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力没办法地看向这位曾经不愿意透露信息的少年,配合地问:“那桑尼知道千雪什么事情呢?”
    “吸血鬼不能见太阳对吧,可是千雪超级兴奋的时候就会跑去晒太阳哦,裸奔~然后晒到奄奄一息被大家捡尸回来。龙先生和我也捞过他两回。真可惜,我还想看他自焚化成灰呢~”笑容可亲的说出自己的期待,桑尼的险恶心思被轻巧地说出来。
    郝大力赶紧把这一条着重记录,她可一定要防止主子太嗨了把自己给毁灭了。一开始还觉得千雪问题不大,只是色|痞了点,现在看来,都不把命当回事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
    奥斯顿对比一下,还是觉得桑尼比千雪麻烦,毕竟千雪高兴了是自燃,不高兴了是瞎几把乱飞,然后数数,睡睡女人。对保姆没什么实质性的危害,还能一起爽爽呢。而桑尼会影响人心,装作无害地接近对方,一点点掌握一点点从内部捣毁,心智不坚定的容易被他玩崩。
    另外一个加强版的流云也是个操蛋的,祸害了不少保姆,仗着颜值奇高无比,用反复无常的态度与多种人格玩弄人心。桑尼是占有欲爆发,控制欲作祟,他就是没有道理的恶,想看别人痛苦。
    索性,对待危险等级,这里的王子们都心里有数。桑尼虽然骂了千雪一百遍贱狗,终归还是说道,“大力,你玩玩千雪可以,睡他几十遍也没关系,但是遇到流云要小心。”
    郝大力:“那个漂亮精灵啊!”
    酸溜溜的桑尼:“别看他一张脸好看,里面都腐烂了啦。”
    奥斯顿:“不是和你半斤八两。”
    “我是真心想要对待大力的嘛,大力你看他,又凶我。”像是小媳妇告状一样,桑尼依偎过去,还对着红发少年指指点点。
    郝大力摸摸他的狗头,“奥斯顿一直这么凶,不是针对你哦。”
    奥斯顿:“老子恨不得用裤腰带勒死他。”
    郝大力:“……”你不要再吓他了!
    桑尼不要脸地坐在了郝大力大腿上,搂着小姑娘脖子,说道:“流云以前把贵重物品丢得到处都是,然后打扫的保姆就会看到。针对保姆不同的反应,流云就会做出不同的惩罚。”
    郝大力瞬间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珍珠项链之类的,奥斯顿也提醒过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
    事实上奥斯顿作为面冷心热的躁狂者,他把这些警告说给了很多保姆,但能做到不为所动的保姆真的没几个。有的保姆第一次第二次不捡,可能是没看到心动的物品,但当第三次看到了,还是会忍不住下手。
    “流云会做什么?”郝大力紧张地问。
    “有个保姆我还挺喜欢的,但是她捡了流云的彩色宝石皇冠,被流云剁了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的那双手给保存好,好心想给她缝上去,她居然害怕我,然后被龙先生送去疯人院啦。”
    “还有个保姆拿了口红,涂了以后嘴巴溃烂了。当然,也有捡了东西送还给流云的,他就会和保姆交朋友,再慢慢折磨。流云和我不一样,我是想要得到,他是想要玩弄。”
    奥斯顿插嘴:“你也一样玩弄好吧!别清高了!”
    桑尼:“才不一样!流云会轻易地对任何一个保姆说我爱你!你说我来了这么多年,有对谁说过爱吗!”
    奥斯顿:“……”
    桑尼骄傲地哼了一声,“流云说爱,是诱骗对方,让对方替他做很多事情。”
    郝大力:“比如?”
    桑尼:“去死咯,跳海,自残,割下耳朵,拔掉指甲,刺瞎眼睛。或者说你去为我拿到某某宝物,通常这个宝物很难到手,然后保姆就没了。”
    郝大力懵了,目前来看这个可是比定|时炸|弹千雪暴露狂危险多了,会伤害到生命的!
    郝大力有点不懂了,这种伤害自己来成全爱人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流云这样,保姆还会很爱他吗?甚至伤害自己也要得到他的爱?”
    桑尼:“哎,如果能得到你的爱,你让我去跳海,我也去的。”
    郝大力:“请你好好活着!我的朋友!”
