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风望着天边一抹流云,眼神深邃,并没有开口。pbtxt. 平板电子书海卫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道:“耀星帝既做出如此下作的姿态,恐怕传扬得人人尽知了,他如此尊敬王,想必没人会将这事再与他联系起来,也许,真的不是他做的。”

    如果是耀星帝的话,敢打君月颜的主意还怕被发现吗?何至于连萧铭也送了回来?

    君澜风淡淡道:“嗯。不管真假与否,本王从不出无名之师。”

    无名,即没有名目。既然耀星放出此等姿态,他也不好追究,但不追究不代表任由耀星胡来。

    他会紧紧盯住那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不会放过!

    “爹,义父在哪?”

    君月颜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见了,眉头微微一蹙,从屏风后小跑了出来。

    听见儿子的声音,君澜风眉眼一和,挥手示意海卫退下,朝君月颜张开手臂。

    君月颜扑进他的怀抱,小脸上挂着焦急之色,急匆匆道:“爹,我要去见义父,去见义父!”

    “好。”君澜风冲走过来的落云曦一点头,一家三口便去了萧铭所在的院子。

    僻静的院子内,萧铭正半倚在太师椅内,福叔蹲在一旁,手边是萧铭常用的大医药箱,他拿着一块纱布正在替萧铭换胸骨上的一处伤药。

    “义父,你受伤了?”君月颜看到这一幕立刻从君澜风怀里挣扎下来,朝萧铭飞去。

    萧铭见了他喜得眉头飞扬,转瞬面色一黯,低低道:“颜颜,都怪义父,连累你了!。”

    君月颜的事他听说了。

    “义父,你的胸……”君月颜失神地盯着他的右胸骨,那里开了一条微深的口子,显然伤得并不轻。

    “没事。”见他皱着小脸,萧铭伸手抚摸他的脑袋,一脸轻松地说道,“男子汉要坚强!”

    “对,男子汉要坚强!”君月颜很喜欢这句话,大声重复了一遍,突然问道,“是耀星那个坏皇帝要来抓义父吗?”

    他知道自己的义父是耀星国的王爷,耀星的坏皇帝是义父的兄长。

    萧铭沉默了一瞬后,脸色凝重:“别胡说。”

    而君澜风与落云曦也双双过来,阻止君月颜继续说下去:“祸从口出,别乱说话!”

    君月颜吐了吐舌头,心里叹道,义父伤得这么重,那这段时间岂不是不能与蓝先生相见了?

    不对不对,不能再叫义父随便出宫了,不如,请蓝先生进宫?反正他俩也见过面了,再这么做也不算唐突了!

    想着,君月颜乐得拍起了巴掌。

    话说这头,皇宫里自派了人过去替蓝水修缮房屋,蓝水也从他们嘴里打听到那名遭刺杀的男子是耀星国的铭南王,他和君月颜都已经平安回宫了,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虽然,她一直装得很平静,坐在花丛内整理花草,但内心的情绪却骗不了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担心君月颜这可爱的小家伙。

    她悠闲万分地拔去最后一株广玉兰的杂草,起身欲进屋,一声轻微的嗤笑在院子里响起。

    蓝水不禁侧头朝笑声来源处看去。

    这一看,她不由有些怔愣。

    但见那堵爬满了绿色藤类的矮墙上斜坐着一人。

    一头乌黑如玉的长发被一顶浅紫色发带束在脑后,发梢随风荡起,如玉的脸庞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桃花目,薄润唇,高挺鼻,五官搭配得相得益彰,深邃而又精致。

    雪白的锦缎长衫从墙头倾泻下来,腰间垂挂着一只碧玉,衫角随风扬优美的弧度,潇洒自如。

    “姑娘,爱花之人不应该有一颗这么狠的心啊!”端木离,没错,就是他,一脸慵懒地开口。

    蓝水瞥了他一眼,惊艳之色早已去了,淡淡收了眼神。

    “小世子因为你而出事,可我瞧你半点焦急之情都没有!”端木离的声音淡了下去,回想起前日见到的事情,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天孤……我在场,正好瞧见了这件事。姑娘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小世子的安危,反倒所有的精力都拿去种花了!

    他可没忘记,前天他可亲眼瞧见世子一走,这姑娘便静静地收拾起她的花草来,仿佛那些就是她的命。

    听明白了端木离的话,蓝水微微一笑,并没有和他反驳什么,便转身进了堂屋。

    藐视,赤果果的藐视!

    端木离恼羞成怒,从墙上一跃而下,便要走过去,而这时蓝水已经提着一个水壶出来了,开始给植物们浇水的工作。

    “你是哑巴吗?不会回我的话?”端木离脸色一沉,冲她喝道。

    蓝水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有磁性,很是动听:“我不回答你,触法了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自己,端木离被她堵得一愣。

    他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蓝水已经双手提起水壶,微躬下腰,开始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眼皮子抬也没抬地说道:“这里到底是姑娘的家,公子如果没事的话还是离开吧。”

    被无视到了极点!

