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史可法听到冰雪城三个字的时候,也就猜到了,这个该死的梁胖子下面所说的内容了。不由咬了咬牙,对于这些人,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反叛的身上?真是令史可法心中大怒不已,只是此时乃是非常的时刻,自己还得暂时借助于眼前的这些人?不得不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朝着在场的众人笑着点了一下头。
    却又转头对那梁财主开口言道:“本官倒也听闻过此人的一些事情?只是其乃是大明朝的反叛,从前又和李自成一同谋反。就算是本官同意,派一个手下拿着本官的书信去求救于他?他也未必就肯带兵前来,解了我扬州城的重围?此事,容本官在细细琢磨一番再议?现如今,诸位就先将府中的家丁护院人等,都派到城头上帮着守住扬州城即可。至于那兵饷么?还望诸位都好好考虑一番才是?毕竟一旦此城为八旗铁骑攻破?诸位家中的余财,可还不知却是便宜了何人了呢?来人呀,送客?”史可法吩咐完了之后,却是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官厅门外?
    在座的众人不免一时面面相觑起来,那个李掌柜不由开口埋怨着梁胖子道:“你这厮,也太过於猛浪了一些?你如此一说,岂不将我等也都给拖下了水?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等就算是家中再如何的有钱?可最终也敌不过官府的这刀把子?梁胖子如此城最终安然无事?那我等可也就等于是大祸临头了?”李掌柜说罢,却是率先起了身,头一个往外走去。在场众人也纷纷埋怨着梁胖子,指责与其方才所言过于随意?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骤兴驰霸亦何为,家国共成千载悲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却见梁胖子冷笑一声道:“诸位难不成,还当真以为这扬州城能够被守住不成?那大明的京城如何?最终还不是被八旗铁骑给攻破了?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又如何?却也不增抵挡住八旗铁骑的脚步?而这座扬州城看起来,也并不比那两座城池显得有多么得险要?底能够扛得住八旗铁骑的几番攻袭?而那位史大人若是肯放下身份?前去求援于那位东北军的主帅面前?我等也都还算是有着一丝的希望,这府中的家财也都能保住。可若,仅仅依靠着我等手下的那些家丁护院,和这扬州城内有数的大明军校?哼哼。而算是我方才一声不吭?诸位的今后日子,也想来不会十分遂心如意的?诸位还是都回去想一想?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是该去如何凑够这位史大人所要的银两?至于八旗铁骑攻进扬州城?那却又是另一码事了。诸位,告辞。”梁胖子完,却是抢先一步走出官府门外。
    而在这群富绅和财主们纷纷从这座官厅里离去以后,方回房里的史可法却是一脸的怒容,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房的地面上。却将方推门走进来的一员偏将给吓了一跳?“督师,城外的清军眼下似乎有所动作?正都在朝着扬州城一侧城墙跟前集结着?敢问督师可有何应对之策?”那员偏将回禀完了之后,心翼翼的偷眼瞅着眼前的这位督师大人的脸上神sè?却不晓得,方才却又是何人?竟然惹得督师动如此大的气?
    “嗯,这无需着急,如今天sè渐晚,且我扬州城墙又全部被冰所覆盖住了。我料想那些清兵大概得等明日,才会真正前来攻打扬州城?今夜,无需对其加以理会,你只需去吩咐手下的军校们,继续心的去巡城也是了。对了,方才我已与那些扬州城内的高门大户的财主们商量过了。令他们将府内的家丁和护院全都给派城头上去?也好助我等军校一起同把守扬州城。这些人?交由你来统领,如有人胆敢在守城之时随意滋事?不必回禀与我,可依军法当即致以重罪便是。你这下去?若是那些财主老爷们,不能准时将人给送城头上去?你可带着一些军校,登门去一一拜会一番,顺便将兵饷也给一并领回来。吴偏将,你可晓得本官的用意否?”史可法完以后,一双三角眼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位吴偏将。看在史可法双眼之中,不断闪射出来的道道寒光,令这位吴偏将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听史可法的话语之中分明带有杀气,慌忙对其抱拳当胸,低着头对其回复道:“末将紧遵督师大人的军令,督师大人可还有何吩咐?如无事的话?末将此告退,也好早些返回城头上去,仔细把守着扬州城?”罢,等着史可法的回应?自己也好即刻转身离开这间,使其感浑身上下不太自在的房。
    却听史可法从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嗯。”“那末将与督师大人告退。”吴偏将是多一刻,都不肯再此地久待,急忙转身往房门外走去。却又听史可法在其背后,对其高声了一句道:“适逢乱世之际可用重典,吴偏将时决不可手软?”完再无一丝声息,吴偏将急忙随口应承了一声,便此走出房。
    房门在其背后,慢慢被把守在门前的军校给合上。却又听史可法在房里对着一名军校吩咐下去道:“那个米铺的梁胖子你可知其住在何处?你带着几个人将他与我回来?与他,我还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想要与他商讨一番。如他肯跟你等回来的话?待走城内一处偏僻之所在,趁便将他的性命与我了结了,只需将人头给本官带回来即可。据本官猜想,他兴许是东北军安插在我扬州城内的探子。否则,岂又会对东北军的行踪如此的了解?又对那东北军抱如此大的希翼?似他这种人,早一些除去了,也早些使得我扬州城更为的安全一些?如他要是不肯跟着同来?你也要想办法将他给带回来?同样,也是趁机将其置之于死地?只需将级带回即可。你且去。”听见史可法居然对一个商贾之人动了杀机,令这吴偏将的心头,却更感有些莫名其妙的冰冷起来?
