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都,唐尧和亦玉一块进宫拜见禹王。亦玉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滔滔不绝地向禹王和王妃讲述,这次北巡的沿途风光,和所见所闻。禹王笑眯眯地听着。

    突然对着唐尧说:“尧儿,华夏开国已六年,父王在这大都也困了六年多,父王年纪老了,也想趁着还能走得动,出去走走看看。”

    唐尧想了想说:“父王既然想出去走走,过些日子我和亦玉,再陪你和母妃一起出去走走。只是北方天气渐凉,不适合父王北行,我们不妨去江南吧,三苗已归顺华夏国四年多,那些头领们当时请我三年后去巡视查看,如果父王能亲自去,他们岂不更感激,顺便我们去游衡山,在这期间,让太子监国,正好也可将朝政交给太子,让他历练历练。”

    禹王看着唐尧说:“尧儿,你口中新词不断,父王跟不上你的思路,‘太子监国’是什么意思?”

    唐尧答道:“储君平常之时,只在一旁看着帝王处理朝政,帝王临时离开时,可将朝政暂时交予太子,这种情形就称作太子监国,让他在这段时间内,独自面对朝政,对他也是个历练。”

    禹王说:“好一个‘太子监国’,这种叫法和形式太好了,太子启是应该好好历练历练了,他比你大十几岁,与你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我担心,他一时任性,把朝政给搞的一塌糊涂。”

    唐尧笑了笑说:“父王既然让太子监国,也可再找一个监督太子的人,官称就叫‘太子师’吧。”

    禹王说:“你安排朝政,环环相扣,策略层出不穷,父王有了你,省了多少心,你看谁当太子师合适?”

    唐尧答道:“当然是非皋陶莫属。”

    这天,禹王将皋陶和太子启召到禹王府,两人向禹王施礼后,皋陶问道:“不知禹王召老臣前来有何吩咐?”

    禹王说:“本王过几天想南巡三苗,在此期间,由太子监国,代理本王处理朝政。”

    太子启一听,心中大喜,不等禹王说完,急忙答道:“请父王放心,儿臣一定尽心尽力。”

    禹王一看太子启这德行,心中有气,想训斥几句,碍于皋陶在旁,只得强自忍了忍继续说:“ 朝政无小事,并非尽心尽力就可以办好,帝王之道,不是用力,而是用智慧,处理朝政,首先要遵循天道、王道,像你这样冒冒失失,本王怎放心把朝政交给你。”

    禹王的一番话,说得太子启顿时没了底气。禹王白了他一眼,对皋陶说:“本王不在大都的日子里,封皋辅为‘太子师 ’监督太子一言一行,和朝政处置,如发现太子有不妥之处,代本王制止。”

    皋陶向禹王施礼说:“禹王英明,这种历练太子的方法,胜言传身教十倍,这种智慧,就是尧帝、舜帝恐也不及。”

    禹王笑了笑说:“如此,皋辅就多劳了。”

    出巡之日,众大臣送出大都十里之外。一路南行,每到一处官驿,吃住禹王都非常满意,他那里知道,唐尧早就传令下来,每个馆驿都已提前准备好。

    禹王高兴地对唐尧说:“几百年来的神州帝王,哪有父王这等好福气,在本国之内,无论走到哪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吃住这么可心,这种八十里一驿的想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唐尧心想,二十一世纪的高速公路,每隔一段都有一处服务区,这有什么新鲜的,我只是提前了四千年而已。

    想归想,唐尧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六年前我游历神州时,时常宿在野外,当时我就想,在行走的路上根据一个人一天的路程,有一处吃住的地方该多好,从那时起,我就有了这个主意。”

    禹王感叹道:“如你所言,只要有心,万事皆通。”

    当要快到达江边时,唐尧对禹王说:“禀父王,四年前大军从三苗归来,我的一个故人,过江时来回都是他组织的船只,我已封他为五等侯,在两江口修建渡口,相比现在也该快完工了。儿臣想,父王这次过江,亲封与他,使他名正言顺掌管大江渡口。”

    禹王说:“这等功臣,本王定会给于封赏,有功者赏,才会有更多的人为国效力。”

    这日到了渡口,唐尧见两边的码头已基本建成。那个船主见是首辅到了,慌忙过来见礼,并对唐尧说:“禀告首辅,臣下遵照首辅之命建造渡口,现已基本完成,请首辅查看。”

    唐尧对他说:“辛苦你了,我知道在大江建渡口之难,你仅用四年将渡口建成,足见你已倾尽全力了。这次我陪禹王南巡,一定为你表功,你随我一起去拜见禹王吧。”

    船主一听拜见禹王,浑身发抖。

    唐尧笑着对他说:“你不用这么紧张,禹王礼贤下士,你只要将实际情况向禹王奏报就是。”

    船主听首辅如此说,心里稍稍平静了些,随着唐尧拜见了禹王。船主如实地将建渡口的情况向禹王奏报。

    禹王听后对唐尧说:“大江渡口是连接华夏两岸的要冲,本王想在此设邑,首辅意下如何?”

