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司马烬接下我的话。

    我眼露欣喜,“你的意思是**林中有千年血寒玉?”

    “不错。”司马烬点头,“相传**林中不但有千年血寒玉,而且有富可敌国的宝藏。”

    我想起以前我跟司马烬做杀皇甫弘煜的交易时,是在**林入口处,于是问道,“你统领的鬼影门把守在了**林的入口,又在江湖上故弄玄虚说**林中有鬼,就是为了守护那批宝藏?”

    “正确来说,是我无法取得那批宝藏,又不愿宝藏被他人所得,所以才派人守住了入口。”司马烬指了指地图上的空白处,“据我所探究,地图上的空白处是指**林,藏宝与千年血寒玉都在**林某处,只可惜,**林中机关重重,又是参照奇门遁甲所布阵,我参不破机关阵法。”

    我轻应一声,“我早就觉得**林不简单,原来如此!”

    司马烬看向我,“馨儿,你不用担心皇甫白逸,我会尽快参破**林的机关,到时取千年血寒玉交给你医治皇甫白逸,这样,你可以少欠他些人情。”

    我回视着司马烬戴着面具的面孔,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很关心我,我淡笑着颔首。

    本以为司马烬会继续跟我交谈下去,哪知,他眼光一冷,目光寒如冰,寒得可以杀人。

    我内心里还是有点怕这个杀手‘爹’的。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有人闯入绿柳山庄,后院发生厮杀。”很冰冷的一句话。

    “什么!”我大惊,赶忙往后院跑。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女儿皇甫若珍的安危,其次,我担心皇甫白逸。

    我才跑了没几步,就被司马烬拉住,“馨儿,我察觉后院杀气很重,不要去,我送你离开这。”

    我摇头,“不行,我要去找小珍儿,我要去找白逸!”

    司马烬蹙眉,“我会保护小珍儿的安全。相信我,做为杀手头目这么多年,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我感觉后院一去,凶多吉少。”

    我愤怒地挣开司马烬的箍制,“放开我,我一定要去!”

    “我陪你。”

    未等我反应过来,司马烬一把揽住我的腰身,带着我施展轻功飞往后院,才在后院的一角站定,我惊呆了。

    蓝焰、皇甫白逸、几名绿柳山庄的下人与一大票官兵厮杀血溅。

    地上躺着很多尸首,有些尸首穿着官兵袍,有些死者则是绿柳山庄的下人。

    一时之间,喊杀惨叫声乱成一片。

    我的目光搜寻到站在角落的奶娘与婢女怜月,奶娘吓白了老脸,在角落发抖,怜月一手抱着小若珍一边挡去不断袭来的官兵。

    官兵一方非常强势,人数众多不说,官兵中为首的六扇门统领秦天雄武功高强,他正与蓝焰阵杀,似乎与蓝焰打成平手。

    而皇甫白逸坐在轮椅上,他手中只能用诊脉的金线借功发力,对付多名强悍的官兵,以寡敌众,他显得力不从心。

    “怎么会这样?”我吓白了脸色,刚想杀入重围帮皇甫白逸的忙,司马烬拦住我,“馨儿,你身子虚弱,不宜动武。我来帮你。”

    “你帮得了吗?”一道稳沉冰冷的嗓音响起,话音才落,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帝王翎帽的皇甫弘煜从墙外飞冲而起,身姿优雅地飞落于院中的空地上。他君临天下,那翻风采,何等迷人!若非现在时机不对,我真想喝彩两声。

    在同一时间,绿柳山庄下人除奶娘与怜月外,全部被官兵消灭。独余蓝焰与皇甫白逸支撑厮杀大局。当然,怜月怀里的小若珍也没事。

    奶娘与怜月能活着,靠的也是躲在皇甫白逸身后,被皇甫白逸全力保护。

    皇甫白逸与蓝焰身上都‘挂了彩’,二人身上血流如柱,尤其是皇甫白逸,他白色的长衫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皇甫弘煜抬起右手,所有官兵会意地停下战斗。皇甫白逸与蓝焰这才得以暂歇。

    “为什么!”这三个字是皇甫白逸问皇甫弘煜的。白逸淡然若水的瞳眸中此刻盈满了激动与愤怒。

    也许是绿柳山庄下人们的伤亡挑起了白逸的情绪,也可能是皇甫弘煜带着大批官兵攻打而来,激怒了白逸。

    皇甫弘煜浓黑的眉毛挑了挑,他漆黑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你问问朕的醉妃,她再清楚不过。”

