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离光发出之剑气血红的一抹,荡向群狼,途中削断不少长着比较高的野草。当剑气遭遇群狼身体的时候,像是切豆腐一般掠过,没有丝毫被阻碍的样子。无论是狼皮,狼肉还是狼骨,在这道剑气面前都是豆腐。

    狼嚎尖锐音高,群狼受挫,许多狼都疼的撕开嗓子长啸,一时间之间哀鸣声响彻天际。不少被血影离光剑气拦腰斩断的狼身都是断成两截还在扑腾乱动,场景血腥残忍,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裹着雪白兽皮衣服的美丽女子惊呆了,这是什么力量?是神,只有神才有这样的力量,她此时心灵极受震撼,竟然会被神救,神恩眷顾,内心自然激动的不得了,有些热冷盈眶,身体也开始急剧颤抖。

    更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被血影离光剑气砍杀成两段之狼身体内的血液在身体各发生了质的变化,皆是转变为圆滚滚的小血珠子向伤口处运动。这些血珠子溢出狼体后重新汇聚,形成道道胳膊腕子粗细的血水道子,之后又汇聚成一道血幕,蜂拥呼啸着向林凡的血影离光袭来。

    看到这一幕的不仅仅是裹着雪白兽皮衣服的美丽女子,还有匈奴单于于罗夫。此处距离匈奴单于总部不远,闻声而来的单于见到自己女儿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只是,眼前的场景让他深受震撼,这样奇异的场景绝对不是人力可为的,这是遇到神了,神恩眷顾,天降神之子,是要让他的匈奴王朝重振雄风,再现昔日无限光环。纵然他如何沉稳,此时也有些失态。即便是已经失态的单于,荡然于外的王者之威严还是压着身后的随从有些紧张。

    时至今日的匈奴,早就与那西山的日暮一个德行。自匈奴分裂成南匈奴和北匈奴之后,势力已经大大的削弱。与穷兵黩武的大汉王朝常年征战,已经耗空了它的全部体力。北匈奴的灭亡,虽然标志着匈奴得以统一,却也意味着匈奴在逐步走向灭亡。

    如此多的鲜血汇聚,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被滔滔血腥味道湮没的林凡浑浑噩噩的睁眼实属费力。

    蓦然。

    血影离光的那道剑气荡出很远之后才渐渐变淡慢慢消散,这道剑气砍死了过半的狼群,只要是遇到剑气的那自然是磕着就伤,碰到就死,全都斩成了长短不等的两断,侥幸活下来的皆是些极其机灵,匍匐趴在地面上,才避过这了道剑气。

    狼虽嗜血,但也不是无所畏惧,狼也是生命,是生命就会有所畏惧,残余下来的狼皆是毛发倒立,齐声哀鸣,像是为死去的同伴伤心,更像是对林凡的畏惧。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看了林凡几眼,又齐刷刷的看了几眼飘在空中的血幕后,转身一溜烟全都跑了个干净。

    蜂拥而至的鲜血尽被血影离光所吸收,一滴不剩,林凡也闭上了沉重的眼睛,掩面倒下,手中的血影离光自然也是自动消失。

    裹着雪白兽皮衣服的美丽女子反应很快,见状急忙搭手搀扶,才使得他没有后脑直接着地。

    匈奴单于于罗夫是个传奇人物,当他带兵到大汉参与镇压起义的时候,匈奴出现了叛乱,其父亲被杀,立须卜骨都侯继位单于,好在立须卜骨都侯死了,他才得以回归匈奴,即位单于,可以说,他这单于也是刚刚即位不久。

    于罗夫命人将林凡好生抬着,一行众人回到了金顶大帐。

    “阿哥,这少年救了我,若不是他,我就给群狼撕成了碎片。”裹着雪白兽皮的美丽女子对于罗夫道。

    于罗夫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这少年能有如此奇能,想必是神之子,我们要是得他相助,必然会如虎添翼,重振匈奴。”

    裹着雪白兽皮的美丽女子认可的说:“我也觉得如此。”确实,林凡的本事她可是亲眼目睹,那种非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有神可为,在他们心中神是不会受伤的,因此他们坚信,林凡是神之子。

    草原腹地没有啥名贵的草原,河套草原最名贵的一味药材就是苁蓉,最大的功效是壮阳而不是止血。匈奴人倒是有种独特的止血药物,是一种真菌晒干后自然形成的黄色粉面状沫子,像黄土一样,却能很好的止血。

    血虽然止住了,伤口却发炎了,伤口发炎中原人都处理不好,更不要说是匈奴人了。若是如此下去,这林凡定然是醒不来了。眼见上天赐予振兴匈奴的神之子就要夭折,于罗夫却无计可施,免不得愁眉苦脸起来。

