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烈收刀而退,那女子也收起了手上紫黑色的长刃,一脸平淡。

    “那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还不如回去算了,拼命这件事,还是有些吓人的……对吧阿蛮?”唐虎伸开手臂,笑嘻嘻的说道。他身后的巨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

    “宗主这一次来布达拉宫,是准备长住两年,然后一直待到天门开启才离开?”在布达拉宫的最顶层,站在窗台上瞭望雪景的伟岸男人开口道,注视着身边的女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肩膀上披着一件洁白的狐裘,在他的头顶有着一顶王冠,象征着布达拉宫最高的权势。他的眼睛极其的纯净,就仿佛是琉璃一样的剔透,这个男人是兰嘉婆布的父亲,同时,也是整个布达拉宫的魁首。

    雪域之王。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一头长发及腰,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素裙,她身上没有一丝点缀,也没有一点胭脂,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最自然的状态,但是她的面容,却美的惊为天人。

    不过若是你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小看她,恐怕会吃一个大亏,因为这个女人腰间的古朴长剑正是和歌山千百年不出世的天丛云剑,而她的名字,则代表着整个日本最强大的武士道还有剑道。

    和歌山宗主,神奈川歌。

    “两年的话赖着不走,大概你也会心生厌烦吧。我这次来是来等几个人、杀几个人的,等到一切都做完,我自然会离开。”神奈川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除了练剑之外,平时她最喜欢的就是插花跟茶艺,就譬如这手中茶,便是出自她手。

    “哈哈,此言差矣。只要宗主肯住下,这布达拉宫随时欢迎你。不过既然宗主已经说了要等几个人,那边等着……只是若是在这西藏杀人,我似乎有些为难啊。”伟岸男人豪迈的大笑了两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宽厚的手掌上有着四枚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戒指。

    “兰嘉东煌要管的事情好像并非是这雪域何人死何人伤。不然等到天门开启的时候,到时候你的立场恐怕会很难看。”浅浅的饮下杯中的热茶,神奈川歌扭过头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伟岸男人。

    她向来很讨厌男人,尤其讨厌自大的男人。而此时站在她旁边这个名叫兰嘉东煌的男人就是她最讨厌的男人之一。从几十年前开始,她就厌恶他一脸的正义跟那高傲不凡的态度。

    “我曾经读过一些中,国的名著,说是在中国有一尊神帝,被称之为太一,又叫太乙,有些文献中也写作泰一,他是屈原《九歌》之中描写的天帝,是中国在战国时期的时候楚国人祭祀的最高神,书中说,这神帝实际上是中国人最开始信仰的天帝,是最强大的神。不过,古代的帝王为了只有自己受天帝保佑,于是不准民间祭祀天帝太一,只有自己才能祭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神帝的名字应该叫东皇太一。”

    “说来也巧,竟然跟您名字相差不多。”

    神奈川歌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飘雪,语气清淡。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波动,但是话语里却无处不在暗讽着身边这个伟岸的男人。

    兰嘉东煌轻笑一声,然后说道:“宗主虽然对中国文化有些了解,但是看来还了解的不多啊。这传说中的太一,其实就是道教所称的“道”,所谓“以本为精,以物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淡然独与神明居。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悦之。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说的是,这太一,就是整个宇宙的本体,不过在道教里,他还有一个说法,叫做四柱神煞。”

    “哦?愿闻其详。”

    神奈川歌挑了挑眉毛。

    “就是说,但凡是招惹了太一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兰嘉东煌眯了眯眼睛,方才一脸的笑意在一瞬间全都凝固住了,随即整个人气势暴涨,一股肉眼难见的波纹以他整个人为中心瞬间向外扩散而出。

