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来到会见室,看到面容有些消瘦的刘致远,坐在座位上的李淑怡冰冷地说道:“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刘致远嘴角微微上提,明知故问道。pbtxt. 平板电子书李淑怡拍案而起,瞋目切齿地怒斥道:“你为什么把秘密资金账薄交给韩长生?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刘致远处变不惊,淡然地笑道:“能把你气成现在这样,让你举足无措,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怎么?你咬了我一口,我就不能‘反咬’你了?”

    崔理事于一旁轻扶着李淑怡坐回座位上坐好,轻声劝慰着说道:“镇静点儿。”

    刘致远见崔理事对其妻子如此细腻,不由地心头火起,但强忍着不悦,直言不讳道:“崔理事,我老婆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会倒向她?睡了?”

    崔理事横眉冷对,正色道:“我和淑怡不是你想得那种人!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不堪的作风吗?不要拿你的标准看轻别人!”

    “么?淑怡?哈哈…真是……”刘致远不禁苦笑道。

    “呀,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切了?嗯?你俩以前就认识?”刘致远的一双大眼睛左右思量着问道。

    李淑怡这时也坦荡地说道:“是认识,不但是认识,以前还交往过,怎么?让你心理不好受了?”

    刘致远心头又是一惊:么?难道…这么些年…你俩一直都在给我戴“绿帽子”?

    不由地怒从心头起:“呀!崔骏!你不但背叛我,而且还和……”

    “你住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崔骏断喝道,“背叛这个词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

    你信任我了,我背弃了你,才能称得上背叛!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信任过我吗?你信任的只有你自己!不是吗?”

    刘致远一时无言以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敌”,只心想道:“这要是在外面,我非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这时李淑怡说道:“刘致远,你以为你把我鹏宇集团的秘密账薄交给韩长生,我就无计可施了是吗?你做梦!你以为我没有致远集团的把柄吗?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话音刚落,便起身欲走。

    刘致远微怔,心想:她想干什么?想对诗蓉下手?

    闪念之际,正色道:“慢着,你什么意思?你有我致远集团什么把柄?把话说清楚你再走!”

    李淑怡转身回来,淡然道:“你一心想把刘诗蓉扶上会长的位置,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稍动些手段,你觉得世界各地哪些地方适合她?非洲怎么样?”

    刘致远忿然起身,怒目切齿道:“呀!李淑怡!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定会让你鹏宇集团化为灰烬,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这时一旁的看守上前来将情绪激动的刘致远准备带离会客室,刘致远边走边叫嚷道:“诗蓉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冲我来!跟诗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个听话的孩子而已!呀!李淑怡……李淑怡……”

    崔理事于一旁说道:“这是何苦呢!我们不是来求他的吗?激他干嘛?”

    李淑怡此时心中也无比地懊悔,心想:没忍住啊没忍住!看到他我真是……

    继而转身而去,崔理事无奈地叹息着紧随其后。

    一路上,李淑怡的脑海中不时地闪现着刘致远的话语:“诗蓉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冲我来!跟诗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个听话的孩子而已!”

    不禁对开车的崔理事问道:“你说刘致远袒护他女儿的说辞是真的,还是假的?”

    崔理事边瞥视着后视镜边说道:“诗蓉这孩子虽然是刘致远的女儿,但是秉性善良又正直,要是知道他父亲这样对‘母亲’,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李淑怡不禁叹息道:“难说,我毕竟不是她亲生母亲,她平素里就和她父亲亲近,要是刘致远编点儿谎话诓骗于她,难保她不会倒向刘致远。”

    崔理事边窥视着李淑怡的神情,边暗忖着:人到底为什么结婚呐?这种婚结它干嘛?

    这时坐在车后座的李淑怡不禁自嘲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为什么结婚?当初嫁给刘致远的时候,只想着对家族的事业有好处了,哼哼…现在想想,我真傻!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人生去成就别人的事业?就是家人又怎么样?

