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谁会记得
封逐月同赫连文之见过面，两人终于揭开误会。
赫连文之说，若是四五年之后他还活着，他便娶她为妻。
那就是昔日赫连文之曾经同她说过的话，只是那时候赫连文之说的话她是根本不信的。不曾想这一次她同赫连文之见过她方才真的明白赫连文之的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事情。然而她对赫连文之的事情相比较下仍可说是一无所知。纵然如此，她却忘不掉赫连文之低下头目光凝视着她说他永远再不可能爱上谁。
她更忘不掉赫连文之看着她的时候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落了泪。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而封逐月却仍旧还只是十一岁的少女，他在她面前竟是哭了，纵然只是流了眼泪罢了，却也叫封逐月楞在当场。那会儿封逐月又顿觉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心疼不已。她早在不知几时将赫连文之放到了自己心尖上，她以为赫连文之这样的人是没有弱点也不会受伤的，她刚刚明白事情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竟让赫连文之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哭了。看着那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比自己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头，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又看着那泪水……她暮然想起曾经的赫连文之，想起他温柔的笑，也想起他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在顷刻间想到了许多，又暮然觉得都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才是重要的，也是她差一点点就要错过的人。她没想过原来赫连文之也会流泪，那个场面其实又叫人觉得有些好笑，可事实上她其实哭不出来。她只看着那个人那时候的样子，封逐月就不禁觉得事情沉重万分。
赫连文之的面上没得一丝表情，他仿佛再也不会对谁展露出那样温柔的笑脸，他的一举一动之中都透着一种木然，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封逐月想他仿佛也再也不会露出那种极是邪气的样子，用那双微微挑起的狭长双眼紧紧盯着她叫她畏惧害怕的这个少年，如今在一夕之间仿佛换做别人。又仿佛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真的明白关于赫连文之的一切。此时此刻，他仿佛无悲无喜的一个人，可是他就在封逐月的面前，他是真实的存在。封逐月总觉得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异常沉重的心情，一如他说，逐月，四年后若是我还活着，我定会娶你。
她不知赫连文之也会有这样叫人悲伤难过甚至绝望的一面。她却不知赫连文之为什么会这么说，而赫连文之根本不愿意告诉她其中的缘由。她顿时觉得赫连文之是这样自私的人。可是看着赫连文之脸颊上的眼泪，她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她想赫连文之大概也有他的难处。只是她总以为赫连文之是无所不能的。但是赫连文之也是人，他不会没有弱点，他也更不可能不会死去……
没有什么不会死去。
但是赫连文之为什么觉得自己四年后就不再人世了呢？
“赫连文之……你把话说清楚。你若是不愿意说清楚，那你就只管去死吧。”封逐月微微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说的尽然都是些气话，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赫连文之却仍旧没有露出一丝反应，但他的眼泪还在流，他哭的时候其实很好看，但哪个男人会这样在女孩子面前哭呢？他似乎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的眼泪其实很浅，只在他眼眶中打转，又或者默无声息落下来，那使得他看上去柔弱许多，赫连文之不会喜欢被人说弱气，他看上去并不弱气，只是非常痛苦甚至绝望……
封逐月下意识为他把泪水擦去，笑道：“我不知赫连文之原来也会落泪……”她话中带了几分戏谑。心中却早就痛苦不已。她本以为要同赫连文之离别就够她难受，却没想到赫连文之会在她面前流泪。她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她还未在赫连文之面前哭出来，赫连文之反倒哭了。可是真的瞧见赫连文之哭了，她就觉心里痛的很，却不知赫连文之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仍旧调笑着：“若是几年后我已经嫁人了那你又如何？赫连文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再说了，什么叫做你若是活着……你究竟又要去哪里？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却对我留下一句四年后我若是活着我定然娶你……我却又凭什么等你？”她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也哭了起来，总觉赫连文之以后也不会再回来。她怕再也见不到赫连文之……可是比起这个，她还有更害怕的事情。