    吴偏将不敢在此地多做逗留,急忙加快脚步走出帅府而去。而梁胖子自与那些财主富绅们告了辞之后,却毫没来由的,总是感一阵阵的心惊肉跳的?同时右眼皮也蹦个不停。梁胖子本来是直朝着自己所开的米店而去,只是当其走半路之时,分明感心中有些不太托底?
    梁胖子不由站了下来,突然的扭回头,朝着自己背后的那条显得十分静寂的街道上回望去一眼。却并不见有人尾随在自己的身后,这才急忙一转身,此钻进一条巷里面,顷刻之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当史可法正打算着出府,再城头上去察看一番去之时?却忽见那名被自己差出去,捉拿梁胖子的军校却是一脸失落的返了回来?不由一阵错愕,待对其一加盘问之后,这才省得,原来梁胖子自从自己的府宅回去之后,也并没有回自己的米铺和家中去?如今这个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史可法听手下军校的这番禀告之后,不由也一时琢磨不明白?如今的这个梁胖子,却又底因何不见其返回家中?莫非是他已然知晓了?,自己有意要对他不利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此看来,这个梁胖子倒还真是有些可疑呢?想此处,便对那军校又喝问了一句道:“那他家中可还有何人?不妨也将之拘来问话,大概兴许能打探出来此人的下落?”史可法的这个主意不可谓不好,只是稍稍显得有些龌龊罢了。
    却见那个军校稍稍的犹疑了一下,这才对其回禀道:“回督师的话?那个梁胖子的家中,可也凭怪了?除了方进入府门,见有几名家丁护院之外?并不增见还有女眷在府内出没?而人乃是进入府内,待了足有多半刻得时辰,去等那个胖子返回府内来?除了见一个老苍头上来,给人奉上两回茶以外,不曾再见任何人?”完,却将自己的头垂下,等着这位督师大人的训斥?可都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也并不见这位督师大人对此有何反应?不免感有几分的诡异?悄悄抬起头来,却见史可法此时脸sè显得极为郑重,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而在此时,在扬州府内的某处,显得有些破败的院落里的正房之内,有一个人正倒背着双手,在屋中的地上来回的打着转?而从其显得有些臃肿不堪的体型上来看,此人倒是显得有些眼熟?忽然,房门被人给轻轻的推开,一个显得极为消瘦的人,几乎不带一点声音的走入屋内?
    “梁胖子,如此深夜,你却又如何我这里来了?莫非是奉了王爷的密令?有事我来商讨不成?”那个人走梁胖子的背后,对其低声询问道?这个体裁显得极为臃肿的人这才回过头来,赫然正是那个与史可法针锋相对的梁胖子。却见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才对着进来的这个人回应一句道:“方才,史可法招了城内所有的财主,他的官宅之内去与之议事?自然,是议事,不过是希望我等能出人出银子出粮食罢了。而我当时,却多了一句嘴,劝他去东北军来帮忙?也好解了扬州的围?可这厮,却不予采纳?唉,若当真被那摄政王的八旗铁骑攻入城内来?格格的大业,却更显得难以完成了?本还以为着?能够借刀杀人?可现如今?不过,你可莫要告诉我,你早已归顺了摄政王爷的麾下了?”梁胖子忽然转过身来,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唉,我等想当初,亦不过仅仅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晋商罢了。若不是先皇的隆恩?我等可能做下如此大的基业?尽管现在我等迁移至此地来做了暗探,可也是你我自愿来此地的。可令人全没有想的,先皇竟会被人给暗害致死。可先皇对我等的恩德,当永记在心。不过前几日,格格那面倒是令人捎了一封信过来?令我等不计任何的代价,也要想尽任何办法?将多尔衮的八旗铁骑给设法挡在扬州城外?”那个显得十分消瘦的人,一边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却是将之双手递了梁胖子的面前来。梁胖子急忙将信接了过来,抽出内瓤仔细从头浏览了一遍之后,却是摇了摇头?不由低声叹息了一声道:“格格的此番所为?却是对那东北军倒是有着极大的好处。尽管是最后能够报了家仇国恨?可这大明的天下,却也不在归属于大清国了?”罢,却将这封信又递回过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逆胡冥寞随烟烬,卿家兄弟功名震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这岂又是你我为之操心之事?只是你埋伏在扬州城内的那些兵勇?可是已经都准备好了,以待时机一到,就即刻发动兵变了?管他扬州城眼下却又是被何人所攻占呢?”那个人又对着梁胖子慢悠悠的问了一句道?却见梁胖子的脸上折现出一丝光彩,笑着对其回道:“那是自然,如今只是等东北军打到扬州城下即可。”
    而就在梁胖子和那个神秘人在房中窃窃私语之时,满腹犹疑的史可法顶着夜里刺骨的寒风,带着几十名的随从,登上扬州城头前来巡夜。待其登上城头以后,伏在垛口上往扬州城下望去?却就见在扬州城下,大清国的联营之中,满地尽见堆堆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着,除此之外并不见对方的军营之外有任何的动静?似乎联营里的八旗铁骑们,果真是并不打算在趁着夜里出来偷袭扬州城?
