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真够难听，但却也不无道理，或许这就是郑可军从她去到越南之后就鲜少联系，一次也没去过是同样理由，人言可畏。
她嗤笑一声。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不在乎解决？这个世界可不是纯主观的，有很多现实的问题，不是你一个人不在乎就真的无所谓！”男人说话的声调有点儿高，表情也不是太和蔼，让人想起老师。
“你说漏了一点。”她含笑看着对方，“这个世界除了现实，还有更多居心叵测的人，可怕的也不是现实，而是自私狠毒的人心。”
男人笑，轻轻地摇头，咂咂嘴：“什么大道理都能想得明白，为什么落到自己头上，最简单的道理却怎么也悟不出来？”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超凡脱俗的圣人，全凭自己便可悟道，也可以向人请教。”她笑，“愿闻其详。”
“你们这些做律师的，一张嘴果然了得！”男人叹了一声，“你说这一句，我自然不会端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机是火候，可不是谁都能掌握得好的。”她扬起眉头，“再说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男人拍拍手，“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梁子彦是和你一样的人，看似精明，但实际上单纯得像白纸，如果你不想事情变得更糟糕，听我一句话，这件事，最好不要把他卷进来。你们两个那眉来眼去的劲儿，任谁看都是有一腿的，真要喜欢人家，就别再害人家了！”
她皱着眉头，沉思。
这人话里隐藏的东西太令人震撼，他这是在暗指郑可军会伤害梁子彦吗？
太荒谬了。
梁子彦是什么人！这可能吗？
再说了，为什么？
这个男人见她陷入沉思，只是咧嘴一笑，从随身的一个破本子上扯下一张纸，歪歪扭扭地写着了一行数字给她，并且落上了大名。
康龙。
她颦眉盯着那张纸条看。
男人将笔插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问她：“电话号码不对吗？”
“不是。”她随手将纸条塞进裤兜里，若无其事地说，“只是好久没看到写得那么难看的字了，有点儿感动罢了。这年头愿意暴露自己的短处娱乐别人的人，不多了。”
康龙扯了扯嘴角：“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说不准随叫随到，但至少是二十四小时专人接听。”
目送这个康龙带着那个全程不说一句话的年轻人离开，背影有些落寞，好笑这也是个喜欢以卵击石的人，现在的郑可军，风头正劲，已经算是这城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凭这么两个懒懒散散的人就想扳倒他，怎么可能！
郑可军不是以前的郑可军了，这点她心里清楚，不过这也能理解，长时间在那个环境中，自然要跟着改变，不然的话，何以适应环境？
从小一起长大，深知郑可军不是个坏人，她之所以愿意和这个康龙聊聊，是打从一开始她就确定这个人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东西。要说政见不同有些耿直，不会拐弯她相信，可要说他祸国殃民、杀人越货、贪婪巨蠹什么的那就纯属扯淡了。
给点耐心，秘密总是能钓出来的。
她本想见见梁子彦，但康龙的话对她来说是醍醐灌顶，虽然对康龙的话不太相信，但她觉得，宁可信其有，所以果断地打消了那个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梁子彦没有再出现，她把钻戒放在信封里，用快递邮寄去他家，郑可茵紧锣密鼓地把郑可军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新居入伙，郑家兄妹还有她。郑可茵绝口不提，但她一清二楚，房子从原来的买改做了租，原因很简单，郑可军坚决不同意卖掉房子，这么一来，买房子的钱就不够了。
郑可军吃掉的东西，屈指可数，这看起来像是郑可茵在安慰他，但实际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她看得出，他强忍内心悲痛强颜欢笑，为的就是让郑可茵安心，如果不是因为郑可茵，只怕连那屈指可数的东西也不会吃。
晚饭过后，郑可军催促郑可茵和她一起下楼买水果，自己留下来收拾，郑可茵还想留下，被她拽走了。
“这不行！他现在都成那个样子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郑可茵有些着急。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她劝不住，只能眼睁睁又看着郑可茵放心不下，又转了回去。
无奈地苦笑，这兄妹两个人完全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在对方身上是多么沉重的负担，互相深爱着，却又总是化作千斤重担。
郑可军一定重新站起来，这一点她毫不怀疑，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康龙的声音很急：“怎么了？”
“有急事找你。”她说。
“我马上过去。”康龙说。
“不必那么客气了，我只是有个很紧急的问题想请教你。”她小声问，“人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怎么样活着才能舒服一点，简单一点？”
“我说。”康龙毫不客气地反问她，“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很有名的寓言故事，叫做狼来了？”
“我这辈子遇到的危险多了。”她冷笑一声，“但真靠得住的男人，还没有。”
对方沉默了好久，才压低声音说：“人生是棋局，有的人操盘，有的人被操控，有的人做军师，而有的人只能是棋子，和运气还有性格有关，如果想过得舒服，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足够聪明凌驾于这个规则之上，要么足够愚蠢对于这些毫无察觉，你既没有聪明到可以凌驾于规则上又没蠢到什么事都察觉不到，正好卡在中间，这就是你痛苦的根源。”
她讶然，没有可诉说的地方，找个局外人纯属闲聊打发心里的憋屈，谁想却听到这样的禅机，简直无懈可击。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问。
“康龙。”他回答得言简意赅，却又滴水不漏，“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步步小心。”