    唐尧答道:“禹王英明决断,华夏南北一统,大江渡口尤为重要,在此设邑,恰逢其时。”

    禹王又对那个船主说:“大军南征三苗,你渡江有功,四年来为建渡口,精心尽力,本王封你为四等候,有你推荐两位,作为你的辅佐,同封五等侯。待渡口完工后,筹建江口邑。”

    船主听后,要不是禹王在上,他就会疯的翻跟头。上次唐尧封他个五等侯,他就拜了十天的祖宗,这次禹王又封他为四等邑侯,他不高兴疯了才怪呢。他向唐尧推荐了他的两位亲随,唐尧令他把他们叫来,一起向禹王谢恩。

    两个亲随做梦也没想到会封为五等侯,拜了禹王拜唐尧,磕头不止。

    半个月后,禹王来到了南宁岭山,看到南宁邑已基本建成,南宁侯率领四位佐领,一起拜见禹王。

    同北平邑一样,禹王封南宁侯为三等候,四个佐领为四等候。同时遴选四个五等侯。五人跪地齐呼:“谢禹王大恩,谢首辅提携,请禹王首辅放心,我等定当尽忠报国,扎根南疆。”

    这时,那个南岭侯听说禹王驾到,跑下山来拜见禹王,激动地说:“禹王与首辅南巡,是我们三苗人的福气,现在邑城还未建好,臣恳请禹王和首辅,今晚屈尊下榻在我家中。”

    禹王看了一眼唐尧,唐尧笑了笑说:“既然南岭侯如此盛情,我和禹王就不客气了,正好也到你们苗寨,查看一下你们的吊脚楼。”

    南岭侯前面带路,禹王一行上了南宁岭,见寨子里男女老少,按当地风俗载歌载舞,欢迎禹王。

    禹王看到这别开生面的场面,非常高兴。看到整个苗寨,全是别致地吊脚楼,看上去非常希奇美观。

    来到南岭侯家,见他家的吊脚楼,中间一座非常大,两边各有两座。南岭侯请禹王和唐尧上了中间大的吊脚楼。禹王见楼里面的家具,全是竹子编成的,显得清爽干净,别有情趣。

    禹王问道:“这些吊脚楼都是虞总管设计的吗?”

    南岭侯答道:“回禹王,我这楼是虞统领单独给我设计的,过去三苗人,一过三月,难以忍受虫蚁之扰,有了这吊脚楼,下面放上一些防虫的植物,再也不怕这些虫蚁了。现在整个三苗,全都住上了这种吊脚楼,三苗人都感谢禹王的大恩。”

    晚上,在院子里点上篝火,用三苗特有的食物款待禹王。

    第二天,南岭侯陪同禹王和唐尧,巡视了附近的几个部落。禹王看到,各个部落果然是山上果树,山下稻田,家家户户吊脚楼,苗人安定,社会祥和,以往暴乱滋生的三苗,归了华夏国,成了和谐、安定、富庶之地。

    禹王感慨地对唐尧说:“几百年来的帝王,对三苗用的是以暴制暴,反而祸乱不断。如今归了华夏国,休戚与共,万众一心,化戾气为祥和,看来帝王之道也应因情而变,只有促进民富才能国安。”

    这一日,禹王一行来到衡山,附近百里之内的部落头领,都前来拜见,并陪同禹王一起游山。唐尧让南岭侯用竹椅做了两个滑竿,找了几个强壮的山民,抬着禹王和王妃上山。

    到了下午,才来到最高的祝融峰,站在峰顶,只见层峦叠嶂,茂林修竹,山坡草甸茵茵,奇珍异兽满山,瀑布如倒挂晶帘,河流纵横交错。

    唐尧一时忘情,顺嘴吟出了记忆中的,二十一世纪描写衡山的一首宋代的诗:“独立江南傲碧空,盘旋飞越自从容。群峰叠翠腾入海,众瀑翻白舞似虹。明月一轮辉宇内,清流九转润湘中。人生得意登高望,无限山川无限胸!”

    禹王听后,问唐尧:“你刚才的话,音律动听,只是父王不明个中意思?”

    亦玉说:“在大黑山时他也这样说话,他说这是仙人传授他的咒语。”

    唐尧对禹王笑着说:“我逗亦玉玩的,这那是什么咒语,这只是我抒发感情和心情的一种方法,父王可以想一想,以你现在的人生境界,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大地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不是正应了我刚才说的最后那两句;人生得意登高望,无限山川无限胸。”

    禹王细细地品味着这两句话,极目远望,胸中不知不觉地升起一股浩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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