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内‘乱’作一团,皇后娘娘生产,那可是大事。(这宫里原就太平静,原也就一件事,那就是皇后娘娘的肚子。后宫没有妃子,元灏吩咐。所有人只做好这一件就够了。

    元灏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屋子里的不断有产婆的声音传来,偏偏听不到谢环的声音。

    “我要进去”元灏一把推开拦阻的奴才,“那是我的老婆孩子,闪开闪开”

    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元灏直接闯了进去。‘床’榻上的谢环紧咬下‘唇’,死活不肯喊出声来。大大的帷幔撑着,产婆们一起喊着“用力,娘娘,再用力”的声音。

    “环儿。”元灏干脆坐在‘床’头凳上,紧握谢环的手,“我在我在”

    谢环的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抓住血来,乍见元灏坐在自己身边,一下子愣住。瞬间喊出声来,“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皇上,‘女’人生产会有血腥气,不祥。”太监们上前,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还请皇上在隔壁等候,待&ash;&ash;”

    “到底我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元灏暴怒,“出去出去,无关的人都给我出去。如今是我‘女’人生孩子,干你们屁事。滚滚滚,都给我滚。”

    “胡闹”谢环狠狠‘抽’回自己的手,突然一脚把元灏从‘床’沿踹了下去。

    元灏一骨碌滚在地上。险些摔个狗啃泥,愣愣的坐在地上,望着‘床’上坐起的谢环没敢吭声。

    “你再不出去,我、我就不生了”谢环嘶喊着。面‘色’疼得青白,额头上汗珠子不断的往下落,连喘口气都显得极为费劲。

    “娘娘娘娘您赶紧躺好,娘娘您千万不能动”产婆们七手八脚的上去,将谢环按回‘床’榻上,“羊水破了,娘娘吸气吸气,憋着一口气&ash;&ash;”

    青云慌了。“皇上您先出去,娘娘她不愿您在这儿。何况您在这儿,娘娘反倒不自在,不能安心生孩子,您还添‘乱’”

    一听青云说添‘乱’,元灏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悻悻的走出去,一屁股就坐在寝殿外头的台阶上。

    房内,产婆还在吆喝着,谢环是久经沙场的人,喊疼未免太丢人,所以死活不肯发出声来。

    元灏坐了站,站了又走,走一圈又跺脚,还趴在‘门’缝里瞅了半天,“怎么还没生出来。”

    哈图急急忙忙的回来,“皇上,这是宫外请来的,说是最好的接生婆。”

    “进去进去”元灏慌忙摆手。

    哈图一抹额头的汗珠子,喘了口气,却见元灏不断的搓着手,“皇上很紧张”

    “废话,那不是你妻儿,你当然不紧张。改日换成青云试试,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元灏没好声好气的瞪着他。

    哈图不说话,只得在旁陪着。

    不多时,房内传出“哇”的一声婴儿啼哭。

    元灏一脚踹开房‘门’就冲进去了,“生了生了”

    青云抱着孩子朝元灏行礼,“恭喜皇上,是个公主。”

    “好好好”元灏瞅一眼孩子,而后快速走到‘床’边。

    ‘床’榻上的谢环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眉目间多了倦怠与疲惫。她太累了,‘唇’都咬破了,也没喊出一声来。看了一眼孩子,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皇上,屋子里血腥气太重,您还是不要进来了。”产婆们都规劝。

    元灏扫一眼众人,“我也是这样被母妃生出来的,什么血腥气不血腥气,自己妻儿的味道,有什么不妥都出去,让‘乳’母来照顾孩子,还有能炖的能煮的,反正皇后月子里可以吃的,都给做上。皇后一醒,都给我端过来。”

    “是”众人行礼。

    谁人不知,大夏皇帝对这位异国皇后宠爱有加,以至于到了宠妻如命的地步。

    元灏心想,公主好&ash;&ash;身为大燕礼仪之邦的郡主,自然明白后宫无子嗣是不行的,身为大夏的皇后,必定要为大夏绵延后嗣才是。有了公主还不够,得一直生,生到皇子为止。

    元灏窃喜,那就是说,他们还得一直造人

    这敢情好,又有名正言顺爬‘床’的借口了。

    待众人褪下,谢环微微睁开眼,却见元灏正温柔细心的替她捋开散落面上的‘乱’发,“很抱歉,不是皇子。”

    元灏显得格外得意,“无妨无妨,皇后再接再厉。”

    谢环蹙眉,“你说什么”

    “没办法,谁让我这大夏皇帝就你一个‘女’人呢你不跟我生,那只能让大夏易主了。”他说的郑重其事,分明是堂堂大夏帝君,却仿佛把大夏的兴亡都扛在了谢环身上。

    谢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迎上元灏沾沾自喜的神‘色’,竟也跟着无奈的轻笑。[看本书请到