    桑尼嘟嘟嘴,不是滋味地说:“反正很多保姆喜欢他,谁让他长得好看呗,那小贱货,别说女人了,我见着他时,也不会太反感。虽说海岛上的大家都漂亮,但就连龙先生也说过了,流云是十九号岛最好看的。”
    这一点似乎郝大力也承认,她第一次见到流云确实被惊艳到了,一度以为他是小公主。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桑尼在她怀里闹腾,像个得不到奶吃的婴孩。
    郝大力搂着这么个大宝宝,严肃说道:“我更喜欢桑尼哦。”
    奥斯顿:“你俩连体婴有完没完了,老子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也喜欢奥斯顿!还喜欢西蒙李润,大家我都喜欢,尤其是救过我的金月!”郝大力耿直地一波直球打出来。
    奥斯顿似乎产生了免疫,他深知这人的狗德行,反正喜欢这种词语对于郝大力来说就是路边贱卖的野花,还能批发的。不具备唯一性,不过胆小蛇听见了应该会挺高兴。
    桑尼显然也不高兴,毕竟他不是唯一的,“金月你见都没见过,不就流了一碗口水给你,我也能!”
    说着就拿过一个碗准备流口水出来,郝大力把这熊孩子的碗夺过来,“好好吃饭桑尼。”
    “人家好难过,我不是你的唯一,你要喂我吃饭,不然我吃不下。”
    “我喂你的话,你就会乖乖吃完?”
    得到桑尼的保证,郝大力就决定先喂他,喂鱼和喂人差不多,都是伺候主子。看到“浓情蜜意”的两人,奥斯顿简直无语。郝大力虽然心志坚定,但是心软得很,换成他,他能把锅铲塞桑尼的嘴巴里。
    奥斯顿:“我再提醒一句,郝大力,这个城堡里带把的没有正常的,谈恋爱你宁愿找海里的鲨鱼,也别找他们!”
    桑尼:“你过分了!鲨鱼有我好看?”
    奥斯顿:“和你在一起,你只怕用狗链子拴着这呆头鹅吧。”
    桑尼面色不改,软软地望着郝大力,“大力,你要是跟我谈恋爱,我把布娃娃全部给你,还会缝新的。我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狗链子的话,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戴。”
    郝大力:“?”所以你是想过栓链子的吗!
    骂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的奥斯顿:“看吧,都是垃圾贱货劣等品,谁比谁高一等。”
    好在郝大力现在没有任何谈恋爱的心情,她纯粹把桑尼当做惹人疼的朋友。不忘初心的她当然记得自己的使命,赚够了钱就辞职,然后自己盖房子修菜园子,迟早她会离开这里的。桑尼应该不会寂寞的吧,毕竟还会有新的保姆过来。
    拎着鱼饲料去喂鱼,桑尼这次捧着一件裙子跟了来,这次西蒙已经爬上了岸化作了人腿。
    郝大力看到西蒙把昨天的衣服裤子给撕烂了,心里有点惋惜,但桑尼并不在意,笑着说:“我可是裁缝小能手,撕碎了都能缝好呢。”
    差点忘记他有这手艺活,郝大力把破烂衣服收拾好,看到对方拿着裙子丢给鱼,她有点困惑,“怎么是裙子?”
    “女装培训!”
    “……正常点。”
    “我想看嘛。”
    “你是想玩吧?”
    也确实没有别的衣服带来,郝大力只得让光溜溜的西蒙穿上裙子。裙子并不是西蒙第一次穿,他曾经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都穿过,但穿给郝大力看是头一回。
    慢悠悠站稳的西蒙蹒跚的走到郝大力面前,然后快乐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而起,如张开又合拢的花朵。
    西蒙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看、看!”
    桑尼后悔了,这条鱼穿裙子也很好看,郝大力还和他一起转圈圈,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早知道就拿一条开裆裤过来啊!
    桑尼笑着说:“丑死了,滚吧。”
    西蒙冲他龇牙咧嘴:“贱!人!”
    桑尼:“你居然学我的话骂人!你这条杂种鱼!我炖了你!”
    郝大力赶紧一手一个拎着:“停!不准打架!不准吐口水!”
    闹了好一会儿,郝大力把桑尼赶走了,让他去陪陪狼人朋友。西蒙开心地在水里吐泡泡。
    今日份撸鱼完毕,郝大力拿着工具去了一趟悬崖看菜,不少菜都已经结果了,她把长好的蔬菜果子摘了。看着果实累累的一片,她心头涌现出一阵农民伯伯的喜悦。
    满载而归地走在回城堡的路上,少女看见了直挺挺躺在草地上的流云。东方精灵美得惊心动魄,很难让人忽略,他今天没有穿女装。好似一块宝石被丢在了地上,郝大力只知道贵重物品掉地上不能乱捡,但她没有想到,随便倒在地上的流云也不能乱碰。
    她有点担心对方着凉,把工具和蔬菜瓜果放下,她走到流云面前蹲下,小声叫道:“流云?流云?”
    没有回应,她有点紧张了,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她双膝跪在地上,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把主人放在这里不管也不好,还是背回去吧?