她嗤笑一声。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不在乎解决？这个世界可不是纯主观的，有很多现实的问题，不是你一个人不在乎就真的无所谓！”男人说话的声调有点儿高，表情也不是太和蔼，让人想起老师。
“你说漏了一点。”她含笑看着对方，“这个世界除了现实，还有更多居心叵测的人，可怕的也不是现实，而是自私狠毒的人心。”
男人笑，轻轻地摇头，咂咂嘴：“什么大道理都能想得明白，为什么落到自己头上，最简单的道理却怎么也悟不出来？”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超凡脱俗的圣人，全凭自己便可悟道，也可以向人请教。”她笑，“愿闻其详。”
“你们这些做律师的，一张嘴果然了得！”男人叹了一声，“你说这一句，我自然不会端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机是火候，可不是谁都能掌握得好的。”她扬起眉头，“再说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男人拍拍手，“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梁子彦是和你一样的人，看似精明，但实际上单纯得像白纸，如果你不想事情变得更糟糕，听我一句话，这件事，最好不要把他卷进来。你们两个那眉来眼去的劲儿，任谁看都是有一腿的，真要喜欢人家，就别再害人家了！”
她皱着眉头，沉思。
这人话里隐藏的东西太令人震撼，他这是在暗指郑可军会伤害梁子彦吗？
太荒谬了。
梁子彦是什么人！这可能吗？
再说了，为什么？
这个男人见她陷入沉思，只是咧嘴一笑，从随身的一个破本子上扯下一张纸，歪歪扭扭地写着了一行数字给她，并且落上了大名。
康龙。
她颦眉盯着那张纸条看。
男人将笔插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问她：“电话号码不对吗？”
“不是。”她随手将纸条塞进裤兜里，若无其事地说，“只是好久没看到写得那么难看的字了，有点儿感动罢了。这年头愿意暴露自己的短处娱乐别人的人，不多了。”
康龙扯了扯嘴角：“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说不准随叫随到，但至少是二十四小时专人接听。”
目送这个康龙带着那个全程不说一句话的年轻人离开，背影有些落寞，好笑这也是个喜欢以卵击石的人，现在的郑可军，风头正劲，已经算是这城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凭这么两个懒懒散散的人就想扳倒他，怎么可能！
郑可军不是以前的郑可军了，这点她心里清楚，不过这也能理解，长时间在那个环境中，自然要跟着改变，不然的话，何以适应环境？
从小一起长大，深知郑可军不是个坏人，她之所以愿意和这个康龙聊聊，是打从一开始她就确定这个人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东西。要说政见不同有些耿直，不会拐弯她相信，可要说他祸国殃民、杀人越货、贪婪巨蠹什么的那就纯属扯淡了。
给点耐心，秘密总是能钓出来的。
她本想见见梁子彦，但康龙的话对她来说是醍醐灌顶，虽然对康龙的话不太相信，但她觉得，宁可信其有，所以果断地打消了那个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梁子彦没有再出现，她把钻戒放在信封里，用快递邮寄去他家，郑可茵紧锣密鼓地把郑可军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新居入伙，郑家兄妹还有她。郑可茵绝口不提，但她一清二楚，房子从原来的买改做了租，原因很简单，郑可军坚决不同意卖掉房子，这么一来，买房子的钱就不够了。
郑可军吃掉的东西，屈指可数，这看起来像是郑可茵在安慰他，但实际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她看得出，他强忍内心悲痛强颜欢笑，为的就是让郑可茵安心，如果不是因为郑可茵，只怕连那屈指可数的东西也不会吃。
晚饭过后，郑可军催促郑可茵和她一起下楼买水果，自己留下来收拾，郑可茵还想留下，被她拽走了。
“这不行！他现在都成那个样子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郑可茵有些着急。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她劝不住，只能眼睁睁又看着郑可茵放心不下，又转了回去。
无奈地苦笑，这兄妹两个人完全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在对方身上是多么沉重的负担，互相深爱着，却又总是化作千斤重担。
郑可军一定重新站起来，这一点她毫不怀疑，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康龙的声音很急：“怎么了？”
“有急事找你。”她说。
“我马上过去。”康龙说。
“不必那么客气了，我只是有个很紧急的问题想请教你。”她小声问，“人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怎么样活着才能舒服一点，简单一点？”
“我说。”康龙毫不客气地反问她，“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很有名的寓言故事，叫做狼来了？”
“我这辈子遇到的危险多了。”她冷笑一声，“但真靠得住的男人，还没有。”
对方沉默了好久，才压低声音说：“人生是棋局，有的人操盘，有的人被操控，有的人做军师，而有的人只能是棋子，和运气还有性格有关，如果想过得舒服，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足够聪明凌驾于这个规则之上，要么足够愚蠢对于这些毫无察觉，你既没有聪明到可以凌驾于规则上又没蠢到什么事都察觉不到，正好卡在中间，这就是你痛苦的根源。”
她讶然，没有可诉说的地方，找个局外人纯属闲聊打发心里的憋屈，谁想却听到这样的禅机，简直无懈可击。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问。
“康龙。”他回答得言简意赅，却又滴水不漏，“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步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