“赫连文之……你就算不愿再回来也罢……何苦说什么四年后你若是还活着……难道我宁可你去死吗？”她苦笑着，伸手抹了把眼泪，才发现自己已经哭成了半个花脸，她还未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哭出来，她还未问清楚赫连文之一切的因果缘由。她竟然再说不出什么。
“逐月，我将敏兰留在你身边吧。还有飞影。我将他们留在你身边。”
赫连文之的话音落下，封逐月愣住，她缓缓抬起头，她直愣愣看着赫连文之，看着那张没有表情却又让人觉得几近悲伤的面容。她又一次哑然。
赫连敏兰是赫连文之的妹妹，赫连敏兰对赫连文之而言如何重要这一点不言而喻。而飞影……
“飞影……是……”封逐月其实已经隐隐猜测出飞影的身份，她想飞影大概也是赫连文之身边很是重要的人。赫连文之将赫连敏兰和飞影留在她身边……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封逐月只觉心跳快得异常。她只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下意识缓缓朝着赫连文之伸手，她的指尖轻轻滑过赫连文之衣袖的一角，她紧紧捉住赫连文之的衣角：“赫连文之……你若是愿意将他们留在这里……就将他们留在这里……横竖都是你的事情何必与我说。”她一双面颊已被染得绯红。
赫连文之未曾说什么，却是缓缓低下身子，封逐月只觉自己在顷刻间被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并不似如何温暖，甚至带着几分冰冷，那是从赫连文之身上传来的温度。竟是如此低的温度，却叫人更是心疼不已。她有时候恨极了赫连文之此时此刻这张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更多的时候却是心疼。
她想着若是这一切都只是赫连文之欺骗自己……那她也就这样被他欺骗好了。
“赫连文之……”谁会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年在短短时间内竟变成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谁会相信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又性情大变？可是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赫连文之。就像是她穿越时空来到未来和未来的赫连文之见面。只是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赫连文之……这就足够。
她是经历过生死还经历过重生的人，这世上纵然有再多荒唐之事在她眼中早就算不得什么。她很早就知道赫连文之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孩子，谁会知道赫连文之是否又和她有类似的经历？她曾经那样害怕赫连文之，那时候她根本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这样心疼赫连文之，恨不得将对方捧在自己的掌中，恨不得倾尽一切去守护眼前这个人，无关一切，也无关对错，只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将这个人放在心尖。当赫连文之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她想赫连文之也和她怀有同样的心情。他们对于彼此而言都是命中的惊喜。如果没有赫连文之，封逐月大概会选择一个平凡却安稳可靠的普通男人度过一生，纵然这一切距离她所想的事情还有些年头，她曾经经历过前世那样的痛苦折磨，她不愿意重蹈覆辙，这自然没有什么过错。她本打算步步为营又小心翼翼平平静静度过一生。赫连文之出现了，打破了她的计划。
“赫连文之……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我想要收尽天下美男。”封逐月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玩味。
赫连文之没有说话，他似乎稍稍愣了一下。
封逐月笑着：“现在……不想了。太累了，收你一个都那么累，更何况要收尽天下美男……赫连文之……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她如是说着，心很静很静，纵然赫连文之身上传来的温度并无温暖，封逐月此时此刻的心却是温暖的。
“赫连文之……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她如是说着，缓缓闭上眼，反手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她不在乎赫连文之的过去，也不在乎赫连文之究竟背负着什么，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归属，她也终于找到想要得到的人，纵然她因此越发害怕：“赫连文之……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活着回来娶我……好吗？”
“好……”
封逐月柔声笑了笑：“那如果那时候我已经嫁给别人了呢？”
赫连文之没有说话。
封逐月说：“我是认真的。赫连文之，如果我一定会会嫁给别人。你会等我吗？”
“我能等到你吗？”