    只是想要再军营之中好好地歇息一夜,毕竟赶了很长的一段路,若是就这么仓促的,对那扬州城发起突袭?恐怕最终的结果,十有会是铩羽而归。想哪多尔衮也堪称是一个素知兵事的人,岂又如何不晓得这一点?看到扬州城下果然无有半点的动静,尽管方才听到手下的军校回禀与自己,其看到城下的八旗铁骑蠢蠢欲动?让史可法的心不由就为之一紧,虽是晓得多尔衮,绝不会如此性急的,就在这三更半夜之中令八旗铁骑前来进攻与扬州城?可终归心中还是并不托底?只有自己亲眼目睹城下平安无事了,史可法的一颗心才算是能暂时放下来。
    眼见扬州城下一时太平无事,史可法便对着巡夜的军校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回到了城门楼内,打算在此地稍稍休憩片刻。或者说,稍稍的打上一个盹更为确切一些。直等到明日天光大亮起来以后?带领着手下的大明军校,以及那些家丁护院们,去和扬州城下的八旗铁骑来一番殊死的较量。
    至于最终能否守得住扬州城?史可法对此早已然是不做任何的考虑?此举不过是尽人力而听天命罢了。毕竟似扬州城前面的那些雄关,到了最后都是无法挡的住八旗铁骑,这低矮的扬州城,却又如何能够挡得住八旗铁骑凌厉的攻势?只是自己身为大明重臣,自然是要与扬州城共存亡的。
    毕竟在扬州城的后面,可就是帝国京都。自己若是再不做一番抵抗?以求给身后的皇帝留出较为宝贵的一段时辰,也好能从京城里脱身离开?而就是只顾着自己能够逃得活命?那自己又何必去与那些豪绅们去打什么交道?只是在扬州城头来回巡逻的大明军校们,却始终提不起来半点的精神,去准备和明日前来攻城的八旗铁骑来上一番对决?如今的这群大明军校们,只是都各自在自家的心头盘算着?
    大战一起,自己如何才能迅速的从战场上溜走?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毕竟,谁的性命都不如自己的这条命值钱。尽管漫漫长夜,似乎使得人感觉过得很慢?可当那些守城的大明军校们,感觉自己照实是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便索性靠在城垛口下面的城墙上,闭合上双眼,打算仅仅是休息片刻。
    可竟似乎自己才靠着城墙坐下去?头上的那方天就已经开始变得逐渐明晰起来。清晨的寒风,就似一把钝刀一般,割的人脸上的皮肤生疼。眼瞅着,此时应当到了立春时候了,可天气却还是这般的寒冷刺骨。就在城头上的那些巡逻了一夜工夫的大明守军们,一时也都不免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之际?却忽然就听得从远处传来一阵低沉而呜咽的号角声。那苍凉的号角声,很快就将那些正都有些瞌睡的大明军校,全部都给招呼到城垛口跟前来。
    而此时正在城门楼中休憩的史可法,却也听到了城下八旗铁骑的号角声,在这黎明时分突然鸣响了起来,心头就是不由跟着一紧。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最后和八旗铁骑去决战的时候。“来人,传本督师的军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无故退至扬州城下?违令者立斩不赦。本督师就是一句话,前进者生,且在我军大获全胜之后,还可得到一定的封赏。而后退者?就无需本督师在此赘言了?来人呀,将盔甲取来,本督师今日倒要看看,他八旗铁骑究竟如何会攻上我扬州城上来?再令弓箭手们准备好火折子,随时听我军令?”史可法吩咐完了之后,早就有军校下去,替其取上一套盔甲来。又帮着这位文官出身的大人披挂好了,又将宝剑替其挂在腰上。
    而后,就见史可法大步流星的奔出城门楼外,即刻吩咐手下军校,各自在城垛口后面准备好了,只等着城下的八旗铁骑来攻打扬州城头,便可即刻对其进行反击。站在城墙后面的大明军校们,眼睁睁的盯着扬州城下的,那看上去几似无边无沿的八旗军校,不由都为此感到吃惊不已?因为素来听人讲,八旗铁骑的人马并不是很多的,只是因其本身的战力不俗,这才会每战必胜且又能攻无不克。
    可眼下看上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那八旗的这些人马,却又是从何地集结至此地的?而史可法等人并不晓得,在八旗的军队之内,竟然还会有不少的汉人?而在八旗里面就有两支旗,就是专门给了这些汉人的。其中的一个就是正白旗,另一个则是镶白旗。而这招揽汉人加入八旗铁骑中来的主意?
    却就出自多尔衮的手笔,也是经过他力排众议之后?才在八旗铁骑里面又专门加设了两只旗。而就在城头上的大明军校们,正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城下的八旗军校们,一步一步,慢慢地冲着扬州城下奔来的时候?与此同时,李成栋也早就令手下军校去将火炮口给重新垫高了不少。
    如今的这几十门火炮,足以将那扬州城头给打击到了。至于能去给城头上的大明军校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一时半时却还是猜测不出来的。而这却都是为了将多尔衮的那个真正目的给遮盖住,所做出来的假象而已。就在两军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之际,却又有一支骑兵正绕走临淮而来?
    在这支骑兵的队伍前头,奔跑着数匹令人看上去较为不错的战马。而那些骑兵的其中之一,赫然就是那位东北军主帅唐枫的身影。“二来,你可已经派出探马到前方先去打探一二之后?也好及时晓得八旗铁骑的下一步动作?”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头也不回的,就朝着身后的那个人喊了一句道。
    二来急忙催动战马又往前抢了几步,这才将速度放慢下来,高声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回应道:“末将手下的探马,方才已经赶路回来。听他说,如今困守在扬州城下的八旗铁骑,足有十万人马左右之多?故此,末将以为?我东北军眼下还不应当过早现身在扬州城下?以免的,那八旗铁骑再万一掉转过身来?和我等就势在扬州城下来一场火拼?如此一来,岂不令那些把守在扬州城内的大明军校对此高兴万分么?”二来说罢,却是等着眼前的这位冰雪城主来做出一个决策来?却见那位东北军主帅竟然在马背上转过头来,朝着他蔚然一笑。
    随后这才对其言道:“二来,倒是令本城主没有想到?你这厮,居然对眼下我等的形势,看得可谓十分的透彻。你放心就是,本城主可还并不打算去替大明朝继续卖这个命去?只是想要等着双方打得有些不可开交之际?再带着兵马由此杀出去,一举将对方给击溃?也好减少我军的伤亡?二来,你传一道军令下去?尽管此时已经是白昼了,可本城主还不打算如此心急火燎的朝着前面继续赶路?今日,就在此地扎下营盘。”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说罢,却又催开坐骑朝着前面行了过去?