    我的存在本身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个‘竞争者’,到头来谁又能为我的人生‘包底’?

    一切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罢了。”

    崔理事听着李淑怡如怨如诉般的自言自语,心里也实在不是个滋味,想想这数十年来,李淑怡为其家族事业摸爬滚打,披星戴月。

    到头来,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丈夫背弃了自己,自己貌似拥有一切,但似乎仍是‘孑然一身’,如今家族又准备让她做替罪羊……她一片真诚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到头来,只换回了背弃,或者,好像不仅仅是背弃……

    只听李淑怡喃喃地自语道:“所以夫妻呀…哼!有时不过就是离得最近的对手而已!就像我和刘致远一样。”

    崔理事此时说道:“你与刘致远不过是‘小人之交’,因同利而相合,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也在情理之中。”

    李淑怡看着崔理事,略一思忖,自嘲道:“嗯~你说得对,是‘小人之交’,都向‘钱’看了。”

    崔理事接着说道:“看来欧阳老先生的《朋党论》得改改了。”

    “嗯?切~男女之事跟《朋党论》有什么关系?”李淑怡嗤之以鼻地说道:“怎么改?你改个我听听。”

    崔理事面容含笑,缓缓道来:“夫妻若以利相合,则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以致反相贼害,纵是兄弟亲戚,不外如是,互不相保。故趋利之缘,其暂为夫妻者,伪也,不过小人之交而已矣!”

    “书呆子,就会咬文嚼字。”李淑怡又好气又好笑地嗔道。

    崔理事接着言道:“若以心相交则不然,所谓‘以心相交’者,乃喻设身处地、感同身受之待人也,如此则以情相处,以义相守,奉忠信为所行,惜名节为所珍。以之修身,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家,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此乃真情也。”

    “德性,欧阳修要是听见你这么篡改他的奏章,晚上睡觉小心他来找你。”李淑怡含笑而嗔怪道。

    随后喃喃自语道:“‘见利而争先,利尽而交疏,以致反相贼害’,真是这样!”

    复又叹息道:“崔理事,去医院吧,我想住院。”

    崔理事微怔,心想:也好!让自己安静几天,也许会有办法……

    于是应声道:“好,我现在就改道。”

    崔理事调转车头,径自奔向了医院的方向……

    下午时分,江智恩与方雪兰双双来到医院探视,李淑怡一身病服的躺在病床上,对于二人的到来颇为惊异,不禁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身后的崔理事回答道:“是我给他们打的电话,简单把你的事情说了一下,毕竟我们曾经是同盟,江智恩的爷爷是我的老师,要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李淑怡有些疲惫地笑道:“是啊,也可以这么说,也托江智恩的福,当了几天的会长。”

    江智恩寒暄道:“哪里的话,没有您和沈会长的支持,光有我的想法也不行啊!”

    崔理事于一旁为二人找来座椅,纷纷邀其入座。

    江智恩直言道:“李会长,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是我还是觉得讲出来比较好,起码可以给您提供参考。”

    “说吧,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李淑怡应声道。

    于是江智恩接着说道:“在我和雪兰来之前就已经大致听崔理事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白了,我们现在的形势很不好,我们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刘致远会出此下策。”

    “是啊,这不等于和我‘拼命’嘛!”李淑怡郁郁地说道。

    “所以啊,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保留实力,先从会长的位置上下来!”江智恩直言劝说道。

    李淑怡眉宇间略显得有些黯然,不无失望地说道:“唉!智恩呐!就这么下来我一点儿都不甘心!反倒会成为别人的笑话,这个人……我是丢不起呀!”

    江智恩则劝说道:“兵法中有云:‘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意思就是说,在不利的形势下,主动避开敌人,保留实力,并没有违背正常的用兵法则。

    现在形势于我不利,无非就是三种情况:必降,必和,必走。

    投降,我们就是彻底输了;

    求和,我们会增加韩长生的实力;

    但是如果我们有计划退让的话,说不定那会成为我们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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