    于罗夫的儿子刘豹陪着父亲时刻守候在林凡身旁,心里也是五味杂乱,

    最希望匈奴可以重振雄风的人除了于罗夫就是他刘豹了,他们是匈奴贵族的贵族,匈奴的王者,振兴匈奴是他们毕生的夙愿,也是使命。

    裹着雪白兽皮的美丽女子叫凝雪,是于罗夫唯一的一个妹妹,她是匈奴王朝的小主,也是匈奴人民的骄傲,她就是草原上最美的一颗明珠。她的长相和丫头极为相似,不同的地方在于,她比丫头高,比丫头大,更比丫头漂亮的多,简直就是丫头的升级版,或者可以说是豪华版。

    她每天都偷偷来看林凡很多次,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必须保持应有的矜持,更何况她的身份不一样,是匈奴的小主。

    这个少年不顾一切的救了她的性命,她自然应该报答于他,而且荒凉风大的草原没有这样面白唇红而秀气的翩翩少年,这少年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的男子了。他挡着她身前的那一刻,虽然短暂,却足以让人一辈子铭记,从不能再忘记。

    身为匈奴的小主,部落中所有的男子对他都极其尊敬,女孩子更是如此。如此一来,她就变得越来越孤独,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进过她的心里,就是那个随身侍奉她三年之久的侍女,也不行,那侍女被狼群吃掉她只是悲伤了一小会儿就抛之脑外,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的惋惜程度还不如那匹骑了多年的老马高,自然也就看出侍女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如何了。

    经过这一场风波后,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林凡身上,反而愈来愈加担心他的伤势起来。

    记忆中,那一抹迎风而起的沙裾,那一柄熠熠生辉的血色宝剑,都已经铭刻在她的心里,是必要影响到她的一身。此时她的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有些娇羞,也有些担心。娇羞不知从何而来,担心却是在担心林凡不能醒来。

    她手中紧握着那朵晶莹剔透的天山雪莲,这是从他胸口找出来的,也是他身上唯一携带的东西,自然对他非常重要。她看着这朵晶莹剔透的天山雪莲在那发愣,想到少年傲然立在那里举剑劈向狼群的样子以及大喊着跑过去救她时的场景,嘴角不禁挂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转念又想到,少年此时还是重伤昏迷迟迟不能醒,又不免悲从心起,滋生的越发泛滥,难受的窒息一般,心脏急剧收缩,简直就是同侧心扉。

    巫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草原上的人,风吹日晒之下,年过半百已经很老很老,沧桑的脸上曲曲折折,宛如山间的一些沟沟壑壑,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张脸背后有许多故事,也经历过非常多的波折。

    她嘴里絮絮叨叨,念着旁人完全听不懂的咒语,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跳着些什么舞蹈,步伐却极其有规律,有模有样的很。若是林凡此时醒来,非得惊的下巴都得掉在地上,这很明显是神婆在跳大绳啊!

    巫已经满头大汗,顺着沟沟壑壑的沧桑脸颊曲曲折折而下,再怎样她逗不能停下来,这个少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单于已经特意告知她了。先不说他可以振兴匈奴,就是神之子这重身份,她也得豁出老命将他救醒不可。

    于罗夫眉头紧皱,愁的愈发严重,这都已经两天两夜了,还没有醒来,若是再继续昏睡下去,绝对是再也醒不来了。

    约莫过了两柱香德尔时间,疲惫至极的巫医踉跄之下,腿软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刘豹急忙过去搀扶,担心的问道:“身体无碍吧!还吃的住吗?

    ”

    巫医抬起大长袖子摸了把汗,脸色有些羞愧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累的腿软了,只是这神之子,怎么还没醒来,看来我也有些无能为力了。”

    巫医说了这话后,于罗夫和他儿子刘豹皆是若丢了零花钱的孩子一样,从心底凉到了脚板底。这句话的简直就是噩耗,将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火浇的灭的不能再灭了,可以说,连热度都没有了。

    于罗夫一时悲伤的昏了头,刘豹却还有些清醒,他极其不甘心的问到:“一点回旋的余地的没有了吗?”

    巫医既然被称为巫医,自然不可能只会跳大绳念咒语,也是会些医术的。这老太太是整个匈奴民族中,医术最好的巫医,自然也是有些本是,不是浪得虚名。她心头一凛,唉声叹气道:“有是有,只是......。”

    于罗夫在一旁正悲伤,忽的听巫医如此一说,简直就是落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催促道:“可是什么?快说。”

    巫医面露难色,显得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更加扭曲。“他迟迟不能醒来,显然是有旧疾,想要救他,必须得有天山雪莲,可是这天山雪莲在短时间之内,又怎么能弄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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