    端木离英俊的面庞上浮起一线尴尬,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说大话,光是他这张脸已经叫无数女性看得移不开眼,就算不是万人迷,也不至于对方连一眼都不多看吧?

    难道脸上刚溅了土?

    想到这,端木离不禁拿右手在脸庞上摸了几下,似乎没粘什么东西呀!

    他看向蓝水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满,丝毫没去想自己从别人家里的墙上跳下来有什么不妥。

    眼光朝下一瞥,正看见蓝水蹲在屋角的一汪人工水池旁,细心整理着池面上飘浮的粉红睡莲。

    似是感受到端木离的眼光,蓝水淡淡开口:“你要是没事,就来舀一湖池水去浇南边的花丛。”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手上动作也不见半点减慢。

    回应她的是满院寂静,只有风轻轻拂过院角梧桐树枝叶的簌簌声响。

    端木离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最终,伸出一个手指,艰难地问道:“我?”

    她刚才是在和自己说话吗?她是要自己帮忙舀水浇花――不,不是帮忙,那语气根本就是吩咐,很自然。

    端木离嘴角轻抽。

    就算不知道他是谁,可看他这一身华服,是做事的人吗?

    “难道这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蓝水终于回过头,却也只是斜斜看了他一眼,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上去很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有,当然有!”端木离回答自如。

    他的暗卫难道不是人吗?

    “有更好,多一个人除杂草剪老枝,今天的工作应该能提前完成。”

    说着她轻轻松了口气,扫视了一下种满花的院子,眼中划过一抹愉快的笑意。

    很淡的笑,却很真诚。

    一双水灵的眼眸并不大,却生得极为秀气,眼角弯起细小的弧度时,有如月牙一般散发着迷人纯净的光芒。

    端木离一时无语!

    这样的话若换一个男人说,那可以叫不识趣,可从这女子嘴里道出,却叫人生不起来气。

    他负起双手,缓缓步向荷池畔。

    那只通体碧绿的木制水壶静静搁在地上,端木离抬起右脚,猛地将水壶踢进了池塘。

    “哗啦”一声响,水花四溅。

    因着离两人有些距离,只溅了一些水丝在脸上,清凉无比,十分舒适。

    那只水壶沉没进池底,很快又从池面的另一头破水而出,喝饱了一肚子池水,重量陡增,歪歪斜斜,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一脚运来的力道,马上就要栽回水面。

    端木离眼中波澜不惊,右手如电般挥出,一条冰蓝色的绸带横飞出去,正缠在水壶把上,腕力一收,便稳稳地带了回来。

    动作熟练,快得让人看不清他抽腰带的动作,好似那水壶自己飞回来一般,好不精彩!

    端木离薄唇勾起一抹自负的笑意,眼光闲闲地朝蓝水看去。

    这一看,脸色迅速转黑,因为蓝水根本一眼都没看他,正拿着把剪子,勾头修理老去的荷枝。

    黑沉沉的脸庞快速转红,又转青,再转白,端木离右手捞着湿漉漉的水壶,瞪住蓝水的背影,脸色众彩纷呈。

    “咦,怎么还不去?”蓝水见身后没有动静,随口问道。

    端木离强忍着的郁闷终于因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爆发了,眉头一扬,得瑟地抖了下右手勾着的水壶:“刚才你没瞧见?”

    蓝水回过脸,仰头看向端木离,却又被那**的娇阳刺得眯起眼。

    阳光在她皎好沉静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闪耀的光芒,衬得那张脸雪白如玉。

    岁月静好,只待流年。

    那样的幽静,竟叫人心田中沁出一股恬淡的美好。

    “嗯?”端木离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已经低了下来,只是紧皱的眉头还没有松开。

    蓝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壶,嘴角终于绽开一抹笑意,只是,感到好笑的成分居多:“看见了。”

    “现在可以去浇水了吗?”

    两句话直接将端木离打入郁闷的无底深渊。

    “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字,他大步朝她所说的南边花丛走去,只是才走几步身形一顿。

    呀?他做什么要这么听话?

    端木离回头看着蓝水的身影,很是无语,却也认命地浇灌起花草来。

    他生性懒散,虽然爱好繁多,却没有种花这项,太累,而且一年开花季节才那么几天,所以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是由下人打理。

    不过,在眼光落到一盆植物上时,他的心不由一动。

    那是一盆针状植物,本应是郁郁葱葱,但叶尾的地方却泛着不健康的黄褐色,整盆植物孤零零地瑟缩在梧桐树下的荫凉处。

    “凤尾蕉?”端木离脱口叫出它的名字。

    “你也认识?”不知何时,蓝水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秀眉轻挑。

    端木离看了眼她,点点头。

    凤尾蕉确实稀罕,他还是除在颜国公那里看到过,其余地方,包括风暴之心都没有见过这种植物。

    没想到蓝水这里竟然还有这么罕见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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