    二来急忙将这道军令替其给传承下去,而随着这道军令遍传于军营之内,东北军队也就此停歇下来,就地开始扎下东北军的大营。只是当这道军令便施与军中以后?却有一员大将,对这道军令不免有些猜疑?此人正是智将曹文诏。其一开始听探马回来禀报说道:“如今的八旗铁骑已经赶到了扬州城下,曹文诏的一颗心,也就不免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处。可看看东北军赶路的速度,大概还不等八旗军校站到扬州城头上?
    东北军也就赶到了扬州城下了。可令曹文诏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在最初,也就根本不增替大明朝打算过?所想的,就是一门心思的渴盼着,双方之间最好就是拼个你死我活的?如此一来,自然也就给了东北军一个极为难得机会。随后吞并大明朝的残余势力,同时最好就是将八旗铁骑给其赶回到关外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刁斗严更军耳目,白云空长越山薇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曹文诏虽然对东北军主帅的这道军令有些不太赞成?可毕竟眼下自己也身为东北军中得大将,自然需要为东北军来多多地考虑才是。而对于这位冰雪城主之所以要一路都慢吞吞的,并不急于赶到扬州城下去驰援与大明军队,曹文诏此番已经尽知其中端详。
    只是如今,曹文诏也并不像最初那般,还想要去对这位东北军主帅劝说一番?最好就是让他能够答应下来,出兵去替大明军队解了这个围?可以说如今的这个残明小朝廷,早就不再是崇祯皇帝的那个大明朝廷了。自己又何必冒着去惹自家主公不痛快,却去为那些,此时仍是处在醉生梦死中的,不知好歹的东西,却搭上东北军校的性命?所以,这一回曹文诏干脆也就缄默不言,尽管是替那明军有些担忧?
    可此时却是将东北军的利益,完全给置于心中的最高处。仅仅是稍稍的犹疑了片刻,却也就随在众将的身后,一同离开了中军大帐。可刚刚走出不远?忽然听到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在其背后对着他低声喊了一句道:“请曹将军暂且留步?我和军师还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要托付于你去办?”曹文诏听了之后,一丝喜色不由浮上其面容之上。急忙转过身,高声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应令道:“末将遵令。”而自从东北军在此地扎下联营以后,一晃就已经过了三日的功夫。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却是绝口不提,东北军究竟是何时出兵去为扬州解困?终日都是将自己给关在中军大帐之内,去和那位东北军的军师函可大师,二人也不知道却在商讨着什么?
    倒是那些东北军校们,尽管是在此地扎下了联营。可那些带兵的将领们,却还是每日都在不停地操演着军营里的所有兵马。而那位特战队的头子二来,自从东北军在此地扎下联营以后,却也就此消失不见了其影踪?可并无人胆敢在私下里,去对其下落胡乱的打听一二?
    毕竟特战队可是东北军中的一支机密军队,是这些人处于仰望中的一个地方。而就在东北军这面按兵不动之际,扬州城下的八旗铁骑,却是加紧了对扬州城的攻势。而自从在那一日的清晨,八旗铁骑对扬州城发起了凌厉以及的攻势以来,如今一晃,就已经是两日半的功夫过去了。
    八旗军校攻城的势头,却并不见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是较起头两日来,变得更是有些穷凶极恶的。而尽管史可法令手下的军校,以水结冰覆盖于城墙之上。打算仗着这厚实的冰墙,来使得城下的八旗军校,不是那么容易的登上扬州城头来。而这才仅仅过了有两日的功夫,在某一段的扬州城墙下面,就已经堆叠了不少的八旗军校的死尸。而在这面的城墙头上,也变得有些残缺不全起来。
    而尽管是又浇了不少的水在上面,可却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而这一处城墙的残缺,还是在八旗军校第一日,来攻打扬州城墙时所造成的。在第一日,多尔衮令手下的八旗正白旗军和镶白旗军,分为三面对扬州城发起猛攻。而史可法倒也并不肯示弱于敌,也是令手下大明军校和那些初次登上城头来的家院以及护卫们,分散在扬州城头拼命地抵挡着,那些沿着云梯和被冻在冰墙上的羊腿,而登上扬州城头的八旗军校的冲击。
    却是不增提防到,在距离着城门楼不远的一处城墙下面,突然毫无预兆的,就燃烧起来了一场大火?那火势大的,将城墙上结下的冰面都给烤化开来,使得里面的城墙逐渐的被剥离出来。一个大明军校却是先发现了,在城墙下面所烧起来的这一场大火。急忙招呼着其余的大明军校,打算将城下的火给浇灭了?
    可城下的八旗军校对此亦是早有所准备,立时城下的弓箭如同飞蝗一般,急促的奔着扬州城头上飞驰而去。同时,八旗军新铸成的那些火炮,也跟着对准扬州城头不断地施以炮击。这样一来,顿令那些正打算提着水桶,去将城下火焰给熄灭掉的大明军校们一时并无法靠近城墙?