“如果你等的话，就一定能等到我。”封逐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微微低着头，缓缓做出回答。她想这般话任凭谁听了都不会高兴，可她仍旧说了。
“我会等……因为我只能等你……”赫连文之缓缓回答道。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忍俊不禁：“赫连文之……你不需要等我……你知道的你不需要等我……”
“除了你我不会等任何人。我只会等你。如果你嫁给别人了，我就把你抢回来。除非……除非你那时候已经忘记我了。”赫连文之的声音就在封逐月的耳边响起，轻柔的，仿若不带一丝感情，“逐月……你不是只要我一个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仿若带着无垠悲哀。
为什么却又说要嫁给别人？赫连文之不明白……他觉得有些难过，有些心痛，可是他没有资格说什么。如果他那时候已经不在了，那封逐月又凭什么要一直等他呢？他竟然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不在，也害怕让封逐月一直等待自己。
可是他也害怕让封逐月嫁给别人：“逐月……那我真的能等到你吗。”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赫连文之还活着，她就是赫连文之的人。赫连文之，也是她的人。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都怕彼此还会再次错过，却都没有真的叫对方一直等下去的决心。赫连文之害怕自己回不来，害怕辜负……也害怕封逐月因为自己一直孤独下去。所以他答应了。纵然封逐月嫁给别人，他也会等……等封逐月想起他的那天……前提是，那时候他还活着。
“赫连文之……一定要活着。也一定要等我。”
她知道这些话听上去太不公平了。可赫连文之都一一接受了。
四五年之后的事情却没有人知道会是怎样的。三天后赫连文之同封询一道离开封家。他悄无声息的离去，仿佛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到来，府中却已到处都是关于赫连文之的传闻。有人说赫连文之之所以离开是另有他事，也有人说赫连文之的离开本是早晚的事情，众说纷纭，却很少有人能说到点子上，因为真正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其实鲜少有人清楚，众人都只知道赫连文之是封家的贵客，他是封询生意场上一位故友的儿子，但那位故友又是什么人，却是无人知道的。府中说的最多的还是赫连文之的医术，赫连文之给封家大小姐还有秦姨娘清姨娘，乃至封家七小姐都看过病，经他之手总有妙手回春之人，关于他的传闻也越演越烈，府中的婢女们都说赫连文之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如今尚且年少，几年之后该是真正谪仙一般。可是往后的事情又有谁人知道？再过几年又真的还会有人记得这位赫连公子？
赫连文之说，若是四五年之后他还活着，他便娶她为妻。
那就是昔日赫连文之曾经同她说过的话，只是那时候赫连文之说的话她是根本不信的。不曾想这一次她同赫连文之见过她方才真的明白赫连文之的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事情。然而她对赫连文之的事情相比较下仍可说是一无所知。纵然如此，她却忘不掉赫连文之低下头目光凝视着她说他永远再不可能爱上谁。
她更忘不掉赫连文之看着她的时候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落了泪。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而封逐月却仍旧还只是十一岁的少女，他在她面前竟是哭了，纵然只是流了眼泪罢了，却也叫封逐月楞在当场。那会儿封逐月又顿觉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心疼不已。她早在不知几时将赫连文之放到了自己心尖上，她以为赫连文之这样的人是没有弱点也不会受伤的，她刚刚明白事情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竟让赫连文之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哭了。看着那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比自己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头，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又看着那泪水……她暮然想起曾经的赫连文之，想起他温柔的笑，也想起他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在顷刻间想到了许多，又暮然觉得都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才是重要的，也是她差一点点就要错过的人。她没想过原来赫连文之也会流泪，那个场面其实又叫人觉得有些好笑，可事实上她其实哭不出来。她只看着那个人那时候的样子，封逐月就不禁觉得事情沉重万分。
赫连文之的面上没得一丝表情，他仿佛再也不会对谁展露出那样温柔的笑脸，他的一举一动之中都透着一种木然，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封逐月想他仿佛也再也不会露出那种极是邪气的样子，用那双微微挑起的狭长双眼紧紧盯着她叫她畏惧害怕的这个少年，如今在一夕之间仿佛换做别人。又仿佛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真的明白关于赫连文之的一切。此时此刻，他仿佛无悲无喜的一个人，可是他就在封逐月的面前，他是真实的存在。封逐月总觉得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异常沉重的心情，一如他说，逐月，四年后若是我还活着，我定会娶你。