    皇甫弘煜言下之意很明显,这话的意思是我串通他来杀皇甫白逸。

    皇甫白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馨,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我的身躯颤抖地一凛,“皇甫白逸,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吗?”我指了指怜月怀中的小若珍,“我连女儿都替你生了,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

    委屈的泪雾蕴上我的眼眶,我好想哭,却不愿在人前落泪,咬了咬下唇,我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

    我公开承认女儿是皇甫白逸的,皇甫弘煜变了脸色,他从容地接话,“正因为醉妃对朕不忠,她乞求朕的原谅,朕赐她一个与‘罪’同音的醉字。让她时时刻刻记得她自己所犯下的错。朕得知七皇弟你没死,朕的好醉妃居然自告奋勇地假意前来与七皇弟你相会,与朕来个里应外合剿灭七皇弟,她好代罪立功。”

    “你撒谎!”我指着皇甫弘煜的鼻子怒叫,“我没做过这事,肯是你跟踪我查出了白逸的行踪,肯定是这样,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皇甫弘煜无所谓地笑了笑,“正因为朕是帝王,根本不会为这点小事冤枉你。你忘了你先前向朕进言,皇甫白逸是世人眼中的无双公子,他装疯卖傻,动机不纯,当诛。皇甫白逸野心勃勃,是朕心头大患,你出卖了他,在朕面前立了功,何必又要抹灭自己的功劳?”

    “我没有做过!”我气愤地大吼,“皇甫弘煜,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说话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骂皇甫弘煜,他也不生气,“就凭你顶着朕爱妃的身份出现在绿柳山庄,朕随之攻来,这就是证据。”

    “你没做过,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皇上又怎么会知道逸儿就是无双公子?”喊这话的是奶娘季嫂,季嫂嗓音拔尖,一张老脸气得又白又扭曲。

    皇甫白逸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信任,在不信任中,还隐藏着一丝恨意。

    白逸恨我?他怎么可以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瞪我!

    我,受伤了。

    我颓然地垮下肩膀,“皇甫白逸,任你爱信不信,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背叛你。”

    皇甫白逸没说话,季嫂又插嘴,“眼前的局势很明显是你引官兵来这儿的,你休要狡辨!”

    “够了,奶娘!”皇甫白逸声音冷淡地开口,“我相信可馨。她不会出卖我,不会!”

    说是这么说,白逸的声音里连他自己也有不确定的因素。

    我唇角扯出苍凉的笑,笑容又怒又哀,眼光看向皇帝皇甫弘煜,“我不明白,你要杀皇甫白逸,尽管放马过来,又何必把这事硬栽赃到我头上?让白逸误会我,你的心就那么舒坦吗?”

    皇甫弘煜脸色泰然,“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明白。”

    “我到今天才发现,你除了阴狠毒辣,还很会演戏!”

    “馨儿,他不是会演戏,他是太在乎你。以为皇甫白逸对你死了心,你会回到他身边。皇甫白逸的另一层身份是无双公子,皇帝查出这点不难。”这是司马烬说的话。

    一针见血。

    皇甫弘煜脸色胚变。皇甫白逸瞬间顿悟,眼里蓄起歉疚,“对不起,可馨,我……”

    我别过头,什么也不想看,不想听。虽然误会澄清,白逸对我的不信任,却无法让我的伤口痊愈。

    皇甫弘煜微眯起冰冷的瞳眸,眼神冷森地瞧向司马烬,“阁下是鬼影门首领鬼影?”

    “没错,你眼力不错。”司马烬承认。

    “鬼影门的人可真是闲着没事干,三不五时就派杀手来找朕送死,朕懒得一个个杀。今天擒贼先擒王,朕就先杀了鬼影,再将鬼影门一锅端了!”

    “好狂妄的口气,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说呢?”

    怒焰一触即发,眼看一场激斗又将开始,突然,官兵一个个面色惨白,抱着肚子痛呼,我不解地看向司马烬,司马烬耸耸肩,“不是我,我不擅长使毒。”

    皇甫弘煜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皇甫白逸,“早就料到你会用下毒这一手,怎么可能?所有官兵明明事先服了百草解毒丸。为何还会中毒?”

    皇甫白逸的声音很冷,“这是我特制的毒药,中毒后使人身体发软,腹中疼痛,抑制功力。一般的解毒丸根本没用。”

    皇甫弘煜瞄了满地的死尸一眼,“为何你不早下毒?非得等你的随从死得差不多了才动手?”

