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这神行符虽然皱皱巴巴的,但我确是亲眼见他用这符追上了我们的奔驰车,还差点把我吓得尿一地。

    我不禁大喜,却又担心那神行符只有一张,我要是单独追上去挂了,连带祝融印一起丢失,那才真是大事件了。

    我犹豫之际,游鸿他们已跑到我身旁,只见他像变魔术一样又掏出一把,仔细看了下,竟还有两副……问题是,这两副半是怎么回事?两副多一张,三副少一张,难不成还有残疾人跟我们一块去?

    游鸿脸上有些尴尬,说:“之前那符箓贩子江映华说买三送一,我看也没看就买了三副,结果那兔崽子果然信守诺言,只送了一只……”

    我风中凌乱:“这是红果果的欺诈顾客啊,你确定那孙子不是个大胡子犹太人?能找消费者协会投诉么?”

    游鸿无奈道:“我也没办法,谁叫他是符仙的首席弟子,这玩意不是大路货,别处都买不到的……”

    老彭与喻文诺也赶了过来,老彭说:“你们还在这磨叽?赶紧追上去!”

    我再一看程克武也已经跑了老远,也不再耽误时间,急急问游鸿这玩意怎么用。

    游鸿给我们示范了一遍:“贴膝盖上,然后念咒语。”

    我面露难色:“这道家咒语晦涩难学,现学现用来不来得及?”

    游鸿鄙夷地看着我:“这都什么年代了,道家符箓也有简化版,你只要心中有所想,它自然会心随意动!”

    我心说这么神奇?贴上那神行符后,心念一动:“带我装13带我飞!”

    没想到一念之下,我便感觉狂风拂面,再一看根本不是有风在吹,而是我身后的景物飞速后退!

    我靠,这也可以?

    这推背感颇有点像坐上我一个土豪同学的跑车,才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昏脑涨,连呼吸都不太顺畅,只是前方和程克武的距离却拉进了许多。

    还好是清晨蒙蒙亮,路上人都没有,只有一些进城披发蔬菜的小货车。

    我前面就有一辆,我和它并行了一段,透过开着的车窗,我看到司机大叔一手搁在窗框上,嘴上叼着烟。他无意中往车窗外瞟了一眼,看到我与他并驾齐驱,直接呆住了,半天才说:“嘞……是幻觉吧!尼玛闯鬼了啊!”

    我看到驾驶室燃起一股烟雾,便礼貌地提醒他,说您家烟头掉裤子上了,说完便加速从他车前跑了过去。过不一会,老彭他们也追了上来,喻文诺还说:“刚才那司机真怪,硬说见到鬼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您照过镜子么,穿的跟贞子姐姐似的,以七十码的速度跑过去,莫说小货车师傅,黑白无常看到你都要改名黑白失常了好吧!

    我这内心一路吐槽,与程克武的距离也是逐渐在拉近,也不知道他的神行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原本就赶不上游鸿这卖相不好的东西,我们的距离越变越小,直到只有十米上下。

    这十米对普通人来说还有些远,但对修炼者来说只不过是一跃的事儿,我虽然还没入门,但现在奔跑速度奇快,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这一跑,就跑到了江滩公园那,我心头一喜,说这就已经快跑到江边了,看他还往哪里跑。

    但我立马觉得不对,警察抓小偷,到了江边那自然是逃无可逃,陷入绝境,但程克武是什么?他不是小偷毛贼,他是古族!

    我感到不好,便提醒游鸿与喻文诺一声,自己则猛力一弹,向程克武扑去。

    好家伙,这一下好比踩了一脚地板油,我顿时感觉像火箭一样,向前蹿了十来米!

    但程克武也是有速度的,我这往前一蹿,只不过是够到了他的衣角,并没有抓住。

    我还想往前猛蹿,却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了。

    我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神行符,只见它已经开裂,而上面的符箓文字也全部褪色,变成了一张废黄绢纸。

    我猛然想起来,游鸿这货追上我车子那次,是将用过了的神行符又收了起来,还说什么“洗洗还能用”……

    也就是说我们用的都是他用过的二手货,我顿时欲哭无泪,你你你真不是来坑我们的么?

    而程克武却在我视线中一步步退后,直到退到了江边。

    我挪动着沉重的双腿,往他那跑去,边跑还边大喊:“站住!别跑!”

    但他只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从容不迫地摘下腿上神符,收入八宝袋中,接着一个漂亮的鱼跃,跳进了长江里!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跪倒在地,一拳砸在草地上。

    喻文诺与游鸿慢了我一步,他们也是眼睁睁地看着程克武跑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法阻拦。

    我有点失去理智地抓住游鸿:“你那神行符都是什么歪货?你说啊!”

    游鸿个头比我高,被我拽着衣领,百口莫辩:“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

    “江淼,你冷静点,”耳边传来冰冷冷的女声,一双素手将我拽开,“没有游鸿的神行符,你也追不到这里。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游鸿的错,是那个人算得太精准了,如果你们继续内讧,他会更加得意的。”

    我顿时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冲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是啊,我太急躁了,急于抓住程克武,替我爷爷破解生死阴阳蛊,一时脑热,忽略了很多事情。

    游鸿和喻文诺与我非亲非故,却顶着风险帮我抓捕程克武,游鸿还拿出了压箱底用来逃命的神行符,我不仅不感恩,还要来怪他,这是什么道理?

    愤怒果然会降低智商,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充满愧疚之情,向游鸿低声道歉。

    这时老彭也追了过来,他看到这一幕,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有些沮丧地将如何追丢了程克武一事说完,老彭也皱起了眉头。

    程克武一入长江,如蛟龙入海,不用说跟他打了,连找不找得到都还是问题。

    即便找得到,凭我们几个,又如何出去与程克武交战?

    四十年前,那可是坐镇中央的那一位杨老派了一艘潜艇来,而我们现在又有什么东西?还要找军队借调?现在可不像是几十年前,上头一纸命令,下面就可以招办了,调动一些轻装部队还好,动用坦克、舰船这些重军械,是十分之麻烦的。

    我们一时陷入僵局,直到喻文诺说:“其实……办法总是有的。”

    喻文诺不太爱说话,开口要么是讽刺,让你感觉友谊走到了尽头,要么是毫不掺水的好建议,不像游鸿废话一大堆。

    我闻言总算振奋了一些,忙问有什么好办法?

    喻文诺犹豫片刻,思考了一小会,终于说:“我有个办法能让我们进入江底,但是剩下的事情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试不试,你们先表个态。”

    我生怕这线希望溜走,说:“走一步看一步,总比我们现在困在原地走都走不动好,我没问题。”

    游鸿也表态:“没事,江淼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我看到老彭也点了点头,有了老彭的首肯,她终于下定决心。

    喻文诺看了看周围,说:“你们帮我看着点周围,别让人过来打搅。”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江滩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热闹,况且是阴天,连看日出的人都没有,这一块除了我们再无别人,就差有个人告诉我们说这块江滩被你们承包了。

    喻文诺走到江边,脱去鞋子,双脚踏入江水之中,缓缓闭上眼睛。江风吹来,她白衣飘飘,长发飞舞,侧面那轮廓分明的剪影看得我都有些恍惚,这姑娘不损人的时候还是挺有冰山女神范的。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她再次睁眼之时,眼波流转,颊飞红霞,妩媚入骨,哪里还有一点冰山女神的模样。

    你是中戏的还是北影的啊?哪个剧组过来的?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面前的江水中隐约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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