她不知赫连文之也会有这样叫人悲伤难过甚至绝望的一面。她却不知赫连文之为什么会这么说，而赫连文之根本不愿意告诉她其中的缘由。她顿时觉得赫连文之是这样自私的人。可是看着赫连文之脸颊上的眼泪，她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她想赫连文之大概也有他的难处。只是她总以为赫连文之是无所不能的。但是赫连文之也是人，他不会没有弱点，他也更不可能不会死去……
没有什么不会死去。
但是赫连文之为什么觉得自己四年后就不再人世了呢？
“赫连文之……你把话说清楚。你若是不愿意说清楚，那你就只管去死吧。”封逐月微微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说的尽然都是些气话，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赫连文之却仍旧没有露出一丝反应，但他的眼泪还在流，他哭的时候其实很好看，但哪个男人会这样在女孩子面前哭呢？他似乎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的眼泪其实很浅，只在他眼眶中打转，又或者默无声息落下来，那使得他看上去柔弱许多，赫连文之不会喜欢被人说弱气，他看上去并不弱气，只是非常痛苦甚至绝望……
封逐月下意识为他把泪水擦去，笑道：“我不知赫连文之原来也会落泪……”她话中带了几分戏谑。心中却早就痛苦不已。她本以为要同赫连文之离别就够她难受，却没想到赫连文之会在她面前流泪。她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她还未在赫连文之面前哭出来，赫连文之反倒哭了。可是真的瞧见赫连文之哭了，她就觉心里痛的很，却不知赫连文之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仍旧调笑着：“若是几年后我已经嫁人了那你又如何？赫连文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再说了，什么叫做你若是活着……你究竟又要去哪里？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却对我留下一句四年后我若是活着我定然娶你……我却又凭什么等你？”她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也哭了起来，总觉赫连文之以后也不会再回来。她怕再也见不到赫连文之……可是比起这个，她还有更害怕的事情。
“赫连文之……你就算不愿再回来也罢……何苦说什么四年后你若是还活着……难道我宁可你去死吗？”她苦笑着，伸手抹了把眼泪，才发现自己已经哭成了半个花脸，她还未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哭出来，她还未问清楚赫连文之一切的因果缘由。她竟然再说不出什么。
“逐月，我将敏兰留在你身边吧。还有飞影。我将他们留在你身边。”
赫连文之的话音落下，封逐月愣住，她缓缓抬起头，她直愣愣看着赫连文之，看着那张没有表情却又让人觉得几近悲伤的面容。她又一次哑然。
赫连敏兰是赫连文之的妹妹，赫连敏兰对赫连文之而言如何重要这一点不言而喻。而飞影……
“飞影……是……”封逐月其实已经隐隐猜测出飞影的身份，她想飞影大概也是赫连文之身边很是重要的人。赫连文之将赫连敏兰和飞影留在她身边……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封逐月只觉心跳快得异常。她只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下意识缓缓朝着赫连文之伸手，她的指尖轻轻滑过赫连文之衣袖的一角，她紧紧捉住赫连文之的衣角：“赫连文之……你若是愿意将他们留在这里……就将他们留在这里……横竖都是你的事情何必与我说。”她一双面颊已被染得绯红。
赫连文之未曾说什么，却是缓缓低下身子，封逐月只觉自己在顷刻间被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并不似如何温暖，甚至带着几分冰冷，那是从赫连文之身上传来的温度。竟是如此低的温度，却叫人更是心疼不已。她有时候恨极了赫连文之此时此刻这张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更多的时候却是心疼。
她想着若是这一切都只是赫连文之欺骗自己……那她也就这样被他欺骗好了。
“赫连文之……”谁会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年在短短时间内竟变成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谁会相信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又性情大变？可是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赫连文之。就像是她穿越时空来到未来和未来的赫连文之见面。只是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赫连文之……这就足够。