    “等你出现。”

    淡逸无波的四个字,显出皇甫白逸欲置皇甫弘煜于死地的决心。

    我恍然明白,皇甫白逸那颗无欲无求的心也超出了心里承受能力的极限,他的心不再淡然若水,他不愿再处于挨打的地位,他要还击皇甫弘煜,他要复仇。

    是什么改变了皇甫白逸?

    我的视线瞄向皇甫白逸残废了的双腿,是他的残缺使他受到了刺激吧?

    还是皇甫白逸其实从来不若表面的那般淡然?

    也罢。

    皇甫弘煜几度欲杀害皇甫白逸,白逸反击,理由再充足不过。

    皇甫白逸话音才落,手中的金丝线灵活如蛇般袭向皇甫弘煜,原以为皇甫弘煜中了毒无法运功,哪知皇甫弘煜轻松地闪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刺向白逸,白逸促不及防,眼看要被剑刺中,司马烬抽出缠系于腰间的软剑挑开皇甫弘煜的长剑,在千均一发之际,救了皇甫白逸。

    皇甫白逸一脸震惊地看着与司马烬打得难舍难分的皇甫弘煜,“怎么会这样?你明明中了毒,为何还能运功?”

    “你这毒是无色无味的气体,这招,朕上次在冷宫起火时,早就对你用过了。你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朕不可能不防,在你下毒之时,朕事先闭气,根本没中你下的毒!就连朕手下的官兵也事先听朕的命令在朕出现之后暂时闭气,他们全都不曾中毒!皇甫白逸,朕猜透了你的心思,你好失败!”皇甫弘煜话音才落,所有抱腹喊疼的官兵全都不再伪装腹痛。

    皇甫白逸白了脸色,他如画的眉目闪过深深的难堪。

    随着皇甫弘煜一声令下,官兵一方再次进攻。

    司马烬对付皇甫白逸,余下怜月、蓝焰与皇甫白逸三人与众官兵混战,怜月又要护着奶娘,又要护着怀中的小若珍,显得很力不从心。

    纵然蓝焰与皇甫白逸武功都属绝顶高手之流,但众官兵各个武功不弱,官兵之首秦天雄一招一式势如破竹,蓝焰与白逸疲于应付。

    我很想帮白逸的忙,奈何刚生产完不久的身子太虚,出招无力,连半个官兵也打不倒。说也奇怪,众多官兵没有一个伤我,就连怜月抱着的小若珍,官兵也小心翼翼避开不以伤害。

    怎么回事?莫非是皇甫弘煜事先下令不准人伤害我跟小若珍?

    想到这点,我的心里万分复杂,没有感激之意,也谈不上特别憎恨皇甫弘煜。

    怜月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利用官兵不敢伤害小若珍的心理,每当官兵要劈到她,她便用小若珍当挡剑牌,官兵举长刀不敢砍下,怜月便一刀了结官兵性命,如此做法,竟然顺利地杀了十余名官兵。

    “怜月!将女儿还给我!”我怒喝,“你再怎么着,也不能用我的女儿当挡剑牌!”

    听到我这话,奋战中的皇甫白逸与蓝焰都分神瞧向怜月,怜月大喊着回我话,“赵姑娘,奴婢不敢,奴婢一直都拼死保卫小主人,又岂敢像赵姑娘所说的这么做?”

    随着蓝焰与皇甫白逸的分神,倾刻间,二人身上就分别被刺了两道血口。

    我本想再对怜月说些什么,见蓝焰与皇甫白逸受伤,心中又急又痛,改而喊道,“白逸、蓝焰,你们小心!”

    皇甫白逸与蓝焰皆聚精会神对敌,白逸的武功弱多了,看得出是他坐在轮椅上无法站起身的原故。

    我此刻好恨自己虚弱的身体,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眼看蓝焰与皇甫白逸身上的血口越来越多,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甚至感觉一阵天玄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突然,激斗中的皇甫弘煜与司马烬二人在半空中迎面对掌,霎时,地动山摇,风云色变,地面被强劲的真气激起惊天动地的爆炸。

    哇噻!真是像看电视上的武打片啊,这么神奇兼夸张。貌似武功比炸药都还厉害。不知道可馨我何时能拥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我在心里一边赞叹,一边仰首看向半空中对掌后又分别落地的皇甫弘煜与司马烬二人,他二人脚步着地后无法自控地倒退了几步。

    皇甫弘煜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流,俊美的容颜霎时变得惨白。

    看情形,皇甫弘煜身受重伤,倒是司马烬,像个没事人般站着,凉凉地开口,“皇甫弘煜,我还以为你的武功有多高,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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