绝不是某个小国秘密培养的精锐部队,他们都是军人,纯粹而又强大的军人,也只有更强大的国家才能训练出这样严肃的部队!
    一匹高大的战马慢悠悠的从思凡迪诺的城门里走了出来,一个盔甲稍微华丽些的家伙坐在马上像贵族扫视农夫一样冷冷的看了一眼杰德特第二军,然后一道同样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格兰帝国暴雨军团第四旅在此守护!对面的杰德特人赶紧退回到你的国家去!”
    魏独眼就觉得自己脑袋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棒子,满脑子都是乱哄哄的念头:暴雨军团!居然是暴雨军团!该死的格兰人居然真的帮助思凡迪诺了!
    四米多高的城墙上,思凡迪诺那五千个士兵有露出了身影,不过这次他们就像倾倒垃圾一样,将城墙上无数兵匪的尸体扔了下来,格兰人下手更狠辣,冲上去的兵匪居然连个伤员都没留下!一具具尸体,一块块断肢噼里啪啦的掉在城墙脚下,一滩滩乌黑的血迹像是抽象画师随意涂抹的油彩将城墙染得斑斓而又狰狞,仿佛无数冤魂趴在那冰冷的石头上不断的呻吟。
    魏独眼的虎目里少了几分凶戾却多了几分心痛,五百冲锋营地精锐全折在这座城上了,这可是第二野战军最精锐的人马,居然让格兰人像杀狗一样砍成了堆在墙角的一堆烂肉!
    “撤!”魏独眼牙齿都咬出血了,可仍然撕扯着嗓子艰难的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多年锻炼出来的眼力让魏独眼清楚,虽然自己的手下比格兰人多了一倍,可自己这些兵匪的真正战斗力却并不如格兰暴雨军团的正规士兵强,八千对五千,魏独眼心里一点儿获胜的把握都没有!
    “赶紧派人回去给元帅报告,格兰人动手了!”魏独眼犹如受伤的老狗一样万分不舍得看了一眼思凡迪诺那矮小的王城,然后狠狠的扭过头来,虽然已经是上万人的师长,魏独眼仍然像当年那样很光棍的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犹如当年带着手下的土匪们遇到了扫荡的正规军,魏独眼满肚子闷气的带着手下的兵匪向杰德特的边境退去,一想到那青色铠甲的格兰士兵他心里就不是滋味,本以为自己也算是正规军了,可和人家一比,自己这所谓的野战军仍然是一帮满身泥土的民兵!
    此时,配合第二军进攻的杰德特第三野战军正从思凡迪诺的东边插了进来,也许是因为一路过于顺利和对思凡迪诺人的轻视,第三军一头撞进了暴雨军团的埋伏里,结果白白丢了三四千条性命,狼狈的退了回去。
    格兰帝国暴雨军团是三十万人的编制,对于他们来说,随随便便抽出一个军就能将杰德特这样的小国打得抱头鼠窜,人家甚至为了对付杰德特人最精锐的弓箭师还专门携带了步兵梭枪和步兵盾牌,当然了,那盾牌的质量比杰德特人的可要高上好几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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