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冲苗运昌举起了枪。

    吓的雅儿哎呀惊叫,慌作一团。

    苗运昌飞起一脚,把他的枪踢落一旁。一手拉着瘦子,一手掐住了胖子的脖子,同时将两个人按倒在地。

    “救命!来人——”

    “你俩想找死吗?”

    胖子不喊了。

    瘦子救饶道:“好汉爷,饶命!我俩只是鄂家的奴才,不想得罪你的。”

    “好汉爷,你究竟是什么人?”胖子咧嘴问。

    “中国人!”苗运昌大显神威,轻松利落的就把两个耀武扬威的恶奴制服了,他蔑视这种为虎作伥的嚣张之人。

    这时坝上响起了敲锣打鼓声,听上去不是来自鄂府门前,而似乎是近了些,是谁家也办喜事吗?

    胖子说:“放了我们吧,我们不声张就是了。是鄂老爷派人向屠家下聘礼来了,不想惊动别人,就放了我俩,不然让你有来无回。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与人多势众的鄂家为敌。”

    苗运昌放了他俩,笑道:“别拿这话吓我,我可不听这一套。鄂冲洲过大寿,我倒是想去拜会他一下。”

    瘦子站起身来,揉着手腕子吃惊地问:“你是来给我家老爷拜寿的?”

    “有这打算。”

    “怎么不早说,误会了。请问您跟我家老爷有什么关系?”瘦子窘迫地问。

    “慕名而来,岂能错过。”

    胖子笑着问:“看您不像是个猎人,不知贵客从何处而来,尊姓大名?”

    “我不止打猎,而且还杀该死的人。我从何处来,是能随便跟你们说的吗?我叫玉蝴蝶!”苗运昌不想跟他们这种无名小卒啰嗦,更不愿节外生枝,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顺嘴说了一个名字。

    “这名字倒也稀奇。”瘦子有点儿纳闷。

    胖子说:“我是黑涯,他是白幕。远来是客,我们回去通报一声,好迎接您。”

    “不必!”苗运昌牵马就走,说:“雅儿妹妹,走吧!”

    四人从一处土坡道上了坝上,走向村子。

    黑涯和白幕走在后面,他俩提着枪,在小声嘀咕着,猜测着苗运昌会是什么来头。

    苗运昌料他俩也不敢在背后朝他打黑枪,因为他们还搞不清楚他的身份,不敢鲁莽胡来的。再有,就是他俩敢朝他打黑枪,警惕的他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在他的手心里已经握有两颗钢球,那是他百发百中的暗器,取人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雅安儿倒是很担心,时不时的回头注视他俩的一举一动。她虽然是个哑巴,但是给苗运昌的感觉是具有兰心惠质的,面容姣美,媚眼温柔。从屠龙客的话语间不难听的出来,他是非常重视这个妹妹的。相依为命的兄妹俩,没有了爹母,更加珍惜这份亲情。

    在来的路上,他看见了大片的田地和小片的田地,五谷杂粮的苗长得还不高,可有些男女正在忙碌着薅苗锄草,跟生活在和平村里的农民一样。有所不同的是,按照屠龙客的说法,一些人不是鄂家扛活的就是鄂家的佃户,田亩不是属于自己的。这就是与和平村存在最大区别之处,他在内心深处为这些农民鸣不平,可以想象得出来,这里的人们温饱都成了难题,有剥削压迫的地方大概就会这样,从那两个妇女穿着带补丁破旧的衣服上就能够得到断定。而雅安儿的衣服还可以,可见屠龙客对妹妹是关爱的。

    鄂冲洲这个地主恶霸,可让人神共愤!

    村子里的房屋多数是破旧不堪的,只有鄂家的高墙大院显得鹤立鸡群一般。

    刚一进村子,就可看见几个老人和孩子,老人的衣服形同乞丐,是不能再干体力活的老头儿老婆儿,玩耍的孩子里有五六岁的男孩子竟然是光着屁股的,根本就一丝不挂,而女孩子也有显得衣不遮体的。这在和平村里,就是最穷的楚云昭家,狗蛋和梅香都不会这样。看到这一切,真是让苗运昌颇为感叹。

    这个雅儿姑娘俊俏的脸上一直是腼腆羞怯的,她虽哑但不聋。

    让苗运昌意识到,她就像是鞠子薰一样,需要他的保护。

    由于有陌生人来了,高头大马,还带着长枪,他们都把好奇的目光聚集到了威风凛凛的苗运昌身上了。

    来到三间茅草屋前,是个篱笆院,雅儿微微停了下脚步。

    这里就是屠家了。

    依然在敲响的锣鼓声近了,就见从一个巷子里出现了九个人,前边走的一个中年人穿着长袍马褂,手里拿着把折扇,我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儒雅。在他后面跟着四个人抬着大礼盒和盛米面的大口袋,另外四人有两个胸前挎着鼓,两个拿着锣,在这八个人的腰间系着红绸带。

    “是来下聘礼的。”黑涯说了句。

    雅儿惊慌地跑进了院子,她把衣服盆放下,推门进屋。

    白幕迎上前去,笑脸相迎地说:“罗大管家!”