    郝大力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流云,将人给背起,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拿起东西。这样走了几十米,流云悄无声息地睁开了金色的眼睛。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有他与郝大力,是一个很方便使坏的环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桑尼最近一直粘着这个保姆,流云觉得这女人也没什么好的。从来和他一样都是玩的桑尼,这次似乎变了些性情,对这位格外上心。
    眼神在郝大力的后脑勺与脖子上流连,也看不出个花来。索性放弃思考,放任行为,流云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上郝大力的右耳。
    尖锐撕裂的疼痛从耳朵上散开,郝大力心头大惊,却没有喊痛出声,她发现是背上的精灵苏醒后给了自己一口。大有不把她耳朵咬下来就不松口的阴狠,湿热的血溢出伤口与唇齿,流云正要再发力,郝大力干脆一个仰面摔倒,直直把他压在了身下。
    巨大的力道加上郝大力的体重把他压得痛呼一声,张嘴松开了这只血淋淋的耳朵,满口都是血迹的流云只觉得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了身上。
    捂着受伤的耳朵,手掌上全是血,郝大力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流云,耀眼的金发也染了丝丝血迹,明明是行凶的那一方,此刻看起来也楚楚可怜。
    流云这会儿回过神了,他也从地上起来了,抹掉唇上的血,他金色的眼眸清澈无比,“你流了好多血,好浪费啊,要是千雪在就好了。”
    郝大力看着他的眼神,发现这个精灵没有半分愧疚之情,更没有关心,他就是故意的。既然主人不是晕过去了,她也就没必要送回去了,郝大力不怒不慌地说道:“我回去了,你记得漱口哦。”
    说完她就捂着受伤的耳,拎着东西回到城堡。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暗处窥伺的李润眼中,看到流云咬郝大力的惊魂时刻,他还是不敢出来制止。只是怕得绷直了尾巴尖,眼看着这两人没什么冲突地散场了,他快速溜回城堡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奥斯顿。
    当郝大力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奥斯顿劈头盖脸的辱骂,气得他脸上的纹路都更清晰了。但拿着药给她处理伤口的也是这嘴臭凶巴巴。
    “谢谢奥斯顿。”郝大力乖乖坐着,耳朵被纱布贴上。
    “你要谢就谢怂逼蛇!不过这蛇也真是的,当时给□□崽子一尾巴,你也不会伤到。”
    郝大力没见着李润,但看到了桌布下面一条蛇尾巴,想来是躲在桌子下面的。少女也对着桌底说了声谢谢,听到道谢,李润有点高兴又有点愧疚,他不过是当时没有勇气站出来的懦夫,值不得她一声感谢的。
    奥斯顿提醒着:“桑尼看到你的伤了估计又要闹一阵,想着那变态叽叽喳喳的就烦人。”
    郝大力:“伤口太明显了,也隐藏不了。”
    奥斯顿:“建议你说实话,不然他得知你骗他……”
    这话还没说完,某人就踏着欢快的步子回来了,还用狗链子牵着一头两米高的大灰狼。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唱一首心太软=w
    感谢老爷们的支持!以后更新请认准每天早上八点!
    第28章 大灰狼
    牵着自己好朋友的桑尼最先看向郝大力,  理所当然地发现了她受伤的耳朵,蓝色的女仆装上还落了点点血迹。也不是没见过她受伤,当时还亲眼目睹过对方被西蒙咬得皮开肉绽。
    可今时不同往日,  这血花犹如火焰一样烧灼起来,  让桑尼感到疼痛,仿佛这伤是开在自己身上那般,  他松开了链条,  一脸怜惜地奔到少女面前。
    想要伸出手去检查一下伤势,又怕弄疼了她,  忍着满目心疼地说,  “这又是怎么搞得?你自己不小心?还是那条要剐了的烂货鱼?”
    郝大力没想到他的反应是如此痛苦,  既没有大喊大叫,  也没有暴跳如雷,  好似被抽了浑身力气一样无力。明明以前她被西蒙咬伤,  他也不是这种反应,  当时可镇定了,  还能嘻嘻哈哈笑地给她处理伤口。
    “我没事的桑尼!你看!只是耳朵被咬伤了而已!”郝大力察觉到他的情绪直转而下,  连忙反过来哄他,  并且熟门熟路。
    “你不要哄我了,  明明很疼的,你只是不爱喊痛而已。”垂下眼睫,  敛去这一抹疼惜,桑尼又问:“怎么弄的,  有没有毒?”
    郝大力看了一眼奥斯顿,对方居然假装看风景,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  把自己捡流云反被偷袭咬伤的事讲了一遍。但最终,郝大力还是着重于说自己的收获。
    “真的没关系哦,已经不痛了,我身子骨很硬朗的,绝对过些天就好了!而且你看!悬崖那边的菜园子都结果了,我摘了好多新鲜蔬菜,今晚就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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