    一直等到将那一段城墙上的冰层都给烤化掉以后,八旗军校们如同滚滚的潮水一般,奔着扬州城头上狠狠扑了过来?只在顷刻之间,在这一段城墙上,就已经被竖立起来几十架的云梯。八旗军校们如似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延顺着云梯朝着扬州城墙上面奋力的登攀而去。
    而史可法也瞧到了,这面城墙竟似有些岌岌可危?慌忙的令手下的一员副将,招呼起来一二百名的大明军校,火速的奔到那面城墙上前去增援?而双方的军校,就在这短短的几丈长的一段城墙上,展开了殊死的拼杀和对于这段城墙的争夺。不时的有八旗军校被对方军校或是一枪给槊落到城下?
    或是才在城头上面露出头来,却被城头上的军校,狠狠便是一刀砍在其头顶处,便就此失足坠落于城下。仅仅才是过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在城墙下面就已经层层堆叠了,足有几层的双方军校的尸骸。可城下面的八旗军校还是不见其有后撤之意?竟似乎对方已经认准了,今日势必要踏上扬州城头?而这一场大战,从清晨展开,却是一直打到了日落西山之后。而那段扬州城墙也几次三番的,被城下的八旗军校给占领过去,最终却又被史可法的大明军校又给赶下了城头?这使得,亲自在扬州城下督战的多尔衮,再见了眼前的这番惨烈场景,也不禁对那史可法感到有着几分的佩服。对方还仅仅是一届文官,却就如此的刚烈异常,且带兵打仗也颇有章法。
    而这扬州城竟也不似其所见过的,其余的那些城池那般的好打?仅仅才是一日的功夫,那些被编入八旗正白旗和镶白旗军队之中的汉军校们,就足足的有上千人,战死在这段城墙下面。可这也才是一个开头,谁又晓得,在以后的这几日里,八旗军又会折损多少人马在这扬州城下?
    眼瞅着,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地黑暗了下来,城头上和城墙下的两支军队中的军校们,都已然跟着纷纷点起了火把,将这扬州城上和城下,却是照映得一片灯火通明。火光映照着军校们有些赤红的脸庞,替那些登城军校映照着脚下的云梯梯蹬。在对扬州城头又发起一波攻袭之后,多尔衮却是突然传下一道军令下去?责令与手下的将佐们,召回自己手下的军队,开始全都撤兵回奔到军营里。
    准备去好好的休憩一夜之后?一待明日在去对扬州城头发起新的一轮强攻。而一晃两日也就这么过去了,在扬州城墙的下面,早就已经堆积了足有丈高的尸首。其中既有城上的大明军校,以及那些家丁护院们的尸体。也有城下的正白旗和襄白旗的八旗汉军们的尸首堆在此地。
    而那段,八旗军队再头一日,就全力以赴的对其发起冲击的扬州城墙?最后,终于挡不住城下炮火和投石机对其的轮番攻袭,致使其中的一段城墙,就此霍然坍塌在地。而当城外的八旗军队,就如同绝了堤的洪水一般,从哪段城墙缺口往城内杀去之时,却是遭逢到了城内的大明军校的拼死抵抗。
    两支军队就在这,宽只不过两丈宽的缺口处,展开了一番不计伤亡的较量。而大明军队不仅仅是那些军校们,舍生忘死的朝着这处缺口堵过来?就连一些家丁和护院们,居然也悍不畏死的纷纷拥杀过来。同时,令城外的八旗军校们为之吃惊不已的?却是立于城头上的那些大明弓箭手们。
    居然并不去理会于城下,拥堵在那处缺口处的,又到底是哪一面军队的军校?却是扯开弓弦,对准城下缺口处就射下弓箭。同时,又有不少的滚木和石头,被纷纷投到了那处缺口地方。顿时,砸死砸伤不少的军校,在这些死伤的军校里面,既有大明军校,也有八旗军队里的军校。
    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以后,多尔衮却又吩咐手下的军校们就此撤了兵。第三日,又是从清晨开始对扬州城头,发起新的一轮攻击。这一场恶仗,一直打到了午时之后。那位摄政王爷多尔衮十分怪异的,在又扔到了城墙下面足有一大片的尸首以后,却竟然又将军队给撤了下去?