她是经历过生死还经历过重生的人，这世上纵然有再多荒唐之事在她眼中早就算不得什么。她很早就知道赫连文之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孩子，谁会知道赫连文之是否又和她有类似的经历？她曾经那样害怕赫连文之，那时候她根本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这样心疼赫连文之，恨不得将对方捧在自己的掌中，恨不得倾尽一切去守护眼前这个人，无关一切，也无关对错，只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将这个人放在心尖。当赫连文之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她想赫连文之也和她怀有同样的心情。他们对于彼此而言都是命中的惊喜。如果没有赫连文之，封逐月大概会选择一个平凡却安稳可靠的普通男人度过一生，纵然这一切距离她所想的事情还有些年头，她曾经经历过前世那样的痛苦折磨，她不愿意重蹈覆辙，这自然没有什么过错。她本打算步步为营又小心翼翼平平静静度过一生。赫连文之出现了，打破了她的计划。
“赫连文之……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我想要收尽天下美男。”封逐月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玩味。
赫连文之没有说话，他似乎稍稍愣了一下。
封逐月笑着：“现在……不想了。太累了，收你一个都那么累，更何况要收尽天下美男……赫连文之……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她如是说着，心很静很静，纵然赫连文之身上传来的温度并无温暖，封逐月此时此刻的心却是温暖的。
“赫连文之……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她如是说着，缓缓闭上眼，反手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她不在乎赫连文之的过去，也不在乎赫连文之究竟背负着什么，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归属，她也终于找到想要得到的人，纵然她因此越发害怕：“赫连文之……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活着回来娶我……好吗？”
“好……”
封逐月柔声笑了笑：“那如果那时候我已经嫁给别人了呢？”
赫连文之没有说话。
封逐月说：“我是认真的。赫连文之，如果我一定会会嫁给别人。你会等我吗？”
“我能等到你吗？”
“如果你等的话，就一定能等到我。”封逐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微微低着头，缓缓做出回答。她想这般话任凭谁听了都不会高兴，可她仍旧说了。
“我会等……因为我只能等你……”赫连文之缓缓回答道。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忍俊不禁：“赫连文之……你不需要等我……你知道的你不需要等我……”
“除了你我不会等任何人。我只会等你。如果你嫁给别人了，我就把你抢回来。除非……除非你那时候已经忘记我了。”赫连文之的声音就在封逐月的耳边响起，轻柔的，仿若不带一丝感情，“逐月……你不是只要我一个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仿若带着无垠悲哀。
为什么却又说要嫁给别人？赫连文之不明白……他觉得有些难过，有些心痛，可是他没有资格说什么。如果他那时候已经不在了，那封逐月又凭什么要一直等他呢？他竟然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不在，也害怕让封逐月一直等待自己。
可是他也害怕让封逐月嫁给别人：“逐月……那我真的能等到你吗。”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赫连文之还活着，她就是赫连文之的人。赫连文之，也是她的人。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都怕彼此还会再次错过，却都没有真的叫对方一直等下去的决心。赫连文之害怕自己回不来，害怕辜负……也害怕封逐月因为自己一直孤独下去。所以他答应了。纵然封逐月嫁给别人，他也会等……等封逐月想起他的那天……前提是，那时候他还活着。
“赫连文之……一定要活着。也一定要等我。”
她知道这些话听上去太不公平了。可赫连文之都一一接受了。
四五年之后的事情却没有人知道会是怎样的。三天后赫连文之同封询一道离开封家。他悄无声息的离去，仿佛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到来，府中却已到处都是关于赫连文之的传闻。有人说赫连文之之所以离开是另有他事，也有人说赫连文之的离开本是早晚的事情，众说纷纭，却很少有人能说到点子上，因为真正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其实鲜少有人清楚，众人都只知道赫连文之是封家的贵客，他是封询生意场上一位故友的儿子，但那位故友又是什么人，却是无人知道的。府中说的最多的还是赫连文之的医术，赫连文之给封家大小姐还有秦姨娘清姨娘，乃至封家七小姐都看过病，经他之手总有妙手回春之人，关于他的传闻也越演越烈，府中的婢女们都说赫连文之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如今尚且年少，几年之后该是真正谪仙一般。可是往后的事情又有谁人知道？再过几年又真的还会有人记得这位赫连公子？