    于是乎,大夏不但多了个痴情的皇帝,还多了一个时常抱着公主四处转悠的皇父。有时候王公大臣与皇帝商议大事,都能经常看见皇帝的膝盖上,抱坐着宝贝‘女’儿。说得烦了,皇帝一句“去问问皇后的意思”便给打发了过去。

    时间久了,大臣们也不再去找皇帝,干脆找皇后。

    谢环只觉得头疼,坐皇位的是元灏,可到头来忙得焦头烂额的是自己这个皇后。世上怕是没有她这样勤劳的皇后娘娘了,以前是闲得发慌,如今是忙得团团转。

    心中想着,难不成是元灏那小子耍的‘花’样

    谁让自己早前嫌后宫人少,还‘私’底下张罗着,预备召那些官家子‘女’充盈后宫。

    元灏那小子,看似浑浑噩噩,心思却是极为缜密的。大夏宫中长大的他,若真无半点本事,想必也夺不了大夏天下,当不得皇帝。

    得,谢环觉得自己算是栽了,当初看那七皇子元灏虽然油腔滑调,但也算是诚恳之人。可当了人家妻子生儿育‘女’不算,还得管人家的江山大事。奈何她在大燕征战多年,委实也觉得累了,不想再理朝政,如今&ash;&ash;只得轻叹一声。

    这样一想,谢环倒有些怀念,身怀有孕的日子了。

    每当她拿着奏折坐在御书房内一声叹息时,那小子总要抱着自家闺‘女’,凑上来嬉皮笑脸的问一句,“皇后娘娘,可做好二胎准备了”

    谢环扶额悲愤,这武将最怕什么不怕上阵杀敌,不怕明刀明枪,不怕血染沙场。

    怕软钉子软刀子还有&ash;&ash;软磨硬泡。

    只一眼奏折上,这文绉绉的长篇大论,罢了罢了,元灏,算你狠。

    元灏眨巴着眼睛,望着宝贝‘女’儿,笑得甚是得意。

    所以说这一文一武搭配,最适合以柔克刚。

    &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

    十里桃‘花’,一望无际的蒲公英。

    那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草地上,山水人家,有不少屋舍风中伫立。篱笆深深,炊烟袅袅,看不穿是谁家小院,时常能听得嬉笑怒骂,极尽天伦。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一个个进进出出的,脚步匆忙。

    好像是有人要生了。

    夏雨躺在‘床’榻上,阿妙娘阿丽娘在旁候着,产婆快速进‘门’。夏禾烧着水,也不敢往那头去,‘女’人生孩子到底不是男人该看的。

    东方越在院子里直打转,时不时探着脑袋往里头看,突然问身边的奴才,“当年她娘生她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难。”

    奴才轻叹,“主子,您怎么忘了,如今这是头胎,和当时情况不一样。”

    这么一想也对,当年薄瑶已经生过赵禄了,而现在的夏雨,可是第一回生孩子。

    “阿雨你别怕&ash;&ash;”说完这一句,东方越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接下来该说什么想了想又还是这一句,“你别怕”

    阿妙娘开‘门’,“嚷什么嚷,让她分心作甚”

    平白无故被吼了一声,换做以前,东方越早暴跳如雷了,可如今他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里头疼得死去活来的,是自家闺‘女’。

    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哪有功夫生气。

    只求着上苍,能让夏雨少受点罪。

    夏雨的肚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好像薄瑶当年的肚子,也没那么大。

    “阿雨,你憋着一口气,用力。”阿丽娘是生过孩子的,自然知道如何生产。

    夏雨拼命的喘气,有眼泪不断的往眼角滑落,“赵老九你个挨千杀的”一咬牙,连下‘唇’都咬破了,鲜血‘混’合着唾液的味道,涌入喉间。

    都说‘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尤其是古代的‘女’人,没有剖腹产,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和运气了。

    “糟了,好像是横位。”产婆惊慌,满手是血。

    “什么是横位”阿妙娘面‘色’瞬白。

    “就是孩子卡着了。”产婆瞪大眼眸。

    夏雨觉得,自己平素气力不小,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使不出劲来了呢她勉力撑起身子望着对面的产婆,“无论如何,先保住孩子”

    外头一听动静不对,东方越就想砸‘门’。

    突然一阵冷风掠过,江南阳光和煦,哪来如此凉风却见‘门’开‘门’合,已有一双手,裹住了她冰凉的柔荑,喁喁耳语,“我在。”

    十指紧扣的瞬间,若烙印的前世痕迹,重现此生。

    他笑了笑,“我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她红肿着眼睛,“那你的身份&ash;&ash;地位呢”