    神奈川歌眼睛一眯,只见她手上的杯子咔嚓一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以前就听说,雪域之王曾经在自由之城得到过一种秘法,可以将气魄与杀意外放,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前些日子,听说你看中的那孩子进了铜门,恐怕很难活着了吧。”神奈川歌笑了笑,将手里的杯子扔到了窗外,只见那茶杯刚刚脱离她的手掌,本来是有一道裂缝的杯子顿时变成齑粉,哗哗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毕竟是那人留下来的地方,就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敢轻易的踏入。若是真的死了就死了吧。”

    “宗主,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莫要以为我布达拉宫真不敢跟你和歌山开战。你现在的处境如何,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兰嘉东煌没有回头,仍然望着窗外,语气略微的有些低沉。

    “是,歌子有些大胆了。”神奈川歌挑了挑嘴唇,然后转身便离开了这座房间。

    兰嘉东煌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那一天那一身红装女子的惊艳,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良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过了那磨心道,便是那夺意湖了。若是你能够替我完成那件事,就是我布达拉宫倾巢助你又有何妨?”

    兰嘉东煌握了握拳头,在一张开,只见本来没有任何一物的掌心忽然多了些许细碎的雪花。

    ……

    “小鬼,这么拙劣的激将法还是不要用比较好。如果你能够痛痛快快的离开,我刘玄策紧跟着就走,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就在我跟唐虎还在对峙的时候,只见我身后忽然传出来一道声音,一听这道声音,我心里一喜,连忙扭过头去,只见刘玄策等人一个不少的全都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面带笑意的朝我走了过来。

    唐虎扫了一眼刘玄策,嘴角带笑。

    “杀你没什么意思,大概连十秒钟都用不上,你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所以小姑娘……还是把刀收起来比较好。”刘玄策瞥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女子,轻声说道。那持着黑紫色刀刃的女子面色一冷,顿时就要动手。

    唐虎伸手一拦,然后笑道:“现在似乎形势逆转了。”

    “别尝试着拖时间了,已经没人会来了。你的几个手下,全都在幻境之中的时候被我们抹了脖子,不过你不用气愤,他们一个个死的都很痛快,也很安详。”陈长生嗤笑一声,看着唐虎。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唐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笑意戛然而止,转然变成一阵极其愤怒的面容,只是他把这股情绪隐藏的很好,从他的面色来看,并没有看出来有多少激动的情绪。

    “好好好,这次算我认栽了。七家的,这一次真的漂亮,连我都不由得想鼓鼓掌了。”唐虎眯了眯眼睛,带着些许笑意的说道,紧接着,他缓缓的向前迈开步子:“我们走。”

    “呸,什么玩意!”

    王蒋干哼了两声,吐了口唾沫。

    “真的杀了?”我看了刘玄策一眼,有些怀疑的问道。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在我眼前的猎物不杀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送上来的大礼了。”

    “王族那几个小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不过暂时先不用管他们了,被我们宰了几个人,已经不足为虑了。那唐虎的本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了……”刘玄策看了一眼唐虎等人的背影,然后扭头道:“怎么,这岩浆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过不去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问题,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总之,有些头疼……那种温度,恐怕刚刚接触湖面,我们几个人就全都化成灰烬了。”

    “刚才唐虎用他的手下人也测试过了,这里确实是真正的岩浆湖,那些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浮上来的。”顾辛烈开口说道。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如果是真的话,这里的温度与应该有七百到一千二百度。想要靠鬼器之类的东西下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光是黏度这是水的十万倍,只要粘在了身上就会一直烫到死。”

    “得得得,刘哥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王蒋干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打颤道。

    “现在怎么办?”

    陈长生问道。

    一旁的王破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说道:“我们几个散摸没什么话语权,全听你们的意思就可以了。最后的宝物我也不要,不过钱财的话给我留一些,我还想回去买些酒喝。”

    罗汉跟张冰则没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沉默了片刻,众人似乎确实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忽然走过来拔出来我腰上的鸣鸿刀,然后二话不说就扔到了岩浆湖里。

    “刘哥你干嘛!”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下去。”

    说罢,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竟然一把将我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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