    眼瞅着八旗铁骑居然缓缓收兵返了回去,这令环立于城头上的大明军校们,无不都为之而松下了一口气来。以为着对方既然肯撤兵回去,也就和前两日一般无二的,就此不会在发兵继续来攻打扬州城头?而就连史可法,此时心中亦都是感到轻快不少,转过身,手拄着宝剑把,靠着城墙慢慢地坐了下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战士军前半死生,孤城落日斗兵稀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就在史可法以为扬州城眼下暂时无事,而自己也大可坐下来,去好好地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此时扬州城下,一匹黑骏马却从八旗铁骑的骑兵队伍当中飞驰而出。马上端坐着一名八旗骑兵,一直催马奔到了离着扬州城下不远的一处地方,却是从身后抽出一张大弓,又将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随后,高声对着扬州城头厉声喝道:“扬州城上的军校听着,我家王爷亲自修书一封,乃是写与你家史可法史大人的。你等接着点书信?”说罢,一箭射到扬州城头上。随后带转战马,却又扭回头来,接着对扬州城上的大明守军吆喝道:“我家王爷说了,只于你家史可法史大人三刻功夫,来考虑这封书信上的所说之事?过时不候,若是三刻过了,还无回复?那我八旗铁骑可就不会再给你等留有任何余地了?”那个八旗骑兵几句话说完以后,却是骑马回归八旗骑兵队伍之中。
    而此时史可法也听到了,方才立马在扬州城下的那个八旗骑兵的一番话。同时也看到了,有一支羽箭被射到扬州城头上来。恰好,那支羽箭所落之处?离着史可法并不太远。史可法急忙站起身来,奔到那支羽箭的跟前,却见再那支箭杆上面,果然裹捆着一张薄薄的纸张。
    显而易见,这就是城下的那名八旗骑兵口中所说的,多尔衮给自己亲笔所书的来信了。虽然是尚不曾将书信给打开?可史可法猜也猜得到,在这封来信之上,多尔衮又会对自己说上怎样的一番言辞?左右都是劝说自己,将扬州城敬献与他大清国而已。以此来减少大明军校,以及城内百姓的伤亡等等罢了。
    尽管心中明白,在这封书信上所说的,乃是劝降自己的言语。可史可法却还是将那支箭杆捡了起来,将那封书信从箭杆上抽出来,箭杆被其给随手投掷在一旁。却是对这几个,正自朝着他这面探头探脑的大明军校笑着言道:“他多尔衮大概也晓得,如今我等的羽箭已经所剩不多?这才巴巴的,借着送上书信的同时,还特意与我等送来一支羽箭使用。哈哈,如此说来,倒是要多多感谢他多尔衮了。”说完之后,却是手中拿着书信,转身走到一处僻静之所在,将这封信函展开仔细观瞧。仅仅是看了一个开头,却使得史可法不由对多尔衮的文采大加赞赏不绝。
    就见书信开头倒是开张明义的写着,‘予等固向在沈阳,即知明之燕京物望,初以咸推司马。后应邀乃入关破贼,得与都人士相衔接,识介弟于清班底;曾托其手勒平安,拳致衷绪,未审以何时得达?比闻道路纷纷,多谓金陵自古便有自立者。夫君父弟之仇,却是不共戴天《春秋》之义,有贼不可相计,则故君不得书逸安葬,新君不得捐书而即位,固所以防乱臣贼子法至严也。’……而在书信结尾处,又写着‘君之取舍从违,应早日审定。兵行在即,可西可东,南国安危,均为在此一举,愿诸君子同以细细算计“,贼尚为心,毋贪一身瞬息之荣,而重故国无穷之祸殃,却永世为乱臣贼子所笑,予实有对君寄以厚望焉。记有之:“惟善聪之人能受尽言。”敬布腹心,伫闻明教。江天在望,延跂为劳,书不宣意。’由此可见,多尔衮对于这座扬州城是势在必得。
    史可法看罢多时,却是一时默然无语的,一手持着书信,一手扶在城垛口上,朝着城下的八旗战阵久久的瞭望着。就这么站在城头上,足足的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而站在四周围的大明军校,以及偏副将领们一时无不都对那封来信感到好奇万分?无不都在自家心中对此纷纷揣测着,在这封书信之中,哪位大清国摄政王爷究竟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对扬州城上的大明将领,都许下了高官厚禄?
    史可法不由自主的扭颈回头,朝着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这群大明将领和军校们的脸上扫了一眼过去,却见再这群人的脸上,有的毫不遮掩的,径自流露出一股子贪婪的神色。有的却是在脸上露出一股子迷茫?史可法的心头忽然惊醒过来,不由暗自感叹一声,心中对这位摄政王爷多尔衮,更是不免感到有三分的佩服。却是直接将那封书信就此给扯成几片碎纸,随后,劈手将其给抛扬到了扬州城下。方转过身,正待想要去吩咐手下的军校,时刻留神着城下的动静?却是停下脚步,疾步奔回到了城楼之内。
    工夫不大,却见史可法的手中拿着一张墨迹尚不曾阴干的信纸,从城楼之内快步走了出来。却边走边低下头吹干着信纸上的墨迹,一直走到了城垛口处,这才站了下来,而那信纸上的墨迹也恰恰干了。却俯下身将那支箭杆又捡了起来,将这封书信仔仔细细得裹在上面。
    这才将这只箭杆,随手递与站在其身旁的那员副将。对其开口吩咐道:“尽力去将这支箭,与我射到离着他们八旗战阵不远处。也免得为他等小觑我大明的将校?”那员副将到也毫不迟疑的,伸手便将羽箭接了过去,身旁早有军校朝着其敬递上一张铜胎大弓。那员副将接弓在手,将羽箭搭上,扯开弓弦,看也不看,便是一箭直射过去。却见一支羽箭自城头之上凌空而下,只是离着八旗战阵,稍稍隔得有些远了?
    最终,哪支羽箭力尽,却是插到离着八旗骑兵足有百丈远的地上。不等城头上的大明军校再来提醒?早有一个八旗骑兵一马飞出,待赶到了那支羽箭跟前,坐下的战马却依旧是速度不减。只是绕着那支插在地上的羽箭转了一个圈,在马背上一个大俯身,伸手便将那支羽箭捞了起来,却又催马疾驰回本队之内。
    当多尔衮展开书信看了两遍之后,却仅仅是微微一笑,竟似乎对这封书信上的言辞,并不很在意似的?多尔衮随手将书信递与身边的几个贝勒贝子们,使其众人也轮番着看过一遍。等这封书信在这些大清国的开国功臣的手中转过一圈之后,最后却又回到了多尔衮的手中。只是,令人可怪的?却就见这位摄政王爷,竟然将那封来书郑重其事的叠了几叠,随后却是将之给放到了自己的海怀中?
