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黄昏,廖村长和老七醉醺醺地一人伶着一个柳条筐往家去。

    农村很多人只吃两顿饭,也不点灯,睡觉都早,路上已经看不到人。

    老七说:不好了!叔!摆渡的又撑着船跑了。

    新来的船老大对廖家湾不熟,害怕廖家湾的龙卷风,一看没人,立马跑远了,不知道窝哪里去了。

    村长破口大骂:哇把稿子!我给你说,明天告诉他,再这个样,换人!

    老七:叔,咱们管不到他,他是鸭帮的人。现在咋办,要不咱们脱了,游过去!

    东西咋办?你能托着,不沾水吗?

    老七摇头:军队没教过这个!没有油纸包啊!

    这时河堤下有人说话:啊!好香啊,表弟太客气了1

    王家老头,王山郎站起身来。

    妈呀!表叔,你干嘛?要劫道啊?你别动手!

    孬死你们算完!就那点剩菜剩酒,我看得上才怪。

    廖村长往河里看了看:奥!表哥,你这可不对啊!江湖规矩,偷窥别人练功可是大忌!哎!你不是金盘洗手了嘛?

    王家老头整整衣服,变得严肃起来,却又叹了口气:实在是心痒难挠!谁能想得到,找了一辈子,如同瞎子,东奔西撞,没有看到北极星;回家等死,刚放下,猛一抬头,却又是星光满天!真得是命运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廖村长抬头看看天空,忽然变的也极为严肃:朝闻道,夕死可矣!师兄勿忧,我助你一臂之力!

    放下篮子,低身捡了几块石头,走到水边,狠狠地往水中投去。

    一会,水下金光大作,河水往上一泛,推起一道水墙,然后两下一分,大河分断。

    廖化站在河底一丈多宽的通道之中,两侧是高高的水墙,默默然无语。

    又片刻,开口问:伯父有何指教?

    廖村长恢复嬉笑的常态:打搅你练功了,对不住啊!大侄子啊!大爷我腰不好,游不过河,该死的摆渡船又不在,借个道!老七,赶紧走!

    老七走到中间,伸出手指,捅捅水墙,还是水,只不过不湿润。

    村长大骂:别捅了,捅漏了就决缇了。

    马上就要上岸了,村长停下:化哥儿,王家舅舅也学过修行,让他看看可好?

    廖化看看走到河中央的王家老头,点点头:好!

    瞬间大河合流。

    村长生气了:你慢点啊,我鞋子都湿了!

    气哼哼地和老七往回家去了。

    农村世代通婚,亲戚关系复杂,几乎每两人都能七绕八绕地攀上亲戚了。

    这王家老头还算不太远的。

    廖化问:大舅自便,我先练完这段。

    王家老头:别管我,你先练着,我看看这水晶宫!

    河底是一片大青石,光滑平整,头顶周围都是河水,有鱼过往,整个空间仿佛一个倒扣水晶碗,十分清凉干爽。

    廖化站在水下空间的中央,挥刀习练。浑身泛着微光。

    也不知道有多久,廖化停下来,看着王家老头。

    王家老头慢慢地说:贤侄,没打算一刀劈了我吗?

    廖化收刀,摇头:无冤无仇!大舅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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