    苗运昌听到白幕如此称呼,认定他是屠龙客说起过的罗焕保了,鄂冲洲的大管家。

    “他是什么人?”罗焕保望着苗运昌问。

    “听说像是要给老爷祝寿的。”

    “那好,你俩继续巡逻去吧!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差错,中午有好酒好菜等着你们。”

    “好嘞!谢谢大管家想着我俩!”白幕又压低声音说:“此人嚣张的很,又有功夫,来历不明,要多加小心,像是跟屠龙客有关系。”

    他说完朝着黑涯一挥手。

    两个人就持枪走了,站岗放哨是他们的责任。

    罗焕保愣了愣,走上前,对苗运昌上下打量一番,抱了下拳,疑惑着问道:“朋友,我在鄂家多年,怎么从没见过你?”

    苗运昌镇定自若地说:“我只是偶然结识了屠龙客,他是我的义弟,今日冒然前来,不想赶上了鄂冲洲做寿,还遇到了你来向义妹下聘礼,热闹。你就是罗管家吧?”

    罗焕保听他对主子直呼其名,先是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是点点头,客气地说:“在下不才正是罗焕保。”

    “恕我直言,听我兄弟话里的意思,你这个人并不算坏。”

    罗焕保苦笑了下说:“人在做,天在看,为人处世,尽量凭良心而为吧!在这介世道,好人难做呀!”

    雅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在比划着。

    苗运昌不懂哑语,也能猜出屠龙客不在家。

    罗焕保见雅儿衣服是湿的,就是一愣,接着吩咐一声:“屠龙客不在家,有什么要求,以后再说,尽量满足就是了,那也把礼物抬进去吧!”

    雅儿急了,就张开双臂阻拦。

    苗运昌说:“我是你哥的义兄,你也是我的义妹,这个主我做了,凡事好商量,好让罗管家回去交差,就先把彩礼收下吧!”

    雅安儿犹豫着,慢慢让开路。

    四人就把东西抬到屋门口放下。

    “没有征得人家同意,这跟强抢民女有啥区别?这是助纣为虐,良心何在?让一个姑娘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苗运昌躲在墨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是冰冷的,在逼视着罗焕保。

    罗焕保说:“我这也是奉命行事,端人家碗受人家管,勉为其难罢了!朋友,我不问你的名和姓,去不去祝寿也悉听尊便,不过要是为屠龙客强出头找茬儿,请考虑清楚,鄂家有权有势,而且戒备森严。我奉劝你还是离开吧,我当你没来过好了,不然后果不堪想象,这里不是逞英雄的地方!”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怎么做是我的事。”

    在罗焕保的嘴角撇嘴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摇着扇子,带人离开了。

    苗运昌在他这轻易流露出的一笑里像是发现了什么,心猛然一震。他暴露了此来的目的,是有意而为,想试探一下这个鄂家的大管家是善是恶,倘若胆敢为难自己,或者是向鄂冲洲通风报信,派人来抓他,他都可以很容易的脱身。那样一来,在他想为民除害的计划里,这个罗焕保也将会成为他猎杀的目标。

    几个人很快在一个巷子里不见踪影了。

    罗焕保究竟是善是恶?

    苗运昌一时间心里没底了,认为值得怀疑。

    雅安儿在向苗运昌做着院里请的手势。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向这里奔跑过来,脚步飞快,原来是屠龙客。

    “大哥来了!”屠龙客喜上眉梢,微有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跟前。

    “来人下聘礼了。”苗运昌说。

    雅儿比划着手势,意思是在问屠龙客干什么去了。

    屠龙客面色惊慌道:“先顾不上这个,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我看见一个和尚带着十几个人把莫大哥和穆二哥押进山里了,怕是他俩有危险,得快去救他俩,现在去怕是也晚了!”

    苗运昌一听这话,也是大惊失色。他飞身上马,说:“上马,带我去。”

    “我去取东西!”屠龙客跑进屋里,手里拎着一张弓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兜子,里面自然是箭和标枪了。

    雅儿花容失色,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上马带路。”

    “不用了,我跑的快,有人说我是飞毛腿。”

    这时雅儿手捂胸部,猫腰呕吐了起来。

    “她这是——?”

    雅儿摆摆手,意思没事。

    “她没事,是怀孕了。”屠龙客轻描淡写地说。

    “这——”苗运昌一愣,未婚先孕。

    “详情有时间我对你说,救人要紧。雅儿在家等着,不用担心。”屠龙客说着,撒腿就跑。

    雅儿满脸羞涩。

    苗运昌骑马跟着。

    屠龙客跑的果然要比平常人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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