    而在史可法的这封书信上,赫然写着,‘南中向接以好音,法遂遣使问讯前明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於草莽之间也,诚以两国之大夫并无私交,实是春秋之忠义。今倥偬之际,忽捧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循读再三,殷殷至意,若以逆贼尚稽天讨,却烦贵国亦忧。’最后在这封书信结尾处,‘本朝之使臣,久已在道,不日当抵燕,奉盘孟从事矣。法北望陵庙,无涕可挥,身蹈大戮,确当罪该万死。只是,初实为社稷之故。传曰:“竭股肱之力,继之以忠贞。”法处今日,当以鞠躬致命,克尽臣之名节而已。即日当奖率与三军,长驱渡河,以穷狐兔之窟,光复我大汉之神州,以报今上及大行皇帝之恩。贵国即有他命,弗敢与闻,法意已决,当与扬州生死与共。最终,在信得末尾处,缀下的年号竟是弘光甲申九月十五日。而由这封书信上来看?史可法已然是决意和扬州城共存亡了。
    史可法自从令手下副将把书信射到城下以后,心中也就对自己和这座扬州城的结局,可谓是了然于胸。急忙朝着手下的偏副将领和军校们一一吩咐下去,令众人与此时,切万万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而最终能否守得住扬州城?也就全凭与此一举了。就在城上的史可法开始新的一番分兵布将之际?
    城下的八旗铁骑,却也跟着对扬州城头展开了新的一轮攻击。而这一次前来攻打扬州城的,却是八旗铁骑中的那些真正的旗兵,也就是土生土长的女真人。而这些人却全然不似,在头两日来攻打扬州城的八旗汉军那么畏手缩脚的。几乎个个都是悍不惧死的,架着云梯朝着扬州城前狂奔而来。尽管扬州城上的弓箭,如似疾风暴雨一般的,朝着城下的那密密麻麻的八旗军校们的身上不住的倾泻着。可这也无法抵挡的住,那些早已杀红了双眼的八旗军校的脚步。一个个八旗军校顶着头上的弓箭,和不断被抛落下来的磐石,以及各式各样的被用来把守扬州城的东西?一步一步,却始终是沿着云梯,费尽气力的朝着扬州城上不住的登攀着。
    转眼之间,在这一带被双方正极力争夺的扬州城墙下面,就已经堆叠了不少的尸首,且那尸体此时还在一层层被加高着。而在战场的另一侧,远远的一处密林之内,却有几十个人正透过树林的空隙,窥视着这一场大明和大清之间的旷古大战。其中的一个为首之人,却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北军主帅唐枫。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晴沙烟埋日月旗,双军攻守别风云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二来以及几十名的特战队校尉们,具都一语不发的,散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身后。以防备万一有哪一个八旗骑兵在无意之中,再撞到此地来,对这位东北军主帅在有所不利?而此时此刻,这些人的目光,正无一不是都在紧张的观看着,大明和大清之间的这一场决战。
    而在午时过后,大清的八旗铁骑对扬州城头所发起的这一场突然的袭击,却是专门针对于北面的城门,以及其城墙这一带所展开的。而之所以在这头两ri,大清的正白旗和镶白旗军队一直都不曾拿下扬州城?实是得力于史可法在临到扬州城来的头一年,因见到扬州城头的城防力量,照实显得有些过于积弱。
    史可法这才写了一道表章,上奏与京城里面的小朝廷,以为那位弘光帝绝对会对此事加以重视。并且,很快就会拨下银子来,并且在调拨过来一些军队,以及粮草和弓箭等守城必备之物?另外在派出一些专门的人才来到扬州城内,也可以帮着自己铸造一些大炮,也好用来镇守扬州城。
    可是令史可法不曾想到的?自己的这封奏折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奏折递上去了,却就此一直了无音信。史可法迫不得已之下,又连着上了两道奏本。最终,还真的被他等来一道圣旨。只是,在这道圣旨上,弘光帝对他却是大倒苦水。只是推说本朝新立,故此国库空虚,一两银子都没有。至于武备更是无有一丝一毫的存货,只是让他自己去想办法来解决?另外他所需要的人才?无论是他看上了谁?都可招到扬州为他所用?
    而史可法自从见了这道圣旨以后,情知无论自己再怎么说?朝廷也是绝不会再给自己拨下一两银子下来的。不过,自己仔细想一想,到也难怪,如今的这个南明小朝廷基本上算是有名无实。若不是靠着那四镇武将在此支撑着的话?恐怕这个小朝廷也早就已经飞灰湮灭多时了。
    最后,史可法也只好是靠着自己来想办法?却是先找到了几个会铸造火炮的工匠,而其中尤以徐光启的弟子陈于阶,曾经却恰好学过铸炮之术,便替他制造了一种新的葡萄牙重炮。只是因为经费不足,时间又过于紧凑一些。这种新式火炮仅仅才铸造出上百门而已,仅仅被布置在了四座城门的两边城垛口上。
    而在这种火炮的下面,却是以木头搭建了一个十分简易的炮台。而在前两ri,当八旗军队蜂拥而至,意图一举攻下扬州城的时候?这种葡萄牙火炮却是因为较为分散,故此也就不曾显露出真正的火力来。而那个时候的史可法,却是喝令手下的军民分别在三座城门楼,以及城墙上都浇上了清水。
    却仅仅是将北面的城门楼和城墙给空留出来,而恰好清兵也正是从这三面,分别对扬州城发起了猛攻。而史可法因何不将北面的城墙和城门也给用水来浇灌上?却是因为,其本打算给扬州城内的军队和百姓留一个退路出来。而第二个原因,是因八旗铁骑若是想要攻打北面的城门?却是得绕着扬州城走上一大圈,才能到达北面城门以及城墙处。而史可法当时断定,八旗军队此番前来攻打扬州城,肯定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扬州城,定是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去绕这么一大圈?毕竟对方也唯恐夜长梦多万一再事有突变?