    “舍了。”他言简意赅,“得你,足矣。”

    她一笑,笑得哭了。

    所幸也有辛复跟着,自从夏雨有孕,便随时带着催生止血的‘药’,这是赵朔早前吩咐的,辛复一刻也不敢松懈。煎好‘药’送进去,夏雨喝了‘药’稍稍止了血,才算恢复了些气力,又开始继续生。

    赵朔,一直在旁边陪着。看着她生,孩子出生时,他没来得及看一眼,而是在第一时间抱紧了‘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道一句,“再也不生了,够了。”

    夏雨笑了笑,便在他怀中晕死过去,这是赵朔第一次发飙,“辛复,‘药’呢给我滚进来”

    好一阵‘乱’,好一场喜怒‘交’加。

    夏雨产虚,失血过多,捡回一条命还得亏了她自己的愈合能力,不然换做常人,只怕是&ash;&ash;难连夏雨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了。

    “放心吧,阎王爷都不要我,命硬着呢”她白了赵朔一眼。

    赵朔坐在‘床’沿,望着自己手中的汤‘药’,“那也得喝。”

    “能不喝吗”她蹙眉,“都喝了半个月了。”

    “不喝不行”阿妙娘抱着孩子进‘门’,“你都差点没命了,还不惜命,赶紧喝,哪那么多话。”

    夏雨撇撇嘴,“我不是怕苦,只是喝‘药’都快喝吐了。”

    阿丽娘也抱着孩子进‘门’,“这还不是为你好,你赶紧好起来,否则孩子都抱不动,你说你这当娘的还有什么乐趣呢”

    闻言,夏雨一声叹,只能任凭赵朔将‘药’喂进自己嘴里。

    喝就喝吧,就当是为了孩子。

    ‘门’外,寻梅笑‘吟’‘吟’的望着李焕,“亏得你家王爷厉害,少主一次‘性’解决了儿‘女’双全的问题,真好。”

    李焕红了红脸,笑得尴尬,却是拱了拱手,“是&ash;&ash;是厉害。”

    “来日,孩子再大些,可就更热闹了。”寻梅笑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李焕点了头,“王爷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安安静静的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为朝政所累,也不必再日夜颠簸。”他扭头望着寻梅,“你不打算回百‘花’宫了吗就这样跟着王妃”

    寻梅抿‘唇’,想了想才笑道,“不回去了,百‘花’宫有踏雪,还有月白衣她们,我也放心。其实跟着少主那么久,我忽然觉得平平静静的也好,打打杀杀似乎不太适合我。”她苦笑,“少主说的对,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我不想回江湖了,就这样当个普通人,‘挺’好的。”

    语罢,寻梅望着李焕,“那你呢王爷舍了一切,你也舍了吗”

    李焕一笑,“那些东西,原就不是我想要的。王爷在哪,我就在哪。这些年在官场,在王府,兜兜转转的,所谓的尔虞我诈也都看腻了,外表光鲜亮丽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口水一口饭来的实在。过惯了浮躁的生活,回归平静也不错。”

    二人对视一笑,为这不谋而合的念头,面‘露’羞赧之‘色’。

    一回头,邻院里的东方越,已经开始做木马,做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我没想到,百‘花’宫和摄政王府,还会有这一天。”寻梅望着不远处的东方越。

    东方越专心致志做着小木马的样子,像极了寻常的老者,为自己的小外孙和小外孙‘女’,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是这样的欢愉。

    “时也命也,放下一切的感觉如何”李焕问。

    寻梅笑道,“释然,轻松。少主都可以放下,我为何不能放下呢何况现在,他没了武功,只是少主的生父。少主无父无母了十多年,如今有个亲爹在身边,重享天伦,我看着也舒坦。你看他如何,哪里还像当初不可一世的摄政王,曾经的手握生杀,如今都拿来给孩子做玩具了。”

    李焕欣然,“所以说,无情之人并非真的无情,而多情之人有时候也并非真的多情。”

    “其实,仇恨也没那么重要。”寻梅起身,“毕竟人这一辈子,太短了。很多人,来不及说再见,就只能来世再见了。”

    比如洛‘花’。

    辛复背着‘药’筐进‘门’,“呦,两人处得‘挺’好嘛。”

    寻梅一下子红了脸,“胡说什么呢辛老头”

    语罢,转身便走。

    李焕张了张嘴,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辛复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傻小子。追啊错过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李焕蹙眉,抬步‘欲’走。想了想,又朝着寻梅的方向去了。

    听得辛复的声音,阿妙娘从屋内走出来,“‘药’都采齐了”

    辛复点了头,“齐了,再养几日,就不必再吃‘药’了。”