    可令他没有预料到的,再头两ri里,八旗军队对扬州城发起了无数次的攻袭,最终却还是没有踏上扬州城头。而这不仅仅归功于冰铸的墙面,同时还因为那些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汉人军队,多少都有些瞻前顾后的。更为主要的一点,还是多尔衮本来就没有打算过,让这两支军队当真去攻上扬州城头。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因为大清国新铸造出来的重型火炮,一时还不曾被运抵到扬州城下。而多尔衮再头两ri用来攻打扬州城的火炮,基本上都属于轻型火炮,故此其威力也并不是很大。且在这数量上也极为的缺少,对那扬州城墙根本就造不成多大的危害。另一个被多尔衮紧藏在自家心里的,且不好对旁人去讲的原因?就是多尔衮有意要用这两支由汉人所组成的八旗军队,来消耗与城头上的大明守军。并在其中再找出扬州城的薄弱之处?最后再以八旗铁骑一举将之击溃。不得不说,多尔衮的这条计策倒也算是极为成功的。
    至于其麾下的那支真正的八旗铁骑,却始终都是立足于远处,静静的观瞧着城上城下的这一场血战。而大清国的那些门被新铸造出来的重型火炮,就在对扬州城发起两ri攻击之后,才姗姗抵达到扬州城下的八旗军的联营里。而多尔衮连夜就吩咐李成栋将这些门重型火炮,以及最初所使用过的那几十门得轻型火炮,全都布置在北面城墙的下面。同时,令那些八旗军绕城一圈,到了北面的城门口。
    只是多尔衮也没有猜到,今ri史可法竟然将所有的火炮,也都给布置在了北面的城墙上。这才使得这支真正的八旗铁骑在凌晨对扬州城发起凌厉的攻势以后,却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而在此时,大清国的那些重型火炮一时还不曾被布置好了。所以,多尔衮才有意写了一封信,打算使得史可法放松戒备之心?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就是要设法扰乱史可法的心智?而让多尔衮也没有想到的,就是史可法居然还回了自己一封信来。只是这一来一往之际,这天sè也早就过了午时到了午后。自然,八旗军的所有火炮,基本上也都被架设好了。多尔衮立马与远处的中军战阵之中,围聚在其身旁的,是大清国的那群贝勒贝子和额真等。本来,多尔衮也派出手下人,打算去请那位小皇帝顺治出来,来好好看一看自己亲自所指挥的,这一场大破扬州城的战事?
    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摄政王也不是白吃饭的?其实,在多尔衮内心深处,却是希望那个女人会带着顺治一同出来?毕竟此时的顺治,其年岁还不算十分的大,他又能够看懂什么?可以说,多尔衮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最终结果,这个提议却被孝庄皇太后给严辞拒绝掉了。
    这多少也令多尔衮的心里对此感到有些不太痛快,毕竟自己身为摄政王爷,如何竟连这点面子还不肯给自己?因此,一丝杀机也由此悄然伏下。而满腹怒气的多尔衮,不由自主地就将这一腔忿怒记载了,扬州城头上的大明军校身上。令李成栋即刻对准北面得扬州城墙开始炮轰?
    在火炮响起的同一时刻,多尔衮又令手下的几支八旗军队,正红旗,正白旗、正蓝旗,镶黄、镶白、镶红、镶蓝等,俱都被其给派遣出去。其中尤以满蒙混合的军队,作为对扬州城的主要进攻力量。而扬州城头上的大明督师史可法,却也接着这难得时机,早已吩咐手下军校,去将被布置在其余三座城门和城墙上的葡萄牙火炮,全部都给迁移到北面城墙上来。而对于史可法如此大胆的行为,其手下的偏副将领等,无不都对此感到吃惊非小?且纷纷对史可法进劝着,想要使其来打消这个想法。毕竟,如果城下的八旗军队再万一不来进攻北面城墙?
    那这一场忙碌白费了不说,最主要的,就是扬州城由此变得岌岌可危了?可史可法却对于众人所说的话,
    却是一句都不放在心上。依旧责令与手下的军校,将这些火炮都给挪搬到了北面的城门楼和城墙之上。跟着又从镇守在四门的军校和百姓人群之中,抽调出绝大部分的人手,将之给布置在了北面城墙上。而史可法的此番举动,更是招惹的手下的将校人等与私下里对其议论纷纷起来?
    而直等到了,八旗兵马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的,对准北面城墙发起新的一轮攻袭之后?这才使得城头上的这群骄兵悍将等,对这位文官出身的督师大人不仅是敬佩有加。并与之并肩去于城下的八旗军作殊死之斗,并且在此时,史可法令城头上的那些炮手们,不去计较于火炮是否会因接连不断的shè击而遭受损伤?只是令这些炮手们也不必去分出先后,只要是一将炮弹填装好了?就即刻对准城下进行轰击。
    而面对与扬州城上的,这突然变得极为凶猛的炮火,多尔衮对此却是震惊不已。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大明朝的督师大人到底是跟自己来变得什么戏法?既然对方有这么多的火炮?那在最初的两ri又因何不拿出来?却非要等到眼下,扬州城的守城军校可以说早就已经死伤多半以后,在将之拿出来使用?可犹疑归犹疑,既然这一场大战,双方都已经打到了这个时候,在若往下撤兵?那自己此番可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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