    “我帮你煎‘药’。”阿妙娘将孩子递给阿丽娘。

    阿丽娘会意一笑,关上了‘门’。

    “娘,大娘和辛伯伯是不是&ash;&ash;”夏雨抿‘唇’笑问。围余围划。

    “真是个人‘精’。”阿丽娘笑了笑,便将孩子小心的放在夏雨的身边,“你们好好的说说话,娘出去给你看看,烫熬好了没。”

    夏雨点了头,低眉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还记得你我初见的情形吗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她抬头笑问。

    孩子安然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肉’嘟嘟的小脸,格外的可爱。赵朔满心欢喜,伸手抚了涪子的容脸,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没想过今日,却也到了今日。”他一笑,那双桃‘花’眼便若染了璀璨的琉璃‘色’,教人挪不开视线,只想在他眸中就此沉沦。

    夏雨将头轻轻的抵在他肩头,“爷,那一日的话,我没听清。你能再跟我说说吗”

    他微微蹙眉,这丫头&ash;&ash;却还是依着她,淡然浅笑,“那一日你问我,身份地位呢我答,舍了。得你,足矣。”

    她心满意足,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天下尚且舍得,身份地位有何舍不得呢

    她为他产子,远走他乡,才是他舍不得的。

    “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夏雨低低呢喃。

    他点了头,捧起她的脸,低眉便摄住了她的‘唇’,辗转浅尝,毕竟她的身子早前虚得太厉害,他也不该自己把火撩起来。等着她身子好全了,他想着,自己估‘摸’着得憋疯了。

    不过,数月都熬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他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在一起。

    厨房内,阿丽娘瞧一眼熬汤的夏禾,“汤熬好了吗”

    夏禾一笑,“娘你别着急,多熬会。阿雨和王爷可好”

    “好着呢”阿丽娘笑了笑,“当初如果不是阿雨和王爷,我也活不到今日了。”

    夏禾垂眸,“娘,你要不再找一个吧,一个人太孤单了”

    阿丽娘羞怯一笑,“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你看阿妙娘和辛大夫,他们&ash;&ash;”

    不待夏禾说完,阿丽娘直接打断了他,“他们是他们,你娘是你娘。阿雨生了龙凤胎,如今就剩下你的终身大事了。除此之外,娘什么都不求了。娘不想再嫁,有些事情,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夏禾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娘”

    “好了,别说了,以后这事都别提了。”阿丽娘轻叹一声,“看到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好好的,一家人都和和气气的在一块,比什么都只要。”

    夏禾点了头,“是。”

    “对了,阿雨她爹那头,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脏衣服,有就拿过来一起洗吧”阿丽娘轻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容易。”

    夏禾颔首,“好。”

    到了东方越院子的时候,东方越正在做弹弓,夏禾蹙眉,“伯父连这个都会做”

    东方越因为习惯了严肃,一直都板着脸,可这么久相处一来,大家也都习惯了。东方越点了头,“阿雨小时候我没给‘弄’过,如今给孩子玩,也算是弥补。”

    夏禾笑了笑,“阿雨小时候打弹弓,一打一个准。大半夜还和&ash;&ash;”他顿了顿,随即改口,“大半夜去打布谷,能打下大半碟,然后偷我爹的酒就着吃。若是有多的,还能给我留一口尝尝鲜。”

    “虎父无犬‘女’,我的‘女’儿,自然不逊于人。”东方越握紧了手中的弹弓。没能陪‘女’儿一起长大,如今陪着外孙外孙‘女’一起长大,也是极好的。这辈子,到了这儿就算是圆满了。

    “我来拿脏衣服。”虎子抱着脏衣服便出去了。

    早前东方越是极为不许任何人动她东西,可夏雨三番四次的说了,东方越慢慢的便也接受了所有人的好意。

    夏雨说,爹这辈子靠自己靠了太久,下辈子就学会靠着‘女’儿‘女’婿,还有身边的人吧这才是亲情,是亲人间该有的举动。

    东方越也想融入夏雨的圈子,所以必须试着放开自己的过去。

    时刻谨记着,他如今只是个父亲,是个外公,而不是当朝摄政王。

    出了月子之后,夏雨去了一趟静安寺。

    马车停在静安寺外,赵朔没有下车,在车上等着,夏雨和寻梅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下的车。

    抬头看一眼静安寺的匾额,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少主”寻梅低唤。

    夏雨回过神,淡淡一笑,“我没事。”

    “既然是来报喜的,少主就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寻梅笑着逗‘弄’怀中的孩子,“安安,你说是不是啊”

    夏雨点了头,“是啊,高兴点。”‘唇’边带笑,抬步进了静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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